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狼与野兽

冲矢昴用余光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他觉得有些有趣,早上送的是一位穿着校服的青春少女,下午接回来的却是一位穿着保健室白外衣或许里面还不着一物的女人,似乎身上这件衣服让她很不自在,所以她时不时的扯着衣服的领口调整着位置。

冲矢昴不再去看栖川鲤的情况,他保持着理智看着前方,旁边这位勾人的女人,让他再多看几眼,或许方向盘的方向就不稳了,想着,冲矢昴方向盘反倒是打了个转,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栖川鲤注意到冲矢昴换了路线,她疑惑的问道:

“去哪?”

女人的声音和她少女时期的声音变化不大,但是那拖长的语调少女时期只觉得甜腻,成熟女人的模样拖长了语调就勾人极了,那抹尾调似乎勾到了冲矢昴的心里,他勾了勾唇瓣,觉得唇瓣有些干涩,他笑着说道:

“去一个,你现在需要去的地方。”

“???”

栖川鲤眨巴眨巴了眼,哪里?医院么?!

栖川鲤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动不动就变大了,一点都每个准备,以前还只是偶尔发热的时候会变,现在不痛不痒,转头就变大了,假面超人变身都没她那么快!

“放心,我不会带你去医院的,你说过你讨厌医院。”

冲矢昴的话让栖川鲤稍稍安心了点,但是男人的话语再细细思索着,栖川鲤反而疑惑了起来,她是说过她讨厌医院,但是她记得,她没和冲矢昴说过,她只和……栖川鲤顿了顿身子,她只和赤井秀一说过。

“那我们去哪?”

栖川鲤没有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冲矢昴路边停下了车,回答了栖川鲤的问题:

“我们到了。”

栖川鲤转头看向路边的建筑,她怔了怔,冲矢昴带她来了米花百货,冲矢昴解开安全带对栖川鲤说道:

“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一套属于自己的衣服。”

虽然她身上的那件外套很有视觉冲击感,但是他知道,她非常想把身上的这件衣服换掉,所以他没有先带她回工藤宅,而是先来百货商店买一套新的衣服。

“这倒是。”

栖川鲤同意冲矢昴的话,她自己也解开安全带一副要下车的架势,冲矢昴不紧不慢的对女人说道:

“鲤小姐在车子上等我或许会更适合。”

现在穿着这个样子出现在米花百货里,或许会非常惹眼,身体变大的栖川鲤出现在大众场合中并没有关系,但是她也要尽量减少让所有人注意这种情况,毕竟身体变大的她和年少的她的相似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和那位少年变小的情况不一样。

栖川鲤也知道冲矢昴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就是因为对方讲的很有道理,栖川鲤鼓了鼓腮帮还是同意了冲矢昴的话,她乖乖的坐在座位上,在男人关上车门往米花百货的大门走过去时,她还是按下了车窗,整个人趴在窗口,漂亮的女人探出脑袋,仰视着冲矢昴,她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精致的五官露出极其赖皮表情的说道:

“冲矢先生,你知道我穿的尺码么?”

栖川鲤刚想报自己的尺寸,只听对方肯定的回道:

“知道。”

“?????”

栖川鲤懵懵的看着冲矢昴,又问道:

“那你知道我适合的风格么?”

“知道。”

“?????”

女人茫然的表情显得可爱,冲矢昴喉间发出一声低笑,话语间的那股意味深长饱含深意:

“放心,有关你的,我都知道。”

女人的身型,他曾经一寸一寸的丈量过,现在还能回想起当初掌心的触感以及感受到的那股温热和柔软,那身形勾勒出的弧度他也印刻在脑海里,一旦回想,就能够清楚的回忆起那轮廓。

“那……你去买吧……”

栖川鲤鼓了鼓腮帮,心里不禁咕哝着,你知道的太多了!

