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鲤挣扎起来真的是乱挠一通再加乱踹一气,芬兰迪亚被小姑娘这幅炸毛的姿态不慎被攻击了好几次,要不是这个少女对他还有用,他还真想把她给丢下来,怎么爪子那么利!明明之前还看着乖巧,软糯的样子,竟然是只小野猫么!?
“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
栖川鲤被这个男人拉着往她不知道的地方走去,那是城堡的深处,昏暗的走廊和越发冰凉的空气,离开了都是人的大厅,栖川鲤明显的感觉到了冷意,即使现在是夏天,但是在这个城堡的深处,栖川鲤却感觉发冷。
“可恶!!”
芬兰迪亚知道有离开的出口,但是那个门竟然锁上了,男人咒骂了一通之后,又快速的拉着栖川鲤往另一个方向走,越是安静的走廊,脚步声就越是明显,芬兰迪亚知道,身后跟着琴酒,很快就会被追上的,但是他不想就这么被琴酒抓住,那个组织里出了名的处理叛徒的可怕男人,琴酒,芬兰迪亚一点都不想落在琴酒的手上。
‘可恶,那家伙要带鲤去哪?’
江户川柯南跟在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后,他不能再靠近了,琴酒的敏锐超乎他的想象,两次窃听器和跟踪器都被琴酒发现了,此刻他再靠近他们的话,他自己也要被琴酒发现了。
但是他如果不赶到琴酒之前救下栖川鲤的话,那个少女也有可能会成为芬兰迪亚和琴酒他们之间对峙的牺牲品。
“这边!走!!”
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芬兰迪亚作对,还是故意的,不,一定是故意的,芬兰迪亚意识到了,他所知道的通道全部被锁上了,能做到如此的只有恩维诺,他是被恩维诺他们出卖了,想到如此,芬兰迪亚表情变得狰狞扭曲。
该死的黑手党!!
唯一能走的路竟然是通往地下的,栖川鲤的表情是强烈拒绝的,但是对方却从口袋里摸出了军刀,栖川鲤怂了起来,等等,对方有凶器哎……栖川鲤抿了抿嘴,盯着男人手中的军刀觉得碍眼的很,又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学个什么防身术什么的,听说兰都是空手道冠军哎,她这么一对比,太弱了!!
栖川鲤深刻的检讨自己,但是身边的这个男人拉扯着她越往深处奇怪的地方走去,这是逃命?这都逃到地下酒窖里来了啊,地下酒窖的温度对栖川鲤来说太冷了,只穿着礼服的少女只感觉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感知到的都是冷空气,为了好好储藏红酒,这个地下室本身就偏冷许多。
“这边!”
这个酒窖除了一个进口,还有一个出口,芬兰迪亚知道这个地下通道能通去哪里,他之前偷偷看到过,这个恩维诺家的城堡地下,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有着许多秘密通道,他之前和恩维诺家族做交易时意外得到一条密道的消息,从这边的酒窖出去,会有一条隐藏在墙壁里的通道,这条通道能够返回舞会大厅,到时候他能甩开琴酒他们,混在人群里一起离开。
芬兰迪亚设想的很好,但是琴酒却是不会配合他的想象,他和伏特加比他预想的还要早的找到他们,在他还没拉着栖川鲤走到出口处,琴酒和伏特加就出现在了地下酒窖里,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这个酒窖里,让冰冷的空气连带着气压一起又下降了一些,这个男人身上凝聚肃杀的冷意让芬兰迪亚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一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对琴酒的恐惧,身体诚实的暴露了出来。
即使他做出了背叛组织的事情,也做好了被追杀的准备,但是真正的和琴酒对峙的时候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琴酒那个男人,即使那冰冷没有情感的眼神,都可怕极了。
“……哎。”
栖川鲤在看到琴酒的刹那,她的表情也有着一瞬间的怔愣,这个男人一直拉着她走,像是在从什么可怕的人手中逃亡,竟然是这个男人么?
