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不怕你……爱人……回来么?”简令承受着她的亲吻,断断续续说道。
“不怕。”罗一慕在她耳边低声笑着,学着简令刚才调戏自己的架势反调戏回去,“这位小姐,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爱人叫什么名字。”
“我才不想……”
罗一慕张口在她喉咙附近咬了一下。
“啊!”简令没忍住喊了出来。
“不想也要听。”罗一慕对着她的耳朵眼说:“我的爱人,她姓简,单名一个令字。”她对着简令的耳朵轻飘飘地吹热气,就像简令对她做的一样,“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爱人,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早点认识她。”
“嗯……”灼.热的呼吸,烫得简令几乎迷离,搂着罗一慕一句句低吟,叫得全是她的名字,叫得她心窝像烧开了的炉子一样沸腾。
“这一辈子,我只想亲她的嘴,抱她的腰,脱她的衣服……还要……”话没说完,罗一慕低低地笑了,笑了一会儿,才说:“还要亲她的……”
她把刚才简令说出来的那两个粗俗的字眼又用回在了简令身上。
与其说粗俗,不如说直白。
直白得连简令听了都情不自禁地羞耻起来,身体在罗一慕怀中彻底软了,脸蛋、脖子、耳根,全都一片霞红,脖颈里腾腾地冒热气,连手指都燃成了粉红色,娇美诱人。
“慕慕……”简令仰着头把自己主动送到罗一慕的嘴边。
她攀着罗一慕的后背,抚摸她顺滑的长发,柔软得像倾泻在肩头的一片云彩,握在掌中的冰凉丝滑又连最高级的丝绸也比不上,简令贴在罗一慕鬓间,闻她发间的幽香,贪婪不知克制。
也无需克制,这个人亲口承认了自己是她的爱人,和爱人之间做亲密的事,只有高兴快乐,无所顾忌,也不必羞耻,简令喜欢罗一慕,罗一慕也喜欢她。
两人渐入佳境,罗一慕伸手去解她的开衫扣子,刚碰到第一颗,就被客厅里的来电铃声打断。
是罗一慕的手机,听铃声应该是私人号码。
罗一慕的私人号码从不轻易给人,除了家里人以外,只有简令和关绪有,这时候打这个电话的,不是关绪就是罗一慕的家人。
罗一慕正在兴头上,没有理会,任电话响了几声,简令担心罗一慕家里面有重要的事找她,不接就耽误了,连忙推了她两下,“慕慕,快去接电话。”
“等会儿。”
“等会儿电话就挂了。”简令一把把她推开,脸上红晕未消,领子也早被蹭开了,隐约能看到里面或深或浅的吻痕,都是罗一慕刚留上去的,她拢龙衣领,红着脸催促罗一慕,“快点去接电话,我在这儿等你。”她眨眨眼,又说,“咱们的角色扮演游戏还没结束呢,你说是不是啊,太太?”舌尖滑过嘴角,粉色的,看得罗一慕呼吸都热了。
“等我。”罗一慕说着,转身去客厅接电话。
她因为被人打断了好事,心情不好,语气也十分冰冷,拿起手机,眉头微皱,不耐道:“什么事?”
简令坐在餐桌上等罗一慕回来继续刚才的好事,百无聊赖,便转头去观察罗一慕接电话时的表情,只见她满脸不爽地接了电话,才说了一句,就沉默了下来,眉头越皱越深,神色也严肃起来,看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
简令的心跟着一提。
“严重么?”大约是那边的人说完了,罗一慕又问。
“好,我马上准备。”她说完这一句,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站在客厅里,两分钟都没有动弹,之后才缓缓放下手机,低下头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看起来有点心烦。
“慕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简令整理好衣衫从餐桌上跳下来,走到罗一慕身边,把她按在鼻梁上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担忧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么?”
“我父亲住院了。”罗一慕对着简令笑了一下,又拍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住院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心脏病,电话是我哥打来的,说我父亲刚才突发心脏病被送到医院去了,要做心脏搭桥,手术风险比较大,让我尽快回去一趟。”
“那你快去啊!这是大事,不能耽误的!”简令也替罗一慕焦急起来。
罗一慕笑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机票都没买,我到哪儿去?”
简令这才想起来,罗一慕的父母都在美国,她要回去探望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简令问。
“就这几天吧,不知道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罗一慕放下手机,“阿令,抱歉,今年可能不能跟你一起过年了。”
“说什么傻话,父母病了回去看望,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也别太担心,叔叔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但愿吧。”
出了这样的事,两人的心情郁郁,都想不起刚才被打断的小情趣了,匆匆吃完晚饭,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两个人挤一间小单人床,只能互相拥抱着睡才不至于掉下去,挨得很近,彼此之间的每一丝异样都逃不出对方的眼睛,罗一慕的呼吸频率和平时不一样,简令就知道她没有睡着,从她怀里抬起头来问她:“慕慕,你是不是在想你爸爸的事?”
