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
三十八岁。
这是个很有趣的年龄差。
中间二十年的差距,可以去想象,栖川鲤二十岁会是什么样子的,也可以回想,才波诚一郎二十岁是什么样子的。
每年放假,幸平城一郎都会带着栖川鲤到处游玩,去年是美国,前年是德国,但是今年,却是北海道。
当然,按照往常的惯例,游玩只是顺便,主要是幸平城一郎是来做菜的,他受邀的同时会带着栖川鲤游玩。
这次也一样。
冬天去北海道是最棒的。
幸平城一郎这次是受邀去北海道的一座公馆里,那座公馆将在五天后举办一场宴会,而负责整场宴会的高级主厨,就是幸平城一郎。
但是在这之前,幸平城一郎提前了几天带着栖川鲤在北海道玩耍。
“啊!水族馆!城一郎,我要看企鹅!”
北海道的雪十月份开始下,栖川鲤和幸平城一郎两个人来的时候,雪并不大,天气也没有特别冷,总的来说,就是让栖川鲤各种方面的愉快。
北海道非常大,看着几个地方距离很近,实际上却很远,公馆是在札幌,但是幸平城一郎先带栖川鲤来的是小樽。
一个栖川鲤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地方。
一个充满着浪漫的小镇,小樽。
栖川鲤穿着红色的外套,这样的色彩站在小樽运河后面的那片海之前——小樽港,好似点亮了这片蔚蓝的海平线,那抹红色靓丽,刺眼,小姑娘站在前方,双手向上,这个动作并不是个上镜的动作,但是对于栖川鲤来说,这个动作,在镜头下却是意外的可爱。
幸平城一郎手里被栖川鲤塞了一部相机,他自然而然的举起相机给少女拍照,少女身后的蓝天,大海,渔船,然后,画面中,最显眼的栖川鲤。
鲜艳的红色,笑容明媚的少女,夸张的动作是整个画面中最吸引人的存在,幸平城一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从最开始不会拍照到现在颇有技术的程度,栖川鲤是首要功臣。
小姑娘一向喜欢拍漂亮的照片,拍的不满意就要重拍,他还真是第一次感受到,栖川鲤较真的地方,照片一定要给她拍的好看,不能胖不能矮,不能光线太暗。
“帮我拍几张随机的。”
栖川鲤没有立即去看幸平城一郎拍的怎么样,而是她转了个身,顺着路道往前走着,动态的动作直接让幸平城一郎抓拍,男人看着少女的背影,顺着她的脚步往前走着,随意的给她拍了几张动态的照片,可以说,幸平城一郎随手拍的照片反而比认真的时候要好看,因为把少女的随性也拍了进去。
“我看看。”
栖川鲤朝幸平城一郎走了过来,男人勾了勾嘴角,没有放下相机,而是对着走过来的栖川鲤又拍了几张,画面里的少女定格着一步一步靠近,栖川鲤害羞的去遮住镜头:
“不要拍了,都是大头!”
栖川鲤鼓着腮帮抢回相机翻着上面的照片,开头就是栖川鲤自己遮住镜头一半的手,然后透过双手之后自己的脸,往下看,都是自己的大头,一点点的靠近,后面好几张都是,翻了好几张之后,她才看到自己的那几张背影照,还有那张海边的照片。
栖川鲤来回看了好几次,然后笑嫣嫣的夸自己:
“艾呀,我好好看啊——”
看看这只小奶猫得意的表情。
幸平城一郎轻笑一声,他敲了敲栖川鲤的额头:
“嗨嗨,我们鲤酱,超可爱——”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说出超可爱这个词,带着一股成年人的苏感,栖川鲤鼓了鼓腮帮:
“我都十九了,不要用可爱形容我了,请叫我鲤漂亮。”
幸平城一郎挑了挑眉,小姑娘的心思他不大懂,毕竟养的是个很会野生的儿子,但是他云养栖川鲤的时候比自己那个儿子还要多,栖川鲤怎么长的怎么想的,他还是懂的。
哄,只要哄就好。
幸平城一郎揉了揉栖川鲤的脑袋,男人玩笑似的模样有着自己年少时候的不羁:
“嗨嗨,小美人鱼~”
“……”
这个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玩笑似的喊她小美人鱼,好赖皮啊!
栖川鲤鼓了鼓腮帮,这个男人,不要乱散发荷尔蒙好么!
来小樽旅游的游客,似乎情侣的更多,毕竟小樽有着浪漫小镇的名号,来来往往一起拍照的情侣让栖川鲤觉得,她好像有点撒鼻息哦。
“你这什么羡慕的表情。”
幸平城一郎看着栖川鲤嘟着小嘴眯着那双勾人的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四周的人,他轻笑着又轻轻的敲了一记栖川鲤的额头:
“怎么,羡慕她们有男朋友么?”
