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铭不知是发酒疯还是真心的话,程川异常的冷静:“林铭,你怎么了?”
林铭却似忽然酒醒了一样,从她身上起来,双手捂住脸,指尖都是泛红的:“对不起,我喝多了。”
程川站起来,犹豫几秒还是伸手过去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又去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吧。”
他接过去喝了几口,忽问:“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分手吗?”
提到这件事,程川已经释然,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简简单单地用一句话概括:“相处下来发现不合适。”
林铭直视着她,又问:“你跟他交往之前,知不知道……”
程川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知不知道他以前坐过牢。”林铭眼神闪烁了一下,握住水杯的手指泛白。
尽管不理解林铭为什么把话题转到这里,程川还是如实回答了:“知道,他主动跟我说的。”
这也是谢景做事的风格。
他从来不屑于隐瞒什么,随心所欲,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就连坐过牢一事也能坦然地面对。
林铭其实有些羡慕谢景的性子。
他像是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你当初就算知道他坐过牢也还是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说明你那时很喜欢他。”
程川没否认。
她那时的确很喜欢谢景,这是磨灭不了的过去。
林铭深深地闭了闭眼:“你知道他为什么坐牢吗?”
程川无意识地皱了皱眉,见他攥水杯攥得紧,青筋都暴.起了,她伸手过去拿下:“不知道,没问过。”
他眼尾微红,像是因为醉酒,又像是因为别的。
“程川,是因为我,是因为我,他现在是要报复我,看不得我幸福,所以想从我身边抢走你。”
即便是不再喜欢谢景,听到这种话的时候,程川还是心口一抽,她是个人啊,如果事实真的如林铭所说的那样。
那她跟货品有什么差别?
谢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以置身事外的姿态看着她努力地讨好他就算了,程川认了,这是年少不懂事时的自己的选择。
可谢景为什么还要因为别人的事,以种绝对侵.略的方式对待她?
林铭说到这里并没有再说下去,弯下腰,趴到程川大腿上,侧脸似贪婪地贴着她,喃喃道:“程川......我错了。”
程川没有推开他,内心虽震惊谢景坐牢跟林铭有关系,但也没细问下去,横竖与自己无关了。
她不知道他说的错是什么。
要是是喜欢她这一件事,他是没错的,喜欢一个人哪会有错,要是是对跟谢景坐牢一事有关的,她没资格妄断他有没有错。
因为程川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他们在客厅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忽再说一遍:“林铭,我们分手吧。”这一次是摆上台面明说的了,不再是刚刚那种欲盖拟彰似的分开一段时间的说辞。
程川抬起手,轻轻地碰上了林铭的脸,他猛地睁开眼,以为她回心转意:“程川......”
她仿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铭,你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确实不想跟我分手呢,还是因为发现了我以前跟谢景的关系,心有不甘,恼羞成怒呢。”
一刹那间,林铭的心思无所遁形,他惶恐,不知所措。
是这样吗?
是不甘心大于喜欢吗?
他问自己。
刚才还没下楼前,程川以为林铭在房间,便过去敲了敲门,门没关,她又以为他在阳台,走了进去。
谁知道无意间看到了房间的一些东西,照片,以前她跟谢景在一起的照片,谈恋爱时逛街的甜蜜照片。
是别人寄过来的,有日期。
他派人调查她。
反常慢慢串联起来,程川忽然记起林铭之前避开她接过的电话。
程川这才知道,原来在她跟林铭坦白之前,他就知道一切了,只是他隐而不发,装作若无其事。
她心里不免涌起一股情绪,但是极其复杂的。
程川收回手,心平气和道:“林铭,不论你是喜欢我,还是心有不甘,你以前对我是真的好,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林铭握了握拳头,宛若知道无可挽回:“好,我答应你。”
他从她大腿上起来,目光缓慢地流转在程川的小脸上,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我们分手。”
程川答应过林铭会继续在这里待几天,而距离她提分手过去两天了,他这两天都是到晚上才回来。
这里的房间不太隔音,开门关门的声音能听见,即使放轻手脚。
所以林铭父母问她是不是跟他吵架了,程川说不是。
既然林铭说要自己跟父母说,那她就不会多嘴,只是时间过去一天又一天,林铭好像一直在拖延。
程川叹了口气,回房间瞒着林铭父母偷偷地收拾东西,再过两天她就要走了。
收拾到一半,手机响了,程川放下手中的衣服,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电话号码。
她还是接了:“喂,你是?”
手机那边有嘈杂的声音,黄毛男几乎是扯着嗓子说话的,一开口就是:“是嫂子吗?”
程川语塞,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你是黄毛儿?”
镇上的人都叫黄毛男叫黄毛儿,程川不知道他真实名字,所以也这样叫他了。
黄毛男说是,让程川过去酒吧,还是他们常去的那间酒吧,林铭今晚喝得特别醉,比前两晚还要醉。
关键是黄毛男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今晚非得说要见到程川才肯回去,黄毛男跟别人拉他都拉不动,只好找到她的电话打过去。
程川按了按太阳穴:“好。”
黄毛男怕她晚上一个人出来不安全,问要不要派一个兄弟去接她过来,程川觉得麻烦,拒绝了。
去到酒吧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程川出门的时候很小心,没敢弄出大声音吵到林铭父母,老人家早睡浅眠。
程川进到酒吧,黄毛男眼睛犀利,一眼就看到了她,抬手招招。
她走了过去,没看见林铭,“林铭呢?不是说他喝醉了吗?”
黄毛男叼着根烟,边跟一个妞儿调.情,边口齿不清地说:“林铭喝多想吐,被人扶去男厕所了,嫂子可以去厕所门口等他。”
程川受不了酒吧的氛围,转身就去男厕所门口等林铭了,见对方迟迟不出来,心有些急。
黄毛男不是说有人扶他去厕所吗?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
等着等着,里面没再有人出来,忽然,程川听见一声好像是跌倒的声音,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冲了进去。
跌倒的那个人是背对着她,程川以为他就是林铭,忙扶住他双臂起来:“林铭,你没事吧。”
这时,厕所的隔间被人轻轻地踹了一脚。
里面是扶着马桶吐到昏昏欲睡的林铭,踹门是无心伸了伸腿而已。
程川还没来得及看过去就被人反抓住手腕扯进了另一个厕所隔间里,她一惊,鼻腔里瞬间充满男人的气息。
一张熟悉的脸骤然放大,程川被搂着腰坐上了水箱,她不受控制地低声惊呼一声,却被男人的薄唇抵住,全部吞了下去。
男人的膝盖往上抬,分开了程川的双腿,他一条长腿插了进去。
厕所里只有他们三人。
一墙之隔,林铭在旁边的厕所隔间,而谢景舔舐着她的唇,啧啧的水声令人面红耳赤,他意味不明地问:“听说你跟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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