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决心他都想和郁槐一起,无论生死……
幕幕回忆从脑中掠过,得知自己的命和郁槐相冲时的挣扎与痛苦、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晚上,世界树下堆积的雪……徐以年压下多余的情绪,只断断续续讲述了岚的说辞,其余的只字未提。听他说完前因后果,郁槐握住他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妖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暗紫『色』的眼瞳闪着凶暴的红光,徐以年从没亲眼见过他盛怒的模样,扑而来的压迫感令人动弹不得。郁槐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危险至极:“你年就因为算命师的句话,丢下了我?”
徐以年张了张口,无数句解释在事实前显得苍白无力,只好垂眸不言。
郁槐他默认,忽然冷笑:“就算相冲,那又怎么样?”
他的狠厉与偏执触及到了徐以年内心最深的恐惧,男嗓音颤抖:“…我会害死你的!”
“所以你直接替我做了决定?”郁槐死死凝视着他,最终意味不明道,“徐以年,你可真够狠啊。”
徐以年混『乱』至极,剧烈的情绪起伏令太阳『穴』隐隐痛,见他脸『色』格外痛苦,郁槐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渐渐浮现出杀意:“命和命之相冲的几率能有多少?你别是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徐以年浑身震。
他从未想过可能『性』,下意识道:“我看命相的是岚,他不可能算错……”
为今测算命相的祖师爷,岚看过的命相数不胜数。命和命之相冲举世罕见,世上没几个人能看出异象,在徐以年认识的算命师中也唯有岚能做到。
“不管他算没算错,你次最好没骗我。”
郁槐从地上捡起被丢掉的紫钻胸针,紧紧将它捏在手中,手心甚至流出了血。
原来五年前,徐以年离他而去并不是因为他横遭变故,而是自以为选择了最好的方式保护他……
相冲事令他心存疑虑,旦查清来龙去脉,他不会放过从中梗的人,也不会再放徐以年离开。
郁槐压下情绪,最后深深看了徐以年眼,径直转身离去。
妖族的身影消失在了枫林深处,徐以年失魂落魄留在原地,对方的话语令他的大脑『乱』成了团糟,徐以年甚至不敢细想。
如果他和郁槐的命并不像岚所言的那样,那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徐以年头痛欲裂,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枫树才没有跌倒。不知过去多久,强烈的眩晕感渐渐消失,徐以年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平复了情绪。
连毕业舞会都没参加,他就么浑浑噩噩走回了宿舍。
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白天的时变得格外漫长,幕幕画在脑海中不断重复、无法停止。徐以年几乎不吃不喝,只管蒙头大睡。接连几天,略显空『荡』的宿舍内只有他偶尔发出的声响,打破种糟糕状态的是某天傍晚的通电话。
“小徐哥!”夏子珩兴冲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看见群的消息了吗?直没等到你回复,我来问问你。”
“……什么?”徐以年说话时带着才睡醒的鼻音,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慢吞吞划开群聊。
昨天晚上,宸燃在群转发了除妖局的通知:[明天下午三点,审判院二号厅进行黑塔审判。参与过次事件的除妖师基本都在受邀之列,我们也都能参加,收到回复下。]
徐以年看了眼日期和时,意识到距离审判开始还有不到五个小时,昏沉的头脑终清醒了几分。
“现在收到了,到时候见。”
-
枫桥学院与审判院相隔上百公,徐以年推门而入时审判厅内经坐满了人,他习惯『性』寻找宸燃和夏子珩,却发现他们那边没有空座位了。正想随便坐下,有人突然叫住了他。
“嘿,徐以年?边。”
徐以年扭头,看见了青年狐狸样的眼睛。
是裴苏。
他略感惊讶:“你怎么……?”
