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鲤坐在桌子上,盘着腿吃着从冰箱里搜刮出来的布丁,齐藤八云知道栖川鲤脸上那副表情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來叶山上那个车祸的人吧,虽说他没有看到那个人的灵魂,但是也许栖川鲤的想法也没有错,那个男人并没有死。
“我就觉得他没死!”
栖川鲤愤愤的吃了口布丁,又气呼呼的对着齐藤八云说道,齐藤八云挑了挑眉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凭什么觉得,就因为我没看到他的灵魂?”
栖川鲤眯起眼掷地有声的说道,手里拿着勺着直直的指向齐藤八云,齐藤八云就看着少女坐在他的桌子上像只猫咪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个子不大,气势不小。
“对,你没看到他的灵魂,他肯定没死,我不觉得他是个会立地成佛的家伙!”
赤井秀一是不会那么简单的死了的,就死了,栖川鲤都觉得那家伙是个能从地狱爬回来的男人。
“……你这句话是在夸他吧。”
齐藤八云表情有些微妙,这家伙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和我无关,我帮你把事办了,你也帮我办件事。”
齐藤八云可不是个会让自己白干事的家伙,男人把钉在一边墙上的信封拿了下来,一点都不在意的丢向了栖川鲤,自己也顺便拿了个布丁开封吃了起来,栖川鲤拿起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张请柬,上面漂亮的花体字还是纯手工写的,只是开头几句寒暄的话语用的并不是日文,也不是英文,栖川鲤眯了眯眼,思索了一下识别出这个语种:
“意大利语?”
栖川鲤返回去看寄信人的名字,果不其然,也不是日本人的名字,而是一个意大利名,栖川鲤拧巴着小脸表情很不好,上次在那个意大利的城堡里的爆炸阴影还没有过去多久呢。
“尊敬的齐藤八云先生……”
栖川鲤念了出来,立马被齐藤八云打断,他斜了少女一眼,没有带上隐形眼镜,那只漂亮的红色瞳孔流转着一抹妖冶的色彩,他被栖川鲤这幅罗马音战士的念法弄得很不自在:
“你不用念,我看过,你代替我参加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邀请。”
“侦探聚集的邀请。”
栖川鲤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齐藤八云一眼,侦探?搭不上边。
不过齐藤八云有着别人没有的东西,那只可以看到灵魂的眼睛,对方也是冲着这只眼睛来邀请的吧。
“邀请的是你,我又不是侦探。”
“我不想去。”
齐藤八云说的直截了当,栖川鲤被气笑了:“你不去就不去,干嘛要让我代你去。”
“因为钱也同时寄了过来。”
齐藤八云指了指旁边的那张支票,栖川鲤瞪大了眼,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他,发出嗤鼻的轻哼:
“拿了钱还不办事,不愧是齐藤八云。”
栖川鲤的话语对齐藤八云可没有什么攻击力,栖川鲤就是气呼呼的和他说绝交他都觉得没有什么攻击力,之前办了几个案子,消耗了不少脑力和体力,他最近都不想出远门,但是这次又是一笔丰厚的报酬,所以,他走过栖川鲤的身边,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然后惬意的躺在沙发上悠悠的说道:
“所以指望你跑一趟啊,就当做我的代理人吧,据我所知,那位有名的毛利小五郎也会是被邀请的一员,不需要你做什么大事,实在解决不了的话打我电话。”
“一点诚意都没有,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栖川鲤还要说什么,齐藤八云凉凉的看了栖川鲤一眼,然后指着已经被塞满布丁的冰箱说道:
“那笔钱里有一半可以给你买供品。”
“那我考虑考虑。”
栖川鲤转头把要说的话给收回去了。
她才不是被收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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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鲤从明政大学走出来之后,没有想坐车回去,她想去趟毛利侦探事务所问问这个邀请的事情,如果太烦路太远的话,她还是不想去哎,尤其听说毛利小五郎会去,那不是意味着,一定会有案件发生么!
