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被关在笼子里郁闷地抓了抓罩在笼子外头的布帘,没想到一向无往不利的猫化作战居然在这里折戟沉沙了。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不,倒不如说非常理解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觉得伏黑甚尔这家伙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在星浆体事件之后,虽然天内理子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到底因为伏黑甚尔的缘故受了重伤。如果不是五条悟及时杀回,夏油杰估计自己多半得和天内理子一起把命给填进去。
虽然现在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对自从成了咒术师之后基本上没怎么吃过亏的夏油杰来说,那次的失败依旧让他相当耿耿于怀。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五条悟说发现类似伏黑甚尔的痕迹的时候欣然同意了过来查看的邀请。
他并不觉得像伏黑甚尔这样的人会安安心心的跟在别人身边当一只普通的猫。实际上从他们后续的调查来看,伏黑甚尔这个家伙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说无恶不作可能有些夸张,但伏黑甚尔毫无疑问是个人渣。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他会背着五条悟偷偷折回这里探查情况。
他总觉得伏黑甚尔并不应该这么平静的待在这里养伤。以他的生活习惯以及天予咒缚恢复的情况来看,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养好上次被五条悟打出的重伤。但现实就是伏黑甚尔的伤势不仅没有好,甚至还经常被他现在的饲主——或者说金主带去宠物医院复查。
这就让他产生了更深的困惑。
按照伏黑甚尔以前的劣迹斑斑,在他能够正常行动之后,照理来说就会因为现在这个饲主无法提供给他奢侈的生活和天价的财产转身就走。
毕竟他以前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无数个金主。
在做小白脸方面,伏黑甚尔足以称得上是资深了。只要榨干对方的钱就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从来没有一次例外,因此也就显得他这次留在这里的举动分外可疑。
他原本以为应该是这家宠物医院有问题,所以又拜托了五条悟去调查这家宠物医院。
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家宠物医院毫无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正常过头了,连带着风评都是这附近最好的宠物医院。
如果不是隐藏太深了,就是这家宠物医院把自己伪装的很好。但夏油杰又觉得这家宠物医院完全没有伪装的道理。
毕竟他们完全认不出伏黑甚尔,毕竟伏黑甚尔的猫形态从来没有被人见到过——甚至连悟一开始都以为伏黑甚尔的猫形态应该是禅院家族一脉相传的短尾黑猫而不是长尾黑猫,再加上伏黑甚尔几乎只和自己中介人联系的孤僻人际关系,宠物医院完全没有道理帮伏黑甚尔隐藏身份。
而他们在现在这种形态下,生理构造与正常的猫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思考一段时间后,夏油杰还是倾向于宠物医院并不知道伏黑甚尔真实身份这件事。
——不过这倒是让悟好像猜出为什么禅院家为什么这么排斥伏黑甚尔的原因了。
毕竟对御三家来说,有这么一个化猫之后形态截然不同的族人,简直就像是一个巴掌扇在他们脸上告诉他们家里面混进了杂种一样。
哪怕事实并非如此,但也足够让他们感到羞辱,并且不愿意再提起禅院甚尔这个名字。
甚至于没有一个有点历史的咒术师家族愿意提到这个异类的名字。以至于即便知道天予暴君伏黑甚尔就是禅院甚尔,但对咒术界来说这个人也约等于不存在。
当然夏油杰对这种古板的想法相当不感冒。
毕竟对他这种没有家族的咒术师是来说,化猫的形态是没有传承的,所以变成什么样的猫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虽然化猫的品种并不能由他们主观意义上的决定,但根据之前并没有什么意义的调研来看,大部分没有家族传承的新兴咒术师,化猫后多数是近百年来培育出来的品种猫或者流行的宠物猫模样,少有那种咒术师家族传承的统一外形。
