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师姐,没……没什么,小妹被那老不死的掌风扫着了一点,还不碍事。”
她看到尹师姐冷冷的脸孔,心头有气,暗道:“哼!他是你下了定的?往后叫你瞧我玉面仙狐手段。”
可是脸上却装着翠眉微颦,纤指儿掠着云鬓,直起身来。
哈!祝三立和无情居士却横眉竖眼,各瞪着眼珠儿,怒目相视!原来祝三立一把抓出之际,无情居士早已留上了心,对方刚一发动,他就振臂一格。这两人论功力,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身法何等迅疾!扑迎之间,拍的一声,爪臂相撞,势均力敌,各不相让。
祝三立素以掌力见长,百步劈空,足以碎碑裂石。
无情居士虽然功夫精深,究属内力没有祝三立深厚。
是以横臂一格之后,只震得半身发麻。但祝三立也觉得五指如同抓在铁石之上。两人各退出一步,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再出手向对方袭击。
古九阳望着玉面仙狐说道:“这位姑娘,既曾目击小徒被杀情形,还望详细见告。”
真是难得!他居然语气十分温和。
玉面仙狐浅浅一笑,檀口轻启,说道:“我们原是奉着师命前往萨尔温山办一件事,到辰州落店,遇上一位少女,面目姣好,而且身法轻快,一看就是会家子,但好像是初出师门,一点经验都没有的雏儿。后来还是店伙告诉我,说她是海南来的,姓屈,师哥下乡采购朱砂去了,她一人留在这里。我听说她从海南来?那可能走碧落宫门下弟子!碧落宫的人,虽然没在中原走动,但以在湖上提起海南碧落宫来,稍有头面的,谁不知道?所以我就留上了心。”
古九阳见她语气推重碧落宫,不由也微微点头,脸上略含笑意。
这是他进来这多时间,才看到的一点笑容。
只听玉面仙狐继续说道:“过了一会,我偶然发现靠近大街上的窗下,有一个青衣少年,仰着头,徘徊不去!分明这少年,是黑道上的采花淫贼,不安着好心眼。”
她说到这里,古九阳望了岳天敏一眼,鼻孔中冷哼了一声!
玉面仙狐回头一瞧。啊!岳天敏不是也穿着一袭青衫吗?
这老杂毛错会了意,她心中一急,脱口说道:“谁说是他?你可别缠夹,那人大约有二十四五岁,一张白皙的瘦脸,生相轻浮,一看就知不是好人。”
她俏眼脉脉含情地飘着岳天敏,好像在说:“只有你敏哥哥,才是好人,可人!”
“晚上,我更留上了心,可是一直到两更过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相信那淫贼会死了心,悄悄的掩近屈姑娘窗下。啐!里面有着不堪入耳的声音!糟!这姑娘果然遭了蹂躏。”
她说着,粉脸上红馥馥的,似有不胜娇羞!
古九阳却气得脸色微黄,有点不大自然!
听她顿了一顿又道:“我几次要想出手。唔!人家碧落宫威震武林,门下弟子在外边吃了亏,自然有人找他算账。我可犯不上插手多管闲事,这就依然走回房中。”
这时大家都在静悄悄的听玉面仙狐述说当时情形。她风骚妖艳,这一现身说法,真讲得天花乱坠,活色生香!只有祝三立气呼呼的瞪着眼睛,寻思同骚狐狸一路,骑着自己赤龙驹的人,定是杀害侄儿的仇人。心中盘算着今晚绝不能放过她。玉面仙狐是什么人?水晶心肝,玲珑透澈,岂会瞧不出他的心意儿来?
她冲着祝三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可是我回到房里之后,才知怎的,心里老是挂着一件什么事儿似的,放不下心来,总想去瞧瞧那位姑娘,这会,我叫起同伴,一起出去,也好有个帮手。”
“你同伴就是骑红马的那个?”无情居士突然插口问了一句。
玉面仙狐格格的笑道:“你问得真奇怪,我不止说过我们去萨尔温山有事吗,我同伴自然是他!嗯!你不要打岔,让我慢慢的说呀!”
