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明阳的成功追踪,令这起性质严重的杀人案仅在十二个小时内就破获了。但对李明阳来说,没有任何的成功喜悦,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遗憾,甚至于是自责。他同情孙晓红不幸的遭遇,她本来是个无辜的女孩,是仇恨和维护家庭的完整,才令她上演了这场悲剧。若是早知如此,自己宁愿放弃这次追踪。自己虽然仅和孙晓红见了一次面,但是对方那种阴郁而幽怨的眼神,似乎在指责自己。
由于五一系列盗窃案和这起谋杀案的成功破获,李明阳获取了大家的敬重。马勇已经清楚地告诉李明阳,待他从警校正式毕业后,会直接留在刑警队。对于李明阳这个特殊的人才,马勇是舍不得放手的,并且已和局领导打过了招呼,李明阳他要定了。而钱力局长则告诉马勇,他早已和李明阳所在的警校联系过了,李明阳的毕业分配只能分配到他们县局。马勇听了,高兴不已。
李明阳这天接到了陈刚的电话,陈刚已经回来了,但是陪着生病的母亲及父亲一起回来的。原来陈刚母亲的病情因当地镇医院诊治不了,已转到县城医院进行诊治。李明阳听到消息后,连忙买了些水果等慰问品来到了县医院。
在一间病房里,陈刚正陪同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说话,陈父则眉头紧锁地坐在一侧。这是一对质朴的农村夫妇。
李明阳拎着东西走进来,先是问候道:“大叔、大婶好!”
“爸、妈,这是我的同学和现在的同事李明阳。”陈刚忙介绍道。
陈父见了,忙招呼李明阳坐。
“大婶,身体还好些吧?”李明阳将手中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亲切地问候陈母。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买东西干啥。”陈母应道。
聊了一会,陈刚便将李明阳叫了出去。
在病房走廊里,陈刚问了几句局里的事。
李明阳这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来,递与陈刚,说道:“陈刚,这是我的那笔奖金,除买了部手机,剩下的全在这了,你先拿去用。这城里的开销大,钱不够用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明阳,你知我心!那我就不客气了。”陈刚感激之余,接过了包钱的纸包。
“对了,大婶来这里住院,贺红知道吗?”李明阳问道。
“让她知道干啥,不关人家事。”陈刚摇了下头。
李明阳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人聊了几句,在陈刚的催促下,李明阳便先走了。
送走了李明阳,陈刚回到了母亲的病房。
这时,在病房外,现出了贺红的身影,她望着病房里陈刚的父母,那对农村夫妇的身影时,眼神中呈现出了一种犹豫和迟疑。随后,她转身默默地走开了。
李明阳利用闲暇时间在美术班里认真地学习人体素描,他的重点则是人面部肖像的描绘。他现在还无法将足迹所提供的信息和人的具体面部肖像联系起来,但是李明阳知道,这将是自己研究足迹追踪中的一个突破。虽然现在还无法预料日后怎样,但他要试一下这种前人未能涉及的领域。
马兰兰对李明阳忽然莫名其妙地对美术产生了兴趣,甚是不解。问李明阳原因,李明阳因为目前还未能取得进展,也不说,只是告诉马兰兰,日后她自会知晓。马兰兰知道,李明阳这样做,一定会与他研究的追踪术有关,便为李明阳准备了大量学习美术的材料。待她抱着这些东西送到李明阳的住处时,李明阳则抱以感激的一笑。心中暖意融融,自不必说。
夏日,午后的县城,阳光虽是明媚,却也有些闷热。人们在这时多少显示出了松懒和懈怠,或休息午睡,或闲在家中打发时光。街道上也少了行人。只有蜂蝶在花朵上尽情地飞舞,而不知疲倦。
在一条马路上,一名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在路边的一棵大柳树下玩耍,不时地追逐着路边花栏中的一只蝴蝶。
这时,一辆面包车缓缓行了过来,在距离小男孩数米外停了下来。车上的人在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之后,车门随即开启,从车里面探出了一只可爱的小玩具熊。那只小玩具熊朝着小男孩不断地晃动着,似乎在召唤他。
