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日记是手写的,很多地方难以辨识,无法像一般书籍那样快速浏览。不过,我仍勉强读到昭和六年的部分。
从前,观赏歌舞伎想必是极为大众化的娱乐,但爷爷似乎特别有兴趣。看戏自然不用说,二月十三日这天,他甚至和朋友去参观第六代菊五郎开设的演员学校。
除了舞蹈,当天恰巧也在教授我与圆紫先生谈及的第五段,不知究竟是如何进行。此外,课程据说还有渥美清太郎主讲的“演剧史的明治时代”。
“丰和丑之助等人都到场听课,某位演小旦的演员还盛妆出席。丑之助的起立、敬礼很有趣。”
日记这么记载。翻开平凡社的《歌舞伎事典》一查,昭和六年的丑之助,是现已去世的尾上梅幸。果然,中间隔着如此辽阔的时光长河。
此外,那时恰逢有声电影名作开始公开放映,七月十九日周日这天,爷爷连看了两场。
“听闻道玄坂剧院正上映《摩洛哥》(Morocco)和《巴黎屋顶下》(Sous les toits de Paris) ,遂前往观赏。我忍受三十二度的酷暑,看着睽达一年半的电影。据说这是上半年度的两大杰作。《摩洛哥》极佳。”
从与大学生活有关的日记推测,这年祖父送走的是学生生涯最后一个夏季和秋季。不久,就在刚进入十一月时,有段奇妙的记述:“忍破(片卤)袖毛太誉太勘破补煆摸补泉当风勘空太周摸随以掷法补云观勇露无”
我心生疑惑,往下一看,有这么段说明:“这是谜题。小铃拿来问我猜不猜得出,犹在思考时,她忽然邀我改天去寺庙。我说不要,她扭头就走,不一会儿又跑来,叫我还她之前那张纸。听她提到寺庙,我随口说开头的‘忍’,很像戒名;上的梵文或空字。她当下难得一见地脸色苍白,抢走纸就跑掉。当时我已抄下正苦苦思索,在此重新记录。如果猜出来,我定要告诉小铃,让她大吃一惊。”
看不懂。我接着往下读,但并未找到关于此暗号的叙述。最后,祖父似乎仍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