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舒梨俯身铺床单, 令人遐想的白皙在T恤衣摆那若隐若现。

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

边寂不耐地眯眼。

里面还真是什么都没穿。

“哎,你能先帮我去拿行李箱么。”

舒梨还记挂着自己的行李,她怎么也得先把衣服穿上, 这样只套一件T恤,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她连内衣裤都没有。

边寂不知在想什么,视线一直落在舒梨好看的背脊曲线上。

他低应一声:“等外卖到了再去。”

舒梨忍不住回头,笑一声:“这两者有联系么?”

边寂不应,眸色沉沉地重新扫过舒梨身上那件T恤。

怎么没联系。

难道让她这样开门拿外卖?

边寂出了客房。

舒梨撇撇唇, 奇奇怪怪。

门铃很快响起,舒梨猜是外卖到了, 从房间里出来。

玄关的柜子上正放着打包好的外卖袋,边寂站在那,拿着车钥匙, 看起来要出门。

他跟舒梨对视一眼, 出门前说:“饿了可以先吃。”

舒梨也没问他去哪。

估计是去拿她的行李箱了。

但他随便去哪, 她都没立场问, 她也没兴趣去关心。

他们现在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想到这,舒梨唇边的笑略苦涩。

现在唯一的庆幸是什么呢,大概就是幸好她遇上的这个人是边寂吧。

舒梨走去玄关, 把外卖袋拎到餐厅的餐桌上,想着这毕竟是边寂家, 没理由不等主人就先吃。

于是她转头走向客厅, 瞧了眼之前被她放在茶几上要抵餐费的手机。

然后拿起了手机旁的烟。

那是早上边寂放那的。

舒梨还记得边寂说, 不喜欢房里有太重的烟味。她拿上打火机,走去阳台,靠着栏杆倦怠地将烟点上。

夜色浓郁。

跟昨夜一样,夜空有星星, 一闪一闪。

舒梨所有的怅然和凄凉,都在这支烟里。

她不愿向人示弱,也只有这种无人时候,她才能勉强面对真实的自己。

烟快燃尽的时候,边寂回来了。

看起来是去了一趟便利店,除了带回来舒梨的行李箱,他手上还拎了一个购物袋。

边寂在安静的房子里看了看,隐约闻到空气中的烟味,放下行李箱和购物袋,循着烟味走到阳台。

舒梨正姿态慵懒地倚在那,纤俏玲珑的身躯被拢在宽大的T恤衫里,夜风轻拂,衣袖晃动。

她听闻身后声响,抽一口烟,吐出个烟圈,再缓缓回头看,笑了声:“我可是听你的了,没在里面抽。”

还挺听话。

边寂半阖眼眸,走至她身边。

舒梨问:“你也会的吧?”

不然家里怎么有烟。

边寂不作答,舒梨觉得没趣,这个人怎么又跟以前一样,像个闷葫芦,她说什么他都没反应。

她起了捉弄的心,对边寂说:“你过来。”

边寂淡淡看她,她再说一遍:“把头凑过来。”

边寂没理。

舒梨笑一声,心想这个人可真烦,警戒心这么重。

她难道会吃了他不成。

舒梨深深抽一口手指间的烟,然后伸出另只手,趁边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箍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下来。

然后她踮脚,迎上他的唇。

她往他的嘴巴里渡了口烟。

边寂不小心呛了声,舒梨松开他,漂亮的杏眸含着笑意:“肚子饿了,吃饭。”

也不说她刚刚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就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舒梨掐灭烟,预备走的时候,手腕却忽然被身后的人捉住。天旋地转一般,她被抱住,边寂的手掌牢牢扣在她的腰后。

下颌也被扣着,被迫仰起的脖颈线利落又漂亮。

边寂的吻就这么落下来了。

仍是带着侵略性,灵巧撬开唇齿。

舒梨毫无反抗能力,只觉得自己气息被攫取,柔热在唇齿间流连。

夜空的星没有眨眼,仿佛在看着夜色之中两人毫无缘由的情·潮。

一波接一波,舒梨要败退,抵不住边寂的进攻。

她还记得这是在阳台。

舒梨快站不稳,感觉T恤下摆被扯动,她保持着清醒。

按住他的手。

“别,没穿。”

会走光的。

边寂这时才轻笑一声,咬着她的耳说:“现在知道没穿了?”