“当时我就叫他在屋脊上伏着,我独个儿慢慢地贴近窗前。噫!里面有人在说话?我心里嘀咕,敢情那小子和人家姑娘是素识?刚才霸王硬上了弓,这回可在软语温存,细诉衷情!幸亏适才没有鲁莽出手,否则真闹个灰头土脸,自讨没趣。呸!这会也多了事,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我方要转身回去!不!不对,里面是两个男人在说话?声音粗里粗气的,那里是喁喁情话?
‘我说师兄,我也忒嫌辣手,才够点味儿,就这么一刀,你瞧?我身上边溅得满是血腥!’这尖声尖气的话一钻进我的耳朵,全身不由一震。
什么?屈姑娘已经被害啦!真可惜,花朵儿的人物。我急忙凑上去一瞧,真惨!屈姑娘一丝不挂的横陈在棉被之上,颈子上,颤巍巍的抹着一把鬼头刀,血,还在不停的冒出来!
溅了一床。
噢!床前站着一对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一个面向着里,瞧不清面目,大概就是刚才发话的人,这时正在迅速的扣着衣襟。
另一个面色微黄,生成的獐头鼠目,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师弟,你别胡涂,这妞儿是着了那小子的道儿,可是人家风流了一番,临走敢情给她闻上解药,不然,那会这末快就醒了转来?你不听她说是碧落宫弟子吗?若等她恢复过来,咱们兄弟那是人家对手?
死了还替那小子背上黑锅!’
背着的那个不知是忿是妒?恨声的道:‘那小子兀自可恶!下次碰上了,干脆也戮他个窟窿!’
獐头鼠目的笑道:‘你别尽冒大气,瞧人家方才那份轻功,已到了顶儿尖儿,快得像一阵风,咱们兄弟两块料,就得再练上十年八年。’他顿了顿,又叹口气道:‘咳!师弟,说真个儿的,咱们这次间关远来,原想投奔到乌蒙山重新学艺,不想老怪物没有见到,就被两个小狗声色俱厉的撵了出来。现在只有投奔海南这条路了,可是这么一来不是又完了,你见到娘们就淌口水的德性,也得改改啦!’
那知我正在倾闻之际,一个不留神,格!脚下踩碎了一片屋瓦。两个贼子,倒也机警,‘噗’!灯盏立时吹灭,室内一暗,猛的从窗口窜出一条黑影。风声飒然,身法极快。
呵!我还当他们不过是江湖下五门的毛贼罢了!凭这手轻功,倒也有点门道!‘着’!
我那同伴,就在此时,赏了他五枚梅花钻,我也跟着踪了过去!”
“什么?你同伴用的是梅花钻?”
要知梅花钻,一发五枚,打出去犹似五朵梅花,范围越远越大,使人无法躲闪,乃是拏云手万松龄当年的成名暗器。除了他,江湖上还没有人使用梅花钻!
万松龄心中一动,禁不住插口问了一句。
玉面仙狐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眼珠一转,漫不经意的“嗯”了一声,续道:“那条黑影,立时随声下落!咳!这会你可真是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啦!黑影呀!那是什么人?只不过是绞着的一束衣服罢了!两个狡猾的贼子,敢情打后窗悄悄的溜啦!”
古九阳面罩寒霜,沉声问道:“姑娘所说,可是实情?”
玉面仙狐鼓着粉靥,娇嗔道:“唷!你瞧倒像是审案的大老爷。干吗?我要编着法儿骗你!”
古九阳平日俨然道貌,但对着这只妖艳冶荡的骚狐狸精,假道学可也扮不起来了。但当着门人弟子岂能有失身份?是以脸色尴尬,双眉微皱,又道:“那末姑娘可识得他们来历?”
玉面仙狐笑道:“那青衫少年和这两个江湖下五门的毛贼,我要是知道来历,不早就说出来了吗?”
无情居士接口道:“江湖朋友,首重信义,姑娘所说既是事实,还请将万儿见告。”
玉面仙狐纤指对着自己鼻尖上一指,格格的笑了起来,说道:“我呀!可不敢说在江湖上有什么万儿,不过大家总还知道玄阴教里有我阮娇娆这末个人儿,是说一句算一句的。”
“她原来不是四大门派的人。玄阴教!倒也大有来头!”