栖川鲤鼓着腮帮哼哼了两声:
“可不是,人家都是和男朋友来这里打卡的,我是和大叔过来吃美食的,缺了一丝丝浪漫!”
还一丝丝。
幸平城一郎环顾了四周,确实都是小情侣,看着年纪还不大,和他这个不修边幅的样子做对比,对方可真是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少年感啊,幸平城一郎嗤笑一声,男人低笑的声音震动透着一股磁性:
“怎么了,欧吉桑可是比他们都帅。”
栖川鲤斜了一眼,小姑娘斜视的表情,似乎用怀疑的态度,幸平城一郎挑着眉从口袋里摸出他经常用的皮筋,他随意的把头发扎起来,男人留着小辫子的样子,突然给男人增添了一抹性感成熟的韵味,明明留着胡渣不修边幅的样子,但是,就是这样的随意和凌乱的样子,吹一下额前的头发,这个男人,又痞又帅。
“不说我现在,就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比他们帅。”
幸平城一郎在这一点上面非常自信,栖川鲤鼓着腮帮否定不了,她当然看过幸平城一郎年轻时候的样子,和栖川蛮两个架着肩膀举着酒瓶一起喝酒的模样,还有把她架在脖子上到处跑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年轻男人,帅的一塌糊涂,栖川鲤小时候,幸平城一郎也才二十多岁,那个时候栖川鲤对幸平城一郎是非常的喜欢,会做好吃的叔叔对她来说就是神!
每次试吃新品就是栖川鲤都感觉灵魂得到升华。
“羡慕别人有男朋友的话,你自己也找一个,你现在,就是个适合恋爱的年纪,要趁青春哦。”
幸平城一郎玩笑似的说道,这句话如果在栖川蛮面前说,那家伙绝对会拔刀的,不过栖川鲤对于幸平城一郎的话并没有感到羞涩,她反而直白的看着幸平城一郎,那双清澈的眸子,过于的冷清了,她毫不隐藏的说道:
“唔,这很难吧,我不知道会不会喜欢除了阵平以外的男人。”
这个小姑娘,从来没有隐瞒过她喜欢着那个男人。
松田阵平。
那个牺牲了五年的男人。
幸平城一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好歹要往前看啊。”
栖川鲤歪了歪头思索着:
“唔,但是,不知道哎,喜欢上别的男人,那应该要比阵平还要优秀吧,让我更加喜欢,他会比阵平更对我好。”
这也太难了吧。
幸平城一郎扯了扯嘴角:“你还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么?”
男人有些无奈的问道,或许,这才是栖川蛮放任栖川鲤的原因吧,这个少女,已经模糊了喜欢,她的喜欢还停留在过去,那个年少灿烂又真挚的喜欢那个,已经离开的人。
她还会喜欢上别人么,她还能确定,自己内心的喜欢么。
她好像,人生走出了那个阴影,快乐的生活下去,但是,心里的喜欢已经死了,她固执的只喜欢着过去的那个人。
栖川鲤垂着眸,少女表情平淡,却让人心疼。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还会喜欢,但是又好像喜欢的很简单,又好像不喜欢,因为,我可以很快的放弃。”
因为,只要不去喜欢,就不会再受伤了。
不管赤井秀一还是安室透,亦或者琴酒,栖川鲤都觉得,她并不是最重要的,她还是会被丢下。
她才不要去喜欢,会骗她的臭男人。
琴酒?一直欺负她的臭男人,喜欢他什么,胸,呸,凶么!
幸平城一郎感觉自己在面前的少女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
她找不回喜欢的那种感觉了,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却是个害怕受伤的小可怜。
他当时找不回热爱烹饪的热情了,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实际已经伤痕累累了,那个爱,也破烂不堪了。
幸平城一郎垂着眸看着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他抬起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这一刻,好似二十岁的才波诚一郎也穿透了时光,揉了揉她的脑袋。
“别乱揉,发型会乱。”
栖川鲤拍开幸平城一郎的手,小奶猫哼哼了两声。
“来。”
幸平城一郎朝着她伸出手,栖川鲤歪了歪头但是还是乖巧的伸出小猫爪,男人捉住她柔软的小爪子,用另一只手举起相机对她说道:
“转过身去。”
栖川鲤的手还被捉着,但是让她转过身去,栖川鲤疑惑的转过身,但是另一只手还向后举着,栖川鲤觉得奇怪的又转回了头,然后这个瞬间,被幸平城一郎拍了下来。
“???”
“咔嚓。”
幸平城一郎晃了晃相机他灿烂的笑道:
“借你一只手当道具,虚假的男友手。”
“???”
