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可讥讽地看着贺家国:“真以为我要嫁给你了?你以为我怕那些流言蜚语呀?”
李东方怔了一下,换了一个角度说:老领导,有个情况你可能还不清楚:大老板对贺家国很关心,也很关注,还让凡兴同志专门带了话给我,要我们注意保护他。
赵启功气道:“峡江市的一把手是不是你?你就没办法了?你就让他多搞搞经济,搞搞移民什么的,政法方面的事少插手,尤其是田壮达的案子!”哼了一声,又带着明显的怨愤说,“钟书记怎么突然关注起这个狂徒了?他过去不是这个态度嘛!这里面难道没有文章吗?还有那个钱凡兴,怎么到峡江来的,来干什么,你心里要有数!东方同志,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一个基本事实你千万别忘了:你不要以为峡江出乱子账只算到我一个人头上,你的政治利益和政治前途也要受到影响!你记住我这话好了!”
这场酒真是喝伤了,从赵启功家回来,李东方彻底醉了一回酒,吐得一塌糊涂。
就在李东方到赵启功家吃便饭的那天晚上,贺家国到滨江温泉疗养院看望钟明仁去了。
钟明仁难得抽了一支烟,徐徐吐着烟雾说:“家国,可以告诉你:到目前为止,除了不计后果的正义感和报国为民的激情,我还没发现你有什么特殊的政治才华。你再想想看,这个市长助理是不是还做下去呀?并不是只有当官才能报国为民嘛!”
贺家国怎么也没想到,谈话的主题最后会落到他的去留问题上,便赔着小心探问道:“钟叔叔,您知道的,我上任还没多久,想干的事还不少,如果……如果我想干下去呢?”
钟明仁似乎早就料到了贺家国的态度,并没感到多少意外,平静地表示说:“你想干下去我也不拦你,拦也拦不住嘛!不过,之所以给你吹这个风,是我对你父亲有承诺啊!以后,你既不要把我当靠山,也别搞我的侦查,工作上的事更不要来找我,干得好,为峡江的老百姓造了福,我表扬,干不好,闹出了乱子,我就公事公办。哪一天上当受骗违了纪犯了法,我也饶不了你!”
贺家国像得了特赦一般,连连点头道:“好,好,钟叔叔……”
钟明仁脸一拉,站了起来:“不是钟叔叔了,是钟书记!”
贺家国迟疑了一下,向钟书记汇报了想和小可结婚的打算。
峡江宾馆的闹剧过后,徐小可连着两三个星期没怎么搭理贺家国。贺家国打电话她不接,约她出去她不干,还要贺家国注意点影响。影响确实不小,那阵子机关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跑来向贺家国打听:问他和徐小可什么时候结婚?贺家国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对这些传言和询问唯有苦笑而已。好在工作上的事不少,忙起来也就把徐小可淡忘了。
却也没忙出什么成绩,除了四处得罪人,一事无成。陈仲成仍做着政法书记,田壮达的案子进展不大,红峰商城官司正在重审,结果如何尚不得知。
这天快下班了,到底碰上了一件让贺家国高兴的事:徐小可突然跑到他办公室来了,给了他一把钥匙,让他晚上到她家“听旨”。贺家国心中一喜,意识到了什么,推掉了当晚的两场公事应酬,精心修饰了一下,去了徐小可的家。
徐小可只穿着件黑颜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款款走了出来。
贺家国上前搂住徐小可纤细的腰肢,笑道:“市领导来领旨了!”
徐小可一把推开贺家国,嗔道:“市领导,我今天得和你好好谈谈!”贺家国在徐小可粉颈上吻了一下:“徐处长,我知道,你小姑奶奶终于发现了我的潜在价值,一心想嫁给我了,是不是?我早就和你说过嘛,我是只股本扩张能力很强的绩优股,买下决不会上当!”
徐小可却说:“算了吧,贺领导,我被你这支垃圾股坑死了!”拉着贺家国在红烛耀闪的桌前坐下,为贺家国和自己各调了一杯酒,杯一举,“来吧,在我宣布这个决定前先干一杯!”
贺家国揽着徐小可,笑问:“徐处长,你还是先宣布吧: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徐小可讥讽地看着贺家国:“真以为我要嫁给你了?你以为我怕那些流言蜚语呀?”
贺家国忙道:“你不怕,肯定不怕!——你这不是为了我吗?我怕呀,因为峡江宾馆那一出子,不少别有用心的家伙都诬蔑我是流氓市长了,你肯定很同情我,就决定嫁给我了!”
徐小可叹了口气,这才问:“李书记和你说过了?”
贺家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李书记说过什么?”
徐小可又点了一下:“我的事啊!”
贺家国回忆了一下:“你的事?没说过你什么事呀!”
徐小可见贺家国不像装洋相,便说:“我主动找李书记谈了一次,问李书记:如果我和你正式结婚,我的工作能不能不动?而且,我还把那晚发生的一个重要细节告诉了李书记,李书记考虑了一阵子,又和钱凡兴商量了一下,同意不动我了,——当然,必须买你这支垃圾股。”
贺家国乐了:“这可是李书记上任后办得最漂亮的一件事!”酒杯一举,“来,小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