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除了百色门之外呢?”潼堂山有心考验自家的闺女。

这个问题让潼诗飞瞬间就想到那六个人当中,除了生病那个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引起过她的主意。

“那个身穿黑衣的青年,他话很少基本不参与赵甜甜他们之间的任何话题,大多时间都是游离在队伍之外,但是我听到那些人都叫他不问师兄,就连生病的路北也是这么叫他的。”潼诗飞想到自己在客栈内第一眼看到此人时的画面。

“他身上的剑意虽然让我看不清他修为,可是他绝对是一个很强的剑修,百色门中也有剑修吗?”传闻中双修出名的百色门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剑修,这一点有些颠覆了潼诗飞的想象力。

潼堂山背着手看向远处的芭蕉,神情淡然,“以前百色门没有剑修,如今有了也并不奇怪,不但是那位不问师兄是一名剑修,那叫做路北的人也是一名剑修。前者已经到达人剑合一的地步,我观他只有筑基修为可通体剑意却达金丹,恐怕是为了带着这帮师弟妹出门历练才刻意封印降低修为,后者剑意初现,传闻万剑宗弟子入门半年之内,必上西北营地中杀魔物以战养剑,此人恐怕是七个月前万剑宗开山门新收的弟子。”

“七个月!可我看他的修为至少到达炼气五层!就算是侯珂这样的天才也不可能七个月到达这样的修为。”潼诗飞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的质问他。

“世上天才不计其数,你只在乎他七个月就到达炼气五层,却没看到他师兄骨龄不到百年,就已经有金丹之体,侯珂在你我的眼中是个天才,可对那些大宗门而言,他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名普通人。”

潼堂山说完,看着自家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四年后就是宗门比试大会,你能够见到除四大家族之外的宗门弟子,也是一件好事。”

只有见得越多,才不会让自己成为井底之蛙,狂妄自大。

“如果这一次我们度不过这一场危机,你就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潼湖岛。”潼堂山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不走!我出生在潼湖岛这样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父女二人为了以后的事情,在正厅内吵了起来,不过吵闹声是无法穿过层层叠叠的墙壁院落,让客院内居住的客人听见。

客院内,路北这一觉睡了六个时辰才醒。

他刚动,身后之人也跟着醒过来,先用手掌贴在他额头感受着温度。

路北握住那只贴在他额头的手掌,整个人只觉得原本身上那股难受还提不起力气的滋味,全没了!

现在他整个人身轻如燕,头不晕眼不花出门就能提剑跟魔物大战三百个回合。

“不问师兄你看看,我是不是一点都不热了!”身体大好的人,激动万分的坐在床上按着对方的手掌,在自己脑门上放了一会,又往对方额头放了一会,好让他有个对比。

“是不热了。”信阳仰躺着看向身侧坐着的人,那张苍白了两天无精打采的面孔,终于又恢复成往日里的活力四射。

“太好了!我要先出去练个功。”

两天时间内基本都在睡觉的人,身体一好就开始忙着出门练功。

再不练剑,他都担心住在万剑宗无上峰的常三渡,马上就要有所感应的跑上门来督促他。

急急忙忙将床尾衣服拿起来的人,匆忙穿上后给还躺着没起床的人抛下一句话,“师兄你接着睡,我出去练功啦!”

信阳看着那道一恢复好,就头也不回跑掉的身影,头一次觉得自己这几天的照顾都喂到了狗肚子里。

“早知道就跟你收费了。”

嘀咕着起身的人,也跟着出了门。

被人遗忘在床脚的手机,早在半夜就没了

电量,直播自从关闭。

这导致昨天熬夜看了半宿的尹琪琪,硬是没有机会看到路北跟不问师兄一起起床的画面。

也因为没看到,所有接下来的几天她创作欲爆棚,每天都在疯狂输出同人文,将同好群内的几十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想要看的更多。

仙侠界潼湖内岛,路北站在院子内练剑声,让隔壁几个房间内熟睡的人都听到了动静。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个个睁着惺忪睡眼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等众人看清楚了站在院子内练剑的人是谁后,赵甜甜第一个欢呼出声飞奔过去一把将人抱住,“路北!你好啦!”