“没有男朋友不用羡慕,你有一个强大的工具人,城一郎可以满足你一切想要的构图和道具。”
除了栖川蛮最疼栖川鲤的是谁,那一定是喂养着这只娇气的小奶猫的幸平城一郎了。
“嗷嗷嗷啊——城一郎——你太好了噜——”
幸平城一郎眼里透着一抹柔意。
喜欢啊。
他或许,应该从别的地方开始,让她开始找回喜欢的那种感觉。
发自内心的去喜欢。
******
北海道是四大渔场之一,所以当地吃海鲜是最棒的,带着一名超级厨师,去吃哪家店其实压力都挺大的,不过还好,幸平城一郎去过很多地方,也有很多人介绍,栖川鲤这个选择性障碍的人,只要听幸平城一郎选择就可以了。
幸平城一郎决定去的店,栖川鲤根本不用担心不好吃。
“这个季节吃松叶蟹,这家店的松叶蟹不错,新鲜的蟹,肉质也非常不错。”
栖川鲤很喜欢和幸平城一郎一起去各种店里吃东西,不止吃他自己做的,一起去别的店去品尝美食也是一种乐趣,有时候会激发男人的灵感,有时候也会激发男人的胜负欲,有时候她提出的异想天开的想法说出来,被幸平城一郎采用或者被他轻描淡写答应去尝试的时候,会有一种成就感。
也会有一种,被宠溺的快乐。
她想要的,他会满足她。
“是五件套哎,上次吃五件套还是吃帝王蟹。”
虽然对她来说,帝王蟹和松叶蟹区别不大。
“你一脸帝王蟹和松叶蟹区别不大的表情。”
幸平城一郎一点都不客气戳穿栖川鲤,栖川鲤也理直气壮的回道:
“干嘛啦,都是螃蟹,我只管肉多肉少的区别就好了!”
不愧是猫系少女栖川鲤,理直气壮且掷地有声,没有毛病。
幸平城一郎撑着下巴,妥协了栖川鲤的理直气壮:
“嗨嗨,那么尝尝看,这家的螃蟹味道如何。”
其实对栖川鲤来说,料理可以分为三个档次,一个是城一郎的料理,一个是没有城一郎做的好吃的料理,还有一个是城一郎的黑暗料理。
栖川鲤对料理的印象和概念,都是围绕着城一郎的。
所以,她的比较,都是以幸平城一郎的料理为标准的。
那么,这其实很难,因为,这个男人,已经代表了料理的最高水准了。
栖川鲤没有被他的手艺养刁,而是会接受各种料理来品尝,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毕竟,有不少人有‘再也吃不下除了才波诚一郎以外的料理’的症状。
栖川鲤啊呜了一口,连细细品尝的架势都没有,完全冲着厚实的肉质去的,幸平城一郎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真是拿这个小姑娘没办法。
“唔,肉质好嫩啊,拿高汤煨过的。”
栖川鲤眼睛一亮:“城一郎,这个味道和你之前做过的帝王蟹料理很像!不过味道更加甜一点。”
“恩,松叶蟹本身会比帝王蟹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他用藻盐煮过之后再用高汤煨,和我做的相比,我没有加海苔进去。”
“你之前和豆腐一起炖的蟹肉也好吃,还有蟹籽叭叭叭的口感。”
“你啊,词汇量那么少的么?”
“我这叫生动形象。”
幸平城一郎失笑起来:“你可以说蟹籽在嘴巴里绽放的口感。”
“那是美食杂志的说法,我就是生动形象的叭叭叭绽放。”
不止理直气壮,还狡辩。
“札幌的寿司也好吃哎。”
狡辩之后,栖川鲤转移话题的能力也是极为厉害的。
“城一郎,你好像寿司做的很少。”
栖川鲤对寿司就没有什么评价,就是一口吃一个,幸平城一郎慢条斯理的也吃了一个,然后轻舔着拇指上残留的米饭,他淡淡的说道:
“因为在寿司上的创新很难,对于寿司而言,越是极致,越是完美的料理,除了食材新鲜之外,钻研的就是大米的品质,煮饭的技巧,饭团的温度,粘度,还有醋的调和以及酱油的发酵稠度,对我来说,我更喜欢在食材上,料理上的创新,专注一点技艺上的钻研并不适合我。”
他依旧是一个开拓者,在料理的道路上寻求刺激,创新的道路。
栖川鲤拧巴着脸,她作为外行,是想不出来,大米的品质,煮饭的技巧,饭团的温度,粘度……为什么会那么复杂,不过幸平城一郎勾了勾唇角,笑着说道:
“你想吃的话,我下次可以给你做二十六种海鲜寿司。”
“超豪华寿司一套!”
