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自己的仇

琴酒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点都不会温柔,他给栖川鲤解开身上的束缚的时候是用扯的,虽然扯的是围绕在栖川鲤四肢上的花枝,但是毫不留情扯开的样子让栖川鲤想到了自己被他粗暴对待的画面,他也是这个样子,用修长的手指勾起,然后用力拉扯,花枝被他随意丢弃,花瓣零落在地上,鲜艳的花朵和枯萎的花朵一同坠落,交织在一起被琴酒踩在脚底,栖川鲤隐隐觉得,下一个被男人撕扯开的,是她自己。

琴酒扯开了碍眼的花枝,但是他没有解开栖川鲤四肢的绳索,他冷漠的视线停留在栖川鲤那只无法动弹的左腿上,为什么他会知道栖川鲤的左腿毫无知觉,那是因为,此时缠绕在少女脚踝上的金色细蛇苏醒了,它盘旋在少女的脚踝上一寸寸的往上移,绞紧的蛇身在白皙的小腿上缠绕出一条红色的痕迹,隐隐留下蛇鳞的模样,即使这个样子,栖川鲤还没有表达出痛苦的样子,那只有一个可能,她的左腿和下颚一样,被麻痹了。

琴酒金色的瞳眸的色彩和那条金色的细蛇相似极了,那种冰冷的温度也相似极了,或许栖川鲤感知不到蛇缠紧的感觉,但是琴酒一寸寸扫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有了实质感,穿透她的□□缠绕她的灵魂,栖川鲤不知道琴酒在看什么,但是她的身体却不自觉的微颤。

琴酒缓慢的蹲下身子,黑色修长的外套蹭到地上的泥土他也不在意,他伸出手捏着向着栖川鲤大腿攀爬的金蛇,虽说蛇打七寸,可是琴酒毫不在意可能咬过来尖牙,他快速又随意的捏住蛇头,用力一摁随即丢在一边的花丛中。

栖川鲤的脚踝还是留下了斑驳的鳞片痕迹,白皙的皮肤上这抹痕迹反而变得妖冶和性感,就好似魔女的小腿一般,那是曾经被宠物攀爬的痕迹,琴酒解开左脚的束缚,没有知觉让栖川鲤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左脚已经自由了,琴酒握住栖川鲤的小腿,无论怎么碰触,那条腿都毫无知觉的垂在那里,琴酒没有询问栖川鲤的反应,本来少女现在也开不了口,他抬起手咬住右手的中指,手套的指尖被咬住,脱下手套的姿态是优雅,也禁欲的,苍白的皮肤和黑色的外套形成鲜明的对比,男人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从黑色手套中脱去的那只手,看不出沾染过多少血腥,碰触过多少的武器,他自己不知道,在栖川鲤的眼中,这个男人脱手套的动作,是怎么样的一种勾人的诱惑,但是栖川鲤知道,他是恶,是坏,是暴,琴酒这种纯粹的恶,纯粹的黑,才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黑衣的男人,和狐尾百合,不同的色彩,不兼容的画风,琴酒和鲜花一点都不相称,花丛中掺杂着枯萎的花枝,那才是契合琴酒的存在,死亡和腐坏,琴酒的手掌能够轻松的握住少女的小腿,掌心的温度清楚的感受到少女传递过来的柔软,他一路向上抚摸,栖川鲤毫无反应,琴酒嗤笑一声,放在之前,这只小猫大概早就蹬脚了。

琴酒握着栖川鲤的小腿然后站起了身,没有知觉的左脚就好似一样没有生命的物体,被琴酒捞了起来,宽大的手掌从小腿滑到大腿,此时此刻,琴酒更像那个摆弄着没有灵魂人偶随着他的动作而起舞的人偶师,琴酒让栖川鲤的左腿挂在自己的身上,他另一只手去解开栖川鲤手上的绳索,绳索看着绑的很紧,但是琴酒的动作却很轻松的样子,仿佛这个结是他打的一般。

“砰!!!”

“咚咚咚!!!”

隐隐传来一些巨响,栖川鲤眼睛亮了亮,是有人来找她了么。

“喂!!!栖川鲤!!!在哪!!!”

这个连名带姓的喊声,听着就像是野性的呼唤,栖川鲤的小脸皱了皱,是大和敢助的声音,当初她在山上失踪的时候,大和敢助也是这么喊的,仿佛她是什么山顶的小动物一样,喊一喊就会跑出来。

“鲤!!!!”

