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围捕唯独郁槐没事人一样亲昵地捏了……

见到唐斐身上火焰般的痕迹,有人煞白了脸,喃喃道:“这是九尾狐妖留下的痕迹。”

尽管朝紫在审问中途并未吐『露』同唐斐相的半字,但参与了审判的除妖师知道她曾在埋骨场同绮罗打斗,双方战况激烈,朝紫与绮罗均身受伤,短时间内伤势绝对无法痊愈。也就是说,绮罗身上必然留有狐妖的痕迹。

九尾狐本就数量稀少,朝紫的火痕更是独一无二。

“绮罗……是绮罗!”

“难怪怎查查不到绮罗的信息,谁能想到凶手竟然……!”说话的除妖师仍是难以置信,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把唐斐屠杀鬼族的幕元凶联系在一起。

对一众震惊的除妖师,唐斐神『色』不变,当初震惊两界的惨案被揭『露』来似乎也无法影响分毫。唐斐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反而朝着祭坛另一端的鬼族看去,冷不丁问:

“许愿机交代的信息,你一直想不明白吧?于向许愿那人的身份。”

徐以年跳一,不禁侧过头。在瑶山血祭时,郁槐分头行动,去阻拦花衡景,郁槐则抓住了许愿机。

听唐斐的意思,许愿机似乎单独告诉了郁槐什事情?

郁槐冷冷地望着唐斐,像是在等还能说什。唐斐微微一笑,模样说不的诡谲:“谋划屠杀鬼族的有两,我是中之一。”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唐斐轻嗤一声,看向郁槐的目光竟是带着居高临下的讽刺,仿佛两人身份颠倒,郁槐才是走投无路的那一。

“别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另外那人……”

所有人被口中的另一凶手吸引了注意力,唐斐略一停顿,身影遽然移动,与此同时数道白光蕴藏着极为恐怖的破坏力,毫无征兆攻向了徐以年!

没人料到唐斐已至穷途末路还如此丧病狂。郁槐原暮反应迅速,浓稠的黑影与密密麻麻的藤蔓拔地,宋祺也立即『操』控祭坛上的岩石变形为岩针,狂风暴雨般袭向唐斐!唐斐浑身包裹着刺目的白光,竟是一一躲过攻击,明亮璀璨的光系异能此刻无端令人发冷,看向徐以年的眼神更是饱含贪婪与怨毒。

在唐斐攻过来的一刹,相识以来的所有画如走马灯般在徐以年脑中迅速闪过,从十岁被测算凶命的那年,到如今唐斐撕破伪装假的这一刻。徐以年中对这师父的最一丝情谊彻底破裂,只余下愤怒。

原来收徒只是变相的监视,对自好也是因为别有所图,甚至连灭掉鬼族是一手策划……

徐以年双眼发红,手陡然爆开蓝紫『色』的电光,不惧唐斐阴鸷的视线,毫不犹豫飞身迎击!两股强悍的力量激烈碰撞,祭坛瞬间以此为圆裂开数道缝隙,强烈的光线令人眼前只余下刺目的白,祭坛周围的参天古树在冲击之下隆然倒塌。

山摇地动间,好几名算命师险被卷进狂暴的风流之中,宸燃、夏子珩几名除妖师只好一人保护几。狂风席卷着砂石扑而来,宋祺当即展开了结界,庞大的屏障将所有人护在中。等众人再能看清,祭坛中央兀然悬浮着巨大的白『色』光球,唐斐徐以年不见了踪影。

郁槐脸『色』一变,周身爆发强劲的妖力,数道光柱袭向光球,却仿佛不在同一维度般直直穿了过去,郁槐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

唐斐竟然用能力单独构建了一异空间,将自徐以年拖入中,从外界根本无法破坏!

白光构造的异空间严丝合缝,不仅从外界无法窥见内部,徐以年同样也无法看见外界的情况。整空间异常单调,天空与地皆为一尘不染的白『色』。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唐斐,手中持续积攒异能。

郁槐的缠斗耗费了唐斐大量精力,再加上构造异空间所消耗的巨大能量,唐斐已有力不从,双眼浮血丝,饶是如此,的口吻却平时没什区别,仿佛谈论的依旧是徐以年的课业,怪异得令人惊。

“看来你是真的没想给我留退路。”唐斐低笑一声,“不仅叫来了所有能联系上的算命师,还找来这多帮手……阵法,岚教你的?这样换命的事就板上钉钉了。”

徐以年冷眼注视,唐斐见不说话,语气更为轻缓,神『色』却极为邪恶:“我今天死,但你也我一起死,永远陪着我。”

“别做梦了。”徐以年反唇相讥,“你就算死,也得接受了审判再死。”

话音落下,徐以年十指绽开电光,率先冲向了唐斐!

