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安室透一如既往的早上出门开始锻炼,不管大风还是大雨,他都需要锻炼,炼出能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能够快速解决的应对能力和体能。
只是今天的安室透似乎更加的勉强自己超越极限,跑的比往常更多,训练的力度也比往常更多,对着墙壁做着搏击训练的动作也更加的狠厉。
【当年我们威士忌组喝酒的时候还挺开心的。】
爱尔兰的话语就在耳旁回响,当初在组织,爱尔兰,苏格兰,黑麦,波本,他们四人,除了他和苏格兰是同为卧底的同事,朋友,挚友以外,另外的两人对他们来说,就是要靠近,得到情报的组织人员,爱尔兰似乎更容易得到情报,而黑麦却是一个不容易能够解读的家伙,这个男人神秘也似乎带着某种目的进入组织,所以当时爱尔兰喊着他们一起喝酒,美曰其名说是威士忌组相互了解一下,他还是去了。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并没有错,黑麦,赤井秀一就是带着某种目的进入组织的,他是fbi的卧底。
“砰!!!!”
安室透用力的将拳头砸向了墙壁,一声巨响,男人的表情变得狠厉和骇人,他的脑海里交织着过去的画面,酒吧里四个人喝酒的时候,景光和赤井秀一的关系更好,黑麦和苏格兰是偶尔会一起出任务的搭档。
但是最终脑海里的画面变成了那个让他做过无数次噩梦的画面。
景光死在了赤井秀一的面前,那把夺取他生命的枪握在了赤井秀一的手里。
“可恶!!!”
“砰!!!”
安室透握紧拳头又是两道重击,即使知道缘由他也无法原谅赤井秀一。
“为什么见死不救,像你这种程度的男人……”
为什么不救他!
一直被压抑在心底,想要埋藏的记忆再次被翻了出来,安室透慢慢的垂下眸,他捋了捋额前被汗浸湿的头发,微微的调整呼吸,即使每天运动过量,身体变得疲惫,但是他的浅眠却依旧持续着,安室透又慢慢对他抬起头,希望这微冷的雨水能够冲淡他此刻心里的焦躁。
“滋滋滋——”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安室透皱着眉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贝尔摩德,安室透接通电话,他的声音发出和表情不一样的口吻:
“阿拉,今天还接电话的速度可真早啊,之前几次,我可是打了好几次的电话呢。”
贝尔摩德调笑般的开口,女人调情似的语气勾人极了,而此时此刻,女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泡在浴缸里,一副惬意享受的模样,能从她慵懒的语气中听出来,安室透笑了笑:
“我也可是在忙的呢,贝尔摩德,我可不像你。”
安室透话一说完,贝尔摩德就不悦的回应道: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悠闲的让我很羡慕呢,不愧是……”
安室透还未说完就被贝尔摩德快速的打断了,女人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个秘密。
“波本!我们可是说好的!保守那个秘密。”
贝尔摩德话语中隐隐的警告对安室透来说并不具备威胁,安室透毫不在意的笑笑:
“啊,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安室透这幅似笑非笑的口气还真很难让贝尔摩德信任,但是除了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贝尔摩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们男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了。”
安室透轻笑着,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位大演员的话,他勾了勾唇,用一如既往开朗的口吻笑道:
“哦呀,我这个讨厌的男人排在谁的前面?”
“琴酒哟,琴酒。”
贝尔摩德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都非常讨厌。”
安室透听到贝尔摩德这么说倒有些意外,女人的话语中还有着一股任性,安室透就这么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让雨水浸湿着他的身体,他毫不在意,安室透淡笑一声:
“呵,真是意外呢,我还以为你很喜欢琴酒呢,贝尔摩德。”
安室透的话语让贝尔摩德一怔,这个男人敏锐到这个程度么?
贝尔摩德用手卷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低声轻笑:
“阿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对了,你知道么?琴酒,最近和一个女人走的很近呢。”
“哦?”
安室透意味深长的笑着:“琴酒么?真是让人有点在意的八卦呢,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他说,是只没有女人味的小猫……”
贝尔摩德带着笑意的话语,反而是一种好奇和饶有兴趣夹杂在一起的语气:
“我倒是觉得琴酒挺中意她的。”
“女人的直觉?”
“哎……没错。”
安室透眯了眯眼,他的口吻带着笑意,但是眼神却是平淡甚至冷漠,男人露出危险的笑容:
“真想见见呢,那个让琴酒在意的女人。”
雨越下越大,和贝尔摩德结束电话之后,天空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安室透没有躲雨的想法,他就是慢慢的往公寓的方向走回去,雨滴砸在身上有着些许的重量,雨水冲刷着安室透的脸庞,男人冷漠的脸庞上还有着一种悲伤的表情,他一直在抑制着这种情绪,不让这种情绪软弱了自己,也不让组织的人发现,他因为苏格兰的死在悲伤,压抑了这么久,仿佛今天全被引了出来,被爱尔兰的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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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鲤从森然回来的这天,下起了大雨,她没想到森然还阳光灿烂的,一回到了东京就开始突然下起了大雨,果然局部地区有雨就是这个意思了。
栖川鲤便利店买了一把伞,地上都是积水,她没有赶着回家,少女悠悠的踩着她诡异的步伐,一边绕过地面的积水,硬是走出了一道奇怪的路线。
快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栖川鲤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也是慢慢的走向这边,没有打伞,身上的衣服被完全的打湿了,男人额前的发垂落下来,栖川鲤被眼前的雨弄得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只是他身上有着一种,让栖川鲤心疼的感觉。
“!!!”
