录取通知书早已寄达,离开学的时间点越来越近,严晶心也紧张起来。
马上要进入龙蟠虎踞的大学“迎战”八方精英,她心里没底。
假期剩下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通关的紧迫性凸显了,看着一周不到的报名截止时间,严晶心颓丧得很。
“看来梦境得拖在开学之后才能告一段落。”
魏溯难比严晶心稍好些:“也不急,已经布局得那么完美了,就慢慢来嘛,而且这一次对我们的促进很大,触发了好几项武功,收获远胜于前。”
吹着凉爽的空调,魏溯难躺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人也变得懒懒的,连口气都慢了三分。
咚咚两声,严晶心连踹了两下妈宝难,他就没有GET到点上,严小大姐是急吗?人家那是矫情了。
他不领情还罢了,还要下缓释剂,堵得严晶心念头不通达,怨不得女票跟他红脸。
幸好魏溯难石硬挺着生受了严晶心的“亲近之情”,才让小魔女息了“爱护之心”。
不然严晶心真想用鸡毛胆子再爱魏溯难一次,暖暖的,紧帖着肌肤,定会令他念念不忘。
没骂出口,心绪得不到宣泄,严晶心有些恹恹,她患上了离别综合症。
交大离着科大虽然不远,可也是异地,异地恋啊,很考验人的,想想都让人心酸。
万一妈宝难经受不住诱惑,被一些个妖艳小姐姐骗了去,算谁的呢?
别看严晶心以前对魏溯难横看竖看不顺眼,可真到了患得患失时,什么优点都出来了。
每一个优点就是扎在严晶心里的一根刺,得拔!
于是这一天魏溯难全身上下不自在,不断地被横挑鼻子竖挑眼。
笑都不许笑,脸上但凡露出点阳光来就会被镇压:“笑什么笑,不许笑,没一点正经”。
魏溯难的阳光笑脸对于女生来说,不论老中青幼,那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必须得让他压住境界才行,不然放出去会误伤一大片的。
不笑了,正襟危坐,好好地拉片做思维导图行不行?
也不行,眼前嫩嫩的男票让严晶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看了看自己白皙的小手,再看看魏溯难那张脸,比自己都白,整一小白脸,到时一定会招蜂引蝶。
想着想着,严晶心手心的汗都出来了,哪怕空调制冷都推到顶了也不起作用。
严晶心果断地出了绝招,将手心的汗糊到魏溯难脸上:“去,给我卖个哈根达斯回来,热死了,我要吃冰激凌。”
快四十度的气温哦,热辣的太阳,出门能把人给烤焦了,冰箱里的伊利不香吗?
魏溯难嘟囔着迎着烈炎去卖爱心冰激凌了,谁让他看起来太白呢,不安全,晒成魏天乐就完美了。
好不容易通关哈根达斯副本,额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新一轮的定点打击又到了。
严晶心看着魏溯难布满汗渍散发着浓浓雄性荷尔蒙的胸襟就来气,往日里她心爱的肉枕,今天却觉得它贴上了大写的危险二字。
于是俏脸寒霜了,比空调更够劲,让魏溯难冷汗涟涟:“含胸沉肩坠肘都不知道吗?练了那么久的太极拳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干什么吃的?”
不是含胸拔背的么?拔背一词被严晶心吃了?
还拔什么背,现在看起来都太高了,再挺起来不就是向小姐姐们宣示这里有一座昂然炙暖的灯塔?
阳光普照?想都不要想,得藏起来!
严晶心恨不得魏溯难像一个小老头样佝偻着,那个挺拔的胸膛只供她专用。
被综合治理了好几轮,魏溯难再马大哈也看出来了,不对劲!