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实战训练,即使在训练中受伤无可避免,徐以年也知道唐斐不伤及的『性』命。

但这一次交手却以往截然不同,若是稍有失误,徐以年确信毫不迟疑杀了自。唐斐的状态远不如平时,徐以年打定主意不给唐斐喘息的机,招招直攻要害。

浑身裹缠着耀眼的电光,速度快得惊人,唐斐却总能避开的攻击。不仅如此,唐斐也像明白自大势已去,攻势愈发狠戾阴毒,锋利的光刃在指尖翻飞,徐以年好几次同刀锋擦身而过,唐斐见无暇应对,异能凝成的光刃蓦然变形拉长,原本刀尖距离还有咫尺之遥,如此一来,刀尖直接就要戳破徐以年的眼睛!

徐以年迫不得已矮身避开刀尖,数道白光却从地骤然蹿起,徐以年立即弯腰用双臂护住要害,在最一刻从原地跳开!

不……不好!

徐以年瞳孔缩聚,倏忽意识到了什,唐斐却先一步掠至身,仿佛早就料到了徐以年应对突袭可能作的反应。唐斐一掌拍上的背部,巨大的冲击力令徐以年整人被砸进墙,口中顿时喷了鲜血,剧痛令不自觉地抽搐。唐斐单手锢住徐以年的脖颈,对将提了起来。

“小年。”唐斐的手指不断收拢,徐以年痛苦难耐,双手徒劳地抓住唐斐的手臂。仿佛觉得苦苦挣扎的模样有趣,唐斐轻笑了一声,“躲避攻击的习惯怎还没改过来?”

唐斐说罢,五指骤然收紧!

“——呃!”缺氧使徐以年脸颊涨红,手中的电光闪了又灭。唐斐另一只手贴近的脏,徐以年眼睁睁看着的指尖凝了尖锐的光刃!

“不痛的。”唐斐近乎温柔地低语,“一儿见。”

话音落下,方倏忽传来电光跳跃的细响,唐斐甚至来不及反应——轰隆!

海『潮』般汹涌的电光瞬间吞没了唐斐,白光构造的异空间在强大的异能冲击下甚至开始晃动。唐斐猝不及防,只堪堪护住了命脉。根本没料到徐以年暗中积蓄了力量,生死一线之际,还能抓准时机发起突袭。

爆裂的电光令唐斐皮开肉绽、浑身上下的伤口相继裂开。徐以年乘胜追击,在挣脱束缚一拳砸中唐斐的腹部,不敢有丝毫停顿,一拳又一拳攻向唐斐。唐斐身负伤,连异空间几乎维持不住,但眼中的情绪越发癫狂,不管不顾同徐以年缠斗在一起,像是宁死也要拉着一同陪葬。

徐以年被激发了血『性』,干脆不顾一切调动异能,蓝紫『色』的电弧在纯白的异空间中异常璀璨夺目——

轰!

又一声巨响轰然落下,磅礴的力量仿佛能劈开天地,唐斐徐以年同时被从天而降的雷光击中。这样自毁式的袭击威力极大,连徐以年自无法躲避,唐斐更是被砸进地,七窍涌了鲜血。瀑布般的电光彻底破开了摇摇欲坠的异空间,随着第一声碎裂的声响,整空间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痕,顷刻间四分五裂!

没了唐斐的能力支撑,异空间化作虚无的光点,两人同时从半空坠落。夏子珩大声喊道:“来了!”

徐以年唐斐一前一落了地,徐以年勉强稳住身形,半跪在地上,不远处唐斐伤势严,竟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见徐以年活着来,郁槐松了口气,下一瞬间,注意到唐斐手中一闪而逝的亮光,郁槐表情骤变,怒吼道:

“拦住!!”

徐以年扭头,视野里猝然撞入的画令不可置信睁大眼睛。

唐斐浑身上下满是鲜血,连容难以辨认,但仍是调动了最的异能,使一束极细的光柱径直穿透了自的脏!

徐以年甚至来不及凝电光,唐斐的口便喷涌大量鲜血。数名除妖师冲上前来,宋祺第一时间确认了唐斐的状况,旋即深深蹙起眉:“已经死了。”

徐以年怔然地望着不远处混『乱』的场景,还有反应不过来。郁槐弯腰握住的手,慢慢将拉了起来。

徐以年最一次攻击透支了异能,浑身上下不自觉地发抖,见站几乎站不稳,郁槐揽住的肩膀,让靠在自身上。温暖的雾气缠绕着徐以年,逐渐止住了血。郁槐见神,放轻了语气,玩笑似的:“你要是再不来,我不知道该怎办了。”

徐以年转头对上郁槐的视线,看见眼里隐约的担忧,朝笑了笑,握紧郁槐的手:“这不是没事吗。”

“小徐哥!”夏子珩两三步跑过来,宸燃跟在。夏子珩见郁槐徐以年十指相扣,徐以年的神『色』并无异常,放松下来笑道:“幸好你没事,你不知道刚才郁老板急成什样了。”

宸燃仔细看了看徐以年:“没事吧?”