******

“模特身上的那套请帮我取一套。”

冲矢昴没有给女人买过衣服,也没有给女人挑过衣服,当然,在他还是赤井秀一的时候更没有过,但是他在看到一家店中最显眼的模特身上的那套衣服时,他却觉得,这件衣服非常适合栖川鲤,亦或者,他想看栖川鲤穿那件衣服的样子,那条裙子,像极了那夜她穿着的那条,他扯坏的那一条。

“包好了先生,还有其他需要么?”

冲矢昴摸出自己的钱包准备付钱,他确实有其他的需要,但是并不是这家店里。

男人付完钱之后拎着袋子往楼上的另一家店走去。

那家,他和栖川鲤之前去过的内衣店。

******

“好慢哦。”

无所事事的等着,栖川鲤就觉得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了,她趴在车窗边半眯着眼观察着车边走过的人群,刚刚还走过两个熟人呢,栖川鲤懒懒的撑着下巴,不住的思索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上了大学……或许就不会被人怀疑了……吧?栖川鲤想了想,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十八岁的自己化一下妆或许差距也不大吧,她决定之后变回来后画个成熟一点的妆试一试,之后在遇到这种情况也有借口了。

省的遇到熟人被认出来……

刚想的美美的,栖川鲤余光撇到对面街道走过来的身影,栖川鲤几乎条件反射的缩起身子,刚刚还能看到座驾上有人,现在一眼望去,车内却无人了,栖川鲤整个人躲在座位上,蜷着身子,她即使刚刚是瞄了一眼,也不会看错那个走过来的人。

琴酒。

躲在狭小的空间里,栖川鲤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琴酒有没有走过这辆车,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可以探出身子看看情况,但是她知道,她现在有点不敢面对琴酒,她还记得上一次见到琴酒,她那个仿佛是案发现场的浴室,现在有好几天没见到琴酒了,栖川鲤颤了颤身子,不敢想象。

“……”

耳边是街道上热闹的声音,来来往往人群的声音让她听不真切,栖川鲤傻乎乎的趴在座位上,然后,一抹黑影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黑压压的影子带着一股压迫感覆盖在她的身上,栖川鲤抬起眼,对上站在车边冷漠的看着她的那双冰冷视线,琴酒垂着眸眼神冷淡的看着车内缩着的女人,她那身不合身的白大衣让他皱了皱眉,他不耐的说道:

“你在做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却没有温度,琴酒的视线就像有实质的触感,停留在栖川鲤的身上,一寸寸似乎在触碰着女人的皮肤,栖川鲤怂怂的:

“我在躲太阳……”

躲太阳躲到下面去,琴酒勾起唇角嗤笑一声,男人高大的身躯靠近车子,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俯下身子,男人的身型几乎可以笼罩整个车窗,他俯下身子后,整个人遮去了投射进车子的阳光,琴酒带着压迫感用他的影子笼罩着栖川鲤,遮去了阳光的男人勾勒着冷冽的笑意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看,你是在躲我吧。”

男人的声音就像被拉动的大提琴,低沉又有着难以言喻的韵味,栖川鲤虽然被琴酒说中了内心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挣扎了一下:

“哪里有,我为什么要躲你。”

在琴酒的眼里,长大的奶猫缩在座位下面的小空间里,抬起小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真是勾人的想要把她拎出来,别让她缩在下面勾人,真是就差一只尾巴晃悠了,琴酒嗤笑着不冷不热的说道:

“没有你跑什么?”

还和波本跑了,琴酒的笑意加深,那森然的模样就让人胆寒,栖川鲤抿了抿嘴,不高兴的咕哝着:

“我就不能出去玩了?”