小男孩一眼便望见了那只小玩具熊,站在那里似乎犹豫了一下,但终究抵挡不住这种强大的诱惑,便伸出双手走了过来……
县公安局。
李明阳正伏在桌子上研究着资料,马勇推开门唤道:“李明阳,马上出警,有案子了。”
“明白!”李明阳听了,忙站起身来应道。随后不及收拾桌上的东西,便跑了出去。
屋子里的一名同事对另一人说道:“看来又有特殊的案子需要李明阳的追踪术了,否则马队不会亲自来叫他的。”
李明阳出来追上了大步流星朝外走的马勇。马勇边走边说道:“县城昨天和今天连续发生了两起儿童失踪案。第二起是在一小时前发生的,我们现在就去现场。这两起儿童失踪案已引起了局领导的重视,刚刚成立了专案组,你作为特殊的技术人员,我已经将你推荐进专案组,随同我们一起侦破此案。”
李明阳听了,心中立时兴奋不已。作为一名警校的实习生能加入专案组中,这可是一种特例。
马勇接着说道:“我们怀疑,这两起儿童失踪案是有关联的,有可能是同一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团伙所为。”
“人贩子!”李明阳听了,不由得想起了儿时玩伴虎子的失踪。立时激起了他强大的愤怒来,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马勇那边又感慨道:“贩卖儿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残忍的犯罪,因为对父母来说,没有比失去自己的孩子最令人感到痛苦的事情了。”
在一片居民区里,开设有一家私人幼儿园,因设备简陋,在外面摆有几种儿童游乐器械的场地周围并未安有围栏,距离这里二十几米外就是人来车往的马路了。因幼儿园一名看护老师的疏忽,孩子们在外面玩耍时,一名叫乐乐的孩子从游乐场地走失。在寻找了一个多小时未见踪影后,幼儿园方面只好报案。
此时幼儿园游乐场地周围已拉起了警戒线,围观有大量的群众,幼儿园内的孩子们因这一突发事件,现已被赶来的家长们接空。一间屋子传来了那名失踪孩子乐乐的家长的哭声。
马勇和李明阳赶到这里后,刚下警车,一名警察迎上来。
马勇道:“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那名警察摇了下头道:“没有特殊发现,并且走访了一下周围的居民,也没得到意外的反映。”
马勇道:“看来是老手作案了,并且明目张胆地直接来幼儿园拐骗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对了,我让你准备的那名失踪孩子穿过的鞋子呢?”
“在这里,是幼儿园方面提供的。”那名警察将手中拎着的一个方便袋递给了马勇,里面装有一双童鞋。
马勇随后将那双童鞋交给了身边的李明阳,说道:“那名失踪孩子的足迹信息只能靠这双鞋子了,不知能否有用。因为现场几十双孩子的足迹里无法确定哪一种是那个名叫乐乐的孩子的。”
李明阳接过来,取出那双童鞋朝鞋底认真看了一会儿,说道:“有这双他穿过的鞋子就好办。”
李明阳随后在自己的脚上套了袋子,以防在观察现场足迹的过程中破坏原来的足迹,接着走入场地低头查看起来。
看到马勇又叫来了李明阳,现场的警察们立时信心大增。在李明阳曾协助破获的几起案件中,他的足迹追踪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已令警察们十分的信服。
李明阳依据那双童鞋鞋底的部分特征,很快地就在几十个孩子杂乱的足迹中发现了一串疑似那名失踪儿童乐乐的足迹。那种足迹在一架滑梯周围呈现较多,而后径直走出了游乐场地,朝对面去了。
李明阳抬头看时,发现对面是一栋居民楼。
马勇顺着李明阳的目光望向了那栋居民楼,忙对身边的警察说道:“这栋楼找过了没有?”
那名警察应道:“事发后,幼儿园方面已经进去问过了。如果需要,一会儿我们会重新查一下。”
此时李明阳已经走到了那栋楼房前,却来到一侧墙角处,蹲在那里又查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明阳站了起来,对走到身边的马勇说道:“马队,有一个女人在这里出现过,并且蹲在这里面朝着幼儿园方向,不知是以什么方法将乐乐引了出来。并且乐乐的足迹在这里消失了,应该是被那个女人抱了起来。”
“是一个女人!”马勇眉头一皱道,“女人容易诱骗孩子。这个女人朝哪里去了?”