徐以年摇摇头,知道在担什,看向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除妖师。唐斐的血浸红了冰冷的祭坛,原暮与宋祺站在一起,者眉头紧锁,正在电话里说着什,徐以年依稀听见了“总局”、“审判”一类的字眼。

徐以年收回视线:“是自作自受。”

气氛有沉,夏子珩打破沉默:“不管怎说,你真正的命相总算是回来了。”

知道徐以年因为命相受过不少非议,宸燃赞同道:“有人也终于可以消停了。”

正说着,一道温的声音『插』了进来。

“徐少主。”一名青年模样的算命师朝徐以年走来,“介意让我看一看命相吗?”

算命师容清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徐以年这年来见过不少算命师,依稀记得这名青年的样貌,如果没记错,在小时候,对方曾岚一起看过的命相。

“你是岚的……?”

“家师曾说,你的命相非常特殊。”算命师微微一顿,似是遗憾,又有内疚道,“没想到这多年,我没能发现真相。”

算命师说完便伸了手,徐以年意,将手搭上去。两人双手交握,算命师的眼瞳『色』泽变幻,似凤凰流光溢彩的霓羽。

算命师看了长时间,神『色』一瞬不瞬,尤为认真仔细,到来额头上甚至浮现一层薄薄的汗。良久,收回手擦掉细汗,对徐以年道:“覆盖在你命相上的凶相已经褪去了,你本身是光明璀璨的白昼命。”

徐以年闻言,不由得愣了一瞬。

这多年来,凶命让十岁左右的记忆不甚美好,但在遇见郁槐,不再那在乎命相的预言。现在真正确定了自的命相,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徐以年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特意来为看相的算命师真诚地道了谢。

想到刚才见到的光明灿烂的命相,算命师提醒道:“徐少主,不知你是否知道,区别于另外两种命相,白昼命就像天道给予的恩赐,可能在某一瞬间,天道回应你强烈的祈愿。”

徐以年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自十岁那年算是凶命,对命相一事怀抗拒,连带着对另外两种命也了解甚少,学院的相理论课程更是左耳进右耳。

“你没听说过吗?”夏子珩『插』嘴道,“连我知道,白昼命能向天道‘借命’,不过概率小就是了……我一度以为课本上写的只是传说故事,居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宸燃见徐以年满脸惊奇,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你,就没认真听过几节理论课吧。”

郁槐『揉』了『揉』徐以年的脑袋:“说不定哪天许愿,一不小就成真了。”

为了彻底避开唐斐的耳目,本次参与行动的只有南海分局的部分除妖师,甫一接到宋祺的通知,一早就在地方待命的南海医疗分部的工作人员快便赶来了现场。一见到徐以年,中一名女医疗师直接皱起了眉,雷厉风行让上了担架。

宋祺的副手在这时快步走来同郁槐低语了几句,郁槐点了点头,而问徐以年:“治好伤以,要先回家吗?”

怕分不清楚,郁槐又补充了一句:“回南海,你父母那边。”

徐以年坐在担架上,仰头看:“那你呢?”

周围人来人往,郁槐靠近了徐以年,轻声道:“接下来需要对唐斐进行彻底地清查,越快越好,副校长我参加。”

唐斐自裁,想要针对的罪行进行公正公开的审判已经不可能了。虽然目前各种证据已十分齐,但唐斐这多年在除妖界积攒的名声不轻易倒塌,想要彻底拔除在总局的势力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今天对唐斐的围捕本就未曾上报总局,要让总局那帮人彻底认可并协助调查唐斐,本身便是一不小的难题。

也难怪宋祺刚才打电话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徐以年侧头,原暮正在宋祺低声交谈,两人的神情皆十分严肃。徐以年刚要应声,瞥见郁槐身上的血迹,也不禁蹙眉道:“你的伤怎办?”

在唐斐的激斗中,郁槐同样身负伤,虽然凭着鬼族强大的恢复力、再加上郁槐给自简单做了处理,上已看不大碍,但仍然需要专业精细的治疗。

“我去总局那边的医疗点,别担。”

徐以年眉目舒展,又想起了什:“许愿机……”

“先别『操』了。”郁槐见似乎仍是放不下,里一软,无奈地俯下身,轻轻啄了啄的额头,“等我回南海,这件事告诉你的。”

周围人纷纷投来视线,连那名爽利的女医师没能按耐住好奇,视线一直在两人身上徘徊。宸燃没想到郁槐这不避讳,夏子珩在短暂的怔愣,朝徐以年无声地竖起大拇指。

额头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徐以年的耳根微微发烫,有懊恼,感觉到四八方的目光简直想挖坑钻进去,但无处可躲,只能瞪了郁槐一眼,

唯独郁槐没事人一样,在亲吻额头亲昵地捏了捏徐以年的脸颊:“好好养伤,等你恢复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