栖川鲤认出了人之后,快速跑向了那个男人,踩在地上的积水上,直接溅湿她的脚,但是栖川鲤并不在意,她吧哒吧哒的跑到安室透身边踮起脚举高手中的伞给他遮住大雨,栖川鲤有些焦急的喊道:
“透?!你怎么不打伞啊!!”
身上都湿透了,栖川鲤即使给安室透举着伞都没什么用,但是小姑娘却是执拗的给他继续打着伞,连带着自己的身子一半也淋了雨,安室透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仰着头看着自己,举着伞照顾着他的身高,脸上担忧着他的表情让安室透回过神来。
他只是想淋雨清醒一下,冷静一下,竟然会遇上她,还让她一副担心的样子。
“快进去!”
栖川鲤觉得自己也傻都已经到门口了,刚刚还傻乎乎的举着伞,她拉着安室透的手快速跑进公寓楼,安室透顺着栖川鲤的动作和她一起跑起来,男人怔怔的看着前方那个拉着自己在雨中奔跑的小姑娘,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冲动,莫名的,奇异的,急躁的,说不清的冲动。
“出门没带伞么?真是少见呢,透你的话一定会很注意呢。”
栖川鲤一边拉着安室透走进他的公寓里,一边说着,口气里似乎还有些纳闷,要说平时,安室透是个特别细心的人,别说明天下雨准备好伞了,就是明天温度偏高,他都会准备好冰咖啡,他能够把许多事情都提前安排好,把一切都准备好,所以此刻安室透这么狼狈的样子,栖川鲤可不是大吃一惊么。
“啊,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呢。”
安室透笑了笑,看着小姑娘那一副皱着眉的样子,嘴里指责他的话语也娇娇软软的,好似在生气他不好好照顾自己,这样反而更像是女友一般的娇嗔,安室透一说完,栖川鲤就双手合十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跑向了卫生间,吧哒吧哒的拿着一条毛巾出来。
“没想到就躲雨嘛!走了一路回来,都湿了,会感冒的呀。”
说着又拉着安室透走到客厅,毫不客气的对着安室透颇有气势的命令道:
“坐下!”
然后不等安室透自己坐下,就先压着他的肩膀,安室透顺着栖川鲤的动作和话语,听话的坐了下来,似乎这个时候拒绝和反驳栖川鲤,少女会很生气的样子,安室透先不说不想惹栖川鲤生气,就是栖川鲤这个样子却也是新鲜。
安室透坐在了地毯上,栖川鲤也跪在了安室透的腿间,她拿着手中的毛巾去擦擦安室透脸上的雨水,一边插着又一边碎碎念着:
“什么呀,淋了雨了,就怕会发烧,透!你得……”
平时都是在被安室透照顾着,栖川鲤现在有种翻身的感觉,嘴巴一张一合的不停的说着,粉嫩的小嘴说出的话好似每一句都在尾调上勾着。
安室透的眼神暗了暗,呼吸微不可察的急促了一下,少女用毛巾轻轻的擦着他的脸,他的头发,她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安室透觉得之前雨水打在身上,此刻冰冷的皮肤正在慢慢散发着热量,让他整个人变得灼热起来,连带着体内的血液,仿佛也在鼓动,刺激着他紧绷着压抑着的情绪。
毛巾遮在安室透的头上,遮去他晦暗不明的双眸,他的眼中带着一种深邃的情绪,这是他不敢给栖川鲤看到的表情,他黑暗的,恶劣的,习惯面对黑暗的表情。
眼前的少女那么的靠近,她整个人都是诱人的存在,干净,稚嫩,青涩,又有着不自觉的风情,安室透支起上身的高度和栖川鲤跪着的高度相差不多,他微微俯下身凑近着她,就像是被吸引住了一样,想要靠近,想要去亲吻那娇软话语的小嘴,那说出的担忧的,在意的,娇嗔的话语,他都想吞噬,全部属于自己。
“啊!不对,你应该去洗个热水澡!我在这擦什么擦啊!”
栖川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洗个热水澡冲散身上的冷意更快,栖川鲤又一把拉起安室透,男人配合她的动作又站了起来,完全纵容她的一切指挥,不,他是想……
安室透被推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他突然露出一抹苦笑,他对着镜子里的人说道:
“太难看了,降谷零。”
你不是最擅长伪装的么,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不装成没事的样子,和平时一样那样笑。
因为他不想骗她,不想对她伪装出笑容啊。
安室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对她的欺骗,只能限于那个名字。”
男人脱去身上被淋湿的外衣,外面的运动衫和里面的短袖都被淋湿了,还真是狼狈呢,安室透低笑一声,脱去上身最后的衣服,深色皮肤的身体身上包裹着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每一次的动作,背脊上的肌肉,手臂上的肌肉,都在勾勒出性感的线条,安室透的身材算不上强壮,精瘦的身体让人很难想象他竟然是当年的警校第一。
回想起刚刚心里的悸动和身体的焦躁,全身发烫的难耐感,安室透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是就是因为清楚他才更加无奈。
“真是糟糕呢……”
这种让他无奈又妥协的感觉。
安室透用手遮去自己的眼,不想去看自己对门外的少女有隐秘的心思的自己的表情。
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