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扔了垃圾之后就直接去了宠物医院。今天幸平老板他们三个既然要食戟,那晚饭不去那里吃也无所谓。
反正晚上还有的是好东西吃,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哦?来啦?”正在嗦面的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安慰道:“放心好了,目前为止暂时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不要说的甚尔好像是什么恐怖分子一样,”虽然我也确实很担心这件事情的诞生,但是作为猫主人,在外人面前我还是会替自家的猫挽尊一下的,“七海和灰原还好吧?”
“没什么大问题,恢复得不错,这个恢复力都快赶得上甚尔了,你怎么总是捡到这种奇奇怪怪的猫。”医生吐槽了一句:“我还以为甚尔那种恢复力是绝无仅有的呢。”
“你说什么呢!七海和灰原这么乖,怎么能算是奇奇怪怪的猫!”
我勃然大怒,觉得这人说这种话简直有失公允。
“看来你是承认甚尔是奇奇怪怪的猫了。”
“他又不是奇怪一天两天了,”我冷酷无情地说,“你现在还大惊小怪才更加奇怪吧。”
刚巧从走廊里面不知道哪个房间里面跑出来的甚尔听到这话立马跳到服务台上大叫一声,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我,似乎在质问我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仿佛我这么说伤到他脆弱的内心了。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他是在装而已。
“那我就带他们几个先走了。啊对了,你别忘记幸平老板的新菜单试吃会。”
我顺手在甚尔脑袋上摸了两把一把捏住他的嘴强制他静音。
这家伙以前话还没有这么多,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能言善道起来,也真是有够烦人的。
我都开始怀念以前他懒得搭理我的日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医生含糊地应了我一声,“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这段时间忙得很,我都好久没去幸平老板那边吃饭了,怎么可能错过。”
我给甚尔穿上背带,又去把另外两只猫放进航空箱拎了出来。
我意识到七海和灰原似乎并不仅仅和甚尔关系不好。
刚才去看了一眼,我发现他们俩似乎除了和彼此关系好点之外,和其他猫之间也格格不入。虽然看见我之后都非常亲近地一路小跑过来了,但实际上在托管房间里面,他们俩都各自趴在猫爬架最顶上根本不搭理别人。
是只亲近人吗……
“还是稍微要和同伴相处一下嘛,”我隔着笼子摸了摸灰原凑过来的脑袋,轻轻挠了挠他头顶上柔软丝滑的皮毛,“不然要是寂寞了,有时候我也不一定能够即时发现的。”
长相甜美漂亮的英短不知道听懂了没,只是兀自眯着眼睛蹭着我的指尖呼噜呼噜,呼噜的人心都化了。
他们两个在一个笼子里面加起来也有二十斤了,我提着笼子也觉得累的慌。索性甚尔现在不用我抱,不然那就真的得叫食戟三巨头过来帮我抗猫了,四十斤反正我是顶不住的。
甚尔走着走着又习惯性地直接窜上了围墙,好好的路放着不走非要走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我这段时间遛猫也遛习惯了,习惯性放长绳子好让他不会被我拽下来,虽然知道没用,但还是叮嘱了他一句:“不要跳到人家家里面去听到吗?”
他敷衍地勾了一下尾巴表达自己听到了,但是至于具体会不会照做,那就又是一个让人着迷的未解之谜了。
穿着荧光背带的黑猫一路悠闲地走在回家路上晃着尾巴,这样的画面看起来着实有几分治愈,以至于我脚步都不知不觉慢了下来,甚尔被牵引绳扯了一下又困惑地转过头来看我,像是在问我怎么突然不走了似的。
我满意地收回手机把刚才拍下来的黑猫背影设置成企鹅聊天背景,安抚了一下略显茫然的猫笑眯眯地对他说:“这礼拜要是有空的话我再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按照我之前的经验,两只猫伤势好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动了。虽然说是车祸,但是万幸没有骨折,仅仅只是脱臼而已,养到现在虽然大动作做起来还有些困难,但是平常正常的跑跳行走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加上他们两个对外面的环境也没什么应激反应,好像和甚尔一样似乎更喜欢到外面的样子,那就干脆下次带甚尔出门的时候把他们两个也给带上。
甚尔蹭了蹭我的掌心,眼见快到家了,这才从围墙上跳下来,熟门熟路地已经坐到了门禁面前等着我开门。
距离我没收他的门禁也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他也似乎逐渐安分了起来。不过我没有一天放松对这家伙的警惕过,我总觉得他是在憋着使坏,因此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的封印是否牢固,再加上现在家里面还有两只受伤的猫,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他们三个一窝全跑了。
不然今年用在猫身上的额度真的要超过我的预算了。
“给你准备的新猫爬架,喜欢吗?”