他没想到裴苏会出现在,从黑塔出来后他问过裴苏的情况,说是经出狱了。刚刚脱离长达数年的噩梦,裴苏的状态竟然还不错。
青年朝他笑了笑,在他坐下后亲热地勾住他的肩膀:“还没谢谢你,小朋友,你竟然真的说到做到了。”
“不止是我,很多人都出了力。”徐以年犹豫了下,“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黑塔些人了。”
裴苏背靠在座位上,有些漫不经心:“今天可是那帮畜受审的日子。几年他们纵容那些囚犯折磨我,还擅自我加刑,我必须得亲眼看着他们遭报应。”
见徐以年脸『色』苍白,裴苏多问了句:“没休息好吗?段时太忙了?”
徐以年摇摇头,裴苏便不再追问,他忽然戳戳徐以年的手臂,换了个话题:“我们对的陪审团排最右边坐的是谁?”
“是夏砚,”徐以年扫了眼,那圈坐的都是除妖局的大人,“次黑塔的任务就是他带队的。”
“长得还挺帅。”裴苏说着,又问道,“最左边那个呢?我进来就看见他了。”
在堆除妖师中,那人的气质格外特殊,暗紫『色』的眼瞳看就不属人类,裴苏在黑塔待了几年还从没见过么好看的妖怪。
郁槐靠着椅背,微微偏过头。他旁边坐的是南海分局的宋局长,正微笑着同郁槐交谈。徐以年记得宋局长与宣檀的交情很好,郁槐初毕业也是进的南海分局。
看见妖族英俊熟悉的容,徐以年的眸光慢慢凝住了,半晌后,他嗓音低哑:“郁槐。”
裴苏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尽管对妖界了解甚少裴苏也听过个名字,不禁目『露』惊讶:“就是他啊。”
不知宋局长说了什么,郁槐笑了笑。裴苏发自内心感慨:“他要是个人类,除妖局把他的照片往联合社区挂,就凭张脸,哪还需要什么和平共处条例?”
审判厅的门口传来些许动静,姗姗来迟那人吸引了不少注意,唐斐路走陪审团,他容清冷、目似寒星,除妖师们把最中的空位留了他。
徐以年想着郁槐,心不在焉,没注意到旁边的裴苏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眼神渐渐凝住。他拍了拍徐以年的肩,不太自然的发问:“那是谁?你师父?
“嗯。”
裴苏迟疑道:“你跟你师父……关系好吗?”
“挺好的,”徐以年回答,“他教了我十年了。”
经过郁槐时,唐斐脚步停顿,自上而下冷眼注视鬼族。
郁槐撩起眼,毫不客气地与他对视。
尽管两人目光相接不过片秒,不少敏锐的除妖师也察觉到了不对。宋局在唐斐落座后轻声询问:“你跟唐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郁槐收回视线,淡淡道,“不对
第55章决心他都想和郁槐一起,无论生死……
付罢了。”
“唐先年轻有为,老局长年事高,要不了几年,总局的位置应该就由他接手了。”宋局好心相劝,“最好别和他闹得太僵。”
郁槐不置可否,宋局笑着摇摇头,心想小子的脾气倒是比宣檀更像妖族。
黑塔与实验室牵扯到的妖族数量众多,双方的主犯被押入审判厅。十余位犯人戴着沉重的枷锁,被负责押送的除妖师们逐拷在审判台上。饶是先前表现得再轻松,真正看见令自己痛苦数年的罪魁祸首,裴苏眼中逐渐流『露』出憎恶。
大厅内其他的受害与裴苏的反应如出辙,四周纷纷传来嘘声,个别情绪激动的甚至破口大骂。
今日场审判非比寻常,不仅除妖总局的高层全到场,妖界来的人同样举足轻重。审判院的老院长亲自担任审判长,对大厅内吵吵嚷嚷的动静,不得不重重敲击法槌:“肃静!”
老院长声音浑厚、不怒自威,现场顷刻归寂静。记录员上前步,朗声宣读审判规则。
在庄严肃穆的钟声下,对黑塔监狱的审判正式开始。
“黑塔数年来密谋撕毁条例,伪造囚犯的死亡证明将其变为‘黑户’,不仅暗中指使他们犯下多项罪行,同时也将些囚犯做私兵蓄养。”法台上的审判长注视着众黑塔高层,苍老的双眼眸光摄人,“是否认罪?”