古九阳和岳天敏,万小琪,尹稚英三人对过招后,对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倒也不敢像先前那般轻视了。闻言微微点头,说道:“阮姑娘既是玄阴教门下,贫道自然相信,三个贼子,碧落宫决不会轻易放过,到时还要阮姑娘作个见证。”
玉面仙狐一听,知道这档事,自己给岳天敏和尹师姐洗刷清楚啦,心头这份高兴,真是难以形容。
不由喜孜孜的飘了岳天敏一眼,才答道:“这个自然,道长只要捎个信儿,我自会赶到。”
古九阳向地含笑点头,表示谢意。接着猛然脸色一沉,两道利剑般眼光落到岳天敏身上,沉声说道:“今晚贫道自承栽在岳小侠手上,自无话说。三位若真有绝学,碧落宫随时恭迎大驾,不知肯否惠然光临?”
岳天敏剑眉一挑,接住古九阳话头,敞声笑道:“在下收了古道长三颗碧焰阴雷,自当亲自送上碧落宫去,多则三载,少则一年,姓岳的必定赴约海南。”
万小琪站在敏哥哥身边,好久没有作声了,这时突然冷笑道:“碧落宫邪魔外道,有啥了不起,你回去告诉碧落真君,就说西崆峒有人要斗斗他呢!”
古九阳给万小琪气得心肺欲炸。及听说“西崆峒”三字一眼瞧到她手中的白玉洞箫,不由脸色骤变,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回头却向独孤长老,向老爹,及万松龄,祝三立四人,微一颔首说道:“碧落宫之约,四位如能同时光临,贫道竭诚欢迎。”
祝三立先前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可不能再忍,狂笑一声道:“碧落宫还唬不了人,岳少侠什么时候赴约,我祝三立也算一份在内就是。”
独孤长老也接着哈哈大笑,道:“古道长就是不见宠邀,我排教门下,平白送了十几条性命,也要向碧落真君评个道理,届时独孤峰自当专程拜山。”
古九阳冷冷的道:“如此敢情好!不过贫道得提醒一句,碧落宫有去无还,各位自己估量罢!”
说完拂尘一挥。四条人影立时腾身而去!
向老爹看看他们后影,哼了一声:“好狂!”
独孤长老看看时候已近初更,大家尚未进食,连忙回头向闵长庆问道:“时间不早,厨下准备好了没有?”
总舵主闵长庆垂手答道:“酒席已在西花厅准备多时了。”
独孤长老点了点头,笑向万松龄,祝三立,岳天敏等人说道:“老朽真料不到今晚会发生如许事故,大家打斗了一个更次,尚未进食,老朽已命厨下略备水酒,席设西花厅,请诸位入席。”
这时早有坛下弟子手执大红灯笼,在前面引路。
独孤长老,向老爹,闵长庆等就陪着众人步出大厅。穿过长廊,跨进月洞门,里面却是一座大花园,花木扶疏,极为幽雅。中间一条白石砌成的甬道,两边每隔一丈左右,就有一对坛下弟子,手执大红灯笼,肃立道旁。不一会,大家走入一幢精致的花厅之中,四面灯烛辉煌,如同白昼。入席之后,独孤长老因一瓢大师在排教总坛遇害,深致歉疚。然后又向岳天敏道谢替排教解围。
大家才谈了几句,祝三立忽向左右一瞧,口中“咦”了一声,突然向尹稚英问道:“尹姑娘,你可看到阮姑娘那里去了?”
他这一问,立时提醒大家,回头四顾,果然不见了玉面仙狐阮娇娆。不知她在何时偷偷的溜啦!
尹稚英被祝三立一问,她可也没注意,一时答不上话来。
坐在她身边的云凤儿,小眼睛一溜,轻轻的道:“阮姑娘和那老道士说完话,就一个人走了没有回来。”
祝三立猛的双足一顿,恨悢的道:“这妖狐好狡猾,果然给她偷偷的跑了。”
他回头对祝世杰道:“杰儿,这时谅她也跑不多远,我们快追!”说着虎的站起身来。
万松龄一把拉住祝三立,笑道:“礽兄火爆脾气,这多年来,怎的还是老样,慢说阮姑娘已走了多时,就是刚走,她存心躲避,你那里想找得着?适才据兄弟猜想,赤龙驹,假神龙令,似乎都和她有关,至少她是知道内情的人。这档事而且把兄弟也牵连上啦。你先别性急,吃饱喝醉了,咱们得从长计议。”
祝三立听万松龄这么一说,不由面露讶异,问道:“怎么?这事又和你有关了?你说是假神龙令?”