而且关于赤井秀一的事情,她虽然心里觉得赤井秀一没有死,但是那位朱蒂探员却是肯定的告诉她赤井秀一已经死亡了,能让自己的同事那么相信他的死亡,柯南也说赤井先生殉职了,他们那么肯定,栖川鲤自己也不怎么确定了。
【好,想去哪里?】
【我想去环球影城!】
【好。】
每次回想起最后一次和赤井秀一联系的时候,栖川鲤心里就涌起一股酸涩,不管赤井秀一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都是骗子。
【【骗子】】
“透……”
前方路边停着的那辆fd栖川鲤并不陌生,牌照也是属于安室透的,栖川鲤快步走向白色的跑车,里面没有人,栖川鲤摸了摸车盖,引擎已经凉了下来,可见这辆车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栖川鲤看了看附近的店铺,这个时候正是傍晚开始营业的时间了,栖川鲤晃了晃脑袋,决定去给安室透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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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可靠么?我们中间有叛徒。”
小巷里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棕色的发色,走在人群中看着平凡的长相,却又意外的会让人很容易记住,黄昏来临,天空渐暗,站在小巷中,阴影的刻画反而让男人的五官变得深邃起来,小巷里并不止有他一个人,另一个人惬意的靠着墙壁,双手环胸,在男人开口之后,他发出一声低笑:
“来自琴酒和贝尔摩德的消息,你觉得呢,黑杰克。”
站在阴影处的男人慢慢走了过来,微弱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脸上,男人古铜色的肤色和周边的暗影融合成一股压迫感,男人每往前一步,黑杰克就感觉一种莫名威胁在靠近,他一直很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笑容下,有着多么让人恐惧的能力。
“那你觉的,谁会是叛徒?波本。”
“撒……”
黑杰克暗了暗眸子,看着波本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心里涌起一股烦躁,又是叛徒,肃清叛徒的又是那个琴酒,黑杰克皱着眉厌恶的说道:
“组织的叛徒还真不少啊,fbi,cia,话说回来,黑麦也是,苏格兰也是,爱尔兰也是,我们威士忌组也太惨了吧,几个都是叛徒。”
听着黑杰克的这句话,波本似乎被逗笑了:
“确实呢,除了你和我,都是叛徒。”
“不对,爱尔兰是被琴酒干掉的,爱尔兰真的叛变了么,还是琴酒直接动手了?”
黑杰克眼神锐利的看着波本,男人耸了耸肩,用模糊的口吻回应道:
“这个,你得问琴酒了。”
“呵,是该问问,否则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我们。”
波本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纠正黑杰克的话:
“不是我们。”
黑杰克莫名的有着心慌:
“不是我们?是……谁!!!”
黑杰克突然一声低喝,他猛的看向了巷口,眼里迸射出来的杀意瞬间爆发,有人发现他们!
漂亮的黄昏洒不到阴暗的小巷,黑杰克冷冷的看向巷口的身影,看不清脸,但是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是个女孩。
波本玩笑的表情慢慢收敛了起来,他的表情变得严肃,那抹身影……
“你在这里……”
少女开口的刹那,安室透的瞳孔猛的一缩,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透?”
栖川鲤皱着眉,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巷子里的男人真的是安室透,他在和另一个男人说着什么,但是她隐约听到一些让她迷惑的话语。
为什么在说琴酒,叛徒。
“波本……”
栖川鲤开始怀疑,波本,是人名么?和琴酒一样。
“你听到了。”
黑杰克一边往栖川鲤靠近,一边抽出自己腰间的枪,这个女孩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看到了他们的脸,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他的身份不能泄露。
“……”
安室透暗了暗眸子,他抬起手按住黑杰克肩,阻止他往前的动作,黑杰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眼看向安室透。
“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
安室透没有说话,他放开黑杰克,自己慢步走向栖川鲤,男人嘴角挂着笑容,眼中带着笑意,但是栖川鲤明确的感觉到,这个朝他走过来的男人,不是她熟悉的安室透,那个有些温柔笑容的安室透,此时此刻给她一种冰冷又危险的感觉。
“你听到了。”
安室透清淡的对她说,在栖川鲤怔愣的表情下,他挂着冰冷笑意的笑容对她说道:
“波本,是我的名字。”
“初次见面。”
这句话,说的讽刺。
这个男人用另一个身份,说初次见面。
“波本?”
栖川鲤心里感觉冷冷的,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又不想相信,栖川鲤张了张嘴,声音轻的没有底气:
“那安室透是谁。”
安室透低笑一声,用食指抵住唇瓣,做出禁声的姿势:
“嘘——那个,可是秘密啊。”
“波本,你在磨蹭什么?你不动手,我就动手了!”