就连五条悟的化猫之后的模样都是五条家统一的蓝眼白色长毛猫,所以伏黑甚尔就显得极其另类——不仅仅是天予咒缚的另类,还有化猫之后的另类。
所以大部分人猜测他们对猫的认知也影响到他们在化猫之后的模样,不过结果并没有定论而已。
夏油杰也是因此猜测这或许就是伏黑甚尔基本上不在有咒术师家族盘踞的地方活动并且四处流荡的原因。
不仅仅是咒术师家族对他排斥,他大概也相当排斥这些层层吐丝把自己包裹的像个茧一样的咒术师家族,因此也非常排斥在一个地方滞留许久的束缚感。
所以这个时候,这个让伏黑甚尔在原地停留不断时间的这个人就显得相当可疑了。
即便这些事情并不是他的分内之事,他也不需要再完善星浆体事件过程中的所有资料,甚至于伏黑甚尔照理来说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并不需要在意这家伙的人际关系和现状,但夏油杰还是非常在意——非常的不甘心。
星浆体事件的后续已经无关紧要了,天内理子养伤这段时间,天元大人已经彻底完成了进化无法逆转,因此最后天内理子低调办理了入学手续加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科学校,事情似乎已经彻底完结并且有了一个姑且算是完美的结局,但他终归还是不甘心。
他承认自己的弱小,审视自己的过去是不是沉溺于“最强”这个称呼实在是太久了,但又不甘心自己败在伏黑甚尔手下。
所以他还是找了过来。
本质上来说,夏油杰知道自己这个“关注伏黑甚尔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的理由纯属扯淡,但至少给了他一个近距离观察伏黑甚尔的借口。
这个在伏黑甚尔重伤期间唯一和他有亲密联系的人确实让他在意,但他更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好好审视一下这个几乎杀死自己的人到底有什么特殊。
他到底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到恨不得回到过去杀了那个曾经弱小的自己。
但是他又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都是这样。
咒术的天赋虽然基本上是固定的,但这不意味着他没有了上升的空间。至少相比起来,他的体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至于现在这个世界上体术最好的人是谁……
毫无疑问就是现在笼子外面那个好吃懒做的黑猫了。
夏油杰想到这里,收敛了一下情绪恢复以往的冷静。他从笼子的缝隙中伸出爪子尖轻巧地勾住门锁,稍稍一扒拉就把笼子门打了开来,施施然从垂落的罩布下钻了出来跳到笼子上蹲踞下来,收敛起刚才伪装撒娇时候的娇嗲甜腻,眯着眼打量沙发上瘫着的那只刚被清洗完的黑猫。
伏黑甚尔面对这样芒刺在背一样的目光也显得不动如山浑不在意,一边漫不经心舔着自己前爪上的皮毛一边按着遥控器打开了投影机,显然对现在这位饲主来回的时间掐算的非常精准,并不打算让自己在这段空闲的时间里面无聊。
这点上还得感谢他的饲主为了节约空间买的是投影仪而不是电视,回来后不会有刚关闭还在发热的电视露出马脚暴露他一天的生活。
“你留在这里的目的不仅仅只是为了养伤吧?”
夏油杰虽然今天自己是一个人前来,但也做好了一言不合还能全身而退的打算,看伏黑甚尔懒得动弹的模样主动出击,尾巴若有所思地拍了拍,像是在推理他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样。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想的这么多?”
伏黑甚尔撩了下眼皮还是打理了一下对方——主要是他也懒得和对方打起来,如果能用嘴皮子解决麻烦,那可就太棒了。
没有金钱的劳动他是绝对不会付出的。
“在这里有吃有住,吃的还是远月首席的料理,我没有道理离开这里吧?”他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猫形态就是有这点不好,多多少少总是会染上一点猫的习性,一天得维持十几个小时的睡眠睡的他骨头都软了:“虽然这家伙穷了点,但远月首席的料理差不多能抵得上她不够的那部分钱了,这样的生活可比当人的生活舒服多了。”
他伸了个拦腰,尖锐的爪尖从肉垫中探了出来又缩了回去,勾在布艺沙发上带起几根线头,又被他浑不在意地按了回去,翻了个身看着墙上的电影漫不经心地说:“在重伤时候能过上这样的好生活可不容易,我何必去舍近求远呢——况且孔时雨已经被你们监控起来吧?”