“没错。”
“呜呜呜,城一郎赛高——”
会做饭的男人太好了,可以随便点餐,什么都会做的男人,是天使呜呜呜。
幸平城一郎握拳撑着自己的脸颊,歪着头看着栖川鲤一脸幸福的吃东西的表情,他嘴里小声咕哝着:
【不是挺幸福的表情么。】
“等会还想去哪?”
栖川鲤嘴里还塞着寿司,一点都不顾及形象,嘴里还叼着半颗寿司在外面,她从小包里摸出自己的笔记本翻了翻说道:
“等会要吃北海道的牛乳冰激凌,还有知床五湖的鹿肉汉堡和夕张甜瓜——”
幸平城一郎挑了挑眉,这个攻略还做的挺到位,重点的地方和吃的都标上了。
“刚刚路过的时候还看到了田中酒造——龟甲藏哎,那个不是爱依奴人的藏酒嘛,我还想买几瓶回去给蛮他们。”
打从知道栖川蛮是爱依奴人养大的,栖川鲤就对这个族群很是好奇,尤其家里还有好几个爱依奴人,带一些爱依奴人的酒和食物,他们一定会开心的吧。
男人看着小姑娘眼睛闪闪亮亮的样子,他全部答应:
“嗨嗨。”
其实无论给栖川蛮带什么,那家伙都会高兴的。
等幸平城一郎买完单之后,栖川鲤又增加了一个项目。
去看夜景。
“城一郎——我要去藻岩山上看札幌夜景——”
想一出是一出,这就是栖川鲤。
幸平城一郎看了眼时间:
“上山要两个小时,要爬上去,你确定吗?”
“???不是有缆车么?”
“那个是要提前预约的。”
栖川鲤鼓了鼓腮帮,又非常识时务的:
“哦。”
这个哦,挺平淡的,但是幸平城一郎却不想让栖川鲤失望,她眼睛里闪闪亮亮高兴的光芒,才是应该出现的模样。
“走吧。”
幸平城一郎敲了敲栖川鲤的额头,栖川鲤捂着自己的脑袋反问:
“去哪?”
“旅馆。”
“现在就去啦?”
“因为有点距离。”
旅馆是幸平城一郎定的,用他的话来说,旅馆的老板是他的朋友,所以邀请他们去住他的旅馆,当然——免费——
“那先把酒买了吧,路过就没了呢。”
栖川鲤还惦记着酒,幸平城一郎点了点头,两人出了饭店就往那家古老的酿酒店走去。
有时候,很多事情,连想象都觉得不可思议。
栖川鲤和幸平城一郎也是,两个人不会想到,从这家酿酒店走出来之后,他们手中的那瓶酒,改变了一切。
******
栖川鲤洗完澡出来,一眼就能看到,旅馆的落地玻璃窗外,是可以俯瞰整个小镇的夜景。
刚到旅馆的时候还是黄昏,落日的余晖俯瞰整个小镇别有一番风情,但是此刻夜幕降临,小镇上那遍布的星星点点,更让栖川鲤惊叹。
房间里的灯光显得房间里的景象反光到了玻璃上,栖川鲤把房间里的灯关上,可以更加完美的欣赏着夜景,窗外的夜空,夜景,灯光,甚至细细的飘雪,这一切唯美的让人窒息。
“真美。”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栖川鲤低声的感叹。
这就是属于北海道的夜景,雪景。
【阵平——我们去北海道玩吧!我想去滑雪——】
【北海道啊,不错哎,我看看我的假期能不能请假。】
【喂,你们在决定什么!北海道?我也要去!】
【研二,不要偷听别人讲话,也不要插足别人的行程。】
【什么啊,大家一起玩才有趣啊,阵平,你会滑雪么?我会哦,我可以教鲤酱哦。】
【你闭嘴,然后滚。】
【哎嗨。】
栖川鲤忘记了拍照,只是静静的欣赏着这雪夜的美景,房间里没有一点光线,把少女笼罩在黑暗中,她的眼里的景象,突然让她有种满足,却又失落的矛盾感。
“叮咚。”
房间的门铃响了,栖川鲤在黑暗中摸索着去开门,幸平城一郎等在门口,没想到里面一开门竟然是一片黑暗,门后探出的小脑袋吓了她一跳。
“怎么把灯关了?”
房间里那么黑,他差点怀疑这是出了什么事。
“诚一郎,过来过来看!是夜景!!”
栖川鲤一把抓住幸平城一郎的手臂把男人拉进了房间里,旅馆走廊上刚刚路过的另一名住客瞪大了眼看着那个男人被一名少女拉进了房间里,房门还用力的砰了一声。
好刺激【不】。
幸平城一郎被栖川鲤拉进了房间,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窗外的小镇灯光,栖川鲤知道了障碍物在哪,所以可以轻松的绕过床脚往落地窗走去,但是被她拉着的幸平城一郎看不到,他直接撞在了床脚上,整个人扑在了床上,然后翻滚了一圈摔在了落地窗前。
“……”
“???诚一郎?你人呢?”
