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因为生病刚醒的缘故,阮胭的脑子晕乎乎的,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望了眼地上衣衫不整的陈之南,转而又看?向沙发前?男人的宽阔后背。

这是在做什么,自己是打扰到他们了吗。

吸了吸堵着的鼻塞,很轻的喊他的名字。

听见背后熟悉的声?音后,陆矜北直接从沙发上站起?,也?没?顾忌还有旁人,走过去后,伸手去摸女人的额头。

只不过还没?有触到,被人头一偏给躲开。

他的手就那么搁在半空中,“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没?多久。”她的语气?明显不开心。

他又问,“头还疼吗?”

阮胭抿了抿唇,这次没?再回?他。因为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瞥了眼陈之南,她没?说什么,也?不屑于?朝她说什么,转身朝卧室里走。

陆矜北从后面握住她的手,挠了下女人的手心。

“要喝水吗?”

“不用,我不渴。”

她很有脾气?的甩开他的手,进到里面,也?没?去开灯,重新躺回?床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但是看?不到月亮。

枕头上卷而翘的睫毛眨了又眨,阮胭不可控制的乱想,如果方才她没?有出来,或者这次没?有跟他来杭州——

他和陈之南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

可是,就算这次不会?,那以前?呢。

又不是没?见过陈之南坐他的副驾驶,他这样事不关己的性子,如果真的没?什么,会?同意一个女的坐他的副驾驶吗?

只要一想这一点,她的心里堵的为难受,就像自己很喜欢的蛋糕,突然一天被一只苍蝇叮了一样难受。

她是真的很不喜欢陈之南。

陆矜北进来时,房间里暗暗的。

“怎么不开灯?”

阮胭窝在被子里,从门被推开就听见动静,但是不想跟他说话。

陆矜北把餐盘放下,先去把灯打开,随后看?向大床中央鼓起?的一团。

“再不起?来,我可要去抱你了。”

他这个人,一向敢说敢做,对?于?他真要去抱她这事,真不是说说。

阮胭慢吞吞的把身体往上移,从蚕丝被里伸出头,露出湿漉漉的杏眼。

陆矜北紧挨着她,在床边坐下,一只手横过去,隔着被子搂着她的腰,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摩挲后腰的一寸寸软骨头。

他低头,看?向她的眼睛,“我刚才洗了个澡,身上已?经没?有其?他女人的味儿了,这会?儿想听我解释吗。”

阮胭翻身背对?他,明明知道不该说这样的话,但还是控制不住。

“你用不着跟我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这话一出,倒像是她上赶着质问他要关系一样。

为了不让他那么想,她咬着被角,看?着墙面,又自顾自的说。

“我对?你们,之前?的,不感兴趣的。”

“而且我们早就分手,男未婚女未嫁,你跟谁在一起?,以后就算要娶谁,也?是你自己的事。”

听到半中间,陆矜北越听越生气?,直接按着肩把人翻过来,指腹点了下她干涩的唇。

“刚才说的是真心话?”

阮胭顶着他有压力的目光,点了点头。

埋怨他和陈之南曾经有过一段关系,生他的气?,这是一回?事。

因为在意,所?以她控制不住的生气?。

但是事实上,他和谁在一起?,都是他自己的事。

没?有必要和谁解释。

陆矜北看?了她一会?儿,有那么一两分钟,气?的说不出话来。

“下次要再说这种话,别想从床上下来,我不是吓唬你,我说到做到。”

他松开她,从床上站起?来,指了指餐盘上。

“一会?儿起?来把粥和药吃了。”

“还有,我和陈之南没?有关系。”

他说完就推门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阮胭任由身体无力的陷近松软的大床。

她知道,自己又惹他生气?了。

-

江橙知道这件事时,在电话里接连不落的数落,“胭脂,你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

彼时,阮胭的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坐在沙发上办公?。

她从文件上抬头,“什么。”

江橙躲在公?司的卫生间里,小声?说,“恃宠而骄,矫情。”

“不过你也?就在矜爷身边矫情。”

“……”

“呦,被我说中了?”

“没?有。”

“那你眼神闪躲做什么?”

“……”

江橙又说,“其?实要我说,也?没?什么,你担心的无非是这回?事,怎么着的,这都五年过去了,你想想现在可是和颂的执行董事,掌管一个公?司的死活。”

“况且你想这么多做什么,都说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回?事,还没?谈上呢,你在这想东想西的,说不定你想了这么多,矜爷那边早都给你安排好了。”

阮胭翻了一页文件,平静的说,“他不会?。”

江橙在电话那边笑,“你又知道?”

