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令没有把罗一慕往巷子深处拉,只在巷子口就急不可耐地把她按在墙上强吻,罗一慕薄唇微张,简令舌尖毫无阻隔探了进去,在她陶瓷般莹白润泽的牙齿上轻轻滑过,试探了几回,又由贝齿慢慢深入,很快抓住了躲在深处的柔软,逗弄似的碰了碰,罗一慕舌根便一颤,也作势向前探去,欲回应简令调皮的小舌头,却又克制地顿了所有动作。
她的右手边不到二十公分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路,昏黄的路灯不时在巷弄里照出一个被拉长的人影,很快从罗一慕她们身边走过去,脚步声清晰可察,罗一慕理智尚存,害怕她们稍不留神情动失控,弄出大动静来,被路人觉察。
简令却不满足于自己单方面的主动,不满地掐了一把罗一慕的手臂,也不似之前那样慢条斯理地在罗一慕口中戏耍挑逗,她像蛰伏的野兽一般在罗一慕牙关处来回游移了片刻,等罗一慕放松了警惕,趁其不备一举攻入她的口腔深处,直接将她一直藏匿不动的湿润软舌勾缠出来,激烈吮吸。
这一吮几乎把罗一慕的魂儿给一块勾出来,罗一慕猛地环紧了简令的后腰,手掌顺着柔韧的腰部抚摸着往上攀,恨不得把简令揉进自己怀里,牙齿则惩罚似的咬了咬简令的舌头,换来她压抑在喉咙里的一声呜咽,很低,刚出生的猫儿似的轻细,钻进罗一慕的耳中,却不啻于往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一枚炮仗,罗一慕的神志顷刻间炸成碎片,手臂刹那间收紧,简直要把简令柔软的腰肢捏断不可。
她们距离路灯照耀的巷子口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行人的脚步声、交谈声悉数入耳,而巷子内漆黑一片,唾液交换的水声只在她们两人之间传递。
这种半开放式的环境,随时会被路人发现的紧张感,使得她们的神经绷紧,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反而更加深了内心深处隐秘的刺激,一吻完毕,罗一慕放开简令的唇,后背抵着墙,简令软绵绵地挂在她胸前,低促急喘,心怦怦乱跳,好像随时会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简令环着罗一慕的颈,罗一慕脖子低下来,两人额头相抵,简令两枚宝石般的瞳仁在夜中漾着亮晶晶的水光,罗一慕虽有夜盲症,可这么热切的目光,即使在黑夜里她也无法忽视。
“呼……”简令长叹一口气,蹭着罗一慕的肩窝,满足感胀满心房,无处可藏,便由嘴角满溢出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在罗一慕温暖的怀抱里,不忘翘起唇角取笑她:“想不到正直稳重的罗教授也会在大街上做这种事,啧啧,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教书育人。”
罗一慕听她餍足之后嘴里又开始没个正形,也忍不住噗嗤轻笑,十一月的夜已经寒凉初显,她的心却很热,扶着简令从自己身上起来站稳,自己也从墙根处走出来,抚平刚才混乱之际衣服上被压出来的皱痕,简令在她身后帮她拍衣背沾染的墙土,只听罗一慕的声音里含着满满的笑意,在耳边响起:“古人云食色,性也,我是老师,又不是圣人,难道为了教书,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不能有了?”
罗一慕说完这一句,心念就是一动,想起来在遇到简令之前,自己清心寡欲,约莫也能算得上半个圣人,和简令逐渐袒露心意之后,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活了起来,尝了情爱的滋味,让她再回到无欲无求的境界?罗一慕可不干,她自认是个俗人,有简令带她尝试世间万般美妙,就再也不想去过以前的清寡生活,有个人伴着自己多好,再普通的日子都过得有滋有味。
她帮简令拢了拢衣领,以免冷风从她领口灌进去受寒,又说:“有你,我也不想当圣人。”
简令像小孩子似的乖乖站在罗一慕面前,任她在黑夜里笨手笨脚地替自己整理衣衫,脸微烫,羞赧一笑,满眼藏着欢喜,说出来的话却是揶揄调弄,“呸,就你那天晚上在床上把我折腾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一根的猴急样儿,你还想当圣人?下辈子吧?”