万松龄摇着头笑道:“那有这样简单?”
向老爹拦道:“别说啦!别说啦!来来来先喝酒要紧!”说着就要和两人干杯。
祝三立无可奈何的干了几杯,瞪着万松龄道:“现在你可说啦!”
万松龄用手指着万小琪道:“话得从一年以前说起,这丫头和她表哥霍成蛟同时出走……”
万小琪脸上一红,不等万松龄说下去,白了她爸爸一眼,焦急的道:“爸!你别乱说,谁和表哥一起走的?那天,不是田师伯来,跟你在夸奖着敏哥哥,说他资质好,人品好,已经把‘纵鹤擒龙’这门绝技,都传给了他,还给他神龙令为凭,要他上九华山去见二师伯。”表哥听了不服气,要去找敏哥哥较量,自己悄悄的走了。凑巧在芜湖客店中,碰上了敏哥哥,就偷偷的把他神龙令盗走,还约他到龙宫湖来哩!”
万松龄讶道:“什么,神龙令就是被成蛟偷走的?”
岳天敏只好点了点头。
万松龄恍然大悟,拍手笑道:“这就是了!”接着又向祝三立道:“过了几天,舍甥独自回转,却不见小女和他一起回来。兄弟平日对这丫头放纵惯了,野得不成话,心想也许再过几天,她自己会回来的。那知隔了两天,野丫头骑出去的玉狮子空着鞍回来,口中不停的低嘶,兄弟知道可能出了事情。因为那天有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来访,一时抽不出身,就吩咐舍甥骑着玉狮子出去找找,那知舍甥一去也就没有了消息。方才小女追着阮姑娘进来,就是为了那匹玉狮子,却巧被碧落宫的人一打叉,就没问清楚。后来阮姑娘说她和另外一人,奉命前往云南萨尔温山,她骑的是白马,那同伴骑的红马……”
祝三立接口道:“不错,兄弟怀疑那匹马就是赤龙驹,可是妖狐狸却含糊其词的不肯实说。”
万松龄点头道:“兄弟起先还怀疑舍甥霍成蛟可能是被五台派的人害了,而且和杀害令侄,动机颇相接近。后来听阮姑娘说什么在辰州客店之中,她同伴所使暗器,竟是梅花钻。
祝兄大概记得那梅花钻,乃是兄弟昔年的独门暗器,已有多年不用,当时舍甥吵着要学,兄弟只传了他一人。由此推想,阮姑娘的同伴,可能就是舍甥。此子自幼生性偏激,易受蛊惑,也许被五台山的人,威胁利诱,投靠了玄阴教,而且他身边,又有从岳师弟手中盗去的神龙令。不过,小女夺回来的神龙令,却是假的?是不是五台派仿造了许多假令,到处生事,来挑拨少林昆仑的感情呢?或者还有其他阴谋?也说不定。总之,这档事,小一点说,牵连到咱们两人头上,说大点呢,却牵涉咱们两派,自然得弄个水落石出。阮姑娘怕咱们追问,偷偷的跑了,但跑了和尚,可跑不了庙,咱们上一趟五台,不是都解决了吗?”
祝三立听得呵呵大笑,道:“万老哥,真有你的,咱们就这样决定。五台派的万妙仙姑,和咱们少林寺,结了近二十年的梁子。既然你老哥有这意思,干脆兄弟这次送一瓢师弟遗骸回寺,就禀明掌门大师兄,大家明张旗鼓,和他们算算总账,也好为武林除一大害。”
万小琪听说有了热闹,心中十分高兴,不由歪着头道:“敏哥哥,打五台山,你去不去?”
岳天敏笑道:“四师兄去,我自然也去,何况神龙令在我手上失去的,如今又出了乱子,我应该把他收回才对!”
