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万克拉大钻石。
姜稚礼正想骂她有病,但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瞥过去,随后面上不耐烦的神情立即很自然转换成了一副落落大方的笑容,准备好骂人的话说出口也变成了一句甜美矜持的,“萧总,好巧。”
陈以乐嘴角抽搐了两下:……你在这玩变脸呢。
萧砚南本就在负责人的带领下从她们桌旁的过道经过,听到她的声音,视线略微低垂,落在她身上。
女孩今天穿的很清爽,奶油蓝的针织衫和白色半身裙,长发被尽数拢在一侧,被淡蓝色的丝带绑成漂亮的发辫垂在胸前,让另一侧的颈线毫无遮挡地呈现出来,细腻干净。
她就这样半侧过身,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墨镜被她勾下一点架在鼻尖,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笑盈盈地望着他。
不期而遇的惊讶和惊喜被她拿捏的很到位。
“嗯,是很巧。”萧砚南开口,不动声色扫了眼立在一旁的林铮。
林铮眼观鼻鼻观心,心理素质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
“原来几位认识啊,那要不要一起喝点什么,”负责人见状,看姜稚礼面前桌子上搁着的鲜榨果汁,抬手招来一旁的侍应生,“船过来还需要点时间,要不要试试我们这的特调,独家研制,只有在梵野才能尝到。”
“女士们平常喜欢喝酒吗。”他看向姜稚礼和陈以乐,征求意见。
陈以乐想说当然,然而当然的‘当’字才冒出半个音,就被姜稚礼做作的声音盖了过去,“当然不了。”
“我们平时都不喝酒,只喝果汁的。”
她的音色本就甜润,这样刻意讲话更是显得娇里娇气的,虽然配上她的脸并不违和,但陈以乐清楚她的真实面目,顿时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只不过刚露出点异样表情,就被姜稚礼一个暗戳戳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能暂且屈服。
只喝果汁,萧砚南扫了眼姜稚礼,见这女孩还在笑盈盈地盯着他看,脸上不见一丝心虚。
他唇角动了动,似笑非笑。
林铮适时转向负责人,“我们也等工作结束再说,现在就不必麻烦了。”
“好的,那请萧总先在这边稍坐,我还有些事需要和您汇报。”
他们一行人在隔壁桌坐下后,陈以乐凑到姜稚礼旁边,硬是跟她挤在一张沙发上,小声吐槽,“你要不要这么装啊,你这样我会受到惊吓的好不好。”
姜稚礼就着吸管喝了口果汁,“谁管你受没受到惊吓。”
“哦,”陈以乐尾音暧昧地打了个转,“所以他吃这套喽。”
“嗯,算是吧。”姜稚礼随手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刘海。
他们这种人防备心都很重,要想取得信任,势必不能显得太心机世故,要单纯,但也不能傻气,度要拿捏的刚好。
想到这她顿了一下,斜了眼陈以乐,“你套我话呢。”
“哪有,”陈以乐挽住她的手臂,“所以你们现在进展到哪一步啦。”
“什么哪一步。”
“装傻是吧,”陈以乐眼梢一扬,“我那天都看到你上他车了,别想抵赖啊。”
姜稚礼明白了什么,抱臂冷冷看向她,“我就知道你约我出来肯定是别有目的。”
“其实,是有一小点啦,”陈以乐笑容讪讪,“得罪你就等于得罪了萧砚南,得罪了萧砚南就等于得罪了德盛,不把你哄好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大可不必,”姜稚礼让她打住,“我和他还没那么熟。”
陈以乐只当她是在敷衍自己,“现在不熟以后也会熟啦,反正我是压定你了。”
自从那天酒会上萧砚南亲手扶住姜稚礼,再到后来亲眼看到姜稚礼上了他的车,她就开始四处打听,甚至找到了一些同剑桥毕业的朋友各种八卦萧砚南,得到的一致答案都是极其不接地气的一个人,没什么正常人的爱好,也没什么八卦。
就像一台完美运作的精密仪器。
哪怕相处时他态度谦和,但依旧给人感觉很冰冷,没什么人气。
但惟独在姜稚礼这里,沉寂海底好像也能掀起微波。
不管她跟太子爷是什么关系,跟她搞好关系准没错。
“我现在单方面宣布跟你和解,”陈以乐说的字正腔圆,真心实意,“你以后可要多多罩着我。”