罗一慕笑而不答。
下辈子她也不想当圣人,只想早点遇到简令,还和她好一辈子。这辈子终究太晚,她们之间差了整十岁,虽然能遇到已是天赐的缘分,可惜还是有些遗憾横亘其中,比如年龄。
……
两人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不过简令的网吧离津岭大学近,也不要紧,简令把罗一慕送到C座703教室门口的时候才6点55,还有五分钟上课铃才打响,她与罗一慕在走廊里告别,说:“九点左右我再来接你,等我。”
“不进来么?”罗一慕怔了怔,“天冷,来回两趟麻烦,再说晚上你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放心。”
“我怕在教室等你会让你分心嘛。”简令吐吐舌头,“再说我家又不远,走两步就到了,一路上到处都是摄像头,能出什么事。”
这话可不像简令会说出来的,简令是个非常自我的人,从来都以自己为中心,甚少考虑别人的处境和难处,比如她第一次去蹭罗一慕的课时就是如此,完全不分场合,想当着罗一慕学生的面调戏她,就真的这么做了,丝毫不在意是否会让罗一慕为难,罗一慕恨不得像扫垃圾似的把她扫出去。
这才过去没几个月,同样的地点,两人的态度却对调了过来,罗一慕主动让简令留下来,简令反而因为担心扰乱罗一慕上课的秩序让她分神而自觉离开。
“那你回去吧。”罗一慕想了一会儿,说:“我待会儿上完课直接回我的住处,不去你那里了,你也别来接我,马上就要入冬,外面冷,你回去之后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末了,她又提醒:“晚上别熬夜,伤身体。”
简令却没有正面答应她,只说:“我先走了。”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她们这边,出其不意地捧着罗一慕的脸,在她嘴角亲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电梯间跑去,不忘挥挥手,“慕慕再见!”
罗一慕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手指抚上唇边简令亲吻的位置,摇头笑了笑,转身进教室,正好看到了刚从走廊另一侧打水回来的罗勤,罗勤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水已经泼了大半。
“小姑……不对!罗……罗……罗老师……”罗勤吓得结巴了。
“进教室吧,上课了。”罗一慕淡淡地说。
罗勤贴着墙根溜进了教室里。
罗一慕在教室门口被人强吻了……
那个人罗勤还认识……
就是津岭大学校门口的泼辣豪爽的网吧老板娘简令……
简令那一头紫灰色的短发太扎眼,罗勤绝不会认错。
罗一慕在教室门口被简令捧着脸蛋强吻的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罗勤小同学一时间消化不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呆坐了半节课,直到上半节课下课铃响了,课间休息二十分钟,同寝室的舍友过来拍他肩膀,他才浑身一抖,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跟丢了魂儿似的。”舍友笑话他。
“没……没什么……”罗勤看了看讲台上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罗一慕,拨浪鼓似的直摇头。
这事绝不能跟任何人说,罗一慕因为上次的热搜事件已经在津岭大学全校出名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全校非得炸开了锅不可。
“别理他,他思春呢。”另一个舍友也过来嘲笑。
“去你丫的,你以为你爸爸我也跟你似的见了美女走不动道?”
罗勤跟舍友闹了一阵,想起什么,赶紧把这件事在家庭微信群里宣传开了。
罗勤:[有人没有?快出来!爆炸性的新闻!]
罗雅雅:[#抠鼻#老勤你又有什么新闻?每回都爆炸烦不烦。]
罗勤:[滚,老勤是你随便叫的么?我是你哥!还有爸妈和爷爷奶奶呢?赶紧出来!绝对爆炸!不爆炸我是狗!]
罗雅雅:[你少侮辱狗了行么。]
这时家庭群里的其他人也冒出头来。
罗文博:[什么事快说。]这是罗勤的老爸,也就是罗一慕的长兄。
钟玥:[乖儿子在津岭习不习惯啊?钱还够用么?]这是罗勤的老妈,也就是罗一慕的嫂子。
罗一慕的父母这个时候还在睡觉,没醒,没有冒头,罗勤也等不及他们起床了,赶紧在群里发了这条爆炸性的新闻:[小姑谈恋爱了!]
群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三秒之后。
罗雅雅:[!!!!!]
钟玥:[?????]
罗文博:[……]
罗勤扶额:[别老发标点符号啊,给点正常反应行不行?]
罗雅雅:[小姑姑谈恋爱了?真的假的?老勤你不会又造谣吧?别又是假消息害我们白高兴一场。]
钟玥:[就是就是,雅雅说的对,儿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爷爷这几年心脏不好,你要是说假话,他非得犯心脏病不可。]
罗勤:[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小姑和一个女人在教室门口亲得难舍难分的!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小姑姑这么温柔的表情!]
罗一慕很早就在家里出柜了,所以她的性向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她爸妈和哥哥都看得开,只要她能找个人安定过日子,别再一人单着了他们就很高兴,是男是女都没意见。
罗勤发完这一句,群里又没了动静,过了几分钟,罗一慕的手机响了。
罗一慕拿起来一看,是国际长途,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她很疑惑,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接了电话,只听她的亲嫂子在电话里已一惊一乍地大喊:“阿慕!勤勤说你谈恋爱了!是不是真的?那女孩什么样?多大?父母是干什么的?你这丫头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喜事也瞒着我们么?什么时候把那丫头领回来给我们见见啊?”
