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电影
(前一章之所以会神经质般长篇大论说教酸腐……是因为很怕小肥鸟变成李智同学那是很可怕的事情。连着躺了许多天后背都木了有一处鸡蛋大小的痛源莫名其妙的痛却将颈椎的疼痛减轻了些由此可见疼痛和幸福不一样是一种有总数且可以转移的奇特存在。
想到蔬菜土豆曾经问过封面的事情这封面就是昨天夜里书评区出现的那个附言做的嗯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还有那个小附也是哈哈。老狐狸前两天提议我口述老婆大人打字阿门老婆大人便是昨夜书评区出现的那个要书看的Id由此见这女人以前是对我这故事不屑一顾的故而老狐狸的提议终究是不可能生的事情伤心……
废话的最后还是要感谢大家在这几天里对在下的关心和体谅真心谢谢如今是在慢慢写为了生命安全再也不敢追求度和钞票了微笑一个。
忽然想到前车之鉴特此声明这一段是不算在字数内的谢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数日不见所以多说几句表示感谢。
多言一句:看公众版的哥们儿们如果有余钱订俺的书吧我现在已经穷疯了。)
今年的省城大学流行养秋蚕蚕宝宝们吃着质量不是那么好的叶子可怜地吐着丝结着或白或黄的茧成为数日的欣赏品后便被女学生们扔进了垃圾箱里成为了老鼠们玩耍的对象。
秋蚕之后的流行是绣绣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绣花那种事情难度太大现在的女生没几个有那种耐心和眼力现在玩的是有网眼帮忙定位的十字绣这风潮流行的时间比较长久毕竟是号称几世纪时欧洲的皇室就开始玩的游戏自然有它生命力旺盛的道理——所以现在蕾蕾寝室里的几个女生都在自习室里挑灯夜战只留下了姑娘家一个人。
蕾蕾这时候正看着眼前的一堆蚕茧愁。
这些蚕茧是她从垃圾堆里拣回来的不知道是外面太冷还是什么的原因一直放了几十天也没有动静没有看见蛹化为蛾然后飞向这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专门备好的棉纸上产子。
“唉……”她叹了口气把蚕茧捧在手心里然后收到桌下的盒子中最好别让同寝室的女生看见那几个女生如果现屋里有某种可能四处撒子的可怖存在可能会惊叫着逃回老家去。
放下蚕茧她习惯性地从床边拿起了一个书包开始缝针线。
书包是明年小朱雀上学时候要背的易天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塞给她一个旧旧的编织袋非让她给缝到书包的里子去说是神话里的那种空间袋。
她将那编织袋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不免有些怀疑自己那一位的大脑正常程度——编织袋挺大的要把它缝进一个小小的书包里真是一项很有挑战性的工作——不过今天她去书店的时候叶相僧神神秘秘地告诉她那爷俩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于是想推卸女红重任的她只好含泪继续用针尖衡量自己的指尖坚韧程度。
……
……
冬天快来了。
生命力过于顽强的树叶还死硬地抓住枝干已经枯的枝丫不肯放手从而被寒风吹的肢离破碎只剩下可怜的细细的叶络在半空里摇晃着有着悬尸示众一般的悲壮。
下课后的邹蕾蕾走在校园中浑身微微散着淡淡的清新味道头被随便地用块白手绢系在脑后荡着穿着一件淡灰色的毛衣下面是深蓝的牛仔裤清清爽爽、简简单单的打扮配上那副清水般的面容不知不觉引来许多小男生们的目光。
身边的女生揽着她的胳膊打趣道:“有没有兴趣?”
邹蕾蕾黑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大疑惑:“什么兴趣?”
女生努努嘴朝着那边男生的方向:“咱们班的贺大人好象已经约了你几次了。”
贺大人省城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一年级三班班长姓贺名天翔邹蕾蕾同学的追求者之一。
邹蕾蕾先是望着男生堆中那个长的还挺清俊的男生无由一笑(姑娘家只是觉得这种事情比较好笑)接着陷入了冥思苦想。
“那个贺大人叫贺……什么?”
她身旁的女生先是一声惊叹接着露出不可教化的神情叹道:“上学好几个月了别人约了你几次你连贺大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要是让班长大人知道他那颗小心肝儿一定会碎成三百六十五块。”接着想到了什么狐疑问道:“你最近常常不在学校里住你到哪去了?老实交待。”
邹蕾蕾一下傻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女生嘿嘿笑着逼问道:“夜不归宿很大的罪名噢老实交待是不是在校外谈了男朋友?”