栖川鲤黑暗中的疑问让幸平城一郎有些哭笑不得,他坐在地上,大长腿支起在落地窗前,坐在地上看不到山下的风景,但是看得到天空上的繁星。
“诚一郎?”
栖川鲤又喊了一声,然后往前走了一步,被幸平城一郎的腿绊了一跤,栖川鲤发出了一声掷地有声的:
“嗷!”
然后栖川鲤整个往地上扑,被地上的幸平城一郎轻松的捞住,小姑娘一把滚进了男人的怀里。
栖川鲤窝在了幸平城一郎的怀里,男人坚实的胸肌后背靠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坚硬的触感,唔,好像也有轮廓感和弹性。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这个年纪的男人致命的成熟感和吸引力。
他托着摔下来的栖川鲤,在少女的身后低低的轻笑,震动的胸腔栖川鲤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发出让人感觉酥麻的低笑,栖川鲤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她总是不习惯这种感觉。
难以自制的酥麻感,从背脊窜到头顶。
“摔到哪了吗?”
“这倒没有。”
没有摔疼,正好被幸平城一郎接住了,但是栖川鲤什么也看不到,想要支撑起身子站起来,摸摸索索的,碰到了幸平城一郎屈起的膝盖,她靠着膝盖支楞了起来。
“诚一郎,快看,这个雪景。”
栖川鲤趴在玻璃上,这个要不是是个不能打开的落地窗的话,他都感觉这个小姑娘都想冲出去感受一番了,幸平城一郎一边敷衍的回应,一边撑着地面让自己站起身来。
“嗨嗨,哇,好看~”
这个棒读的夸赞,栖川鲤眯起眼,这么好看的景色!给我发自内心的夸赞!
但是下一句,男人在她身后轻笑着问道:
“喜欢么?”
这句宠溺的问着欢不欢喜的话语,栖川鲤顺着这句轻笑,发自内心的回答:
“喜欢。”
然后,栖川鲤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诚一郎!你是特地选了这个可以看到夜景的旅馆么!”
明明是黑暗的房间,但是光是从栖川鲤那欢快的语气中,好似就能想象她那眼睛闪闪亮亮,脸上灿烂明媚的笑容,幸平城一郎耸了耸肩,他走到了栖川鲤的身后,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眼前的夜景,这样的景色他看过无数次,但是让栖川鲤欢快的心情的衬托下,似乎,再看一遍这样的风景,也能升起一种快意来。
“白天说看不了夜景的时候,你一脸遗憾的表情呢。”
幸平城一郎玩味的说道:“所以,当然要满足你。”
栖川鲤额头抵着玻璃,观赏着漂亮的夜景,灯光璀璨,星空烂漫,这样浪漫的景色,栖川鲤的心里,又升起来了,那种矛盾的感觉。
满足,又遗憾。
“呐,诚一郎。”
栖川鲤喃喃的叫唤了一声,软软的,糯糯的。
“我以前,和阵平他们约好的,一起来北海道,一起来看札幌夜景,一起去滑雪的。”
“还要久以前,约好了去京都看枫叶,研二开车去兜风……”
说的都是去玩的事情,但是确实啊,五年前的栖川鲤才多大,就是个小姑娘,喜欢到处玩,想的也都是小孩子的玩乐。
“但是后来,等我一个人去那些约定好的地方的时候,感觉自己在努力圆满什么,其实说到底,只是确定了,我拥有的,是永远的遗憾,约定好的他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完成的约定……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可怜啊。”
看过更多的风景,见过更多的事物,她都会想到最初的那个遗憾,啊,他们都不在啊,错过的……更多了呢。
“……”
幸平城一郎好像能懂栖川鲤的这种感觉,他失去了那股热情之后,对料理的追求就变得迷茫了,他的潜意识里感觉自己能继续走下去,但是自己本身已经破烂不堪了,他的意志力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强,他寻求的极致,他寻求的道路,都在让他迷茫,他甚至连遗憾这种感情都没有了,只是在暴风雨中迷失。
他没有前进的动力,也没有转回头的勇气。
说到底,没有什么出息。
他抬起手揉了揉栖川鲤的脑袋,这个少女,现在这样的年纪,对自己感情的认知他觉得,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直白的说喜欢,直白的说想念,甚至,可以面对着遗憾和难过。
怀念过去的人并没有错,喜欢着过去的人,也没有错。
“城一郎,你会觉得我没出息嘛,我好像还喜欢着阵平,但是,又好像,只剩下了喜欢阵平的那种感觉。”
她在催眠自己,她还喜欢着松田阵平。
最灿烂的年华里遇到了最惊艳的那个人,栖川鲤要走出那段自己的记忆编织的迷宫,幸平城一郎觉得,这不算没有出息。
“啊啊,没事啊,这不叫没出息,喜欢一个人,本身就很勇敢啊,走出来了,你就是英雄,还没走出来,只是时间还没到而已,不用去强求自己一定要走出来,也不要去勉强自己不去喜欢一个人。”
黑暗之中,男人揉着少女的脑袋,他微微弯下腰靠近栖川鲤用头抵着她的脑袋轻轻的笑着:
“你啊,还是个小丫头呢,”
“你之后还会遇到更多的风景,认识更多的人。”
他突然用力揉了揉栖川鲤的脑袋,口吻玩味又恶劣的说道:
“然后,你会发现,男人算什么。”
“????”