虽然因为另外两只猫是伤患的缘故,我确实对七海和灰原有所偏爱,但我也在试图在三只猫之间好好端稳水碗。
甚尔虽然颇有心机,但是又莫名的非常佛系。有时候我看见他在哈猫爬架上的七海和灰原的时候会干脆把他抱开,以免他和另外两只掐起来。但是抱开之后他就不会再第二次冲他们两个表达自己对猫爬架的主权了,这都让我不太清楚他到底是因为领地意识凶七海和灰原,还是单纯就是在做每天的日常任务哈一哈另外两只猫,以此宣誓自己地位而已。
但是长此以往肯定不行。之前医生对我说的话我还记得,他这样因为前任家庭留下心理阴影的猫会对新主人相当依赖,也会有相当程度的精神依赖,虽然这个他长得确实很横行霸道,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不照顾他的心情。
而且他最近确实乖巧了许多,大概还是因为当过流浪猫,所以在七海和灰原养伤的这个阶段产生危机意识了吧。
我抓着甚尔的爪子给他擦干净了脚和肚皮。甚尔在新装好的猫爬架下饶了两圈,抬头专注地看着猫爬架上分散出来的枝杈,像是在认真思考自己等下要上哪个台子一样表情相当专注,最后原地一个起跃,跳上了一个高度和我一米七的身高仅仅只差了十厘米左右的平台。
这个猫爬架的高度几乎贴在天花板上了,甚尔显然对此相当满意,上蹿下跳了一会儿之后用下巴在每个支楞出来的台面上都蹭了一下,确保这个猫爬架上全都染上了他的气味后才找了个最高点安安心心地趴下,连尾巴甩出来的弧度都比往日更加轻盈,显然对这个新装置相当满意。
不过因为工程量太大,现在这个猫爬架就仅仅只是个爬架,一些用来让猫玩捉迷藏和防止他们撞到的猫窝和包材我还没安置上。到时候再自己DIY一下,成品他应该会更加满意。
“这下你们三个就都不用抢了。”
我把结实削瘦的橘猫和更加圆润一点的英短抱上了原来那个老的猫爬架,揉着他们的脸颊笑眯眯地说:“你们两个就在这上面玩吧,那个太高了,到时候把伤口拉到就不好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看着另外两只猫眼神都几乎黏在新猫爬架上的样子,我觉得大概得稍微防备一下爱他们几个因为抢猫爬架这件事打起来。
距离恰饭的时间还有段距离,他们食戟一般是在开店结束之后才会开始。
这点空余时间我倒正好可以收拾一下自己,毕竟刚才是扔了垃圾之后直接去的宠物医院,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是干刚收拾完猫爬架灰头土脸的样子。
不过想起来还是挺好笑的,他当初食戟的时候都是直接在工作时间开始的,而且找他食戟的人出人意料的多,最后他才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开了个自己的居酒屋,这才总算清静了下来。
所以为了防止又像以前那样的明星效应,他这回终于选择在工作结束之后才开始食戟,和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还相当的心有戚戚。
显然曾经那段时间被人围堵要签名想摸一下首席の手以及来的最多的不是食客而是粉丝这件事让他心有余悸,这才在选了新地点开居酒屋之后安分了下来——虽然因为叶山和黒木场经常会来找他食戟,有时候那里的香味着实不够安分,但是对他的生活来说至少是安分下来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情的另外两个受害者叶山和黒木场总是会为了嘲笑幸平老板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反复提及,全然不顾自己那个时候兴冲冲找幸平老板去食戟结果也被围堵的小脸苍白这件事。
而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小脸苍白这件事,那就又要感谢幸平老板了。
你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
我非常迅速的直接洗了个头冲了个澡,一边暴力揉搓谢天谢地还相当浓密的头发试图赶紧擦干,一边抽出吹风机对着自己就一阵猛吹。虽然时间还有空余,但是我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头皮吹干之后还潮湿的发尾就随便它自然风干,看时间还绰绰有余,我这才松了口气,放松地往沙发上一靠,突然感觉被热风吹的有些感官迟钝的头皮上突然有了一种不属于我的毛茸茸的触感。
我抬头一看,就对上了甚尔低下头朝我看过来的眼睛和还没收起来的爪子。
猫爬架就放在沙发后面,当初这么放就是因为有个位置正正好好和沙发背一个高度,我觉得简直是神来之笔——但是我没想到甚尔这么快就发现了这里,并且选择了这里。
他呼噜呼噜伸着脖子把下巴搭在我头顶上,趴的相当安心似的整个重量都放在我脑袋上,以至于我顶着他这个沉重的负担忍不住捏了捏他垂下来的爪子,按揉着微凉柔软的爪垫挤出藏在爪鞘中的尖爪,勾了勾他的爪子尖说:“你倒是会挑地方。”
但是实话实说,我确实有些感动。
他明明更喜欢高地,但还是选择来到了我身边。
“今天饭晚点吃,”我抬手不知道摸到了猫的哪里,倒是猫自己调整了一下位子把脑袋拱进我的掌心里面翻了个身侧躺在台面上,抖了抖耳朵又接着呼噜,“不过今天你有口福了。幸平老板和他老同学们食戟,给你们做的猫饭大概也会相当别出心肠。”
我对幸平老板别出心裁的黑暗料理印象深刻,直到后面叶山不小心和我透露和幸平老板的父亲不仅喜欢做黑暗料理,甚至完全不像幸平老板一样这么在意输赢会把黑暗料理放到食戟上让人试吃,我就由衷感激幸平老板有这么强烈的胜负欲。
唯独食戟上我不想被强迫吃到那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