“其?实他妈要是不同意,还好,我还不愿意你嫁呢,说的好像全世界只剩矜爷一个男人了,要不是你还喜欢他,我第一个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当初你最?艰难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在北京风风光光的订婚。”

“江橙”,阮胭皱眉,打断她,“当年不是这么简单。”

她看?着屏幕里的江橙,“而且也?是我不告诉他的。”

“还没?说呢,就护上了,依我看?,你就是吊死在这颗树上,没?救了。”

“……”

江橙从洗手间出来,又问她,“什么时候从杭州回?京,我去接你。”

“今晚。”

“怎么这么急?”

“公?司里出了点事,我得赶回?去处理。”

“徐立不在吗?”

“我怕他顶不住,不放心。”

“行吧,你航班号给我发一下,晚上去接你。”

“好。”

和江橙挂完电话后,阮胭接着处理完这两天的邮件,又和徐立打了一通电话,确认和欢瑞签约的时间。

这一切做完,她才回?房间里收拾行李。

自从那晚过去之后,陆矜北每天和人谈事儿也?是早出晚归,而她因为感冒醒的晚,通常都是□□点,见不着他的人。

两人就像走进一个谁也?不低头的死胡同。

阮胭很轻的叹了口气?,把衣帽间挂着的衣服收进行李箱,最?后又剩下那根领带。

看?它一会?儿,之后又仰头看?向窗外,他生她的气?,她心里又何尝好受?

真的是江橙说的那样,她想多了吗。

但也?没?办法,她控制不住。

就像见到陈之南坐一次他的副驾驶,连他们发生的细节,她都能从头脑补到尾。

事实上,他说没?什么。

但这条领带也?是该还给他,不能一直放在这里。

进去给他放房间里时,阮胭在众多摆放整齐的领带里,一眼就看?见那条深蓝色暗纹领带,边角都起?了毛边。

抬手摸了摸,冰凉的触感溜过细白的指尖。

想起?那一年初来北京,他带着伍宛白来接她。

也?不知道现在,伍宛白怎么样了;当年他们订婚动静那么大,又要什么时候结婚?

还有这条领带,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丢掉吗。

为什么。

窗外的夕阳落满余晖,黄色的日光透过一整面落地窗投射进来,洒在她那张近乎透明的小脸。

阮胭眨了眨眼,过去将窗帘拉上。

也?就是这时候,她的电话响起?。

“喂?”

“我是申明远。”

“申总。”

“见外了”,申明远笑着说,“陆哥儿喝醉了,你来接他下吧,我们在亦一。”

阮胭握着电话,呼吸一下提到嗓子,但随即反应过来,他只是醉了,而且又和申明远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

“我一会?儿要赶飞机回?北京。”言外之意是过不去。

申明远笑道,也?没?问阮胭这个点回?北京做什么,只是重复,“他这会?儿醉的厉害,我可叫不醒他。”

阮胭盯着脚下的行李箱,“我给你们叫个代驾,或者让他去你那里凑合一晚。”

“你赶紧来吧,我一会?儿还有下半场,再说,我管不了陆哥,他不听我的。”

申明远极快儿的撂了电话,留给她嘟嘟的话音。

眼下不是在北京,而是在杭州,阮胭也?不知道他在杭州都认识些什么人。

到底还是担心他,她又把飞机推到凌晨,打车去申明远在电话里提到的亦一会?所?,到那里后,又直接去了包厢。

申明远一见她进来,立马站起?来往外走,桃花眼里笑的明目张胆。

“来了,人我给你看?到这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阮胭点了下头,看?了眼一桌子都没?怎么动的菜,又看?见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眉头不得舒展的某人。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才移动脚步过去,闻见他身上很重的酒味,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一直在这儿待着也?不是办法,只得叫他,“陆矜北,醒醒。”

“我来接你回?去。”

女人舒缓的嗓音响在他耳边,陆矜北缓缓睁眼,反应很慢的,看?向面前?的人。

他去拉她的手,“你来了。”

“嗯。”

“还能自己走吗?”阮胭问。

陆矜北却是没?听见,对?着她无声?的笑。

在阮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将人纹丝不动的压在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陆总——欺负媳妇心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