这是柯南的声音,男孩的声音是稚嫩的,但是喊她的口吻却是不符合他的年龄,栖川鲤闪了闪眸子,余光快速撇过琴酒的神情,男人冷淡的给她解开绳索,对这个声音毫无反应,栖川鲤张了张嘴,突然有些紧张,万一……万一柯南他们找到她的时候,也看到的琴酒……

栖川鲤觉得到时候她的处境,比现在被绑着还危险。

【她是不是得狡辩一下【不】】

“!!!”

突然间右手手一松,她的手垂了下来,琴酒解开了右手上的束缚,被绑了有些时候,栖川鲤的手又酸又疼,但是栖川鲤还是用力抬起手拽住琴酒的衣服。

“……”

琴酒停下了动作,他看向用眼神给他做示意的少女,嘴巴说不了话,一双眼眨巴眨巴的给他示意后面声音的来源,他当然知道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但是那又如何,琴酒看着栖川鲤不能说话,但是表情一副微微着急的模样,男人颇为恶劣的笑道:

“怎么,被看到有什么不好。”

栖川鲤呲了呲嘴,这家伙恶劣的口吻里有种‘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的感觉。

【亚达,快走。】

栖川鲤没有声音,但是她的唇语很容易被解读,琴酒嗤笑一声,他也不给栖川鲤解开束缚了,他放开了手,只有一只脚和一只手得到解放,栖川鲤半个身子反而悬在了空中,绑在桩子上的身体没有支撑点,栖川鲤唯一自由的脚还没有直觉,少女非常屈服的用唯一自由的手用力攀住琴酒的身体,即使那只手酸胀到没有力气抓住琴酒的衣服,她也用尽全力用手臂去勾住男人的脖颈,完全把他的身体当做支撑点。

“你的动作和你的话,可不一致啊,栖川鲤。”

让他走,却死死的攀着他。

琴酒捏着栖川鲤的下巴,明明知道栖川鲤感知不到,但是琴酒并没有用力,他只是让少女抬起头看着自己,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近,再停留在这里,他的存在就会被发现,但是琴酒一点都不急,他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女眼中着急的情绪,她在害怕,到底是害怕他的样子被人看到,还是害怕……他看到外面的人?

“呵,撒,想让我走的话,栖川鲤,你也要求我。”

琴酒喜欢极了栖川鲤那副吃惊又纳闷还想瞪他的表情,明明憋着气,但是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栖川鲤抿了抿唇瓣,小嘴无声的说道:

【快走。】

“这可不是求的口气啊,栖川鲤。”

琴酒捏了捏栖川鲤软软的小脸蛋,越来越靠近的声音让琴酒更加有底气的‘威胁’栖川鲤,栖川鲤鼓了鼓腮帮,琴酒怎么捏下去的,她就怎么鼓起来,软软的腮帮子在琴酒的指尖下鼓起来,琴酒挑了挑眉,然后栖川鲤一口咬在了琴酒的虎口上。

“哦?”

小猫的反击对琴酒来说不痛不痒,栖川鲤根本咬不到多少,不过没有了知觉,栖川鲤咬下去的力道没有了控制,不一会,琴酒的虎口咬出了血印,琴酒只是稍稍继续用力,手指又捏住了栖川鲤的脸颊。

“好吧,满足你这小小的愿望,我走也行,但是你要记住……”

琴酒突然靠近栖川鲤的脸蛋,没有吻在栖川鲤的唇瓣上,那个不会回应的小嘴让他无趣,他凑到少女的耳边,咬了一下栖川鲤敏感的耳垂,他性感低哑的声音在栖川鲤的耳边说道:

“你求我的两件事,我是会来索取报酬的。”

“?????”

栖川鲤猛地缩回了身子,狠狠的瞪着琴酒。

【趁火打劫!得寸进尺!你是魔鬼么!】

琴酒对于栖川鲤的眼神总是很容易解读,他看着栖川鲤那副气呼呼的样子,他勾起唇角狞笑着说道:

“啊,你可以把报酬,称作为代价。”

“……”

之后,也确实,栖川鲤付出的惨痛的‘代价’。

******

“栖川鲤!!!!!!”

门被狠狠的撞开了,伴随着喊声,栖川鲤抬了抬眼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她自己用力解开着另一只手的束缚,琴酒已经离开了,撞门进来的是大和敢助。

“!!!”

明明是地下,却种着一片百合花,这样本该是唯美的画面也变得妖冶和森然,最先冲进来的大和敢助看到了绑在木桩上的栖川鲤,她正在艰难的自己解开手上的绳索,这样的画面,不止他怔住了,身后进来的人也都怔了怔。

“鲤!”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冲矢昴,他快步上前托住摇摇欲坠的栖川鲤,而柯南跑到栖川鲤的身前,他的身高只能去解栖川鲤脚踝上的绳索。

‘这个是……’

柯南注意到了栖川鲤另一边脚踝上的红色痕迹,被什么东西用力绞紧,留下斑驳又蔓延向上的痕迹,而且那隐隐的纹路让柯南顿了顿身子。

这是什么痕迹。

为什么栖川鲤会变成这个样子。

按照栖川鲤被绑住的情况……她是做不到自己解开脚上的束缚的……

是……犯人故意解开的还是……之前有其他人替她解开的?