连珠炮似的提问,让罗一慕的大脑短暂地懵了一下,她受不了钟玥高分贝的噪音,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才说:“嫂子,冷静。”
“我能冷静么?我能冷静么!咱家好久都没办喜事了,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我跟你说,婚礼一定得在美国办啊,爸妈坐不了飞机,那女孩儿家长要是不同意,那就办两场婚礼,你们在中国办完了,再飞到这边办一回。”
罗一慕的嫂子钟玥,是美籍华裔,在美国长大的正宗美国人,英语说的比普通话溜,不过受祖辈影响,骨子里还有对中华文化的情怀在,要不也不会得知罗一慕回国任教之后就坚持让罗勤也到国内来念大学。钟玥性格却是美式的开放,十六岁就和罗一慕的哥哥罗文博搞到一块儿去了,十七岁未婚先孕生了罗勤,到了法定年龄和罗文博结婚,又生了个闺女,自己的生活美满了,不忘操心小姑子的终身大事,如今罗一慕的终身幸福总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全家最激动的就属钟玥了。
“大陆不支持同性婚姻。”罗一慕最怕自己这个热情过度的嫂子,拿她没辙,捏捏眉心,无奈道:“再说也没正式确立关系,我上课了,你和大哥照顾好爸妈,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罗一慕才舒了口气,眼神森然地凝视罗勤,吓得罗勤打了个冷颤,遍体生寒。
好……好可怕的女人……罗勤陷入沉思,胆战心惊地后悔起来,不该管不住嘴的,得罪了自己的亲姑姑兼专业课老师,自己下半个学期看来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罗一慕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要不当初就不会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来津岭,一待就是七年,她和简令的事没有跟父母说过,在她看来,自己要和谁过一辈子完全是自己的事,和父母及兄长都没有什么关系,简令只要喜欢她就够了,是否和她父母亲人见面,见面后关系是否融洽都是其次的,罗一慕的亲人只是罗一慕的牵绊,不该成为让简令不自在的负累。
前几年罗一慕还犹豫不定,思索是否该回美国,遇到简令之后已经决心在国内定居,没了回美国的打算,简令就更加和她的父母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钟玥说的结婚,让罗一慕一晃神。
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
不过现在还太早了,会吓到简令的。
慢慢来吧。
……
罗一慕让简令下课后别来接自己了,简令没有听她的,八点四十一到,下课铃打响,她就准时出现在了罗一慕的教室门口。
罗一慕正在给学生答疑,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看到她,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人,明明来时已经被凉夜冻过一回,仍然不长记性,这回来时穿的和之前一样单薄,顶着风走到教室,鼻子都冻红了,在门口哆嗦一下,狠狠跺了两下脚才进来,罗一慕目光柔和了几分,视线只钉在她身上,那几个学生还等着罗老师往下继续讲,谁知她好像被人定住似的不动了,顺着她的目光齐刷刷看着走进来的简令,简令被这么多人盯着,吓得一憷,“你们看我干嘛?”
罗一慕抿唇偷笑,轻咳,收回视线,继续讲解。
还好围绕她身旁的都是几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霸,脑子里除了学习外没什么别的杂念,听罗一慕又开始讲题,赶紧聚精会神地听,心中再无其他,这要是换罗勤他们几个调皮捣蛋的,八成早就挤眉弄眼地起哄闹起来了。
简令和罗一慕视线交汇了几秒,不敢打扰她,拣第一排最靠近讲台的位子坐了,安静地也跟着一群学生听罗一慕的讲解。
沉稳温润的嗓音,不疾不徐,有一股吸引人往下听的魔力,简令突然羡慕起罗一慕的学生来,她想,当罗一慕的学生一定很幸福。
简令只念完高中就没再继续读下去了,她从小看到课本就头疼,没有念书的动力,这一刻,却萌生一丝继续念书的想法,她想去考成人高考,去念法律相关专业,去更理解罗一慕,更接近她的境界。
几位学生见简令走进来一句话也不说,知道她是专程等罗一慕的,他们不知道二人关系,只当简令是有什么工作上的要事要根罗一慕商量,不敢耽误太久,等罗一慕讲解完这一个案例,他们便不再问了,道了谢之后开始整理课本和笔记,简令见他们已经快结束,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讲台旁边。
“罗老师,今天谢谢你,我们先走了,再见。”一个女生第一个整理完自己的书本,抱在怀里又谢了罗一慕一回,转身准备出教室,讲台比下面高出来十公分,她不慎踩在沿上,脚下一滑,人直往下栽,刚好简令上讲台,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往里一带,那女生个子娇小,可能也就一米五出头,被简令伸手一带,撞进她的怀中,鼻子磕在她前胸,撞得简令一个闷疼。
简令除了油腔滑调一点,对女孩子还是相当有风度的,她怕女生心里过意不去,咬着牙把痛呼闷进喉咙,还能潇洒地低头,冲女孩扯开一抹温柔微笑,低声道:“这位同学,你没受伤吧?”