“对啊,昨天那个大夫的金针挺有效的,我现在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看的出来,你前两天没有血色的样子很难看。”风无镜打着哈欠,围着他转了一圈确定他是真的后,困顿的摆摆手回房间换衣服洗脸,正式起床。

温思妍站在一旁,温婉的看着闹腾的小伙伴们,将视线落在路北手中提着的那把长剑,开口提醒他,“你现在身体才好,别太累着又倒下了。”

“我知道,今天先练习一万次就停下。”

路北也知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他刚身体好转一口气练四万次的话,一不小心可能明天又重新倒了下去。

这两天身体难受的让人这辈子都别想再生病。

“昨天严大夫还给你开了一副药,等你练完要记得喝掉。”赵甜甜想到昨天严大夫临走前说的话语,提醒他别忘记这件事情。

客院内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潼诗飞的耳中,得知昨天病恹恹的客人现在正一个人站在院中练剑。

潼诗飞匆忙洗漱后,就跑了过来。

想看看十万大山中出来的宗门弟子,到底有什么特别。

等她带着仆人过来,借口邀请他们一起享用早餐时,果然在客院的庭院空地当中,见到了一头短发身穿褐色劲装的青年,手中握着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正双腿张开膝盖前屈,长剑横出竖收。

她多看了几眼就发现对方全程只做了四个招式,都是剑法当中最基础的劈砍横刺,除此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潼姑娘,你要是没吃早饭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吃吧。”

赵甜甜洗完脸出门,望着正厅内布置好的一大桌美食,早就第一个坐下来拿起一块用荷叶包裹的香粽,一口下去吞下半个。

段明义也起床了,除路北之外的五个人自顾自的坐在饭桌前,配着路北练剑的声音吃的不亦乐乎。

潼诗飞左看看这帮自顾自吃饭的人,再看看那边孤身一人独自练剑的路北,最终坐到了饭桌跟前,也跟着拿起一枚荷叶包裹的香粽,跟在场当中性格最外放好说话的赵甜甜交谈起来,“你们不等着路北一起吃饭吗?他的身体才刚好就要这样练功吗?”

“这点运动量算的了什么,他们万剑宗所有弟子每天都需要在起床后练剑四万次,超过三天没练习就要被逐出师门,他生病都躺下休息两天了。”赵甜甜吃着香甜的粽子,一脸放心的安慰她,“路北说今天只练习四分之一的次数就好了,不会累着他的。”

再说了,大家都是大人了,自己累了就会停下来。

潼诗飞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潼湖岛,日常所见所闻都是从身边那些人身上看到学到。

往年也不是完全没有修仙者来潼湖岛,她也曾经在爹的带领下见过一些散修,还有其他的宗门弟子。

她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余光一直盯着院子内那道练功的身影看个不停。

那样基础的练习,对方就站在那里一丝不苟,全程没有任何敷衍的一次又一次挥剑劈砍,直到他将今天定量的练习结束后,才收剑擦了一把额头的热

汗,走向这边刚吃完饭的众人。

“你的药。”

温思妍将小厨房早就准备好的汤药递过去。

“你的早饭。”风无镜将刚才吃饭前,先为路北单独挑选出来的美食端出来递给他。

吃饭前,他就先将桌子上那些没吃过见过的食物,各自挑选了一份单独放在一旁。

“谢啦,你们也看看这块功法。”

路北一声热汗的坐在凳子上,瞧见今天换了一套衣服,但是还是蓝色的潼诗飞,想到对方将他们请上内岛的目的,从储物镯内拿出昨天那枚还没来得及看的功法。

递给一旁的几个小伙伴们,让他们先来瞧一瞧。

“我也看看。”

赵甜甜也凑过来,三颗小脑袋挤在一起分别将这套从遗迹中带出来的功法,从第一个字看到了最后一个。

路北苦着脸和着脸,一边喝还不忘一边问他们感受,“看了之后,你们认为这套功法是真还是假的?”