脑子进水了才回去自投罗网。
而且这小鬼对他的自愈速度未免想象的太离谱了点。
他是完全交换了咒力的天予咒缚没错,但不代表肉身的强度真的能和蟑螂一样做到断肢重生或者留个脑袋还能长个身体出来。
这又不是反转术式,再说反转术式也做不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他的体质只是人类形态下的巅峰,五条家的六眼小鬼基本上把他半个身子都给炸烂了,虽然化猫后保住了一条命,再加上远月首席的料理在慢慢修补他的身体,但肯定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回复到原样。
不过这点就不必说了。
伏黑甚尔无趣地想。
让这个用咒灵操术的小鬼知道了肯定又要找他麻烦,这种事情还是不说为妙。
“你对这位好心女士利用的有够彻底的。”
夏油杰现在还是个有问题一定要自己解决的铁头少年,因此对伏黑甚尔这种吃软饭的行为相当不齿。
也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猫形态是什么样的,不然按照他的生活作风,会带来的麻烦可不少——而且他本身就是个麻烦。
况且他也根本不能保证没有人知道他的猫形态。
“怎么能说利用呢,”伏黑甚尔回答的非常狡猾,“最多只能算是各取所需。她想要只能够短时间饲养后转交不需要负责的猫,我需要个暂时能够养伤的地方,我们两个不是合作的相当好吗?”
“而且我也不会介意她养别的猫,又不会对她后续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倒是你这个不速之客可是实打实给我的金主带来了麻烦才对,你都不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吗,咒灵操术使同学?”
虽然在心中,伏黑甚尔承认自己的金主确实倒了血霉才捡到自己,一般人没倒霉到一定程度是遇不到他的,但是至少在表面上他是就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不仅不承认,甚至还反咬一口,一口咬定给这个家带来麻烦的只有突如其来闯入其中的夏油杰。
为了这家伙,他现在的金主甚至还要额外开支给他去买猫饭。想也知道这部分的钱一定是从原本预计给他的那部分伙食费里面转移的。
毕竟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的新金主是个计划性非常明确的人。她的或许有养猫的打算,但绝对不会是现在,也不会是他,毕竟她一开始计划中要养的那只猫就不是他。
——也不会是面前这个小鬼。当然了,更不可能会是养两只猫,毕竟光他一只差不多就已经是她承受的上限了,她不可能再养第二只降低他们所有人和猫的生活质量。
所以伏黑甚尔非常肯定自己这个姑且能算是烂好心的金主在他的伤养好后,必定会铁石心肠地给他找新的领养。
他的离开是注定的。
不过这点无所谓,只要这段时间他过的舒坦就行。看在远月首席的料理份上,他也可以包容自己的新金主在外面捡些不三不四的猫回来暂时养着玩。
毕竟就算是以前的富婆金主,他没有强行要求过对方不能在外面找别的小白脸。当然对方自己不去找别的小白脸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地盘被外来者入侵了,毕竟这个临时落脚点谁都可以来,刚才只不过是骤然看见陌生人之后的应激反应。
他并不习惯和陌生人同处一个屋檐下,金主除外。
——而且这小鬼还得上学。所以伏黑甚尔才不在意他在这里留一天两天还是一周两周。
反正这个小鬼迟早得滚回去上学。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非常宽容大度的人,所以等下的加餐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吃到不可。
楼下开店的那个远月首席显而易见应该是意识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每次做的猫饭分量都相当可观。但他的金主还维持着他是猫的概念,总是以为那是给他一天吃的量,一顿饭能分三次给他吃,虽然不至于饿死,但这也不等于他吃饱了。
伏黑甚尔甚至觉得自己的伤势恢复的不够快,单纯就是因为自己天天没有吃饱。
所以今天一定得趁金主不注意吃顿好的。
夏油杰并没有吭声,伏黑甚尔看了他一眼就意识到他在想什么,猫脸上露出相当人性化的饶有兴致,喉间咕哝着发出一声耻笑一样的呜声,尾巴尖也兴致勃勃地勾了起来,在半空中左甩右晃表达他现在算得上是愉快的心情。
“你还是在怀疑她和我关系匪浅不是正常人?你对好心人的要求可真是苛刻,你们咒术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人性浅薄。”
他意识到这点后显得相当愉悦,连带着整个猫都往沙发上一靠瘫了下来,像是一滩液体似的融化在沙发上。
“只有看见你们的时候才会让我高兴点,毕竟大部分咒术师可都是比我更烂的人,这还真是个让人愉快的认知。”
伏黑甚尔在沙发上呼噜呼噜地低声呼噜着,那双金色的猫眼在光线的掩饰下显得明明暗暗,又透出一股子混沌的晦暗冷漠。
