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五条悟是不可能心虚的，他猜想九相图应该不是单纯为了装成人类而出去工作，虽然他们的确要在悠仁面前装装样子，但更大的目的... ...难不成是缺钱？
五条悟捏着下巴。
虎杖香织死死盯着五条悟的动作，不放过一丝一毫，她弓着背，随时会暴起的姿势，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得上班的事实。
她甚至不介意暴露在悠仁眼下。
“要知道小鸟总要学会飞，更何况突然得到这样的横财呢，那来我们高专的好处嘛，就是帮助他系统地学习操纵这份力量，至少有一定自保能力等待救援。”五条悟转向虎杖香织，完全没在意她的反应。
“而且上高专的学生，也都有各自的收入。”五条悟云淡风轻道出最后一点。
收入？
虎杖香织的耳朵竖起，她明白这是钱的代名词。
“没听说过学生也有收入。”虎杖香织怀疑五条悟在唬她。
“哎呀，这个其实呢，是这么回事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五条悟将高专的学生会被派发祓除咒灵的委托任务，完成后有委托金的流程告知这对母子。
他越说虎杖悠仁的眼神就越亮，完全没了刚开始睡迷糊的状态。
作为以前掌管财政的虎杖悠仁，自然知道这一条件很是优越，他计算过家里现在已经没多少存款了，虽然有妈妈和哥哥出去打工，但作为大孩子的他也想尽一份力，想暑假出去找兼职做两个月。
虎杖香织虽然被五条悟的长段解释给绕晕，但也牢牢记住了这其中有非常丰厚的委托金，她犹豫着，“...那我去。”
不管是家里还是养九相图都很缺钱，而虎杖香织打咒灵顺手就能灭一大片，让悠仁去上学，不如她自己来，万一咒灵伤到悠仁了也不好。
虎杖悠仁先是被五条悟的介绍给诱惑到，而后妈妈的话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很危险的，妈妈。”他认真劝解。
在经历过昨天面对那恐怖的咒灵，虎杖悠仁一些幼稚的想法已然消失。
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平稳安全。
虎杖悠仁不想唯有的家人面对咒灵。
“而且我觉得五条老师这话说的有道理啊，我既然有了这份力量，就要担起责任。”虎杖悠仁牵着妈妈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让想要威胁五条悟改口的虎杖香织没办法避开。
“让我去吧，妈妈。”
虎杖悠仁轻声。
他昨天夜晚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久到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虎杖悠仁才生出深深的后怕，他做出那个吃下两面宿傩手指，几乎是冲动之下的行为，完全没有想起妈妈和胀相哥。
要是自己死了！让他们怎么办！
虎杖悠仁在被窝陷入深深的自责，他开始后悔乱捡东西，那个看起来就充满不详的手指，他为什么要将其带给前辈，明明以前那个破百叶箱里什么也没有的！
虎杖悠仁将被子盖住头顶，蜷缩起身体，直至害怕的潮水将他吞没。
—
眼看悠仁已经决定，虎杖香织根本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她该怎么做？
坦白自己的身份，让悠仁安心，妈妈会保护他？悠仁会生气愤怒吗？
会不会责怪她不早点说。
会不会不承认她是妈妈。
虎杖香织愣愣地被悠仁牵着手，眼睁睁看着他和五条悟愉快地聊起来。
虎杖悠仁：“那么去这所咒术学校的学费是？”
五条悟：“完全免费哦！有补贴的。”
虎杖悠仁：“酷！！”
“那要准备带去学校的东西有哪些，会给我发入学通知书吗？啊，还有学校在哪啊？”
虎杖悠仁的问题东一个西一个，五条悟都一一解答了。
“带衣服吧，不过自由时间也多，出入没有限制，缺东西下课回去拿都行，不过学校离城区比较远，坐车要两小时左右。”
“入学通知书有，下午我叫人送来。”
五条悟心情愉悦，咒灵之母不仔细看还以为成雕塑了，他倒是能明白这位的顾虑。
不过虎杖悠仁还是要争取，再怎么说也有了咒术师的资格，放在外面可是个定时炸弹，即便有咒灵之母作弊般的兜底。
就在一切谈拢，五条悟已经起身准备离开，而虎杖悠仁也跟着送客，虎杖香织才艰难扭过头，“悠仁...我其实...”
可将五条悟送到门口的虎杖悠仁关上门，打断了虎杖香织想要说的话，“怎么了？妈妈，啊对了，我还想回去再睡会，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
“好啦，您就别太担心了！五条老师说任务会从他过手，确认了才会给我的，放心吧！”虎杖悠仁笑着给虎杖香织捏肩膀。
“而且目前为止，那个两面宿傩他出来我也能控制得住，总会有办法啦。”
虎杖香织被堵得难受，“哦... ...噢！”
她结结巴巴应下。
虎杖悠仁误以为妈妈接受了，“那我先上去了。”
他的房间在二楼。
虎杖香织一个人静坐在客厅，她呆坐良久，直到电话响起，是便利店老板。
“人呢？？？上一天班就不来了！你是哪家来的大小姐啊！怪不得凉子和我说你要学那么久！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嘟————”
虎杖香织更丧了，她才发现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
丢失工作，刚找到不久的孩子又被附身，还要远离她去咒术师的学校，虎杖香织心情低落极了，她看着茶几上五条悟留下的联系方式，想直接撕碎把悠仁留在身边。
可这么做悠仁会生气的。
虎杖香织默默起身，套了件风衣在裙子外，拿着手提包出门买菜，顺便再看看附近还有没有招人的工作，她还想为断绝悠仁去那所学校而努力。
只要赚到足够的钱，说不定悠仁就会放弃呢！
明明之前已经选择了诚凛高中，虎杖香织也满意，离家很近。
虎杖香织心事重重出门，在她前脚刚离开，两个小身影来到虎杖家门前，按响门铃。
“哥哥，母亲没让我们过来。”
“安心啦，骨相，母亲昨天不是说了嘛，她肯定已经告诉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