“没有男人,你可以更快乐。”
“????”
我喜欢松田阵平不止是因为他是个男人【不】,呸,是因为他贯穿了她的前半个成长人生!
栖川鲤拍开幸平城一郎的手,声音闷闷的说道:
“我只是没忘掉,不是没他不行。”
幸平城一郎嗤笑一声:
“来,看。”
说着,他让栖川鲤又转身看向窗外的雪景,他靠近栖川鲤的后背,声音就在栖川鲤的身后平淡的响起:
“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雪景?”
“……”
“小樽的夜景?”
“谁在看?”
栖川鲤歪了歪头,这个问题好奇怪啊,栖川鲤疑惑的回答:
“……我?”
幸平城一郎也歪了歪头,男人纳闷的语气:
“我不是人?”
“哦,我和城一郎。”
“对啊,你看,现在,看小樽的夜景,北海道的雪景,和你一起看景色的人,是我,这样的记忆,会让你还觉得遗憾么。”
她所关于北海道的记忆,就是和幸平城一郎有关了。
“比起你自己觉得遗憾的感觉,现在的快乐,是不是真实的?”
“……”好像很有道理。
“……从刚刚就想说了,城一郎……你是不是喝酒了。”
幸平城一郎顿了顿身子:
“当然没有。”
“但是我一直闻到一股酒味……啊。”
栖川鲤和幸平城一郎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又把房间的灯打开了,让栖川鲤怀疑幸平城一郎喝酒的真相也看的一清二楚。
不是他喝酒了。
而是酒瓶打翻了。
刚刚摔的时候直接踢翻了那瓶包装简易的爱依奴人美酒。
现在那瓶酒的瓶口有些松动,里面的酒液顺着松动的瓶口一小股一小股的流出,等栖川鲤把酒瓶翻回来的时候,酒液已经洒了一小半。
“啊,好可惜啊。”
栖川鲤喃喃着晃了晃已经‘拆封’了的酒瓶,其余的酒都直接店里寄回去了,这瓶还是他们两人打算在旅途之中品尝而留下的。
好了,现在还没喝就已经洒了不少。
“城一郎——我们现在喝掉它吧——不要浪费——”
栖川鲤举着已经洒了一半的酒瓶,那高举过头的样式,好像要庆祝一半,幸平城一郎咧起嘴角,满足栖川鲤的提议:
“可以哦。”
“爱依奴人的酒啊,我也没喝过呢。”
栖川鲤一改刚刚有些脆弱的情绪,她蹦蹦跳跳的直接踩在床上走捷径,去拿门口小桌子上的两个威士忌酒杯。
“滋滋滋——”
幸平城一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倒是饶有兴趣的接通了电话,这个打电话的人,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喂?城一郎?”
电话那头是一道清澈的少年音,幸平城一郎看着栖川鲤欢快的自己倒了一杯酒开始喝了起来,他挑了挑眉对着栖川鲤说出电话那头少年的名字:
“啊,朝阳啊,怎么了,突然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少年声音顿了顿:
“也不是突然,只是正巧罢了,我正好也在北海道,可以过来和你们一起。”
“?”
幸平城一郎不着痕迹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北海道。”
“呵,因为那家伙把游玩的照片发在了推特上。”
那家伙指的就是栖川鲤了。
哦,推特,是个不适合欧吉桑的娱乐。
幸平城一郎背对着栖川鲤,望着窗外的风景,但是他看到的画面并不止是窗外的星星点点,还有房间里映照在玻璃上的反光,那个像极了偷喝了小酒摇头晃脑的小奶猫。
“哦,那个啊,你过来也行,过来帮我打个下手吧,我过几天有场宴会,在札幌。”
“……我可不是来找你给自己找事的,城一郎。”
“呀,既然你都打电话了,就过来帮我嘛。”
“亚达。”
“哦呀,你是不敢来见我所以拒绝嘛,放心啦,之前的食戟我没有生气哦,你能赢我我很欣慰,就连鲤酱都说……”
才波朝阳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她说什么?”