“左边的那条胡同。”李明阳朝一指道,“这个女人也是从那边过来的。从足迹上看,这是个年轻的女人,年龄在二十五到二十八岁之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体重在一百二十五斤左右,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穿的是平底的女式胶鞋。在她抱起乐乐之后,身上的负重增加,离开时的足迹更加明显,是直行步。”
李明阳一边说着,一边朝那条胡同走去。
马勇点了点头,和几名警察随后跟随上来,一名警察在做着记录。
走进这条比较宽阔的胡同十几米的时候,李明阳站住了,忙蹲下来观察着地面。由于胡同里是泥土地,可以明显地看到一辆汽车的轮胎痕迹。
“有一辆汽车曾停在这里,应该是接应那个女人的。因为那个抱着乐乐的女人的足迹在这里消失了,她上了车。还有……”李明阳忙抬起头来朝周围看了一遍,说道,“车上下来一个男子,应该是从这辆车上下来的,旁边没有发现他来去的足迹,仅留有四个脚印。一下来,随即又上了车。”
“有接应他们的车!车上还下来过一名男子!”马勇惊讶道,“果然是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现在嫌疑人增加到了两个,或者说车上还另配有司机。”
此时李明阳在观察地面上的车的轮胎痕迹,说道:“从轮胎的宽度和轮胎的距离来看,这应该是一辆面包车。并且轮胎的花纹较浅,磨损严重,应该是一辆旧的面包车。”
“哦!”马勇意外地惊喜道,“没想到你对汽车的痕迹也有研究。”
李明阳应道:“条件有限,也仅是在街面上观察而已。不过确定这是一辆旧的面包车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些线索对我们来说已经非常重要了。”马勇高兴地说道。
李明阳站起身来,前后又看了看,说道:“这辆面包车是从那边的马路上路经那家幼儿园开到这胡同里的,在接了人后直接朝前开走了。”
马勇朝胡同的前方望了望,颇显失望地说道:“从这里出去就是县城繁华的主街道了,这辆面包车的车痕早已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了。追踪车迹是不可能的了。”
在胡同尽头,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李明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车轮转向的痕迹来看,是朝东面去了。这伙人计划周密,行动迅速,且有车辆接应,显然是有备而来。昨天的那起儿童失踪案,孩子是在路边失踪的,可以确定是同一伙人所为。并且可以肯定是一伙外来的经验丰富的人贩子和当地人联手作案。”马勇站在那里严肃地说道。
由于作案人上了汽车,失去了可以追踪的足迹。李明阳也只好暂时作罢。
回到局里后,马勇那边则是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调查工作。
马勇将排查的重点放在了外来人员中符合现场足迹特征的年轻女性身上,接着又对全县范围内的面包车进行排查。同时通知几个邻县的警方,全力在公路上调查进出的车辆,防止那伙人贩子将已拐骗到手的孩子运送出去。
李明阳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脑海中不断地闪现那名失踪儿童乐乐和那名拐骗他的女人的足迹。想起刚才专案组拿到的乐乐的照片,那是个天真可爱的五岁的小男孩。同时听到了乐乐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无不令在场的人为之动容。更增加了李明阳对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的憎恨。
由于对方多以汽车代步,减少了足迹在道路上出现的频率,要想在大街上进行盲目追踪,发现的可能性无疑是大海捞针。并且如马勇所说,是有当地人配合他们作案,当是提供食宿和踩点工作,那么这些人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不会轻易地现身露面的。想要如追踪到六趾飞盗王运一样找到他们,几无可能。并且成功地追踪到王运,更多的是一种运气和意外。
如何尽快地找到他们,并且在这伙人将拐骗来的孩子们偷运出去之前找到他们?李明阳一时陷入了异常的苦闷之中。