数名妖族闭口不言,僵持之下,黑塔的典狱长最先哑声道:“认罪。”
有他带头,旁边的犯人也不再缄默,纷纷认罪。记录员飞快写,审判长继续道:“五年前,实验室从云瑶秘密转移至黑塔,双方达成合,黑塔提供资金与庇护,实验室帮助上述的囚犯提升能力、进行血统改造……”
……
……
卷又卷记录罪行的被审判长翻过,刚开始还能听见四八方压低的议论,到后来,无数条触目惊心的罪行令全场鸦雀无声。
在铁证前,曾经野心勃勃的黑塔高层只能低头伏罪。博士死后实验室只剩下众研究员,刻个个垂头丧气,脸『色』黯淡。
冗长的问罪过程结束,短暂休庭后,终到了宣读最终判决结果的时候。徐以年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同在场大多数人样目不转睛看着审判长所处的法台。
审判长高声道:“就黑塔与实验室勾结谋反、违背条例事,宣读审判结果如下——”
“稍等。”道声音从陪审团的方传来,打断了未出口的宣判。郁槐从容地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顷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徐以年心有所感抓紧了座位扶手,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
短暂的怔愣后,审判长朝他点了点头:“号陪审员,你有什么需要补充?”
迎着在场无数双眼睛,郁槐不徐不疾道:“还不到宣判的时候。实验室的领导并非只有位,除了死的博士,另位正好好坐在陪审团中。”
石激起千层浪,审判厅内轰然炸开!海『潮』般的议论声近乎要将现场淹没,无数道视线落在陪审团上——除了郁槐,那坐的可全是除妖局的高层!
审判长不得不接连重敲了好几次法槌:“肃静!肃静!”
他声调威严,眉目却也难掩诧异:“号陪审员,如严重的指控需要明确的证据,你要为自己所说的每句话负责。”
郁槐忽略了身旁用眼神示意他别『乱』来的宋局长,踱步走出座位,来到了陪审团的前方。
“十年前,个人与博士相识,两人拍即合,共同成立了实验室。博士最初只是个实力弱小、寂寂无闻的雪妖,他却十分赏识博士的才华,实验室的资金全由他人提供。即使实验室转移至黑塔后,每年冬天依然会秘密收到份来自他的巨额汇款。”审判台上好几名黑塔高层惊诧地抬起了头,郁槐继续道,“连黑塔也不知道,实验室直没有停止接受老东的资助。”
“经过博士的改造,那人的实力得到了大幅提升。博士特意为他挑选了与本人的异能接近的能力,即使他肆意使用能力,旁人也无法看出他的异常。”郁槐唇角微微扬起,别有深意道,“年纪轻轻就坐到个位置,除非天赋卓绝,也只能靠走邪门歪道了。”
听到,审判长神『色』微变。
陪审团中算得上年轻的除妖师屈指可数,却无不是战功赫赫的人。
“说了么多,也没提到那人是谁,”唐斐声调平淡,话语却咄咄『逼』人,“郁先似乎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
“急什么,”郁槐睇了唐斐眼,“着所有人的,步步撕掉他的伪装不是更有趣吗?”
郁槐说着,按下了手中准备多时的控制器——
砰!
声爆炸彻底扰『乱』了整个审判厅,鲜血飞溅上桌。似曾相识的画令徐以年瞳孔缩聚,不仅是他,宸燃也同时撑住了桌子,神『色』震惊至极,夏子珩更是猛地站了起来。
现场『乱』成了团:“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爆炸了?!”、“快联系医疗总!”