看来谈心大法又该出炉了,但魏溯难认为光光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比较单薄,此时不请外援更待何时。
贤慧和魏嘉新没用,毕竟是自己的父母,跟严晶心谈心引起误会更麻烦。
好像只有荆桔和严励才有足够的威慑力,可荆桔还在带队参赛呢,远在万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
严励也在带队,做的是发掘清理,整天呆在阴沉沉的地宫里,火力不够旺啊。
想来想去,魏溯难还是向李臻搬救兵了。
李副校长只得仍下开学的工作匆匆而来,没办法,魏溯难的电话刚挂,荆桔和严励消息紧跟着就到了。
一开始两不靠谱的爹妈还以为是严晶心生理期来了,脾气大。
但李臻根据魏溯难的汇报分析出来了,这不是大姨妈,这是大麻烦。
这个小妮子该多么缺安全感才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可这个麻烦不解决心理问题只会越积越重,于是一向将严晶心视为心头肉的李二妈不得不出手了。
魏溯难回去后,李臻接力,让打开大门的严晶心一阵郁闷。
她又不能将李臻关在门外,只得请了然后再倒上一杯冷饮。
高考后严晶心与李臻的关系融冰了,但也没到形如母女无话不说的地步。
可李臻有耐性,施施然就座,反客为主,先是关心了一下严晶心的生活,说着说着李臻就开始回忆大学的时光。
那年月李臻也是师大里的白月光来着,之所以一直这么清冷,都怪严励这个太阳太耀眼太温暖,遮住了月光的华彩,让李臻的男同学们遍体生寒。
但也不乏顶着凛冽霜雪打算破冰的男子汉,只可惜李臻将心防守得太死,以至于那些前辈们纷纷壮烈。
其实也怪他们,但凡他们功力再高那么一点点耐心再多那么一点点,没准就攻下了李臻这座冰山。
可他们都在即将胜利的前夜功亏一篑,黯然而去。
为什么说这些,李臻是想告诉严晶心,感情的问题就像是煲汤,得文火慢炖,不能太心急。
不能像打仗一样吹起了冲锋号就想攻占山头,也别想守住了高地尽歼来敌,要智取。
火气大了容易把汤给煮干了煮焦了,现在严晶心这样就显得有点刁蛮,会把魏溯难吓跑的。
李臻也是点到即止,并没有指名道姓,更没有将心里的那块处女地翻出来晒太阳,但她认为该说的都说到了,聪明的严晶心会悟通透。
魏溯难是关心则乱,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李臻身份的问题。
李臻在严晶心的心目中是一个窥视自己老爸的存在,她的现身说法有点此地无银了,激起严晶心的逆反心理。
逆反心理可不是小孩才有的,它会贯穿一个人的整个青春期,一直到心性成熟才会消散,严晶心现在距离那个境界还远着呢。
所以李臻的劝慰疏导反而引起了严晶心更严重的危机感,她不自觉地代入了自己的老妈,又将魏溯难代入了严励,至于亲爱的李老师,不好意思,就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假想敌。
好嘛,火越烧越旺了。
到了大学万一那些女生像李臻一样死盯着魏溯难不放怎么办?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了么。
严晶心不断地总结荆桔守垒成功的经验,但以她的年纪根本就没有办法堪透那些成年人的思维,她也只看到表象。
表象是什么?是荆桔的强势。
老妈长得那么漂亮却不失英气,也许当年击退诸路强敌就是靠着坚硬的拳头,任何一个妖艳贱货想靠近严励都得掂量一下荆桔的威慑。
除此之外严晶心找不到任何其它的答案了,荆桔有绕指柔吗?有当着严晶心的面跟老公发嗲吗?有细心体贴无微不至吗?全没有!
严晶心的记忆中,只有老妈将老爸治得服服贴贴的,一个眼色一个语气都能让严励写出一篇八百字的论文来。
活生生的例证就在自己的生活里啊,现成照抄不就拿到高分了吗?
严晶心倒在床上越想眼睛越亮,得学习老妈的成功经验啊。
不行,一定要陪着妈宝难去科大报名,新生报到时就展示所有权,这样就可以吓退一批。
至于那些吓不退的怎么办?严晶心决定让魏溯难一到学校就加入科大的武协,然后她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在科大亮一手,把雌威抖搂出来,踏平科大,止妖贱夜啼。
就这么办!想到科大所有的小姐姐都躲着自己的男票远远的,严晶心不觉握拳偷笑,正经偷了鸡的狐狸样。
魏溯难还不知道严晶心密谋着给他一个大惊喜,真要让严晶心抖母老虎的威风,那他大学四年就难熬了,一望无颜哟。
其实现在他也挺难熬的,因为天地会到了吕宋之后,朱红枚和洪文定娘俩给洪熙官也出了个大难题。
开头一切都挺顺利的,到了爪哇虎的地盘,钢毛收小弟收得不益乐乎,很快就在吕宋建立了恳植区,整个吕宋都笼罩在钢毛的咆哮之下,虎踞之威宛若雷霆。
那些土人也被吓进了丛林深处,可他们又跟宝岛的高山族土人不一样。
人种不同生活习惯有很大差距,语言更是鸡同鸭讲无法交流,所以在宝岛上的那些怀柔手段在吕宋并不适用。
至少这里的土人并没有与天地会交流的打算,他们不断地驱使着当地特有的一种野兽对恳植区进行骚扰。
朱红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娘亲不爽了,洪文定当然也十分气愤,于是五小毛麾下的野兽也倾巢而出,与土人驱使的怪兽大战。
等等,既然是野兽为什么不让五小毛收编它们呢?
因为做不到,鳄鱼是冷血动物,神经传导速度慢,它们的情绪反应就慢,并不能被控兽术所制。
于是一场龙争虎斗就在吕宋上演了,鳄鱼也叫蛟龙嘛。
照理说鳄鱼是土著,在沼泽地区应该占优,而且它们的数量也庞大,应该不怵五小毛的兽军。
可在朱红枚和洪熙官的加持下,兽军也有了各种各样的先进手段,尤其是钢毛,更是学到了群攻围猎的战术,将鳄鱼骗出沼泽来打,然后套索、陷阱、地勾刀、火墙等手段层出不穷,将吕宋的鳄群打得节节败退。
眼看着鳄军就快被灭种了,这时一块铁板站了出来。
来人还是个美妇,戴着五彩的花帽,穿着一身黑底绣纹的苗衣,赤着双足,白皙如玉,足踝和手臂上套着金环,还与她左手上慑人一只铁钩撞出了叮当的声响。
美妇在朱红枚眼里有些烟视媚行了,而且她一开口就是西南腔,语音娇媚柔美,又糯又脆,加了不少嗲声嗲气。
“这位小哥,你们远道而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抢占别人的地盘,还围杀野兽,似乎不太好吧,不如给姐姐一个面子,不要与土人为难如何?”