“车痕!”李明阳脑中忽地灵光一闪,猛然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既然不能从人的足迹上追踪到他们,为何不将目标锁定在现场旁边发现的那种轮胎的痕迹上。这伙人的人数应该不是一两个人,最少也要有几个人,那么每天的消耗都会令他们做必需的及时采购,自然会以那辆面包车代步的。这样一来,那辆面包车出现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那种现场发现的车痕已印在李明阳脑海中了。只要对方在短时间内不更换车的轮胎,这种车痕就一定还会再出现。虽然车的痕迹和人的足迹不是唯一的,但是那种磨痕几乎是不可能有重合的,也应该算是独有的。真正的追踪汽车对李明阳来说还是第一次,但是车痕还是比人的足迹容易发现的。主要寻找可以进出车的道路就行了。繁华的马路上不易寻找,就去查找那种容易留下车痕的土路和比较偏僻的道路。因为这些人贩子不可能将拐骗来的孩子藏在人烟密集的居民区,那样容易被人起疑和发现。这样,寻找的范围就会大大缩小了。这和追踪到六趾飞盗王运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马队他们那边也一定会对全县的面包车进行排查,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不妨先追踪一下这辆面包车吧。”想到这里,李明阳又看到了希望,不由得兴奋起来。马勇刚才告诉他,作为专案组的成员,为了案情的需要,他可以有独立行动的自由。
“陈刚,你不在,看来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行动了。”李明阳握了一下拳头。这两天陈刚在医院照顾生病住院的母亲,只是偶尔地来局里看一下。李明阳不想打扰他。
此时,马勇那边也在做着案情分析。他们的重点也集中在了那辆面包车上,并且已经排除了对方偷车作案的可能,因为是连续作案,又不方便使用外省的汽车牌照的车辆,所以只能是当地的车辆。并且邻县的警方也有通报传来,在他们那里也曾发生一起儿童失踪案,在现场的周围也发现了可疑的面包车痕迹。通过信息传递,和这边现场旁边发现的轮胎痕迹基本吻合,可以确定是同一辆面包车。这样一来,排查的力度又加大了,相邻几个县要同时排查那辆可疑的面包车,以及李明阳发现的符合现场足迹特征的那名女人。
李明阳走在大街上,观察着路面上的车痕。县城的各条道路他早已熟悉了,加上对各条道路周围环境做以分析判断之后,定下了几条重点道路进行寻找。车辆往来比较多的路面上,那辆面包车的痕迹基本上是被掩盖去了。不如自己对足迹的敏感,在千万足迹中还可以有意外的发现。对相对陌生的车辆痕迹,只能到车辆较少及容易留下明显轮胎痕迹的道路上寻找了。一通百通,对这辆面包车痕迹的辨别,只要记住那些轮胎的压痕和呈现出的磨损的地方就可以了。这些痕迹已如足迹一样被李明阳深深记在了脑海中。他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他脑中经常存记足迹档案的基础,也是一个追踪者的必要条件。这也是李明阳虽然耗以过多的时间研究追踪术而仍旧令自己的学习成绩保持在优秀之列的原因之一。
道路上一有面包车经过,李明阳则先记下车牌号,然后再行查看车痕,以免发现了目标,也追赶不及,只要将车牌号告诉专案组就行了。若是不符合,他便将刚才记下的车牌号从记忆中抹去。
一辆比较陈旧的面包车驰过,李明阳忙作为重点观察。此车的轮胎痕迹竟与目标车痕有些相像,也是花纹不清,磨损较重,但是还不及目标车辆轮胎的老化程度,存留有因胎面裂纹而呈现出的不易察觉的细微痕迹。并且目标车辆的轮胎还有几处明显的硬伤在痕迹上呈现出来,是一辆本应该报废却仍旧在使用的车辆。
“这个人开着这么一辆老破车,除了可以掩饰他们做着的这种不可告人的勾当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之外,也说明这辆车的主人曾经营过多种运输的行业,但是经济状况仍陷在窘迫之中,急需改善。同时这个人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不知通过什么渠道联系上了这伙外地的人贩子,进而铤而走险,做出了这种罪恶的行为。人为财死,他是不管是什么财的。说明这个人的素质差到了极点,有钱赚就行,是不计较这钱上粘有多少血和泪的。”李明阳开始为这辆车的主人做职业和心理分析。
就在李明阳蹲在马路上查看一处车痕的时候,一双皮鞋出现在了眼前,抬头看时,却是陈刚。
“陈刚!”李明阳意外之余,忙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小子竟然独自行动,也不叫上我。”陈刚责怪道。
“大娘那边不是还需要你照顾嘛!”李明阳应道。