片混『乱』中,郁槐看捂住只眼睛的除妖师:“五年前,夏的老主被查出与实验室勾结,可他只是被你推出来的傀儡。你和博士签订了契约,彼无法背叛。但你发现博士越来越不受控制,不仅帮助黑塔谋反,还执意要带回叶悄、甚至因在白鹿公馆伤及了你的弟弟。你想借着除妖局之手,彻底铲除实验室。”
“你防着他,他也同样防着你。进行改造手术时,博士偷偷在你的双眼埋藏了炸弹,我手的只控制器被他藏在实验室的资料室中。只要炸弹不点爆,就不算违背契约。”郁槐看着满脸鲜血的夏砚,讥讽道,“除妖总局最年轻的战指挥官?要是没有实验改造,凭你自己怕是坐不上个位置。”
不知不觉,徐以年的后背经浸出了身冷汗。
五年前夏砚亲自带队查封了云瑶的实验室,立下赫赫功勋,路走到今天的位置。真相却与截然相反,夏砚才是幕后元凶,夏的老主被迫替他顶下所有罪行,成了前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夏砚居然是实验室最初的投资……!
夏子珩受到的冲击太大,眼看着就要冲陪审团。宸燃死死拽住了他,夏子珩却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力气,推开宸燃不顾切冲排的座位。夏砚整只眼睛都在爆炸中碎裂了,鲜血淋漓的眼眶不断流下血泪,夏子珩又惊又急:“哥,你还好吗?!”
纵使身体因为剧痛不可避免地颤抖,夏砚的情绪却异常镇定,他头也不抬地推开了夏子珩:“阿珩,回你的位置去。”
“我你留了只眼睛。”郁槐摆弄着手的炸弹控制器,似乎随时都会按下另个按键,“说说吧,除了实验室,五年前你还做了什么。”
被紧急召来的医疗师全停在门口,不知道是否该上前。夏砚扯了扯嘴角,仅剩下
第55章决心他都想和郁槐一起,无论生死……
的只眼睛盯着几米开外的鬼族。
郁槐是故意的。
他早就知道了真相,却耐心地等到了今天。两界的目光都聚集在场审判上。郁槐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身败名裂、无路可退。
夏砚的视线掠过夏子珩惊慌失措的脸,最终沉下声音:“博士的实验目的太明显了,那只绮罗顺理成章找上了我们,问我们有没有兴趣获得真正的鬼族。”
明白句话是什么意思,夏子珩上血『色』褪尽。
“绮罗找上门的时候,我们刚从云瑶转移至黑塔。那年宣檀似乎铁了心要贯彻条例,将我们『逼』得很紧。真奇怪啊,她个妖怪,竟然愿意为人类耗费所有的精力……与其让旁人来查实验室,不如我亲自处理,可夏与实验室的牵扯实在太深,我只能让老主替我顶了罪。”
“自然地,我们同意了绮罗的计划。”
幻妖族的大长老曾在审判厅以死为证,指控有人类参与了鬼族的灭族屠杀,除妖界对直众说纷纭。陪审团上不少人曾是夏老主的故交,刻全都震惊不:“狼子野心!不仅贼喊捉贼、谋害主,还丧心病狂参与屠杀!身为总局的指挥官竟然完完全全视条例为无!”
“疯子!简直是穷凶恶极!恬不知耻!”
夏砚对片骂声置若罔闻:“宣檀收到的任务是我发布的。鬼族数量本来就少,除了她,天我所有的鬼族都发布了任务。正如大长老所言,他们最后都被传送到了同座小镇上。”
“我们都以为鬼族会在小镇上覆灭,唯的变数就是你了。”夏砚与郁槐四目相对,“你本人应该最清楚,在你死逃后,有人借援助的名义派出了大批除妖师。”
郁槐无表情,没有接话。
他然不会忘记。
他身负重伤奄奄息、好不容易逃出重重围剿,远远望见除妖局的白『色』制服以为终得救时,那些除妖师却二话不说动手攻击,试图取他的『性』命。
“你杀了他们,逃进了埋骨场。”
徐以年的手心遽然爆出雷电,轰声砸烂了前的长桌。
裴苏吓了跳,却看见男手背青筋寸寸暴起,眼的仇恨近乎要溢出来。
果然,事实根本不是外界流传那样!明明是他们想要杀人灭口,却诬陷郁槐狂『性』大发,杀死了赶去营救的除妖师!