栖川鲤侧过头眼眸抬起的刹那,让琴酒的深邃的瞳眸黯了黯,他听着女人一副不高兴的口吻,在他听来就好像在和他撒娇似得:

“琴酒,我不是你的宠物。”

栖川鲤的表情似乎是不悦的,她笑的时候是明媚灿烂的,但是不笑的时候,她眼角勾起的上扬也是凌厉勾人的,是奶猫也是野猫,琴酒勾了勾唇角,对栖川鲤发出的不悦不当回事,他低哑着声音笑道:

“呵,我可不会不会养宠物那种容易死的东西,栖川鲤。”

琴酒每一次念出她的名字,原本那甜腻的名字也能在琴酒的嘴里变得冰冷,他冷漠的否定栖川鲤的话语:

“我对养宠物没有兴趣。”

琴酒的身躯遮住整个车窗,他的压迫感在每一次压下身子后越是压重一重,琴酒能够一览无遗栖川鲤在车内的模样,他低声说道:

“出来。”

“……”

明明伸手就可以把女人拎出来,但是琴酒完全不动手,仅用自身的压迫感来逼迫她自己乖乖出来,栖川鲤胆子肥只有第一次,第二次就萎了,她慢吞吞的从空间里爬出来,双手撑在座位上,身子优雅的支起身子,轻松的避开障碍,就像一只拉伸身体的猫咪,栖川鲤继续往上攀,单膝跪在了座位上,整个人往琴酒的方向探过身子,琴酒眼底酝酿着可怕的情绪,不动声色的对栖川鲤冷漠道:

“你去哪里随你喜欢,和我无关。”

“……”

栖川鲤怔了怔,注视着琴酒的冷漠双眸,她理解了琴酒的意思,他是……不会干涉她的意思么?他是……要放手了么?

看栖川鲤眼底的小高兴,像是得到了什么安全的保证一般,琴酒勾勒出恶意的笑容,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但是,你最后,必须给我回来。”

“?????”

“我可以放你出去玩,但是,别给我和别的男人出去玩,记住么,栖川鲤。”

“?????”

栖川鲤懵了一下,你这和放养的宠物什么区别!!!!这不就是白天放宠物出去玩,晚上让她自己回家的说法么?!

还有,她和别的男人出去玩是什么说法!琴酒口中说的男人两个字,几乎带着杀气,栖川鲤仿佛都能想象,琴酒如果喊波本这个名字的话,也是这般,带有杀意。

“琴酒,你是在吃醋么?”

栖川鲤突然盈盈一笑,得寸进尺的问出口了,琴酒从口袋里伸出手,捏住栖川鲤的下巴,他俯下身更加靠近女人的唇瓣,他低笑着:

“呵,你倒是说说,他做了什么让我吃醋?”

“……”

是个送命题。

“那你说说,他做什么,会让你吃醋?”

女人狡猾的反问回去,明明没有化妆的模样,在琴酒看来都带着一股妖冶,眼神流转之间都是在勾他,琴酒的嘴角微微扯起,声音冰冷:

“我不会吃醋。”

那种多余的情绪,简直可笑。

“哦……”

“但是他的存在就是碍眼。”

“阿拉,你……”

栖川鲤还未说完,一道破开空气的声音让琴酒敏锐的侧过身,就在刹那间,琴酒手边的后视镜被打碎,玻璃炸裂开来,迸溅的玻璃碎片划过琴酒的脸颊,他侧了侧头不耐的皱起眉,栖川鲤瞳孔猛地一缩,她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柯南说的是对的,她确实被针对了,这个样子简直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画面,但是那也的话,接下来应该是……

栖川鲤忍不住探起身子往外面街道望去,但是现实情况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就在所有人被突然炸裂的后视镜吸引视线时,下一刻,站在马路中央正在打电话的男人被射穿头颅,快速的摔在了地上。

“!!!啊!!!!!!”

人群中开始发出尖叫,琴酒不耐的把栖川鲤按回了车内,他这次身子压得更低,盖住了整块车窗,明明毫不温柔的把她按了回去,但是栖川鲤却恍然了一下,琴酒……这是在保护她?

“琴酒……”

栖川鲤呐呐的念着男人的名字,琴酒冷笑了一声,脸上被玻璃划伤的伤痕沁出一丝鲜血,他却的指尖抹去脸颊上的鲜血,却用那沾了血的指尖在栖川鲤柔软的唇瓣上抹开他指尖的红色,男人暗着眸子,声音低哑的说道:

“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栖川鲤。”

“谁也不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