“吵着你了么?”罗一慕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简令顺手把床头灯打开,“没有,慕慕你别担心,我刚才查了一下,心脏搭桥手术的成功率还算可以,那边的医疗水平又那么发达,肯定没事的。”
罗一慕在她头发顶上吻了吻,自嘲地轻笑,“我从小和他关系就不好。不止和他,连我母亲,也相处得并不融洽。”
罗一慕的父亲非常固执,他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恰好罗一慕也是一样的性格,固执、强硬,永不妥协,一老一小不像父女,反而像生死对头,在罗一慕十多岁的时候,已经很少和她父亲交流了,往往没说两句就能吵起来,一般是她父亲单方面的勃然大怒,罗一慕冷着脸听,不反驳,也不同意,更让她父亲生气,好几次差点要打她,要不是她母亲拦着,没准真下手了。
这样暴躁的脾气,也难怪心脏会出现问题。
到底是血浓于水,就算父女俩的关系坏成这样,父亲病了,罗一慕只有满心焦虑,从前对他的怨恨全都荡然无存了。
“睡吧。”简令轻拍她的背,声色柔和地安抚她,“这些事情想也没用,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精神,尽快把学校那边的工作安排好,然后立马回去陪你的父亲。”
“你想跟我一起回去么?”罗一慕问。
“我?”简令愣了一下,失笑,“我连护照都没有,怎么去啊?要不你把我打包进行李箱里,偷.渡?”
罗一慕也笑,“我都急糊涂了。”
“好啦,别想了,你就安心回去,我在津岭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
“有事给我打电话,急事就找关绪,她会帮你的。”
“嗯,我知道了。”
一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罗一慕就醒了,给简令做了早饭,叫简令起床吃,立马去学校里整理自己的工作计划,第一件事是向系里请假,这一次父亲的病情不明,她直接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好在大部分工作都可以远程完成,不需要她时时刻刻都在津岭大学盯着,不过有几个外省的研讨会、讲座,全分给其他几位教授了,还有几个研究生的论文,需要系里别的老师帮忙盯着点,罗一慕自觉麻烦了他们,给老师们各准备了一点新年礼物,礼数周到了,即使之前心有抱怨的老师也高兴地接受了她的工作委托。
罗一慕把简令托付给关绪,第二天才知道关绪也要回美国,毕竟她们两家人交往密切,罗一慕的父亲也相当于关绪的半个父亲,这回做这么大的手术,关绪不可能不回去。
“没事,我回去了,我爷爷还在,简令你有事就去找我爷爷,对了,要不今年你过去陪他一块过年吧?反正爷爷今年也是一个人过年,你去陪陪他,他也有个伴儿。”关绪提议。
简令想起来自己也好长时间没去看关爷爷了,的确挺想他的,就说:“好吧。”
……
花了五天时间,工作全部交接完毕,罗一慕买了一天后的机票回美国,前一天和简令一起在她的房子里收拾行李。
离别在即,两个人都有点依依不舍,一个晚上没怎么睡觉,也没心思干那事,罗一慕的床比简令的那张一米宽的单人床大多了,可简令还是和罗一慕挤在一起,抱着她的胳膊,窝在她怀里。
这是她们第二次分别,比第一次的时间更长久,简令却怎么也说不出让罗一慕早点回来这种混账话。
简令自己经历过一次和父亲的永别,非常清楚罗一慕此刻的心情,焦虑、担忧、懊悔,简令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罗一慕先是父母的女儿,才是自己的情人,她回去看望父母,这是顶重要的事。
但不舍也是真的,毕竟分开那么长的时间,一个月,等罗一慕再回来,立春都已经过了。
“到家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好让我放心,我这边一切都好,你好好地陪陪爸爸妈妈,不要挂念我,知道么?”简令上次和罗一慕分别的时候,说的全都是“我会想你的”、“我舍不得你”、“不要走好不好”,这一次,这些话却提都不提,反而让罗一慕安心待在父母身边陪伴,不要惦念自己。
罗一慕心知这是简令怕自己两头牵挂,所以才这么说,她抱着简令答应了,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可能不惦记呢。
一个月,三十天,罗一慕还没走就已经开始舍不得简令,真想像简令说的那样,把她打包装进行李箱里,带回美国去。
两人默默享受这所剩不多的相处时光。
过了好久,简令又说:“明天关绪和你一起走,我也比较放心,就不去机场送你了。”
她不敢去机场送,怕自己会哭,让罗一慕心乱,回家陪父母也不安宁。
“嗯。”罗一慕轻声应道,又亲了亲她。
离别的愁绪紧紧将两人包围,天快亮的时候简令才稍微眯了一觉,模模糊糊感觉身旁有轻微的响动,她知道是罗一慕起床了,攥紧床单,却没有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