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皓星赶到柳家,柳老头劈头就问:“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好事?”
柳皓星一脸茫然:“没有啊。”
“没有?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实告诉我,你到城建上班后,除了上下班,还干了什么,尤其是与单位有关的事情。”
“我我,我没有啊,就是上班下班,平时和同事喝喝酒,”柳皓星心里发虚,以为老头子知道他开公司的事了,听口气又不像,决定再垂死挣扎一下。
柳老头见他死不松口的样子,心里也嘀咕起来,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他了解自己侄子,喝酒是强项,真干什么大事,一没胆,二没钱,再说他刚去不久,又是一般科员,行贿受贿的事也轮不上他。于是口气松缓下来,和盘托出自己的忧虑:“皓星啊,今天你们张局长公子张伟被突然调到北湾开发区去了,还是平调,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在他身上,那里有什么前途呢?并且我和张局长也说好了,明年可能就要提升张伟,这时候调走,很不明智嘛。”
柳皓星平复一下紧张,说:“可能是开发区急需人才,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他们也没办法。”
“不对,”柳老头还是觉得疑惑,说:“干部多的是,调谁也轮不到张伟,再说张奔腾也不是糊涂蛋,不可能不为儿子前途着想,他要出面阻拦,完全可以做得到的,再说了,调动这事情,一定是之前和张伟通过气,经过他同意的,所以,我觉得张奔腾一定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并且这事情对我们极为不利,他担心我公报私仇,对他儿子前途不利,所以才匆忙抽身。”
柳皓星听这么一说,也不禁疑虑起来,他知道梁枫与张局长关系不错,而自己又与梁枫秘密搞着公司,现在张局长忙着铺退路,是不是认为我和梁枫会出问题?
柳皓星心里琢磨着,就算办公司的事情曝光,他也不怕,反正注册人不是他,一推了事,最坏打算就是辞职专心经商,而梁枫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事情,这次基宏中的标根本微不足道,利润少得可怜,也没有行贿之事,可以说,他这第一宗生意完全是按正规程序走的,唯一不怎么方便明言的就是他事先知道自己肯定中标。所以,怎么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查了也查不出问题来。
总之,柳皓星越琢磨,底气越足。
柳局长确认柳皓星没有什么可被人陷害之动作后,也放了心,儿子柳左已经在监狱里了,张奔腾如果真知道些什么不利自己的事,能有什么大事呢?看来,多半是这个老战友小心眼,觉得柳左入了狱,自己不可能再提拔他儿子,所以趁早调离另寻出路罢了。
心里释然之后,脸上也舒展多了,他仍不太放心柳皓星,最后叮嘱他:“皓星,既然张伟走了,我想,你在城建的前途也不会好了,都怪我太心急把你调过去,没想到张奔腾这么小心眼,不过也不要紧,我还有几年在台上,今年再把你弄出来,给你换个好单位。”
“谢谢叔叔,”柳皓星嘴巴挺甜,他也知道叔叔疼他。
“不过,一天没调走,你要留点心,别搞出什么事情来。”
“哎,”柳皓星嘴里应声,心里却暗笑,叔叔总当他是小孩子,等着瞧吧,会有突然的那么一天,让你们都大吃一惊的。
柳皓星这个念头可以说是“一念成谶”,第二天下午,他果然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