是谁?

会是谁?!

“喂,栖川鲤,是月堂礼干的么?”

给栖川鲤解开绳索的有柯南和冲矢昴,大和敢助拄着拐杖走到栖川鲤的面前,脚底下的花枝都有着被踩过的痕迹,大和敢助把注意到的情况记在心里,问着唯一有可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栖川鲤,他深吸一口气,想要习惯性大声问出口,但是他想到,这是栖川鲤,他稍稍压低的些许声音:

“月堂礼在哪你知道吗?”

栖川鲤摇了摇头,在琴酒出现之前,月堂礼就消失不见了,之后也没有再回来。

她张开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

“怎么了?”

“……”

距离栖川鲤最近的冲矢昴解开了栖川鲤手上的绳索,没有了一只手绑住的支撑,栖川鲤整个人往前倾,扑进冲矢昴的怀里。

“哦呀,哦哆。”

自从变成了冲矢昴这个身份之后,栖川鲤就不会这么靠近他了。

【被注射了奇怪的东西,所以说不了话。】

栖川鲤的舌头还是麻麻的,她虽然无声的对冲矢昴他们这样说这话,但是实际上也只有她自己感觉说话是说清楚的,真实情况,更像是嘴巴一张一合单纯的张合罢了,恩,起码,大和敢助是看不出来栖川鲤说了什么,他皱着眉,这个暴脾气一不留神又喊了起来:

“哈?你在说什么?”

“她说,她被注射了奇怪的东西,所以说不了话。”

给大和敢助解答的是冲矢昴,男人抱着栖川鲤,少女手腕和脚踝上的痕迹让他不悦的皱起眉,一贯笑眯眯的男人此刻也不是好脾气的模样。

【是月堂礼迷晕了我,把我绑在这里。】

栖川鲤又说道,在大和敢助的眼里,栖川鲤就是嘴巴一张一合的模样,他皱着眉头,表情比冲矢昴还要不高兴:

“你在说什么?”

“鲤姐姐在说,是月堂礼迷晕了她,把她绑在了这里。”

这一次回答的是江户川柯南,男孩似乎也能读懂栖川鲤的意思,大和敢助疑惑的在冲矢昴和江户川柯南两人之间来回看,拄着拐杖的男人纳闷的问道:

“你们俩都能懂这丫头在说什么?”

【敢酱是笨蛋!笨蛋!笨蛋!!!】

栖川鲤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大和敢助重复的说道,但是大和敢助就是粗神经,他的直觉告诉他: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骂我?”

野性的直觉非常的精准。

“栖川桑的意思是:敢酱是笨蛋,笨蛋,笨蛋。”

站在大和敢助身后的诸伏高明也非常精准的表达着栖川鲤的话,甚至原封不动,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一本正经的说着栖川鲤的原话,连敢酱这个称呼都原封不动的翻译过去,这把大和敢助恶心到了。

“高明!这句话你不用翻译!!!”

“我只是给你解答疑惑而已。”

诸伏高明走过大和敢助的身边来到栖川鲤的面前,他蹲下身子细细的检查了一下栖川鲤的伤口随即对冲矢昴说道:

“大厅里有放置药箱,给她上点药吧,冲矢桑,这里就交给我和敢助君吧。”

冲矢昴和江户川柯南对视了一下,这两位长野县刑警的能力柯南最是清楚,他点了点头后,冲矢昴回应道:

“好。”

冲矢昴抱起栖川鲤,让她整个身体嵌在他的怀里,栖川鲤能感觉到被冲矢昴,不,赤井秀一的安全可靠的气息包裹着,那是和琴酒不一样的感觉,栖川鲤绷紧的神经慢慢的松了下来,冲矢昴也感觉到了来自栖川鲤的放松,他微微的勾了勾唇角,轻声说道:

“抱歉,我来晚了,公主。”

放松了神经之后,全身的酸痛和难受让栖川鲤只想休息,她慢慢的眯起了眼,只分出一点精力回应冲矢昴,小姑娘委委屈屈的说道:

“要给我报仇。”

楼下可靠的成年人有一二三,再加上一个伪小孩,真侦探,栖川鲤略带困意的想着,总归有一个能给她报仇的……吧。

然而……

她一觉醒来,被打脸了。

被打肿了。

事实证明,自己的仇,得自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