“……”

舒梨永远不知道男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不过是来阳台抽支烟,还是听了他的话,不让房里有太重的烟味。

怎么现在就成了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男人可真烦。

舒梨偷偷在心里把边寂骂了个几十遍。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被骂了,边寂才堪堪停住自己的动作。

舒梨想,算他妈有良心。

没在阳台就把她给办了。

但她看到边寂展示在她面前的手指。

在夜色里泛着层暧昧的晶莹。

舒梨忍不住要骂脏话了。

边寂却不紧不慢,勾着唇角说:“看来你还不是很想吃晚饭。”

舒梨被惹急了,气得要打人,边寂轻轻把她一提,就给抱了起来,直接抱去了他的卧房。

中途还不忘去拿刚刚拎回来的购物袋里的东西。

舒梨还挺后悔的,早知道就不等边寂先吃饭了。

本来晚饭就已经变成夜宵,现在估计……当早饭都有可能。

太饿了。

她不止一遍地想,快一点,赶紧结束吧。

真的好饿。

要是配合一点,或许就能早一点结束。

这么一想,舒梨就开始卖力,格外卖力。

但她不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男人,从来不会因为她的卖力和主动而愿意提早结束。

男人只会食髓知味,得寸进尺。

……

舒梨在凌晨两点才吃上前一天的晚饭。

厨房微波炉运转的声响在深夜格外清晰,边寂在厨房热饭。

舒梨缓了半天劲,才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澡,瞄到了落到地毯上的纸盒。

还知道去买避·孕·套。

让他去拿行李箱他竟然还想着去买套。

该说他早有预谋,还是处心积虑地想跟她做?

舒梨去洗澡,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痕迹。

简单洗了出来,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就在浴室门口。

估计是边寂刚刚拿来给她的。

舒梨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了件水蓝的长袖衬衫裙,领口解了两个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

她将袖子挽了挽,走出边寂的卧房,往餐厅走去。

刚吹干的头发拿皮筋扎成个随意的丸子头,她经过边寂身边时候,还是能留下浅淡的甜腻果香。

是洗发水的味道。

舒梨坐下来吃饭,边寂没动筷子,只静静端着一杯咖啡轻抿。

她抬眼看他,问:“你不吃?”

“已经吃饱了。”

嗓音沉沉,神情正经。

偏偏舒梨觉得他在说不正经的话。

舒梨不再理他,吃了点东西后,就觉得饱了。

大概是觉得明天早上没时间跟舒梨具体交待事情,这会儿,边寂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对舒梨说:“这边地址是观澜花园A幢,如果出门找不到回来的路,可以问路,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一会在门锁上录一下指纹。”

舒梨不甚在意地听着,笑一声:“你真让我住在你这?”

边寂默不作声地蹙起眉头,舒梨放下筷子,托着下巴看他:“你这还住着别人吧,我住在这,方便吗?”

房子是极简的装修风格没错,但边边角角,总能看出还有另一个女孩生活的痕迹。

比如边寂隔壁紧闭的那扇门,比如沙发上与沙发风格极为不搭的粉色抱枕,还有玄关摆放着的女孩的鞋。

车里后视镜上面挂的粉色平安符样子的挂饰,也是女孩儿的玩意。

边寂这才低低笑了声,算是解释:“我妹妹住校,一个月回来一次。”

他加一句:“今天刚返校。”

“噢。”

舒梨应了应,没太大表情变化。

她猜到是他妹妹。

应该没有男人这么大胆,有女朋友还把女人往家里带。而且车里那个挂饰,舒梨认得,是招桃花的御守。

如果有女朋友了还挂这种东西,那可能是嫌命太长了。

提起妹妹,气氛陡然陷入奇怪,两个人好似应该就此开始叙旧。

不同于床上的那种叙旧。

舒梨有想问的,想问边寂他妹妹现在怎么样,多大了,还和以前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吗。

可她到底也是没开口问。

问这些,显得有些过界了。

五年前的那个盛夏,与边寂亲密到不可再亲密的那天,舒梨学会了一件事。

——永远不要对任何事情抱有希望。

她再承受不起任何一次的失望和绝望。

所以现在,舒梨在自己和边寂之间划了一条很清晰的界限。

他们只是各取所需。

等她见到她妈,等把现在的事情解决了,她和边寂也就结束了。

她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谈话就此停止。

舒梨去边寂的卧房推出自己的行李箱,再回到客房,关门,锁门,没多一句话。

餐厅那边,边寂还在清寂的灯光下坐着,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

他静静看着舒梨紧闭的房门,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失神状态。

太累了,舒梨简单铺好床单就睡了过去,手机也忘了拿充电线充电。

反正没什么人会找她,手机就只是个摆设。

隔日早上。

舒梨睡得昏沉,门锁转动,边寂拿钥匙开了她反锁的门。

她听见声响,迷迷糊糊睁眼,只瞧见穿戴整齐的男人站在门边,西服笔挺,眉目清俊。

舒梨还没睡醒,男人就朝她走来。

随即被子被掀开,她被他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