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啦!有人朝这门口走来,又进旁边的屋子了,又出来了,好像、好像是个修女?”
“修女?中国有修女吗?”
“游泳馆要修女干什么?制服诱惑?那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哎!你们来看看,我看这是个医院,看那还在输液呢!”
“教会医院?”
“团结湖这没听说有个教会医院啊?你们谁听过?”
“别瞎猜了,我们砸门吧!我们得从这出去啊!”
“刚进来,挺好玩的,我们要是把人这门给砸坏了,还不得赔人一大笔钱啊!再找找,一定会有一个门没锁,顶楼或者地下室,那种地一般都是挂锁,砸锁比砸门便宜,再说这才几点啊就回去。”
老玉米没接这话茬往下说,他建议分两组人,一组往上,一组往下,见到顶楼或地下室先别进去,回来,等大家都聚齐了一起走,他还没好利索,就在原地不动。
吴宝说那我陪老玉米,别回头出来个女鬼再给我们啃成玉米棒子,探险带上老玉米踏实!
几个人兴奋的嘻嘻哈哈分组,开始上下的分头找出口。
“数着点走了几层!”
老玉米看了吴宝一眼大声在后面嘱咐探路者们。
“您说这楼怎么设这么一个倒霉的楼道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你丫废弃了还点什么灯啊?费电!”
老玉米没说话,只是一直很负责任地看着对面的墙。
“这墙上曾经贴过东西,你看,那还有粘的印!”
“我看看,还真是啊!这也有,这也有,这这这!隔一段就有,不对啊老玉米,你见过楼道贴这么密的宣传品的吗?有必要吗?我的人生经验一般都一层贴几张,还是那种红色的细长条,一般都歪着贴,毛笔字,宣传个什么计划生育啊!五讲四美三热爱什么的,你看啊!这里贴的几乎是一张挨一张,还是长方形,不大,也就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放平了那么大,那种标准的带光驱的,不算上网本。贴什么啊?”
“符!”
“老玉米!你可别吓我啊!我靠!贴这么多符啊?那为镇什么贴这么多?”
“这也就解释这个楼道为什么被废弃的原因,那灯也就可以理解了,有一种说法是有不干净东西的地方要点长明灯驱鬼。”
“老玉米,这么个楼道能有什么鬼啊?”
“我觉得不是这楼道里有什么鬼,而是这楼道通向有鬼的地方,那就说明,这楼道的两头,一头通向阴,一头通向阳。”
两个人坐在楼梯上等上下回来的人。
“快半个小时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我觉得快一个小时了。”
“那我去找找吧!别再出什么事,全是小孩。”
“再等等,稍安勿躁!”
回来了,下面的回来一个。
“累死我了,我的妈呀,哪有地下室啊,还这样,我们就这么一直拐啊拐啊,实在没什么变化我们就回来了。”
“他们呐?”
“他们在后面坐一会,让我先回来看,他们那几个回来了吗?”
“还有水吗?我们带的都喝完了。”
“你们记得跑了几层了吗?”
“9层吧?9层啊大哥,我们跑得够快的了吧,这回可真减肥了,就是呛死了,灰特别大,这楼道又窄,它没地方出烟啊!”
剩下的几个探楼下的也回来了。
“他们还没回来啊?累死了,减肥减肥!有水吗亲哥!”
“还有两瓶!”
“先别喝了,留到最后!”
“我渴死了我的好哥哥,您就成全我吧,我出100买一瓶不行吗!”
“等等!再等等,我估计大家的水喝的都差不多了。”
探楼上的也回来了。
“你们够快的啊!看来还是下楼快,什么都没有老玉米,可怎么办啊,还是这样。”
所有的眼睛全盯着老玉米,老玉米想了想:
“随便找个门,想什么办法也把他给弄开,男的干这活,女的去挨个门瞅,看看那个门里有那个大红机器就是我们进来的口。”
“你们走了几层?”
“9层吧!是9层吧!我们特意全数来着,他们走了几层?”
“我们也9层,奇了怪了,怎么咱们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共探了18层,这楼够高的啊!哎!不对啊?团结湖这哪有这么高的20多层的楼啊,它,它旁边不就是朝阳公园吗?”
那门也不知道是镶的什么玻璃,钢化?玻璃砖?石英的?反正是怎么砸、敲、划都没反应,门把手也是,看出质量了,170多斤的大老爷们拿大皮鞋就这么踹,它只是上下地跳动,也不折也不掉下来。
“歇会吧!老玉米,看来我们真要困在这里了,让她们几个别鬼叫地喊了,没用,这门太厚了。”
“把水都聚在一起,也别讲究卫生了,我先声明我没肝炎,大家实在渴急了就抿一口。”
“我们没有了!”
“我们也没有了,就一农夫山泉的瓶底了!”
“和着就老玉米这两瓶,我这还半瓶,两瓶半这么多人这哪够啊,老玉米你想想办法我的亲哥哥哎!”
“往下走,团结湖这没这么高的楼,一定是幻觉,往下走,往下是王道。”
“我们进来就是从地下5层进来的,再往下那得多少层啊,那得通到什么地方去啊,别是你说的阴吧?18层地狱?”
“我问你?这里哪个门是那地下5层的入口,没有找到吧,走吧,趁大家还有力气,我觉得往下10层以后就会有结果。”
一群人谁都不说话,戴口罩的捂嘴的,全都低头看楼梯往下走,有几个人还大声念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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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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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玉米,这下完了,都下来20多层了,这他妈是什么楼啊,100层啊?国贸3期啊?国贸3期也没这么高啊?”
“要不我把电灯的线给丫拽下来,看看通向哪?”
“你看这楼道有窗户吗?你把一个电灯弄坏了,要是全黑了呢?那我们可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怎么办啊?我嗓子冒烟生疼生疼的!”
“少说点话,不走了,原地休息!”
“走也没用,就跟原地转圈一样,要不是看前面的灰地没脚印,你就感觉是在原地转圈。”
开始大家还牢骚、埋怨几句,可后来两瓶水只剩那半瓶以后,老玉米死活不让再喝了,谁也不说话了。
模糊,混沌,眼前全是白光,头好沉啊。
我死了吗?
我飞起来了。
我出了楼道了。
我在哪?
你是谁啊,天使?
你怎么没翅膀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那半瓶水早没有了,每个人的嘴唇全干渴的像树皮,没有人愿意动一下。
死亡正悄悄降临在这些鲜活的生命面前。
握雨心感觉有人在推她。
“教友?醒醒,教友?你们怎么睡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