“我们在内门藏经阁内看过不少的功法玉简,根据经验来说这功法应该是没有问题。”温思妍沉吟片刻,才谨慎的开口回答。

“我也是这么认为,这套功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会不会是这个遗迹内的功法,刚好就跟你们潼湖岛还有那四大家族的功法相克啊?”赵甜甜则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她说完还扭头看向在场唯一的初级炼丹师,“风无镜,你看的那些丹方中是不是有很多药物都有着相生相克的共性,在制作一枚丹药时有时候要小心避开它们彼此的属性,有些丹方却又要强行将相克的药物融为一体?”

“那是丹方用来制药的,跟功法应该无关才对。”风无镜抱着怀中从来都不离身的木剑,面无表情的道,“潼湖岛的人难道全体修仙者都是单灵根吗?大多人都是两灵根或者三灵根,如果这套功法真的跟所有修炼的人都相克,那对方一定是你们潼湖岛跟四大家族的仇人了。”

路北手里的汤药已经喝完,重新捧着青菜小粥的人听着三个小伙伴之间的讨论,跟着附和,“死了几千年都不忘给潼湖岛挖坑,还挖的这么明显,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只要你们家往祖上三代翻一翻记录,基本就能够确定遗迹主人身份。”

“不可能会有的,潼湖岛世代修炼之人都跟我们沾亲带故,他将遗迹就放在外面的海域中,周围千里之内有这样好的水性也只有我们能够到达遗迹。祖上就算真的有这样一个敌人,那么我们这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他的后代,他就没想过第一个发现功法之人是他的子孙后代吗?”潼诗飞第一个将这个可怕的想法否决。

路北耸肩,喝着粥心底想着你可真的太天真了。

要是对方是个父母双亡之人,又没什么后顾之忧的话,还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比如那位叫做侯珂的天才青年,事业修为蒸蒸日上,如今却因为一个误会变成了傻子。

当日他得到功法,没有自己独吞而是拿出来献给潼湖岛岛主的话,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就不会再发生。

他还是这潼湖岛中有名的天才,哪怕他日暴毙别人也只会说他突发身亡,半点都不会想到他一个人在独自练其他功法。

这会子他家,但凡再来一个心眼小过不去的弟弟妹妹,看着自己亲哥落得这种下场,哪怕花费百年千年也要给你们潼湖岛,跟四大家族挖个坑。

死后也能自己亲哥报仇。

不过这番话路北没说出口,他看着现在被人放在桌子上没人在意的玉简,转头问潼诗飞,“四大家族如今还在要求你们交出新的功法吗?”

“是,潼湖岛的所有修仙者如今都无法这片海域,只要企图离开就会像昨天那些弟子那样。”潼诗飞脸颊通红的说出事实。

她不

得不承认,如今的潼湖岛已经到了众人一起落井下石的地步,甚至他们还有很大的可能无法抵抗这一波的攻击。

“那看来不解决你们这个麻烦,我们也无法渡河去往下一站了。”

路北低喃了几句后,指着桌子上的玉简问她,“你们家有没有那种,看起来跟在水里埋了三万年一样的旧玉简?这一块太新了。”

虽然玉石不会生锈,可是路北也是在现代看过不少考古水下发掘的人,你拿着这么一块跟刚切割下来还没一周的玉简,跑去跟四大家族的人说这就是千年遗迹中发现的宝物。

就连潘家园卖加工品的小贩,都不好意思撒这么大的谎。

“玉简还分新跟旧吗?”潼诗飞被他问的愣住了。

“没有旧的就做一块旧的出来,另外这套镌刻在玉简内的功法,我可以再添加几个小字吗?”路北心想这套功法既然没人相信了,那他再给上面添加几个字,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而且他保证潼湖岛的人,只要拿着这块玉简上交给四大家族,至少有两个家族会闭嘴不再否认它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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