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对于残韧的眼神的变化以及身上内力形成的色泽变化虽感到惊疑,却也不敢擅自开口询问。
缤纷很快收拾罢了东西,缤纷觉得现在的残韧,似乎变了个人,变的狂傲,眼神中流露出的味道,尽是对自己的不屑和藐视。缤纷很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眼神逼视,但缤纷不敢表示丝毫不满,因为残韧有资格藐视自己。
因为无力反抗。
残韧带着缤纷离开西夏不久,遇到一个人,一个握着柄已出鞘的利剑,似乎已等候残韧许多时候的男人,血屠剑。血屠剑的神色原本是倨傲且冷酷的,见着残韧那满是轻蔑的目光时,现出怒意。
“银!你既已修成真上忘我意境,我想必已不是你对手,可是,身为一个男人,我无法让自己忍声吞气的接受你的存在,拔剑吧!”血屠剑说的斩钉截铁,语气满是决然。
残韧带着轻蔑笑容的脸庞,微微高抬,满是不屑的注视着血屠剑,沉声道:“真上忘我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去修炼?是妒忌给了你对我拔剑的勇气吧。那你死之前好好记住,我残韧修的不是什么真上忘我,而是独尊自我。”
残韧说罢,身形闪动,血屠剑再无暇开口说话,急速刺出手中宝剑,全力催动的剑气,即使血屠剑已是习惯性的尽量凝聚剑劲,四溢的气劲仍旧震的周遭十数米外的大树折断抛飞,其实端的骇人。
但,露出恐惧神色的却是血屠剑自己。
血屠剑手中的宝剑递出不足几分,就再也前进不得,因为被一支手紧握着,残韧的手,燃烧着深紫火焰的右手。下一瞬间,血屠剑眼睁睁看着伴随自己数年的,价值达三十余万两白银的名剑,化成金属粉末。
紧接着,血屠剑感觉下巴一痛,整个人凌空高飞。血屠剑恐惧,忍不住想大声叫喊出声,败亡,不可怕,败的如此不可思议,如何能不惊恐?残韧徒手粉碎一柄名剑,残韧身形如鬼魅般闪烁不定,如同无形的一拳,将具备如此深厚内功的自己直接轰上半空,是人?还是人吗?
血屠剑努力朝下望去,即使身体此时方受重击,根本无法动弹,但血屠剑仍旧下意识的朝下方望去,血屠剑需要知道残韧下一步打算如何攻击自己,多年交战形成的自然反应。
残韧仰着头,满脸轻蔑的注视着正缓缓坠落的血屠剑,冷声道:“天下万物,无不为我所用,何物能伤得我半分!”残韧说罢,双手作剑指状,瞬间高举,密密麻麻一片紫色线状剑气,一道道切过血屠剑身体。
缤纷忍不住啊的惊叫出声,血屠剑瞬间变成碎块,再下一瞬,竟然连一块碎肉都没能留下,残韧已经移离原地,那片地方,落下一片红雨,缤纷知道,那是血和肉所形成。
缤纷心下害怕极了,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手段。缤纷忍不住恶毒的诅咒着这个叫银的男人,日后不得好死!
并非缤纷对血屠剑生出了足够的同情心,不过是恼恨残韧,对残韧恐惧而已。缤纷自然不想日后,被这么一个魔鬼管辖着自己,那岂非日日都要过的提心吊胆?
江湖历史上,修炼自我意境的高手过去有很多,自我意境强不强?没有人敢说不强,因为江湖记载中,上古时期曾有一个修炼自我的高手,最后三大传说级高手方能将之战胜。
再后来,紫宵剑派长老级人物,更有一位实力可跟传说齐肩的自我意境高手,因此,说自我意境不强,那绝对不符合事实。然而,江湖其它所有修炼自我意境的人,无一不是短命鬼。
因为自我意境太猖狂,太嚣张,太目中无人。最后没有几个不是很快死于更强的高手之手,或是被围攻身亡。一个超级高手,本身让人忌惮,轻易让人不愿招惹,即使实力与之相当或是略胜一筹的,非是必要,也不会轻易对之出手。
但是修炼自我意境者,实在太能得罪人,实在太不把其它所有高手放在眼里,这样的一个人,即使别人有心忍让三分,却也忍让不得七分,终究是要对之出手的。
因此,自我意境自上古时期高手飞升后,再没有人凭此意境成为江湖至尊,甚至,根本没有修炼成功后活过五年的。缤纷,自然就忍不住诅咒残韧了,缤纷看来,未来可怕的岁月,实在不会太久,因为残韧一定会死的很快。
缤纷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仍旧挂着动人的笑容,眼神满是深情的凝视着身侧的残韧。缤纷不知道残韧会否看穿自己内心方才闪过的恶毒念头,残韧根本没有朝缤纷看去一眼。
但缤纷仍旧担心,这些武功高强的人,都会些奇特本事,万一看穿了自己方才的念头,哪还会放过自己?
缤纷逐渐放下心来,残韧没有问罪,残韧一路沉默着带着缤纷上了马车,朝华山去的马车,马车上没有任何帮派标志,只是厢外壁,以及窗门,全是漆黑色泽。
……
残韧返回飞月庄的时候,还是黑夜,或许是马车赶的巧,或许是残韧刻意。残韧领着缤纷,径直闯进飞月的卧房,飞月尚未入睡,正待入睡。按时间计算,残韧该是今日会返回,飞月本是在等候,飞月想表现出自己对残韧的特别关怀,表现对残韧的倚重。
残韧这一次闯进飞月卧室,没有遭遇到阻拦,飞月不想平白再损失本就有限的高手了,所以,残韧拥有了任何时候随意闯入的特权。有些时候,即使身为庄主,也无从选择。
要么失去残韧这个难得的高手,要么继续让庄里高手在阻拦残韧时平白折损,如果两者都不愿意,那只有放下庄主的威严,选择放纵。
飞月本来残韧是独自前来,却没想到残韧带来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银,她是?”飞月疑惑着问,残韧如同进了自己卧室般,不待招呼的随意坐下,开口道:“缤纷。”
“你没有杀她?”飞月很惊讶,脑海中念头急转,打量缤纷片刻,顿时怀疑是否残韧被缤纷美色所迷。
缤纷本欲开口,残韧却先一步道:“我没有。第一,因为他表现的很让我满意,也服侍的我很好,所以我决定给她一条活路,毕竟这种美丽且懂得服侍男人的女人,并不多;第二,她希望好好活下去,因此选择加入飞月庄。”
缤纷有些愕然,缤纷自己很清楚,残韧的话说的极有歧义,但那歧义,根本就未曾发生过,但缤纷不敢多言,不敢为此争辩。
飞月生出不忿,神色却是平静的道:“银,这件事你办的很好。过去本庄曾经招揽过她,却遭到了她的拒绝,一个活着肯加入本庄的缤纷,自然要比尸体有价值。若是你喜欢,不若就把她送了你,不需要她日后再到青楼接客,专门服侍你起居如何?”
残韧笑笑道:“那倒不必,若是需要,我自会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