夏油杰一瞬间因为伏黑甚尔拿他和他自己比较而弓起脊背竖起毛,嫌恶又愤怒地呜呜低吼,但接着又很快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面前的伏黑甚尔又重新做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冷漠中又透出一股鄙夷。
这家伙果然和他之前想的一模一样。
一个人品低劣差劲又自私的混蛋。混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对他的好处最大,就算身份曝光对普通人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还能在幸平的帮助下更快的恢复,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会给现在这个收留他的人带来什么麻烦。
“说得好像你很在意一样。”
伏黑甚尔非常善于观察人心的家伙,不然也不会做小白脸做的这么如鱼得水。
同样的,这也代表了他非常擅长抓人痛脚:“你如果真的在意这种事情的话,你就根本不会来找我。相比起我的世界,你们的世界显而易见对我现在金主更加危险吧?”
“她可是普通人哦。”
伏黑甚尔意味深长的说:“我会给她带来的麻烦普通人也能够解决,但是你们给她带来的麻烦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解决,你难道又能保证自己真的不会给她带来任何麻烦吗?”
他好整以暇地躺在沙发上假寐咕噜咕噜地嘲笑夏油杰:“说到底,你不也是个自私的人吗?”
果然还是该让他滚蛋。
伏黑甚尔冷漠的在心中想到。
他现在的好处可都是自己争取过来的,凭什么让这个小鬼来占便宜?区区出卖色相,在这点上他做的可比面前这个小鬼熟练多了,而且他的金主显然也对他更加满意,那就更加没道理让这个小鬼来自己这边分一杯羹。
“相比起我这边,你们那边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吧。”
于是伏黑甚尔决定把自己已经没用了的上家出卖给面前这个小鬼,好让他就此滚蛋:“盯着星浆体的可不只有那么两拨人。”
虽然这个任务看起来确实只是正常的到他的手中,但伏黑甚尔以自己混了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直觉非常肯定这幕后一定有别的推手。
毕竟这一切发生的都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不管是他还是五条家的六眼小鬼,亦或者是面前这个咒灵操术使,在星浆体这件事情上出现的都实在是太过凑巧了。
或者说,把他们几个齐聚一堂,光这件事情就足够让人生疑了。
不过可惜的是,五条家的六点小鬼和面前的这个小鬼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果然还是太嫩了。
伏黑甚尔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悠闲地摇着尾巴:“你倒不如去查查到底是谁让我们几个凑到一团的。又或者说关于天元的事情,到底是谁知道这么清楚的。照理来说,知道我们几个身份的人,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
夏油杰也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盲点。
“快走吧,”伏黑甚尔幸灾乐祸地催促,“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那个星浆体小姑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可是个未知数。”
作为御三家出身的人,他对咒术界的某些事情确实了解的比其他人更多。
“你们把那个星浆体小姑娘藏在学校里?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星浆体成为咒术师的先例。你们要想保住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救下她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所以伏黑甚尔总是觉得咒术界那一帮人相当麻烦。
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如果他们不想看到这件事情的发生,就会从各个角度找出任何一种稀奇古怪刻薄的理由防止这件事发生。
如果有人违抗他们,他们就会干脆解决掉违抗掉他们的人,或者解决违抗掉这件事情的源头本身。
虽然从这两个小鬼的实力来看,那些老东西们想要解决掉他们两个是件不可能的事,但相比起来,星浆体就远远不如他们两个了。
而且成为咒术师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的。历史上这么多个和天元同化的星浆体,不一定每个人都愿意承受这样的命运,但最后天元不都成功同化了吗?
