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像很慢,但实际上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东京已经开始有了冷意。
上周的温度和这周的温度比起来简直像是打了个骨折,对我这种相当怕冷的人来说,已经哆哆嗦嗦地开始在家里面痛不欲生地翻找秋冬季节穿的衣服了。
我甚至连上班的时候都已经给自己缠上了围巾,哪怕顶着小李“你是不是有点子问题”的眼神也坚定不移地全副武装去公司。
对唔住*,作为南方人我真的很怕冷,从来没习惯过。
家里的猫最近也有了抱团的趋势,大概是也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最近甚尔也不再哈七海和灰原了,他们三个甚至能在日光照射到的那块区域里面和谐的处于同一个水平面上——当然还是七海和灰原抱团,甚尔一个猫孤身老咪一样揣着手趴在猫爬架上,背影看起来甚至有点萧瑟。
这更加让我确定了甚尔之前哈他们两个只是每天一个礼节性的日常任务而已。
灰原和七海也恢复的相当不错,灰原身上被剃的东一块西一块光秃秃的皮肉也开始重新生长出短绒绒的细密绒毛,整个猫看起来肉眼可见的可爱圆润了起来,每天都顶着一张很开心圆脸盘子仰着脸眯着眼睛看我,简直比金拱门的冰淇淋都还要还要甜上好几倍。
之前我还担忧地上网查了很多猫的车祸后护理和术后护理,总担心他们身上会出现什么并发症之类的,但是他们两个恢复的相当让我省心,再加上本来生活中也相当乖巧听话,一呼百应的仿佛我养的是狗咪,这就让我不知不觉对他们两个稍微有些偏心。
比我本人更敏锐察觉这一点的是甚尔。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只要被他闹过大概也很少会有人不知道。
我今天特地没有加班准时走人,看在我一整天都爆肝完成了手上的任务,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加班的理由,课长最后也只能满脸纠结地看着我事了拂衣去,临起背包潇洒地往背上一甩头也不回踩着下班倒计时最后一秒的点离开公司大门。
至于为什么没留下来和小李一起水加班费,当然是因为今天晚上是幸平老板的新菜单试吃会啦!
鬼才要留下来加班,这点加班费怎么可能比得上幸平老板的新菜单!
因此不管上班还是下班,反正我今天心情都很好,要不是不太合适,我就差一路上蹦着回来了,到家之后就甩了背包,挨个把慢吞吞走过来迎接我的小猫咪们一把抱起来全都揉了一遍,然后才捏着灰原更加柔软的腮帮子肉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今天晚上我去吃好吃的,又要晚点给你们带饭了。不过好消息是你们的主人会过来哦……好像是叫夜蛾先生吧?到时候我带他来看看你们。作为老师也真的是很忙啊……”
之前夏油君把五条君的联系方式也给了我,而五条君一加上我好友给我打钱的速度就让我相当震惊,因此我就兢兢业业地当起了这个临时寄养人,每天都会定点给他们两人发一组七海和灰原的生活照,好让他们能够安心——主要是让我这笔钱能拿的安心。
因为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就算夏油君和我说五条君是狗大户让我不用客气随便宰这给的也太多了,况且我还没动手呢,他这么主动,这就让人不好意思了。
到时候再结算一下退一部分给他好了……仅仅只是照看他们两个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虽然意外横财确实很让人惊喜,但是这么拿着又觉得良心不安了。
灰原原本想逃,但是三番两次刚一个起落就被我一把穿过腹下捞了过来,尝试几次之后他大概也意识到我放任他做出逃的动作只是为了逗他,也就委委屈屈地缩在我腿上把自己整个猫都缩成一个浑圆的球体,小声抗议地喵了两下,最后还是委屈巴巴地任由我揉搓他肥美的腮帮子。
英短的圆脸真的非常好揉,尤其他新长出来的毛被养的非常丝滑柔软,比天鹅绒的手感都要好到不知道哪里去,我揉捏的简直爱不释手,不顾他的抗拒强行抓着他举了起来一脑袋埋在猫的肚子上狠狠蹭了两下。
虽然这样的行为对猫的心灵来说大概和伤口撒盐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些毛真的太软了,我实在忍不住。
哪个养猫人能忍住这样的诱惑呢
反正我不行。
灰原被我这样一顿猛蹭之后终于像是被非礼过一样拼死挣扎着从我手中逃了出去,我有些遗憾地回味这种感觉,倒也没有去把已经躲进猫窝里面的小猫咪再重新抓出来,反手捞住刚从猫爬架上跳下来经过我身边要去喝水的甚尔,一把把他薅到了怀中。
“过来吧你。”
我在他的后脑勺上猛吸了两口,非常满意上面还是我在天气转凉之前刷了他一次的宠物香波的浅淡香蕉牛奶味,又抱着他连亲了好几口,亲的他喵喵直叫。
说来还挺奇怪的,灰原和七海虽然表现的相当亲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都不是很喜欢和我有肢体接触。他们平常对我表达亲近的方式就是凑过来和我贴贴,愿意接受我的摸摸,但是手的位置一旦从脑袋上偏移,他们两个就立马柔若无骨地从我手底下流走自己趴会猫爬架上面去了。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随叫随到以及我喊一句他们应一句,我还以为他们其实不太喜欢我呢。