琴酒的视线在栖川鲤的身上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勾勒起具有杀意的笑容,无论这个男人外表有多么的俊朗,一头银发和深邃的五官显得男人的模样有多么的精致好看,他身上的杀意和冰冷骇人的气息全部破坏了一切,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似是被烟浸润过,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这个男人身上一直带着一股烟味,处理过多少的叛徒,抹杀过多少的目标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他手中的那把武器和琴酒一样,冰冷,或许,琴酒浸润过的烟,还有他身边弥漫的硝烟味吧。
“哟,芬兰迪亚,无论怎么逃,你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啊……”
琴酒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芬兰迪亚,男人勾勒的笑意,杀意毫不掩饰,他低喃着说道:
“那就是地狱。”
‘琴酒……’
江户川柯南小心翼翼的躲在酒架后面观察着情况,琴酒和伏特加两人和芬兰迪亚对峙着,不,不能说对峙,根本是琴酒单方面的碾压,对面的那个男人脸色苍白,几乎在奔溃的边缘,他对琴酒的恐惧毫不掩饰,但是江户川柯南更不放心,这样的男人总是会孤注一掷,更何况还有栖川鲤这么一个明显的人质在那边,他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栖川鲤一开始被带走,并不是为了当人质用的。
这才是最危险的。
‘到底该用什么方法阻止他们。’
江户川柯南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这个酒窖除了大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男孩的身子很好的隐藏在酒架后面,即使再靠近一点,此时此刻,琴酒和伏特加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呵呵呵,虽然做好了被你追杀的准备,但是,真正对上你的时候,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啊。”
芬兰迪亚笑了起来,只是着笑声都带着一丝颤抖:“就没有人从你手中逃出去活下来的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芬兰迪亚又低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感叹:“啊,黑麦和雪莉,他们两个还活着吧。”
但是那两个无论从能力还是存在都不是他这个小角色能比拟的,芬兰迪亚扯了扯嘴角:“组织派你来抹杀我,也看得起我啊。”
琴酒的枪对准芬兰迪亚,男人没有什么犹豫,枪口直直的对准那个叛徒,他冷漠的说道:
“不管是谁,背叛组织的,都由我来抹杀,黑麦还是雪莉虽然还活着,但是我会不停的追杀下去的,直到我亲手杀了他们为止,你不用羡慕他们还活着,你应该庆幸,你死的,比他们轻松。”
栖川鲤的表情有些微妙,小姑娘抿着嘴巴一副不是很想听的样子,那种拒绝接收消息,一副装傻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简直太蠢了,琴酒的视线移了移,在她身上冷淡的瞥了一眼。
从他手下活下来的,除了赤井秀一和雪莉,还有一个。
是她。
她是唯一一个他给了存活机会,以万分之一的几率活下来的人。
想起aptx那个药,琴酒不耐烦的说道:“你把aptx卖给了恩维诺,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么?”
以为琴酒问的是疑问句,芬兰迪亚怔了怔,咽了咽口水回答道:“他们……好像利用药结合波维诺家族的技术开发了新的药。”
琴酒冷笑了一声,组织里总是有一些脑子转不动的家伙,他挺喜欢看着对方对着他的枪口慌张的样子呢,琴酒缓缓的说道:
“没错,他们开发了新的药,然后又和组织做了交易,真是蠢透了,你也是,被卖了也不知道,雪莉叛逃之后,aptx不再开发,只研究变型药物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走之前摆了组织一道,留下的资料里,药的成分完全不对,打乱的顺序,只有那个女人知道,我们处理掉失败品就是因为,那些是没用的垃圾。”
恩维诺想靠着这个来抓住组织的尾巴,太天真了。
所以,他来这里,处理的不止是芬兰迪亚这个叛徒,还有恩维诺,这个碍眼的家族。
“所以,我的举动,组织都看在眼里。”
他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琴酒笑了笑:“是啊。”你蠢的也令我惊讶。
乖乖被抹杀,或许受的苦更少吧。
芬兰迪亚下意识的握紧手手中握着的是少女纤弱的手腕,芬兰迪亚意识到他手中还有个存活的机会,最弱的存活机会。
“!!!哎?”
突然被男人拉到了身前,手中的军刀抵在她的脖颈出,栖川鲤能感受到刀刃冰凉的触感和微微的刺痛,这样的发展伏特加先惊喊了一声,他有些意外芬兰迪亚突然的举动,也意外他会做这么无用功的举动。
“人质??对大哥来说人质根本没有意义。”
琴酒是个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的男人,就像当初在常磐的双子大楼里,为了杀死雪莉,能够让整幢大楼的人一起陪葬,现在这么一个小姑娘,伏特加嘲讽的笑了起来:
“一个小姑娘……”
伏特加看向了琴酒,男人举着枪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动摇,他身上肃杀的冷意更加浓重,这好似在表达琴酒不悦的心情,琴酒眯起眼,反而笑了起来,男人的口吻一副饶有兴趣的询问:
“人质,呵,我看起来是那么温柔的人么?”