黑杰克的枪装上了消音,他快步走过安室透的身边,直接掐上了栖川鲤的脖子,栖川鲤后退了一步,但是男人动作更快,他掐着栖川鲤脆弱的脖子狠狠的把她撞在了墙壁上,凹凸不平的墙壁撞的栖川鲤整个背都在发疼。
“唔。”
少女闷哼一声,安室透的眼眸散发着冷意,碰一下都疼的小姑娘,此时却硬气的闷哼,安室透低笑一声:
“黑杰克,你可真不会温柔呢,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说动手就动手。”
黑杰克冷笑起来:
“那你来动手,杀了她,波本。”
安室透对上栖川鲤的双眸,她的眼中不是害怕,也不是失望,而是茫然,对突然知道的事实感到茫然。
安室透笑了笑:“不行啊,我舍不得。”
安室透顿了顿身子,随即说道:
“不过,你让我动手的话,我也非常愿意的。”
安室透朝黑杰克伸出手,要他手中那把枪,黑杰克眯了眯眼:
“那我直接动手更快一点。”
黑杰克打开保险,打算直接开枪,安室透握住枪身,强硬的阻断了他开枪,黑杰克对着安室透低吼了起来:
“你做什么波本!!!”
黑杰克突然有了个想法:
“你不让我杀死她,这可不像你啊,波本。”
黑杰克笑了起来,或许,有个事情,他可以实践一下,想着,他故意放开了栖川鲤,少女抬眼看了看这两个男人,她捂着被掐过的脖子,对上安室透的冷漠的双眼,没有任何信息,没有任何表示,栖川鲤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快点逃离这里。
栖川鲤站起身,吃痛的往前跑,她应该立马逃走,那个叫做黑杰克的男人是真的想杀她的,但是她又想知道,那个叫做波本的男人,是不是也真的想杀了她。
黑杰克看着栖川鲤逃走的背影,少女跑的干净利落,但是,黑杰克勾勒出残忍的笑容,他手上的枪被波本扣住了,他迅速摸出另一把枪对准跑走的少女,安室透的表情变得森冷,他反手夺取黑杰克右手的那把枪,然后对准了他的后脑勺,黑杰克反而不意外他的动作。
“果然,波本,你说舍不得,这句话是真的。”
“……”
“怎么,你想为她报仇?那为什么刚刚没有阻止我?”
“……”
“你不想在她面前暴露你的身份,不,你想隐藏的是另一个身份,波本,我怀疑,你就是那个叛徒。”
安室透的枪握的很稳,他轻笑了一声,黑杰克的话语他的猜测都不能动摇他,男人淡然的笑着:
“很有趣的猜测。”
“呵,如果我去告诉琴酒,你还笑得出来么?”
黑杰克的口吻在提起琴酒的时候带着一丝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恐惧,但是安室透并不恐惧琴酒,他饶有兴趣的说道:
“哦呀,那么我也可以在琴酒的面前告诉他,你是叛徒。”
“证据呢!!!!”
黑杰克下意识的高喊了起来,这句话说得反而有些可笑了,安室透勾了勾唇角,在黑杰克看不到的身后,男人笑的危险又肆意:
“你知道的,琴酒从来都不看证据的,他只相信他自己。”
哒,哒,哒。
被黑夜笼罩的天空,让黑杰克有种自己的内心也被黑暗笼罩的恐惧,清晰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黑杰克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害怕这个脚步声。
“你们在做什么。”
冷漠的声音,毫无情感。
黑杰克颤了颤身子,他根本想不到,出现在巷口的人,竟然真的是琴酒,为什么琴酒在这里!!!
“琴酒!!!我,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黑杰克先发制人,告诉琴酒,波本是叛徒的事情。
安室透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并不在意黑杰克要对琴酒说的话,他反而对上琴酒冷漠的眸子,男人的眼神不止冷漠,还有着不耐和不悦,琴酒居高临下的看着黑杰克,他嘴里叼着烟,红色的星火在黑夜中显得明显,昏暗的灯光让琴酒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琴酒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杀意,黑杰克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举起了枪,对准他,亦或者对准了身后的波本,在冷冽的夜中,他清楚的听到琴酒的冷声询问:
“告诉我,你们谁,把她弄哭了。”
她……
是谁?
黑杰克觉得自己的大脑被人猛击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冒出来刚刚跑走的少女,脆弱又受伤的模样。
为什么,琴酒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