姜稚礼很无语,墨镜后的视线撇到一边,懒得搭理她了。
长宁岛最开始只修建了一片湿地公园,人迹罕至。大概在十多年前有开发商入驻,因为看上这里的地理环境,想把这里开发成商业化的旅游观光景区,但动工没多久,这片湿地就因为生态系统类型和候鸟栖息地被划为了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保护区面积占据整个岛的核心区域,原本的施工计划只能搁浅。
五年前政府招标,德盛因为梵野这个项目针对于环境保护的理念,拿下了那片半开发土地的使用权,在打造酒店的同时,不仅升级维护了保护区教育科普基地,还和管理处协同开设了两处新的观鸟基地,在设定的范围内可供游客进行游览。
梵野在非洲的两家酒店也都是通过旅游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和保护基地建设,生意做到这份上赚钱好像就变得次要了,会更为追求一些价值层面的东西,据姜稚礼所知,清和每年也有专门款项用于世界各地的自然和动物保护,从爷爷奶奶那一代开始,就已经对这方面十分注重。
这样一想,姜稚礼觉得萧砚南也不是那样毫无感情的一个人,无论这些项目是出于商业考量还是其他,他都是有爱心有情怀,肯定也是注重人文关怀的。
那如果他看不上自己的项目,她浅浅卖个惨应该也是能挣点同情分的吧。
况且她也不是纯卖惨,而是真的惨啊。
萧砚南下午明显是还有工作在身上的,姜稚礼也就没去打扰,和陈以乐高高兴兴去玩了,这边的瑜伽课和水疗项目都很有特色,场地都是十分贴近自然的设计,体验过程如同洗礼般让人身心舒畅。
用过晚餐,互相拍了一堆打卡照之后,陈以乐就回房间p图去了,姜稚礼则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准备办正事。
这边太大,人又少,就在她想要发消息直接问林铮要位置的时候,远远看到他们正站在大堂外的榕树下交谈。
“他们果然去萧董那边探口风了,不过萧董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回答的,算是打消了他们的疑心,”林铮正一五一十地汇报消息,“萧董和那位的离婚事宜也正式办妥,那边最后只要了孩子的抚养权,财产一分没动。”
真有意思,萧砚南眼梢染上一丝嘲弄意味,“还有别的吗。”
“暂时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林铮从pad上调出做好的报表,“老板,梵野是我们刚起步的新项目,升值空间很广泛,岑董要求的那十个点的目标,我认为可以主要从梵野上入手。”
萧砚南视线快速掠过那些数据,“你有什么想法。”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们仅仅依靠伴手礼和配套设施等跟顶奢品牌的联名是不够的,应当扩大宣传,用一些更为新颖,也更有效的方式去营销,从而扩大知名度。”
姜稚礼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这两句。
“安小姐。”林铮看到她,适时地暂停了话题。
“这么晚了还在忙工作吗。”姜稚礼踱步走近,好奇问道。
“这份报表里有些细节问题还没处理好,”林铮说着收起pad,一本正经对萧砚南说,“老板,我回去修改一下再拿给您过目。”
姜稚礼看着林铮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有种想要给他发工资的冲动。
能当总助的人,办事就是靠谱。
跑了个神的功夫,萧砚南也转身离开,她赶忙小跑两步追上去,“萧总,你这是要去哪。”
萧砚南睨她一眼,脚步未停,“这么晚了,当然是要回房休息。”
他身量比她高太多,寻常速度的步频也让姜稚礼跟的有些费劲,她抬手,用一种力道很弱,但又能让他明显察觉的幅度拽了拽他的袖口,“走慢一点,我跟不上。”
很多时候萧砚南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有一把天生就很动人的嗓音,唱歌的时候很空灵,讲话的时候很清甜,撒娇的时候…很嗲,很娇气,但丝毫不会让人生厌。
因为她太漂亮,并且光有漂亮是不够的,还要加上无尽宠爱浇灌出的气质和情态,让她无论再怎样撒娇耍赖,都会让人觉得道理就是完完全全属于她那边,所有人都务必要顺从到底。