不不不!!你超凶!!!栖川鲤眼神满满表达着这个意思!
芬兰迪亚也笑了起来,他如同柯南所预料的,孤注一掷,他冷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比起冷酷残忍,谁比得过你啊,琴酒。”
琴酒眯了眯眼,他对这样的评价并不会不悦,但是他不悦的是少女脖颈上细细伤口,鲜红的血滴沁出来,白色和红色互相衬托的色彩,勾动心弦。
“但是,这个少女,可不是人质啊。”
芬兰迪亚一边说着,一边架着栖川鲤朝着出口后退,即使被琴酒的枪口对准着,他还是期望着能侥幸逃脱,芬兰迪亚表情狰狞:
“她是我的肉盾啊。”
栖川鲤有些懵,这家伙在说什么?肉盾?!有她这么好看的肉盾么?!
“……蠢货。”
琴酒扯了扯嘴角,他以为他开枪的话,那个小丫头能挡住多少?!如果他真的想要开枪的话,他对准的可是脑袋,那个小丫头的身高可挡不住他的头,一枪崩了脑袋,琴酒的擅长,他到现在还没有动手,那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芬兰迪亚那家伙的血碍眼的溅在她的身上。
“你做了一件蠢事。”
琴酒冷漠的开口,但是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不该用她来威胁我。”
这似是而非的话语,浅浅一想,细细思索,会变成两个意思,但是芬兰迪亚和伏特加甚至柯南都下意识只想着最浅薄的一层,对琴酒来说,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牵制他的动作。
“……可恶……”
芬兰迪亚继续后退,但是琴酒脸上的嘲讽和杀意交织在一起,像是在玩弄他,琴酒低笑着:
“你选错了人。”
具有深意的一句,芬兰迪亚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他当做人质的少女,一边后退,一边伸出手,在芬兰迪亚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时候,抄起手边能摸到的红酒,摸了一瓶手感极好的,毫不犹豫的往脑后一砸,那用力的劲道,栖川鲤差点以为自己的后脑勺会被砸到。
芬兰迪亚的脑袋被栖川鲤不偏不倚砸个正着,红酒瓶的玻璃碎片和酒液飞溅开来,酒红的液体一部分洒在了栖川鲤的身上,白色的皮肤沾染了一股让人沉醉的味道。
江户川柯南被栖川鲤这个大胆的动作给吓到了,下手那么狠那么快的么?!
芬兰迪亚被栖川鲤砸懵了一下,头上剧烈的痛楚让他下意识的推开面前这个伤害他的少女,栖川鲤被猛的一推往琴酒的面前一扑,少女摔在了地上,就这么摔在了琴酒的脚边。
柯南瞪大了眼,被当人质也比摔在琴酒脚边好啊!栖川鲤距离琴酒极近,琴酒俯视着脚边的少女,她身上红酒的味道传递过来。
“呵,芬兰迪亚,你弄错了概念,即使是没有攻击力的猫,那也是有爪子的。”
琴酒似乎没去理会脚边的少女,就让她可怜巴巴的摔在那边,栖川鲤不是被痛的站不起身,是一身酒液凉凉的,她更想缩起来取暖。
栖川鲤觉得自己坐在地上装死,应该更不容易被牵扯进去了,待在这个凶兽旁边的话他最凶!反而更安全的感觉,栖川鲤这个负负得正的想法很美好,被凶兽凶过的奶猫反而有免疫力了,栖川鲤反而躲在了琴酒的身后,就差扒着他的风衣了,伏特加忍不住多看这个小丫头一眼,竟然胆子那么肥,躲在大哥的身后?他难道不知道全场最凶的就是大哥了么?!
头上的刺痛,芬兰迪亚捂着眼,鲜血和酒液混在一起留下来,他艰难的睁开眼,恍然之间,他看着对面的画面觉得有些讽刺,他竟然有种那个少女和琴酒两人莫名和谐的错觉。
那个凶狠的黑豹身后趴着一个装着超凶的奶猫。
不,说实话,江户川柯南从后面看着那个画面也很微妙。
如果有尾巴的话,栖川鲤现在更像狐假虎威的猫咪,表情装着凶,尾巴在嘚瑟的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