但是这段时间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不知道他们是明白了小猫咪是反抗不了恐怖直立猿的掌控这个真理,还是意识到了就算挣扎也没有什么用,我逐渐可以抱起他们两个,从脑袋摸到身子再摸到肚子,然后把他们抱在怀中休息一会儿——多数是灰原,七海比他更精明一些,很少被我强行逮住非礼。
这也算是人类吸猫史的一大进步了。
在这一点上他们就和甚尔完全不同。
甚尔就表现的相当流浪猫,给吃干什么都行,不管是摸摸亲亲还是抱抱,他甚至可以主动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一旦拿到好处之后立马拍屁股走人,连眼神都不带多给一个,悠然自得就跑到猫爬架2.0最高的那个台面上乘凉去了。
不管怎么说,看到他们几个性格不同的这么鲜明,我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
小动物们也都有自己的性格,所以和他们相处的方式也就各不相同。
比如现在甚尔虽然在我手中挣扎,但是如果我说等下带他去幸平老板那里蹭饭,或者再闹就抓他去洗澡,那他就会停止挣扎。
至于具体要实施哪一项,那就得看他今天有没有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惹事找揍了。
“七海对我真冷淡啊……”
我抱着碗想着锅,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甚尔扎实有力全是肌肉的大腿,一边眼馋地看着另一边刚才在我rua玩每只猫之后就已经远远躲到猫爬架上去的七海,语气有些难过。
七海抖了抖耳朵,琥珀色的猫眼转了一下把视线投注到我身上,表情冷淡的像个教导主任一样不苟言笑,和旁边脸蛋圆圆看起来就甜甜的七海形成鲜明对比。
当然了,这不是说他不好看,实际上作为一只有着漂亮鲭鱼纹的橘猫,他长得也非常俊秀矫健,虽然比甚尔小了一大圈,但是身形也看得出削瘦的相当灵巧强壮,一摸也全都是腱子肉。
虽然橘猫一定是胖这件事多多少少有点刻板印象,但是看着七海这么瘦,我又总觉得他没吃够,应该再胖一点才对。
虽然他的体重相当标准,每餐的饭量也不小,但是看着他这样,总让我有种奶奶般的担心。
孩子,饿了吧,没吃饱吧,再来个大鸡腿吧.jpg
七海趴在猫爬架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贴近了我身边,用毛茸茸的温暖身体轻轻贴了贴我的手臂,咕噜咕噜地轻轻“咪呜”了一声。
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因为他喵的太标准以至于我忍俊不禁破防之后,他就再也没在我面前喵过一声,最多就是呼噜呼噜或者偶尔哼一下,想听到他“咪”一声简直都要比登天还难。
因此我格外惊喜地一把放下手中的甚尔就要去抱他,但也不知道甚尔到底怎么做的,在我抱住七海之前软的像一滩流水一样从我臂弯的空隙里面钻了进来,地鼠一样从我怀里头探出脑袋来用力用自己的头顶抵住我的下巴,一边发出一声甜腻腻的猫叫一边用冰凉的鼻子来回蹭我的下颚,蹭的我都有些头皮发麻。
怀中的位置被他一占我就不能去抱七海了,七海见状趁机从沙发上跳下去又回到了自己猫爬架上的原位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我。
甚尔眯着金黄的眼瞳直呼噜,又撒娇一样抱着我的胳膊抬头舔了舔我的脸颊,发出奶猫一样又甜又娇的喵喵叫——也不知道他这是哪儿学来的。
我一下被他弄的没脾气了,抱着他又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揉着黑猫也同样柔软并且面积更大的肚子幸福地抱怨:“也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到底哪来的……以前你可不这样。”
黑猫瘫在我怀中发出细微的哼唧声,长长的尾巴顺着我的腿滑下,听到这话也就只有尾巴尖勾了勾,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
“等下我去试吃幸平老板的新食谱,你在家不许顽皮听到没?”
看在他今天这么娇的份上,我决定选择给他胡萝卜而不是大棒:“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所以给我老实点知道了吗?”
他没吭声,最后被我抓着摇了好几下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我还能不知道他什么德性,不吭声还可以装自己什么都没答应过憋着使坏——虽然吭声了也不代表他不会使坏,但是终归还是吭声了更加让我稍微放心一点。
这样至少倒时候我揍他的时候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