简令的声音,就连定力好如罗一慕都把持不住,何况一个刚上大学不谙世事的小女生,那女生个头又娇小,简令这声关心混着呼吸微热钻进她耳中,温沉好听,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得烧起来似的,连脖子根都发红,嗫嚅着说没事,半晌不敢抬起头来。
罗一慕眯着眼睛看着这一高一矮、亲昵挨着的两个人,简令的手还揽在少女腰上未松开,像极了恋恋不舍,她眼里闪过不悦,神色变得危险起来。
“没事就好,下回可要小心些,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种好运气,碰到我刚好接着你。”简令完全没有发现罗一慕的神色不快,笑着又低头提醒一句,由于身高问题,恰好说在了女生耳边,让她耳朵更红。
简令不是故意想去撩拨这个女生,只是她浪荡了这么多年,毫不吝啬地散布温柔,都已经成为习惯了,还没有学会收敛,有时候完全是撩人而不自知,再说她长得好看,有时候无意义的一个微笑,都能让涉世未深的少女脸红,这点本事从前还挺让简令得意的。
不过自从简令决心一心只喜欢罗一慕以后,就不太在意别人是否被自己撩到——反正她现在想撩的也只有罗一慕一个而已,所以简令真的非常迟钝地完全没有发现女生脸上的羞赧和期待,见她已经站稳,立马放开了她的腰,完全不在意地移开目光,满心只关注罗一慕,眼里也只有罗一慕的倒影。
“慕慕你收拾好了么?回家吧?”简令手肘撑着罗一慕的讲台,暧昧地眨眨眼。
平常她这样,罗一慕肯定就开始有些把持不住了,今天却怪,罗一慕表情冷淡地站起身说走吧,眼皮都没抬一下,看样子是生气了。
简令不解,她最近一直都表现得很乖啊,为什么罗一慕好像又在跟自己怄气?
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刚才和那个女生的亲昵姿态有什么不对,莫名其妙地挠挠头,跟上了罗一慕的步伐,牵着她一起走出教室,罗一慕却躲开了她的手,闷头不吭声,自顾自向前走。
真生气了。简令笃定。
简令还是挺怕罗一慕生气的,缩缩脖子跟在她旁边,也不敢再造次,两人一起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依然占据一侧,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简令只好盯着显示屏上的电梯楼层数字看,好不容易到了“1”,叮的一声,电梯门开,罗一慕跨步出去,简令跟上。
一楼很黑,罗一慕步伐又急,没注意矮阶,一个踉跄,简令呼吸一停,手忙脚乱地拉了她一把,“慕慕走慢点,注意脚下,还是我牵着你走吧?”
“不用。”罗一慕声音冷然。
这声关切,更让她想起简令在教室里当着她的面与别人的亲密,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很难受。
罗一慕心知这是简令从前的恶习,她应该原谅,可是这回她的感性思维占了上风,如何都无法释怀。
出了津岭大学校门,罗一慕走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简令先是一愣,后来马上意识到,这是回罗一慕自己家的那条路,她紧走了两步跟上去,寒风突起,简令不留神打了个打喷嚏。
罗一慕心中捏起来一点紧张和在意,把自己的风衣解了,扔给简令,“穿上。”
简令顿时感到委屈,这是怎么了到底?来时还甜甜蜜蜜,才过了两个小时,又生起气来了,“慕慕,你到底在气什么?就不能坦率一点直接说么?”她一个跨步回身挡在罗一慕面前,带着不甘心的鼻音,“你的心思这么深,我怎么猜得到?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后怎么改?”
罗一慕站在夜里,嘴唇动了动,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简令咬着后槽牙,心一横,直接抱着她的腰上前一步,像是贴在了她怀里,“这里人来人往,你不说话,我就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你。”
“我真的亲了哦?”简令凑近了罗一慕的鼻子,威胁。
罗一慕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妥协似的放松下来,硬邦邦地说:“我不想看到你对别人那样。”
别扭极了的语气。
“哪样?”简令先是迷茫,而后恍然大悟,忍俊不禁,心里的委屈生气全消弭于无形,“慕慕,你是在吃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