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持续不断的人流冲击力,风流终于运功于外,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小段真气护墙,虽然这般极为耗内,但却能阻挡外来的冲击力保护自身的同时也不至于对他人造成严重伤害。
残韧和阑风晨,没有风流那般因为曾经有过的遭遇而异常心软的情绪,早已经对冲击而至的人流拳脚相向,运足真气的一拳一脚,总能将一排十数人震的朝外抛跌。
但同时,也持续性的增加着伤亡数字。
关口外,两侧均是峭壁。一条极长的通道内,遍地尸体,南风国的军队,越来越接近关口城墙,关口城门前,只剩数量稀疏的些许人徒劳的试图闪避不断沙落的些许箭雨,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地。
城墙上方两侧的弓箭手们,仍旧张弓搭箭射将下去,这是很不错的活靶。
风流握着叶取下的身份证明信物,展开轻功挥舞手中赤宵,档开漫天射至的箭雨,跃上城墙上方,运功喝道:“千宰相大人千金千若小姐再此,谁敢放肆!”城墙上原本围拢上前正欲发动攻击的一众刀兵闻言顿住。
却仍旧神色戒备的紧盯着风流,关口的将领从分开的士兵中步至风流身前,将风流手中的令牌仔细打量片刻。一脸喜色的道:“快开城门,护送千小姐入关!”说话间,城外狭长过道,南风国军队已将一众流民屠杀的差不多。
此刻大喝着朝关口发起冲锋,深蓝色皮革装甲,寒光闪闪的钢刀,一望不见尽头的士兵,如同海浪般,喊杀着朝关口冲至。残韧和阑风晨见着风流的招呼,纷纷展开轻功,跃上关口城墙。
守关将领见状心中再无顾忌,一声号令下,城墙上箭雨倾泻而落。南风国攻城步兵将数座巨长木梯朝城墙上方靠上,五列步兵动作迅速的顺着木梯快速朝上攀爬,左手的巨盾举在头顶上方阻挡落下的箭和石头。
每座巨梯下方数名身体强壮高大的南风过士兵拉着绳索快速奔至贴近城墙之处,另几名士兵举起巨大金属盾护着上方落下的攻击,以此固定攻城梯的稳固性,防止城墙士兵将攻城梯推倒。
残韧安然落上城墙,回头朝南风国军队望将过去,此时南风国主将在八名护卫的簇拥下出现在城墙下方,眼神冷厉的注视着战况。是个女人,而且未戴头盔,一头长发随意披洒,皮肤惨白之极,配着冷厉的眼神,却是自有一股直透人心的寒意。
残韧注意到女人双手戴着一对流动着银色光芒的手套,女人的腰间未挂任何兵刃,马侧亦未放置任何冲锋长武器。女人似是感觉到残韧注视的目光,冷而美的脸微微抬起,扫了残韧一眼。
一个人的杀意,原来可以这么可怕。
“血银手!”城墙上方的将领大惊失色的惊呼出声,“千小姐,南风国此次进攻此关的乃血银手,末将恐怕不是对手。请千小姐立即快马朝国内赶返,末将无论如何定替小姐拖延足够脱身的时刻以保小姐万全!”
守关将领说罢,也不等千若反应如何,对原本护在身旁的四名护卫下令保护千若周全。风流一行人便在四名护卫的带领下下了城墙,护卫牵来几匹快马,护着一行四人便欲快马急赶。
残韧紧了紧左手的残剑,回头朝关口城门方向盯了一眼,还未待动作。千若已然轻声道:“残公子,大可不必,血银手领兵出现此地。关口守兵数量本不及对方多,在她那对可怕的银手下,此关是必破无疑的。”
残韧心下犹豫片刻,终究放松了握着兵器的手。残韧并不相信千若的话,但念及关口将领方才的反应,心想却该是假不了的,不知内情的情况下,那将领全然没有如此做作的必要。
此时三人身险上清国境内,以残韧来看,宁愿冒着被南风国军队追击的危险,也不愿意成为翁中之鳖。因此,既然一行四人无法悄悄进入上清国境内,眼下有如此良机,残韧决计不会让此关得以成功稳守。
但若此关必破,那实在没必要冒险前去斩开封门的巨木了。
风流一行八人方驾马奔出不远,身后关口大门,暴出一团银色亮光,巨大的爆裂声响,惊的八人纷纷回头望去。残韧再次见着,那马上的丽影,此刻手中执着一长条似是从城门取下的巨长木条,将蜂拥扑上的守军,成片的扫倒在地。女人身旁的南风国士兵,得此空隙,士气高昂的喊杀着冲前。
女人将手中的巨长木条远远朝关口守军投出,随即双手负背,静立在八名护卫的保护圈中,一头长发迎风飞杨。双方冲杀的士兵激起的尘土弥漫飞杨,遮挡住了残韧的视线,仿佛感应到残韧的注视,女人冷美的脸微微抬起,残韧觉得,目光确实是投向自己……
“残韧!”风流高声呼叫,残韧这才回头,风流等人已然奔出二十余丈,只有自己仍旧停留原地。残韧驾着马赶上风流,对四名驾马的护卫开口问道:“血银手是谁?”
四名护卫当然不会愚蠢的给出她是血银手这种答案。
“回禀残大人,血银手是南风国这几年最负胜名的年轻将领。出身南风国可柔世家,此人天赋异禀,方出生之时,属性已是远胜常人极多,据说直追可柔世家祖上最强高手几千年前灵鹫宫宫主魔女柔水。”
“血银手修炼的乃可柔世家家传武学,自然是灵鹫宫最正宗的,不足十岁,一身武功已经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南风国内纵使老一辈的将军,也仅有那么几个能勉强胜得她。她那一对血银手,更是可怕之极,稍薄些许的城墙都能一拳轰穿,更别说坚硬程度远不如城墙的城门了,在她那对手下,就像纸糊的一般。”
“残大人莫看血银手年纪轻轻,这几年为南风国立下战功无数,本国和中秦数年来死在她手上的名将不下百名。原本她此刻该是在跟中秦国交战前线的,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
风流放慢马速,不片刻已成跟残韧齐驱而行,神色古怪的道:“残韧,你莫不是看上那个血银手了?”“正是,你替我把她抓回来吧。”残韧神色平静,却是语带讥讽。
风流丝毫不以为意,轻笑道:“好,倘若你真的看上,日后本王定将她生擒活捉送到你面前!”风流此话,声音却是响亮,四名护卫顿时脸露困惑之色。风流自知失言,残韧沉声道:“距离汝南尚有多少距离?”
四名护卫连忙答道:“顺着此道前行,快马不过半日路程,中途有五处关卡,但有宰相大人的令牌,一路上自然是能畅通无阻的。”“好!”残韧好字方出口,阑风晨身形疾动,单手抱着千若从马背一跃而起,右手直着宝剑,带起四道寒光,瞬间割破四名护卫咽喉。
四名中剑的护卫,咽喉喷溅着鲜血,从奔驰的马背上摔落,双手徒劳的捂着咽喉伤处……
可是,他们还能改变什么?
千若发出一声惊呼,却是无人理会。阑风晨收剑入鞘,跃回马背,风流高声道:“下一处关口恐怕也不可能偷偷潜入,在这附近寻处有人烟的村镇,打听是否有偏僻的小道可供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