邹蕾蕾的脸一下就红了。
女生惊叹道:“难道是真的?快说快说是哪个学校的?是不是政法的?难道比贺大人还要帅?”
“嗯……”邹蕾蕾脸皮虽然薄但不会效一般小女儿形状遮遮掩掩低头抖着声音说道:“我男朋友现在没读书。”
“啊?”那女生顿时想到最近流行的傍什么的事情心想会不会说中了邹蕾蕾的伤心事赶紧住了嘴。
邹蕾蕾第一时间现女伴的误会赶紧说着:“别瞎想他现在在开小书店。”
“哟小老板成功青年企业家的模式嗯有钱途蕾蕾你要抓住。”
“我抓他?”邹蕾蕾一翘唇角正准备表示一下自己的不屑忽然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与他的关系不由一阵惘然心想自己正双九年华日子都还没过清楚就已经开始学习当妈了……真是很吃亏亚!
二人正说着先前提到的那位贺大人却被邹蕾蕾起初那莫名其妙的一笑打了针“鸡血”讷讷然地走了上来。
“邹蕾蕾呆会儿有空吗?”
邹蕾蕾还正想着和女伴怎么解释忽然看到身前忽然多了一位有些“陌生”的男同学杵在了自己面前不由愣了一时没有回答。
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很有礼貌的回答替她解了围。
“实在抱歉她呆会儿要去给儿子上品德教育课。”
易天行抱着小易朱站在邹蕾蕾的身后笑咪咪地回答道。
……
……
如同中了石化术场中七八个人顿时僵在了前一刻的动作上。
“嗯邹蕾蕾你现在在做家教吗?”贺大人寻求着最后的一线曙光。
而这曙光也被一个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声音无情地击散在了地平线之下。
“妈抱抱。”
不请自来的易天行怀中那个可恶的小孩子向邹蕾蕾伸出了双手。
邹蕾蕾满脸通红却又不得不满是怜爱地接了过来轻轻哄着旋即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易某人一眼。
如果是动画片看到这一幕的邹蕾蕾的同学位肯定会齐齐往后倒去摔个四脚朝天。即便是现实中突然现如此不可思议之状况众人仍然忍不住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儿子?”贺大人脸都已经白了哪说得出话这是蕾蕾的女伴惊奇问的。
邹蕾蕾用细如蚊鸣般的声音解释道:“干儿子。”然后满脸羞红拖着易天行的手以日行三万里的究极度向校外狂奔而去……
过了许久一教飞机楼前的这些年青男女才从大震惊里醒过神来纷纷上前安慰面有土色的贺班长。
“蕾蕾那个男朋友是哪个学校的?”
“听说没读书现在在开小书店。”
“小老板一个。”众人耻笑道主要是为了安慰班长胳膊自然不会往外拐:“贺大人放心蕾蕾一定是因为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跟了他。”
恶魔与公主这就是单细胞学生们先想到的故事情节。
有一位学生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得了吧就凭贺大人那块料没法儿和那家伙争。”
“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们知道邹蕾蕾那男朋友叫什么名字?”那学生是留级下来的刚才早就认出来了易天行。
“叫什么?”有个女学生好奇问道。
“易天行。”留级学生轻轻说出这三个字然后潇潇洒洒走了知道这些小家伙们肯定会再次陷入震惊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
……
“夸张的易天行”省城大学合校以来最有传奇色彩的三个名字之一早已在新生们的耳朵里响起了无数次。
还有两个名字分别属于“完美的秦梓”、“该死的xxx”——其中“该死的xxx”是省城大学操场对面公厕铁面无私的收费老头此人曾经成功迫使无数英雄儿男因为两角钱而洒下英雄……那种液体。
说回易天行。
传说中这个男生是拣垃圾出生从来不读书却从来不会重修。
传言中这个男生“天才绝顶”一人包揽省城大学届赌术大赛中国象棋、麻将、扑克双抠三项桂冠当时曾引得学生活动中心尖叫不断。
传闻中这个男生为了保护学校的藏族学生而与黑社会大战一场一人单挑对方数十悍男打的对方断手断脚大胜而归。
此人还曾经进过看守所险些上过报纸的社会新闻版钻过好几次警车学校为是否开除他开过好几次会而他始终是笑咪咪地在学校里打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在学校里延续自己传奇的时候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退学了。
记住是退学不是被开除。
便在潮流上忽然退了下来成就了易天行这三个字在省城大学里的“如雷贯耳”。
而这人就是邹蕾蕾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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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正好笑地任由邹蕾蕾拖着自己的手往校外狂奔忽然感觉身后遥远的地方投射来崇拜的目光不由开始飘飘然。
“孩儿他妈咱们呆会儿去哪儿玩?”