于是萧砚南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只不过声音依旧冷淡,“你的房间似乎不在这边。”
“谁说我要回房间了,”姜稚礼撇下嘴,“萧总,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带我参观参观也是应该的吧。”
“那是礼宾人员的工作,不是我的。”
太无情了,姜稚礼暗自腹诽,但还是好声好气的,“我们都这么熟了,连一个特权也不能有吗。”
听起来有点委屈,但又很理直气壮。
鼻尖溢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萧砚南转向她,正欲开口,这时一辆摆渡车迎面驶来,他看她那一副不依不饶准备投入讲一番大道理的模样,正想提醒她注意,而她拽着他袖子的手直接先一步挽住了他的手臂,看起来是为避让车辆似的,整个人贴的他很近。
她身上独有的那股莓果香也一股脑从她发顶钻进了他鼻尖,还有隔着衣料传来的,淡淡的,若有似无的体温。
不安分极了。
喉结微不可察地滑动了两下,直到摆渡车彻底经过 ,萧砚南这才微微抬了抬被她死死抱住的手臂,“这条路很宽,你不必小心到这种地步。”
“保险起见嘛,”姜稚礼扬头看他,莹润的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而且人就是会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挨的近一些呀,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瞳色很黑,黑的很纯粹,有光影散落进去的时候,显得更加清澈透亮。
萧砚南被这样一双眼睛望进思绪里,有些许恍惚,想到那年圣诞节的雪,还有约克郡夜空的星星。
那个时候,她还只有十三岁而已。
莫名涌上的道德感像一针镇定剂,萧砚南声线立时沉冷下来,不动声色撤开些距离,“还是直说吧。”
“安小姐,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萧总的心:动摇
萧总的大脑:理智,给我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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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庄清冷国画家*不羁混球二世祖
作为港城何氏掌门人已故原配留下的不受宠的长女,何初羽被强行安排和澳城梁氏花名在外,不务正业以恶劣行径让人闻风丧胆的梁二少联姻。
她从小逆来顺受,父亲继母都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却不知道她正筹谋着要彻底为自己活一次。
于是在新闻媒体铺天盖地宣传两人盛大订婚礼的当天,何初羽逃了。
兴许是上天眷顾,她逃的格外顺利。
她和梁少素未谋面,觉得自己的逃跑或许也是对他的成全,像他这种人,应该是最不耐烦被婚姻束缚的了。
却不知在她匆匆坐上前来接应的车离开后,一个沉默注视的身影才缓缓收回目光。
身旁好友问他,“就这么把人放跑,你甘心吗。”
一向游戏人间的那双狭长轻佻的眼,此时却格外郑重,“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
而不是被迫。
梁家那边后来并未追究,而何家人巴不得她离家越远越好,于是何初羽得以在江城安心驻扎。
自幼描得一手好丹青,她筹备着开一家水墨画廊,而画廊最大的投资方,也姓梁。
她看到这个姓氏就下意识慌乱,而真正见到了才知道,这位梁先生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澳城那位梁二少同姓不同名。
直到有一日,何初羽那位光风霁月的发小在画廊向她求婚,她正思忖措辞,这时一只劲瘦的手臂揽上她的肩,
“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的未婚妻。”
“阿羽,我可能算不上什么好人。”
“没关系,因为我也绝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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