洪熙官也被美妇的样子刺激到愣住了,其实是他思绪飞转,不会吧,开拓南洋而已,竟然遇上了此人,难道他们避居海外的大岛就是在吕宋?
想了想洪熙官又确认了,袁承志从葡萄牙军官处获得了海图,知悉了红毛国海盗盘踞的大岛,从航路上来算,去往勃泥国不就得先经过吕宋。
红毛国海盗就是荷兰人,后来荷兰东印度公司就是在吕宋跟兰芳拉锯,勃泥国现在占了婆罗洲全岛,对面的大岛可不就是吕宋。
来的人是何铁手,那么袁承志也必然就在附近了。
没等洪熙官解释,朱红枚就跟何铁手呛上了:“没开恳的荒地就是无主之地,谁占下谁开恳就是谁的,再说我们一没伤人杀人,二来也只是围杀冷血恶兽,何来为难之说?你又有什么面子让我们言听计从?”
严晶心在梦境外就担心魏溯难被小姐姐勾走魂魄,没想到进了梦境马上就碰到了这等恶心事。
何铁手虽然笑靥迎人,却在言笑间透出了一股子风尘味,总让人联想到龟婆一类的小姐姐。
女人吃起飞醋来哪里还有理智,所以朱红枚现在血气上脑,压根就想不起何铁手这么一号人物。
再加上电影的情节里面没有何铁手,而朱红枚的武功又足够高,不给脸又怎么了?
何铁手的性子其实也烈,见朱红枚言语带刀,她也不想受着:“哦,那就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没等何铁手动手,朱红枚就刺拳冲了过去,两人当即战成了一团,都是母老虎,打了再说。
朱红枚使出了绝技龙爪手,加上她早已纯熟的金刚不坏体,又有何惧。
可来人的艺业也不凡,除了那只锋利的铁钩,她的另一边手竟然使出一路掌法,掌与钩配合,深得勾、撇、捺、劈、撕、打、崩、吐八大要诀,还隐隐能与朱红枚抗衡。
可打着打着何铁手郁闷了,对面这个年青女子好似全身铁打的,她的铁钩竟然奈何不了朱红枚,好几次铁钩擦击到朱红枚身上,却被一股气劲排开了,好像朱红枚身上穿了一件无形之甲。
这是到手了密宗大手印之后洪熙官和朱红枚一起改良出来的新功法。
他们可不想像马宁儿和鳌拜一样长了一身茧,正好大手印的功法里有激发肌肤高频振动的技巧,再加上朱洪二人的骨力凝炼法又远好于密宗。
新的金刚不坏体就融入了这样的技术,补全了对兵器的防御,利用高频振动来卸开锋锐,使其无法刺穿切割肌肤。
而且朱红枚的日字冲拳发力短促迅捷,比之洪熙官当日的直冲拳频率还高,就像一个小型的冲床,咚咚咚咚地砸在何铁手的铁钩上,数十下之后,将铁钩都砸变形了。
打成这样,可把何铁手给心疼坏了,铁钩既是兵器,也是何铁手的手,往日里都要靠铁钩劳作,用惯了,就跟身体的一部分没两样。
却被这个吞了火的小姑娘三下两下给砸得不成样,何铁手都有些不想打了。
她一步向后滑出了近丈,与朱红枚拉开距离,娇喊了声:“慢,你这个小姑娘,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上来就不饶人,我跟你有仇吗?”
这仇还小吗?你都勾引我男票了,难道我还要跟你笑嘻嘻?
朱红枚银牙一咬,又加大了气劲的输出,追着何铁手不放。
洪熙官看着不行,不得不插手了,他一个箭步冲进何铁手和朱红枚两人中间,一掌挥出,将何铁手逼开。
何铁手用的是伏虎掌,洪熙官使出了降龙十八掌,还是最强的亢龙有悔,能克制何铁手,将其远远地抛了出去,却并没有伤人。
与此同时,洪熙官的另一边手“啪”地一下握住了朱红枚的拳头,也被震得生疼。
朱红枚是含怒而击,当然尽了全力。
洪熙官哪怕将劲道通过肌肉振动卸到脚下,反复的回振也让他差点吃不消。
再加上亢龙有悔的收劲回弹,饶是他的金刚不坏体大成了,也缓了好几息才过劲。
从气劲上来讲,朱红枚可能稍稍差了洪熙官少许,那是因为她将大量气劲都灌顶给洪文定了,耽误修为。
可从功夫的招式技巧而言朱红枚还是领先于洪熙官的,毕竟她有大量的时间来修习,对武学的理解也强于洪熙官。
所以洪熙官强行阻止过招,也差一点受了伤。
可洪熙官吃力不讨好,不但何铁手施展轻功像一阵烟一样逃离,朱红枚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好哇,你竟然为了一个荡妇跟我动手,文定,你爹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