邹蕾蕾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却抱着个大胖小子格外好玩。此时听着那厮刻意的话语不由含羞带怒别样可爱:“玩你个死人头!”
话虽如此难得抽来半日闲的小情侣仍然将小易朱丢进了书店画抛物线扔到了叶相僧的怀里然后便极不负责任地开始逛街。
“今天怎么想到陪我玩?”邹蕾蕾甜蜜地靠在他的肩旁。
她第一次来省城便亲眼看见易天行被汽车撞飞第二次来省城又碰见了一大堆妖怪后来又经历了无数奇妙惊险之事真正情侣间应该有的约会倒似乎是极少见的福利。
易天行若有所思:“因为再过些天我要去一趟南方据说那里有个挺厉害的人。”
“斌苦大师让你去的?”邹蕾蕾睁着水灵的眼睛瞪着他。
易天行挠挠脑袋:“我自己也想去毕竟说不定能找出些名堂。”
邹蕾蕾知道这家伙看着耳顺实际上决定了的事情便很难再改变也就没有多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两个沉默而亲近地在街上无目的瞎逛着邹蕾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那个编织袋真是什么空间袋?”
“当然啊。”易天行眉飞色舞:“国家要玩素质教育咱们就给小肥鸟整个空间袋以后不管装多少书也不会显得重这就叫教育减负。”
“可是……要缝进书包里很不方便的。”
易天行忽然愣了愣:“我好象想起来一件事情。”接着不好意思说道:“……那袋子可以缩放。”
“那你要我缝?!”蕾蕾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可怜兮兮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把手指上那些麻麻点点的血印子伸到他眼前。
“啊!”易天行唬了一跳赶紧捧到唇边轻轻吹着一面分辩道:“我哪知道你手这么笨。”
邹蕾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逛街累了现不知不觉又逛回了省城大学周边。两个人买了点儿小吃食便钻进了专放盗版大片与港台同步且有双人沙的观河放映厅开始享受这对小情侣不多有的甜蜜。
今天是连场上下集连放。
投影幕布上的光反射回来打在易天行的脸上。
这部电影的基色是一种怪怪的黄。
与黄土地中的黄不一样这黄显得有些让人头晕的丰富迅而化作嫣红又成了一堵破落的城墙。
城墙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以奇怪的步伐相互走近继而男人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关于爱情的话然后深深舌吻。
城墙的下头有一人一马三怪的队伍正在往荒漠里走。
那猴子扛着金棒背影看着叫一个沧桑。
……
……
邹蕾蕾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右手尾指上的金戒指一转脸便看见易天行在柔柔反来的电影光线中泪流满面。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卢冠廷的歌儿开始响起录像厅的人们开始退场。
邹蕾蕾取出纸巾赶紧替易天行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然后将冒着热气的湿纸巾揣回小袋子中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电影完了我们先出去吧。”
“嗯。”易天行嗡声嗡气应道。
出了观河放映厅往七眼桥方向缓缓走去天上的月儿照在府北河上将那白日里不显清澈的河水耀成一带银光。
“师傅他老人家真的谈过恋爱啊。”女孩儿前些日子终于知道了老祖宗的真实身份早就对这种“惊奇”产生麻木无力感的她并没有太多震惊反而在看了今天的大话西游后产生了八卦的兴趣。
易天行脸上泪痕早干:“别想好事依师傅那性子学会谈恋爱的难度不亚于母猪学会上树。”
“那你哭的那么带劲儿。”邹蕾蕾嘿嘿笑着用手轻轻拍拍自己的脑袋。
“那是想到在高阳县中的操场上你就像那唐僧一样老围着我说个不停一时忆往昔不禁黯然。”易天行瘪瘪嘴。
自然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看着周星星演的那猴儿易天行自然想到归元寺后园里那老猴一股莫名的悲郁从心底深处漫然而起迅即占据了他的全身。
前五百年后五百年茅舍孤影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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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蕾蕾回了省大易天行没有回小书店阴沉着脸去了归元寺进了山门也不和僧人们闲话便沿着那一大片的殿宇开始散步。
这一大片殿宇便是天袈裟大阵的根本。
月光陪他走路将那倔拗的身影投射在寺墙之上。
渐渐的他的身后多了很多和尚。
和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奇怪地沿着寺墙走以为护法又有所得便俱跟着斌苦大师也赶了过来看着少年郎脸上的凶煞气息不由满脸愁容地赶走僧众只留下内门里佛法最为精湛的那几个。
不知道走了多久易天行终于停下了脚步黯然叹道:“看不出门道。”接着却是面色一狞右手轻摇将尾指上那枚金戒指化作了一把耀着黑光的破旧铁榔头然后往手中吐了口唾沫便握紧了这家伙。
斌苦大师面上紧张之色大作轻轻一飘拦在他身前抖着声音道:“护法意欲何如?”