万小琪又道:“那末,英妹妹是否也去呢?”
尹稚英粉脸一红,坚决的道:“我也去!”
“英妹是玄阴教门下,她去不是叛教了吗?”岳天敏心中一阵迟疑,口中说道:“英妹,你……”
尹稚英急道:“敏哥哥!那霍文风、楚天行,不是对我也下了毒手吗?我就要斗斗他们。”
向老爹插口道:“万兄,祝兄,可要兄弟去凑个数儿?”
万松龄忙道:“贵教从不介入各派恩怨是非,何况辰州木排所经,又是玄阴教发展之地,向兄固然抱着一片江湖义气,但咱们多年知交,说句实话,向兄还是不去为宜,我们人手也足够了。”
向老爹笑道:“好好,不要我去,就不要我去!其实有岳老弟一人,就足够有余,我去了也不过摇旗呐喊而已。”
大家吃喝一阵,话题可又转到偷放墨珠螫的人。
祝三立道:“能够饲养墨珠螫的,天下只有乌蒙一派,乌蒙老怪和各正派之间,都有交往,等兄弟上少林寺,请掌门大师兄打发门下弟子赉书前往,便知端的了。”
独孤长老笑道:“乌蒙老怪,和老朽也有数面之缘,如令师兄派人去乌蒙时,顺道请到这里一转,俾老朽也好派人同去。”
祝三立连连称好。这时万松龄父女俩,正在低低说话,原来是万小琪讲述她一年来的经过情形。
万松龄听她果真拜了名震武林的前辈异人玉箫真人为师,心中这份高兴,真是难以形容,在座的人,也都惊叹岳天敏、万小琪两人的奇遇不止!
万小琪接着问道:“爸!你怎的也会到这里来的?”
万松龄笑道:“为父自从派成蛟出来找你,他竟也一直没有回去,后来传闻你被商老头一掌打下了天柱山千丈断崖,为父还是将信将疑。当下就赶到巢湖峔山,想去问问清楚,那知商老头的老巢,已烧成一堆瓦铄。”
尹稚英在旁笑道:“那是晚辈放火烧的。”
万小琪拍手道:“烧得好!”
万松龄笑了笑,又道:“我一打听,才知商老头带着儿子上衡山疗伤去了。为父又赶上衡山,一语不合,就和商老头董老道动起手来。三个人打了一天一晚,落了个三败俱伤。为父着了商老头一掌,才到你独孤伯这里来养伤。”
万小琪气道:“爸!你怎不早说,否则,哼!今晚就要他们留点记号回去!”
万松龄笑道:“今天他们已经裁了大跟斗啦,败在你们几个年青人手里,真比杀了他还难过哩!”
万小琪还是鼓着双腮道:“哼!下次碰到我手里,看我饶他们才怪!”
岳天敏这时也把自己收云凤儿做记名弟子的事,禀明了四师兄。并叫凤儿叩见过四师伯,及座上的独孤长老,向老爹,祝三立等人。一时挨个儿磕头,真变了磕头虫!
独孤长老对岳天敏心存感激,回头向闵长庆低低吩咐了两句。
闵长庆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捧着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剑进来。
独孤长老接过之后,用手一按剑柄,呛的一声,抽出两柄寒光四射的短剑,原来竟是双股鸳鸯剑!
只见他笑道:“老朽无以为赠,这对短剑,给小姑娘做个见面礼罢!”
说着纳剑入鞘,递了过来。
岳天敏还想推辞,却听万松龄笑道:“便宜了这娃儿,小师弟,你就替她收下罢!”
师兄既然如此说法,他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凤儿一见那对短剑,早就心中喜爱。这时那待吩咐,赶紧爬在地上向独孤长老连连叩头。这一席酒,大家边谈边吃,直到午夜,才由总舵主闵长庆引着大家到宾馆休息。
翌日万松龄,祝三立,岳天敏等人祭奠了刁太婆,苗老大等灵位。另由排教延请了僧侣,替一瓢大师法体举行火化。大家又耽搁了一天。万松龄决定同祝三立祝世杰护送一瓢大师骨灰先上少林寺一行。
岳天敏万小琪尹稚英率凤儿先行启程,约定在孟津会齐,然后同赴五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