当然了,现在的星浆体或许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毕竟他算了算时间,距离天元同化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了许久,如果没有第二个星浆体,天元应该是没有挽回的机会了,但这两个人本身做出这种事情就已经是一种严重的反抗了。
伏黑甚尔还记得自己反抗过的那些日子,暗无天日而又痛不欲生,周围都是咒灵,撕咬啃噬着他的身体。而他没有一丁点咒力,即便能够看见这些恶心的东西,却也根本无法像是个咒术师一样祓除他们。
最后挣扎出来可花了他不少力气,他甚至还差点死在那里呢。
仅仅只是禅院家就已经足够折腾人了,他们两个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禅院家,而是咒术界的所有高层被他们两个挑衅过后的恼羞成怒。
一想到这里,伏黑甚尔就更加幸灾乐祸了。
“希望你们两个接下来还有时间找我麻烦吧。”他相当挑衅的说,“不过我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大概是觉得这话还不够,于是想了想,又意犹未尽地说:“希望我不会在同一家宠物医院看见你们两个。毕竟猫的治疗费可不低,当然了,对你们咒术师来说大概也不会成问题吧?”
不受控制的化猫往往代表着这个人处于濒死状态,上一次的伏黑甚尔就是如此。
这种状况往往而在彻底脱离ICU之前无法解除,虽然伏黑甚尔的情况稍微特殊一点,但是总体情况就是如此。
对于对于这两个上次让自己吃了大亏的家伙,他并不觉得自己还能抱着和善心态去面对。甚至于他觉得只是献上这样的祝福,已经表达出了他的宽容。
夏油杰冷淡地看了伏黑甚尔一眼转身跳下猫笼,正打算扒开窗户离开,就敏锐地听到了门口的动向。
“我回来了。”
带他回来的那个人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一时间夏油杰确实升起了些许内疚。
他确实是冲着伏黑甚尔来的,以至于这个计划未免有些太过冲动了。现在反思起来,作为咒术师的他在这附近出没,对这位女士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咒灵虽然大多都是地缚灵不会到处游走,而且也不会因为一个人有没有咒力而注意到对方的存在,但作为咒术师,他们的咒力本身就是从负面情绪中提炼出来。
像他这样抱着负面情绪接近伏黑甚尔,确实很容易因此吸引到咒灵瞩目。这条伏黑甚尔说的,他这个普通人能给这位小姐带来的麻烦普通人的警察或许能够解决,但作为咒术师的他给这个小姐带来的麻烦,就不是普通人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黑猫早就在听到脚步声从楼道里面传来的时候就关了投影仪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等在门口发出甜腻的猫叫。
推门进来的人被门口的黑猫绊住脚步,似乎觉得黑猫这样热情的样子非常功利,忍不住笑着戳了戳黑猫的额头说:“你这个势利鬼,就只有我带着饭回来的时候才这么热情欢迎我。”
夏油杰犹豫了片刻,还是趁着伏黑甚尔挡住对方脚步的瞬间从窗户离开,心中却觉得下次见面的时候,大概得道个歉才行。
当然还是用猫形态。
不过大概短时间里面也不会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了。
“杰?”
我刚抬头就看见杰从窗户上跳了出去,拍拍屁股没留下一根猫毛,一时间有些无语:“……不是吧,他怎么从笼子里出来的?”
甚尔在我脚边毫不关心地叫了一声,站起来伸着爪子扒拉我手中的猫饭。
“知道了知道了……看来给他准备的饭也只能给你吃了。”
不过看杰的样子,大概也是翘家老熟练工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这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