易天行卷起衣袖摆摆手道:“这是体力活老和尚不用帮忙。”
斌苦大师哀求道:“护法就算你把这归元寺毁了也破不了天袈裟大阵根本。”
原来这少年是准备把这古刹在一夜之间给毁了!
被瞧出了用意易天行也就承认舔舔嘴唇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哪能瞎试的。”斌苦大师哀求道:“毕竟本寺也是佛林一胜地护法……榔下留情。”
“哪里来的糊涂话!”易天行皱皱眉道:“我师傅还在里面区区一座破庙有什么可惜的。”
斌苦大师舌拙只是拦在前面半晌后才忽然想到什么匆匆说道:“护法若是毁了这庙便能解脱我佛那我佛岂不是数百年前便可以做了?”
“似乎也有道理。”易天行想了想忽而又呵呵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虽说如此但师傅他老人家毕竟没试过我来试试大不了也就是毁座庙赶明儿再修也成。”
说完这句话便举起铁榔头往寺墙上凿去。
这榔头乃是神器斌苦哪敢拦着满脸愁容地准备看自己寺中的诸多珍贵殿宇化为灰渣残垣。
轰的一声响一片寺墙便被那看着无光无彩的铁榔头挖开了一个大洞洞沿整齐光滑宛若天成。
一下便是如此效果若再来几下看来不用一夜的功夫这归元寺的重重殿宇便会成为历史名词。
就在斌苦不知如何劝服这不讲理的小祖宗时一声平日里显得霸道有余亲切不足今日却宛如玉旨纶音般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砸了。”
老祖宗的声音显得有些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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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跪在后园的茅舍前犹自不甘道:“全砸了试试不试怎么知道您出不来?”
“啊呸!”老祖宗嗡嗡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如果砸了能出来俺家早就砸它个精精光光!”
少年郎有时候会显得倔的不行:“终归你还是没试过!”
“谁说没砸过?”老祖宗冷哼道:“这寺庙都不知道已经修了多少次。”
易天行愣了愣挠挠脑袋在脑子里如同图书馆的资料里翻了半天调出了三个日子试探着问道:“顺治二年、光绪二十一年民国初年归元寺大修了三次莫非这就是师傅您砸出来的结果?”
“俺家哪记得日子。”老祖宗咕哝道:“换你试试早过糊涂了。”
……
……
易天行想到自家师傅被人关了五百年一肚子邪火骂道:“娘稀皮总不能老让你呆在这里边儿吧?虽说好象从两年前在高阳县城起都是你诱惑着我进了你的门但这孝字俺还是蛮看重嘀。”
自己无力救师出门的事实让他一脑门子烦燥。
“这泼赖徒儿怎地今日倒是孝心大动?”老祖宗莫名惊诧。
易天行坐倒在地上用金刚指在石板上刻字玩儿石粉簌簌中他下意识回答道:“今儿陪老婆去看了场电影生了些感触很想接师傅您出来和我们一起玩。”
“这上有天袈裟腕上套紧箍出来一趟不容易。”老祖宗的声音忽然显得很温柔让易天行有些不适应。
“嗯……看来只有去找师公了。”他看着天上的疏疏星粒不自觉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愁容“看来师傅您还得多住些日子。
茅舍里沉默许久然后传出老祖宗清清淡淡的声音。
“这地方住习惯了不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