“要把你拖到北海道的雪地里埋了。”
“……”
才波朝阳扯了扯嘴角,他竟然能想象栖川鲤当初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
“所以,我来找你们就是找死么?算了,不来了,你们自己玩的高兴吧。”
“呵,你这是怕了么?放心啦,鲤酱她……”
电话那头的幸平城一郎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才波朝阳疑惑的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但是之后,他听到了栖川鲤那欢快的喊声:
“城一郎!谁的电话!!”
“是朝阳。”
“朝阳???那个竟然和你挑战食戟的混蛋!他要来么!快让他来!我要把他拖到雪地里埋起来!我坑都给他准备好极佳的位置了,冬暖夏凉!”
等等,电话那头栖川鲤的这个喊声,语句是极其富有栖川鲤那出口成章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用词调调的,但是那个语气有些亢奋了吧,就连电话那头的他都感觉……
“啊,鲤酱,你是喝醉了么?”
电话那头响起幸平城一郎的疑问。
“没有啊。”
很好,是醉了。
“你喝了几杯?”
“两杯啊,不多。”
两杯确实不多,但是那威士忌杯却是个大杯啊。
“那是酒,不是饮料……”
“但是它酸酸甜甜的。”
栖川鲤此时此刻能够清晰的回答问题,看不出是不是醉了,但是,她的语气和动作,比平时兴奋多了。
幸平城一郎用多年的经验发誓,越是酸酸甜甜好喝的酒,后劲越是大。
男人拿起酒瓶闻了闻这白色酒液的爱依奴酒:
“唔,果然。”
用稗和米曲发酵的酒,后劲会很大。
“她怎么了?”
才波朝阳又听不到栖川鲤的声音了,他又出声问道,幸平城一郎把酒放到一边去,他换了只手接电话轻描淡写的说道:
“没事,就是喝了点爱依奴人的酒,后劲有些大,正在亢奋呢。”
“爱依奴人的酒?”
“对,她对爱依奴感兴趣,所以买了瓶酿造酒。”
“……”
“啊,等等,鲤酱,你在发热吗?脸很红啊。”
电话那头又变成幸平城一郎和栖川鲤的对话了,只听栖川鲤自己也疑惑的回答:
“啊?发热?没有啊,我没感觉热。”
“啊,朝阳,我先挂了,鲤酱这边好像醉了,就这样。”
“喂!”
直接被挂断,无情的挂断音让才波朝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看着自己被挂断的手机,许久,他无奈的叹口气:
“算了,看在那家伙醉了的份上。”
同样在北海道的某家高级旅馆里的才波朝阳坐在桌边,余光撇到旅馆制作的简易注意事项,其中最后一条的加粗句让他定眼细细去看。
【本店提供鹿肉汉堡,但是鹿肉汉堡并不适合与米酒一起食用哦,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实际反应请参考传说中的海獭锅——哎嘿。】
“?????????????”
才波朝阳猛地拿起那份注意事项,再次一字一句的读。
鹿肉汉堡,和米酒?产生的效果和海獭锅差不多?他是个厨师,料理各种食材的口味是最为基础的,但是料理融合在一起会产生的味蕾反应,身体反应,也是对厨师而言一种特殊的快意,他们直白的反应,会让料理人知道他们的料理最真实的价值。
海獭锅,在美食界是一道神奇的料理,并不在于海獭肉的口味和鲜嫩,更重要的是,吃了海獭锅之后的反应。
是……恩……呃……传说中,那种上了天堂的美妙感。
‘鹿肉汉堡和米酒一起吃,还有这种效果啊。’
完全不知道,栖川鲤晚上的料理是鹿肉汉堡,刚刚喝的酒是米酒的才波朝阳,完全想象不到,这个晚上,对栖川鲤来说,是多么神奇的体验。
“城一郎……我热。”
栖川鲤双腿盘在一起坐在床上,她鼓着腮帮半拉着双眼,颇为孩子气的对幸平城一郎说道。
“……如果是酒的话,反应也太快了吧。”
幸平城一郎没见过这种情况,他用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没有到发烫的地步,就是发热,泛着红晕的脸蛋,是肉眼可见的潮红色。
“有身体难过的地方么?”
栖川鲤摇了摇头:“不难过。”
她张了张嘴,又补了一句:
“哦,就是有点喘不过气。”
发热,喘不过气,
不正常。
“你先躺着。”
幸平城一郎一时间确定不了栖川鲤现在的情况,喝酒之后这样的发热情况正常么?
