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剑出手,瞬间攻出四十二剑,残韧带着依律避了四十二剑,依律被披风包裹着的身体,这过程中被其它围攻者的剑高频率的击中。依律知道,无风剑出手,让残韧再无法拿么轻松的应对周遭其它攻击。
依律体内的血涌到喉头,却又别依律强压着吞下肚子,依律害怕会导致残韧分心,尽管这可能性似乎不大。
好不容易便要突破的包围,因无风剑的出手重新围拢,变厚。无风剑停止了出手,周遭的人执着剑,神色各异的定着残韧和依律。无风剑神色平和,信手把握着手中长剑,长剑绕着无风剑手掌快速的旋转着。
残韧神色仍旧如故,眼神仍旧是空洞无物。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应该明白,他的内力支持不了多久。而只要我在这里,他绝对突围不出去,只要再过得半刻钟,必死。不过,我这人向来好说话,只要你现在离开他,尽量表现深情于我,让我开心和满意。我可以因此放了他性命。”无风剑语气很平静,仍旧把玩着手中长剑。
无风剑当然不会因为依律放过残韧,无风剑不过是希望残韧在死前受到更多打击和折磨而已,不过是希望更快让残韧不曾改变的战意消逝而已。无风剑觉得这是很简单有效的办法,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为了他而投进别人怀抱,属于别人,取悦着别人。
对男人而言,当然是莫大的打击和羞辱。
残韧眼神露出困惑之色,片刻后似乎在凝神思索着什么,一言不发。依律却以为无残韧默认了无风剑的话,确实不可能突围出去。依律盯着残韧的脸,良久,终于轻声开口道:“依律愿意用自己换公子一命,只盼你言而有信!”
无风剑笑了,这是必然的结果。除非依律根本不在乎残韧生死,否则一个女人当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男人惨死,当然愿意不顾一切的救自己男人性命,从一开始无风剑就算准依律不会拒绝。
依律很希望听到残韧呵责自己,希望残韧会说生死与共,依律确实不想残韧死,虽然残韧哪怕阻止,依律仍旧会坚持以自己换得残韧性命,但是依律心里就是希望听到残韧说点什么。
可是残韧没有,依律等了半响,残韧仍旧在苦苦思索着什么般的模样,眼神迷离。依律试图行向无风剑,履行承诺保住残韧性命,却是挣了半响,也无法脱出残韧左手的控制。
“公子。”依律这才发觉不妥,残韧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无风剑和自己刚才的话。
依律咬牙连喊残韧数声,残韧这才回过神般,将目光转到依律身上。“公子,以后,你要好生保重自己。那恶人说了,若是律愿意跟了他,便肯放了公子性命。律以后不能再照顾公子了……”
依律的话没能说完,残韧轻轻皱起眉头,语气平淡的道:“你脑子又犯病了?”依律急道:“公子,律只有这么做才能保公子周全,律无论如何不能看着公子死在这里。倘若,倘若公子日后还记得律,不嫌弃律,律定会等公子来救。若是公子嫌弃,待公子脱离危险,律便以死保了清白。”
依律自幼在南风长大,虽然不是南风国大城里的人,却也自小受到南风国传统熏陶,这番话却非做作。
残韧微皱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道:“你是我的奴婢。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要你死,要你活,都由我决定,你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事情。现在凝聚心神,认真感觉一会体内的气息流向,认真理解敌人和自己的内力运做。即将施展的武功,本名叫作移花接木。”
残韧说罢,压根不理会依律的反应,继续道:“如今意境尚未恢复,威力大减,临时想起这套本就会的武功,只能施展第一层,你若不乘机谨记功法要决,日后不会再有时间为了让你明白重新花时间演示第一层让你体会。”
依律没来得及调整自己情绪,没来得及消化残韧的话。
整个人已经被残韧带的疾动,两人身体环绕着淡淡紫光,一并冲入人群,无风剑冷笑着后跃,这种时候,无风剑不是必须出手时,绝不会多余出手,无风剑悠闲的跃上高处,看着自己手下朝两人涌上。
依律再次体会到奇异的感受,周遭一定距离内的所有敌人,仿佛体内运做变动着的内劲,都能轻易把握一般,眼中并没有任何明显的看到什么,但偏偏感觉很清晰的告诉着依律,真的是能感受到那些人内劲的运作变化。
两人周遭一定范围内,尽数被朦胧紫光笼罩,而后依律清晰感觉到,许多人在内劲刚欲外放之际,变被一股阴寒气劲中断,而后阴寒气劲散去别处,那些人体的动作却突然发生改变,原本朝前刺出的一剑,却是偏到一旁,刺向身旁的自己人。
不片刻工夫两人所过之处,包围的敌人尽数在自己人剑下或伤或死,某些距离两人近的,原本只伤不死的,也被残韧以指划破咽喉,毙命气绝。依律心情激动,从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可怕的武功。
不片刻两人已再度冲至包围圈边缘,无风剑凌空执剑扑至,以残韧和依律为中心,圈圈朦胧紫色光环四面扩散,顿时三十余人执剑刺向凌空飞扑的无风剑,无风剑身法极快,本已扑至残韧面前,剑势却是突然一变,没入一旁自己的人身体要害。
同时面对着三十余人的进攻,残韧带着依律,冲出重围。依律最后回头朝身后望去时,舞动的长发拍打着依律的脸,依律微眯双眼,见着无风剑脸庞上一道剑伤,正用复杂却绝对包含着愤恨的目光,盯着自己和残韧。
“记住了吗?”残韧边飞奔,边淡声开口询问。依律点头,压抑不住心情的激动道:“公子,有如此厉害的武功,我们何必逃跑?”残韧语气无波的道:“内力支持不住,我穿不过去,杀不完他们。这是第一层,到十层后,就能在更远距离直接让敌人内力反攻蓄气处暴毙而亡。你一定要学会移花接木。”
依律狠狠点头,心情无法平复,这是比依律听过见过的任何可怕武功都更可怕,依律无法想象,如此可怕的功夫如果练到残韧口中的十层后,会造成怎般的景象,在这天下又还惧怕谁。
“公子,那不是天下无敌了吗?这么厉害的功法,是哪位前辈高人创造的?”依律忍不住想知道这功法的过去,残韧开口道:“创这功法的人名字叫邀月。未必无敌,速度,内力控制,决定施展的效果,如果这两点对手都比你更强,将会毫无作用。”
“公子,你怎会这等绝世神功?是跟谁学的?”依律的好奇心没有如此简单得到充分满足,马上又想到一个新问题。残韧沉默,露出迷惑之色,好半天才道:“好象是有人让我学会,但是又好象我本来就会。我本来就会,是的。是这样。”
依律见残韧这般模样,原本还想继续的问题,却也无法继续问下去。片刻后突然掩嘴惊道:“公子,夫人的画卷律匆忙中忘记在了屋里,恐怕被火烧了。”依律说着有些害怕,那是残韧非常重视的东西,自己没能保管好。
残韧眼神迷离,沉默近一刻钟,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说,我妻子的画卷。我带出来了,是的,我带了。是我妻子的画卷,不能不带。”依律闻言松了口气,心下暗想,残韧始终如此挂念柔可夕,那般匆忙间也没忘记带着柔可夕画卷离开。
残韧带着依律,一口气奔出百里,穿过一处偏僻荒野山道后,被道路前方一阵糟杂的人声,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