事至,夏砚索『性』全承认:“那些除妖师是我派出的。我用了些办法误导了后续的调查,将鬼族灭族定『性』为意外。先前大长老在审判台上以死为证,总局本打算重新查明真相,也是我暗中拖延了调查进度。”
好几位总局的除妖师连连摇头,连唐斐都皱了皱眉。
“与黑塔相关的任务都须经我批准,为了尽可能消除我的嫌疑,看见阿珩的任务申请时,我便同意让他们进入黑塔。”即使是坦白算计自己的亲人,夏砚都表现得格外平静,“都知道我疼弟弟,没有谁相信我会将他推入险境。”
夏子珩怔然:“哥……?”
夏砚没有回应他:“阿珩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我的父母。”
郁槐唇角微勾,像是觉得他副样子十分可笑:“你造的孽,然要你自己来还。”
砰!
又声爆炸,夏砚仅剩下的只眼睛瞬血肉横飞!两行血泪滚滚涌出,饶是夏砚再能忍耐也无法遏制地发出了惨叫。夏子珩脸『色』惨白:“哥!!!!”
若不及时治疗夏砚很可能场死亡,医疗师连忙跑了陪审团。审判长不得不敲响法槌,厉声警告:“号陪审员!你无权伤害嫌疑人!”
“不好意思,没下次了。”郁槐回答得毫无诚意,随手扔掉了经没用的炸弹控制器。审判长颇为憋屈地看着他,想到夏砚坦白出的真相,终究心恻隐,没有追究他的肆意妄为。
出『插』曲令整场审判彻底脱离了轨道。简单处理伤势后数名除妖师押走了夏砚。夏子珩双膝软,仿佛彻底失去了依靠,被跑下台的宸燃及时扶住。
徐以年神情复杂,视线掠过狼狈的夏砚、茫然无措的夏子珩,再到众愤怒的除妖师……
他记得夏子珩笑着和他闲聊,说幸好有夏砚在,辈子才能放心躺平。夏大业大,夏父夏母心地善良,但都不是担得起大任的除妖师。徐以年根本不敢想象夏子珩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
……
大厅内声音嘈杂,徐以年的视线最终落在郁槐身上。
他独自站在旁,冷眼旁观夏砚被押走,先前还群情激昂的陪审员都神『色』躲闪,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震惊、懊悔、羞耻、愧疚……
除妖师们看着他,便不由得想起几年前听信谗言、对他大肆讨伐的自己。
徐以年陷入了无止境的混『乱』中。原来些年,郁槐直在和些疯子抗衡。鬼族灭族、他的凶命和郁槐的白夜命……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或许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庞大的阴谋逐渐浮出水,如同沉沉黑云笼罩在头顶。
各种各样的想法接连不断,直到郁槐转身离开,徐以年才如梦初醒。
他手指慢慢收拢、紧握成拳,最终下定决心追了出。他跑得太快,周身都不自觉闪着刺目的电光。郁槐的身影没入繁花盛开的中庭,徐以年径直朝他冲过去。
和五年前不同,次他不愿也不会再让郁槐独自承担重负了。
不管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都想和他起,无论死。
“郁槐!”徐以年挡在他前。
被叫住的鬼族看着他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淡淡道:“有事?”
徐以年急匆匆问:“能不能我个机会,让我和你起调查?”
郁槐没有立即回答。他本就是俊美锋利的长相,再加上气质凛冽,不说话时难免显得不好接近。
想起毕业典礼上的不欢而散,徐以年默默在心自己打气,直直迎上郁槐的目光:“对不起,五年前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擅自替你做决定。初是我太无能,才让你独自承担切,现在我想和你起查明年的真相……可以吗?”
番剖白完全发自内心,徐以年情绪上涌,说完才迟来地感觉到了尴尬。
即使如,他仍然不闪不避直视郁槐的眼睛。庭院内的空气仿佛都放缓了流速,分秒被无限拉长,徐以年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郁槐是不是……彻底对他失望了?
“岚最后次出现是在埋骨场。”
徐以年猛地抬起头,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郁槐的意思。
郁槐居然同意了!
听他提到岚和埋骨场,徐以年意识到了郁槐要去查什么,不禁微微睁大眼睛。
郁槐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三天后,来自由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