等等,让他上网搜一搜,爱依奴人的酒有啥特殊的效果。
幸平城一郎坐在床尾处,拿着手机搜索着这种少见的爱依奴人的酿酒,然后又找了几个专业的品酒师朋友也问了问情况,栖川鲤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男人弓着的背脊,房间里开着温暖的空调,男人只穿着一件简单的薄衫,背脊上的肌肉透过薄衫可以看到清晰的轮廓。
栖川鲤眯了眯眼,她怎么感觉诚一郎的身边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像什么滤镜一样。
栖川鲤用力甩了甩头,感觉好奇怪啊。
是空调太高了么,脸都好热啊。
热……啊,她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诚一郎。”
栖川鲤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心虚。
“恩?”
幸平城一郎低沉的单音回应,只听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又娇又软的像是自首一样一顿一顿的说道:
“我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唔,那个……”
“什么?”
“我发热的时候……会……唔,有点不大一样。”
幸平城一郎这次转回了头去看着身后抱着枕头盘着腿,脸颊上带着红晕,好像迷迷糊糊的样子,又好像清醒的在自觉告知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幸平城一郎轻笑道:
“能有什么不一样,你现在到底是发热还是醉了?”
她怎么喝个酒反应那么多?
酒精过敏么?没听说啊。
他是不是要给栖川蛮那家伙打个电话问问。
栖川鲤抱紧了怀里的枕头,仿佛身上那难以言喻冒出来的精力和力量想要发泄在枕头上。
“我好像……是喝了酒之后导致的发热,我没醉!”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什么眼睛里都有着粉红泡泡,看什么都觉得好看,就是眼前的幸平城一郎那胡子扎拉的样子,都好像带着滤镜,觉得对方帅的惨绝人寰。
“嗨嗨,那你就躺着好好散散热。”
说着,他让栖川鲤躺下来,把白色柔软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见对方还抱着枕头不肯放的样子,男人挑了挑眉,也任由对方孩子气一般的抱着枕头睡。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喊我。”
虽然栖川鲤只喝了两杯,但是就这两杯下来的反应那么快,也让他不安心。
“诚一郎。”
“恩?”
“如果我等会变身的话,你别害怕哦。”
“??????”
变身?
幸平城一郎被栖川鲤这个没有气势的话语给逗笑了:
“变什么?鱼尾巴么?行了,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说着,他怕了拍栖川鲤把自己包的好好的小被子包包。
栖川鲤不说话了,她自己是有感觉的,那种身体发热的时候难耐的感觉,她没有什么精力再去反驳了,少女闭上眼,安静的样子,对于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幸平城一郎来说,就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平静。
幸平城一郎拉开一边桌子旁的椅子,随意的坐姿坐在上面,看到桌子上已经喝了一半的米酒,旁边两只威士忌酒杯,一杯是栖川鲤喝过的,一杯是给他准备但是来不及喝的,幸平城一郎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色的浊酒并不算少见,他没有一般发酵酒那种透明的美感,但是这种粗矿感,和酒意中透着甘甜的味道,可以说得上是一瓶好酒。
“不能浪费呢。”
幸平城一郎端起威士忌酒杯对着窗外的夜景致意了一番,然后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滴滴。”
邮件进来了,幸平城一郎慢条斯理的点开发给自己的信息,是自己的一位对酒颇为研究的朋友。
【诚一郎,你说的是爱依奴的酒的话,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说的发热可能和个人体质有关,并没有什么影响,那种复刻酒是难得的美酒,请尽情品尝吧,当然,有一点要注意的是,请不要和鹿肉汉堡一起吃,那两种结合在一起,会引发特殊效果的。】
“噗。”
刚喝进去的酒,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特殊效果?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幸平城一郎快速问过去,对方也回复很快,语句中带着一抹欢快:
【当然不是,只是会——】
幸平城一郎皱起眉死死的盯着邮件的最后一句话。
只是会……
这已经是要命了好么。
“砰!!!”
还在纳闷着邮件里的意思,身后突然一阵声响,那一记声响并不想,但是颇有气势,幸平城一郎转回头去,就看到栖川鲤已经坐了起来了,她拧巴着小脸用力的深呼吸。
“怎,怎么了?”
幸平城一郎觉得这个小姑娘在酝酿着什么。
“我感觉我充满了力量!!心跳跳的好快,又有些胸闷,我想唱歌!”
这明显的是亢奋上头,精力充沛的样子啊。
“城一郎!!”
“……怎么?”
“我们来自由搏击吧!”
“????”
不,你给我躺回去!
******
窗外的雪不知不觉的变大了,但是落的消声无息,玻璃上上映照着房间里昏暗的景象。
弓起的背脊凶狠的镇压着反抗的小奶猫。
窗外的冰冷温度和房间里的温度的温差让玻璃上凝结出了点点的水珠,就好似幸平城一郎额头沁着的汗水一般,一滴,一滴的滴落。
墙壁上交叠的影子一晃一晃,实影虚影交错在一起,分不出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栖川鲤这个晚上唱歌,恩,她也唱了。
搏击,恩,她也搏击了。
自由?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