“我妈的病情现在有所缓和,并且还有我爸照看呢。我刚才到局里,听说你加入了儿童失踪案的专案组,找不着你,就知道你又开始玩那种盲目追踪了。这种事少了我哪成啊!因家母生病住院,部门领导已给了我长假,我是可以有时间配合你行动的。”陈刚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批准你加入。”李明阳笑着,随即和陈刚紧紧地握了一下手。
“记住,我们目前和追踪六趾飞盗王运的情况差不多,也有着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你日后不要单独的行动。”陈刚叮嘱道。
“那是当然,咱俩是最佳组合嘛!”李明阳笑道。
李明阳随即将自己了解的案情向陈刚介绍了一下,接着两人便开始追踪起那辆车的车痕来。
一下午,李明阳和陈刚一无所获,天色将黑,待看不清路面上车轮的痕迹时,两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陈刚去了医院,李明阳则回到了局里。局里办公楼灯火通明,马勇等人正在加班加点地研究案情。
李明阳将自己对那辆车的车痕的分析写了一个报告,交给了马勇。
马勇看过,点了一下头说道:“你的分析和技术科做出的技术分析相吻合。很不错!我们根据这些来排查可疑车辆的范围会缩小,这样可以节省很多的宝贵时间。”
马勇同时告诉李明阳,这两起儿童失踪案,在县城内已是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有孩子的人家已不敢再令孩子一人离开家门了。所以要尽快地破案,还县城人民一个安全的社会环境。李明阳听了,深感责任重大,因为他现在已是专案组的成员了。
回到住处,李明阳随便吃了口东西。
“这是个笨方法,能不能有效果,还未可知。令别人知道了可能会笑话我的。”李明阳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这时,李明阳不由得想起了师父鲁平志给自己讲过的那个“赵书半生寻彩娘”的故事。
“看来只要有信心,并努力去做了就会有希望,否则便会没有任何机会。为了那些可怜的被拐骗的孩子,这个笨方法我明天还会继续下去,反正县城就这么大,还有一定的寻找概率。时间不等人,明天一早继续行动。”李明阳心中又燃起了一种信心。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李明阳便买了些早点来到医院。看望过陈母后,约了陈刚出来。继续追踪那车痕。
李明阳本想今天去马勇那里问一下案情的进展,同时告诉他自己已开始对那辆目标车辆展开了盲目追踪。但随后打消了这个想法。知道若是将自己的行为告诉马勇,马勇会阻止自己这种徒劳无功的做法。况且追踪到嫌疑车辆,发现了人贩子的踪迹,也会有危险性的。好在有陈刚在,在安全上也有了保障。
马路上,一个小孩子正朝前跑去,后面随即追上来孩子的母亲,将那孩子抱起来说道:“强强,可不能乱跑,现在满大街都是抓小孩子的。你要是丢了,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李明阳和陈刚在旁边看到这般情形,两人互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各自握紧了拳头。这两起儿童失踪案,果然已造成了市民的恐慌。
中午的时候,李明阳和陈刚追踪无果,默默地往回走。
“陈刚!”旁边响起了一名女子的怯怯的声音。
陈刚停步转头看时,却见是贺红站在马路对面,望着自己,紧咬着嘴唇,眼中含着泪水,一副委屈的样子。
李明阳见了,笑了一下道:“陈刚,去和人家好好地谈谈。我先回去了,再行动的话我会找你的。”说完,又朝贺红那边抬手打了下招呼,便自去了。
陈刚此时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走到贺红面前,冷声道:“有什么事吗?”“陈刚,对不起,我以前的想法错了,不应该让你调换自己喜欢的工作。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贺红低着头说完,满怀着期待地望着陈刚。
陈刚一时无语,站在那里不说话。
“我饿了,你请我吃饭。”贺红又说道,随即上前挽了陈刚的胳膊。
陈刚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颇显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只好和贺红一起朝前面走去。
贺红脸上这才呈现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