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瑞池这么一问, 徐尔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挺好奇的。
但也没有夸张到“这么好奇”的地步吧。
“就问问嘛,”徐尔道:“我也和你要过微信。”
宋瑞池:“所以呢?”
徐尔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理了一下自己的前因后果,接着得到了一个可能挺有逻辑的所以呢。
“所以呢, ”徐尔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对待跟你要微信的人的。”
宋瑞池无奈地笑了,他捏住了徐尔的脸蛋。
徐尔:“干嘛。”
“徐先生。”宋瑞池说。
徐尔小声了:“干嘛啊。”
宋瑞池:“我给你的是我的私人微信。”
徐尔:“我知道啊。”
宋瑞池把手放开:“这里就已经不一样了。”
徐尔点头:“也是。”
宋瑞池又说:“你觉得你和别人一样吗?”
徐尔想了想:“确实不一样。”
抛出话题的宋瑞池,竟然还问徐尔了:“哪里不一样?”
徐尔:“你说过的啊, 你特殊对待我。”
宋瑞池又捏住了徐尔的脸。
徐尔把他的手拍开:“干嘛啊。”
宋瑞池:“臭小尔。”
徐尔:“干嘛骂人啊。”
宋瑞池:“就骂你。”
徐尔:“臭宋宋,臭rich,臭宋老师,臭宋先生。”
谁还不会骂人了。
宋瑞池被徐尔臭笑了。
徐尔这会儿又开心起来了,肉眼可见的比刚刚上车时心情好了许多。
而宋瑞池也终于在车上把他的那个名字糖画吃完了,只不过在吃之前, 他让徐尔和糖画合了张影, 发到他那个群里去了。
“你是不是经常和你朋友聊我啊?”
不知道宋瑞池又在和朋友们说了什么, 徐尔实在好奇。
宋瑞池:“在夸你。”
徐尔露出不信的眼神:“真的假的。”
宋瑞池:“难得认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朋友, 当然要聊两句。”
阴阳怪气的, 徐尔眼睛一眯:“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宋瑞池更阴阳怪气了:“我怎么会呢。”
徐尔更怀疑了, 但他没有证据。
而且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这么说话。
真的,又欠揍又舍不得揍。
徐尔:“还叫我小朋友。”
宋瑞池:“不可以叫小朋友?”
徐尔笑了:“我哪是什么小朋友,我都老朋友了。”
宋瑞池非要和你犟, 虽然不说话,但是他把手机拿出来了, 当着徐尔的面, 把徐尔的微信点开。
把备注从“徐小尔尔”,改成“徐小朋友”。
“你好幼稚。”徐尔嘲笑这个人。
宋瑞池竟然没有反驳, 甚至把手机收起来之后附和了句:“我也觉得。”
很快, 宋瑞池自己也交待了:“确实偶尔会聊聊你, 他们好奇。”
徐尔:“好奇我?”
宋瑞池笑:“好奇我们。”
徐尔不懂:“好奇我们什么?”
“不知道啊,”宋瑞池把手机递给徐尔:“你问问他们。”
徐尔猛地躲开。
周末的美食街特别热闹。
其实一开始听宋瑞池说带他去美食街的时候,徐尔心底是有些小小抵触的,因为在他的意印象里,一个城市里最没有美食的地方,就是美食街。
这个刻板印象最完美的诠释就是A市,美食街的门面倒是做得挺好,里面全是酒楼酒店,还卖日常用品,简直诈骗。
但是这里好像不一样,下车他就感觉到不一样了,门口一排排简陋的小吃摊,就让他很是满意。
“平常和朋友出门,做攻略的一般都是我。”进了美食街,徐尔这么对宋瑞池说。
宋瑞池:“巧了。”
“巧了,你也是。”徐尔把宋瑞池的话接上。
宋瑞池:“放心交给我吗?”
“非常放心,你很会安排,”徐尔说着再贫一句:“没有哥哥我怎么活啊。”
宋瑞池:“你最好是。”
接下来就是他们的美食之路。
这边倒不是说有多少的C市美食,它主打一个猎奇。
首先,徐尔尝试了人生第一次的吃虫子,好多品种的虫子。
而后,他吃了生腌。
最后总结:“虫子不可以,生腌好好吃。”
但是啊。
“宋瑞池,”徐尔嗦掉一口生腌虾:“你怎么什么都不吃。”
宋瑞池说:“我不喜欢吃这些奇怪的东西。”
徐尔酱还在嘴边:“那你就让我吃?”
宋瑞池:“我想你会喜欢。”
徐尔噎了一下:“我还……确实挺喜欢。”
宋瑞池:“你喜欢尝试新东西。”
徐尔笑:“你怎么知道?”
宋瑞池:“我了解你。”
徐尔:“好好好。”
徐尔确实喜欢尝试新东西,喜欢体验,喜欢探索没有见过的世界,见没见过的世面。
徐尔喜滋滋地再吃一只。
接着他问宋瑞池:“真的不试试?很好吃的。”
宋瑞池摇头拒绝。
徐尔十分刻意地叹了一声:“唉,我还以为我们很像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仅仅一只生腌虾,就让我们分道扬镳了。”
宋瑞池缓缓抬眸,看徐尔。
徐尔憋住不笑。
宋瑞池低头看了眼已经被徐尔吃了一半的生腌虾:“吃一只吧。”
徐尔得逞地夹起一只虾。
他的本意是想把虾夹到宋瑞池的盘子里的,但是宋瑞池张嘴了。
徐尔的筷子于是换了条路线,递过去,送到宋瑞池的嘴里。
这个人,还没尝到味呢,眉头先皱起来了。
然后徐尔就看着他吃,吃啊吃。
“怎么样?”徐尔问。
宋瑞池把虾壳吐出来:“还可以。”
徐尔高兴:“那再来一只!”
宋瑞池:“不了。”
徐尔:“我以为我们……”
宋瑞池无奈:“徐小尔。”
徐尔:“哈哈哈,好啦,不吃就不吃呗。”
徐尔跟着也吃了一只,心情十分好地道:“很好拿捏嘛宋先生。”
宋瑞池更无奈了:“谁能拿捏我?”
徐尔很神气:“我啊。”
因为一路上吃了很多东西,这边又每样生腌都点了一份,导致最后徐尔实在吃不下只能打包,让跑腿送回酒店。
时间还早,吃饱了的徐尔,被宋瑞池带着去看了场表演。
就是那种很多旅游景点都有的当地文化的表演,十分适合打发时间以及到此一游。
这个表演在C市唯一的景点里,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末举行一次,就这几个前提条件,本着来都来了的人,是一定会去的。
当然,没什么名气的表演,非常意料之中的十分无聊。
剧情没意思不说,演员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旁边的群众演员都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搞得徐尔也跟着打了好多个哈欠。
表演结束,回去路上,宋瑞池问徐尔:“安排你看这种没意思的表演,你会不开心吗?”
徐尔:“我看起来不开心了吗?”
宋瑞池:“你看起来困了。”
徐尔笑起来:“那确实是,不过出来就不困了。”
宋瑞池:“傻乎乎的。”
徐尔更精神了:“说谁呢?”
宋瑞池:“晚上喝酒吗?”
突然喝酒,徐尔愣了一下:“啊?不了吧。”
上次喝酒我把你亲了啊大哥。
你不怕吗?
徐尔于是问:“你有酒瘾吗?”
宋瑞池:“没有。”
徐尔:“怎么感觉你老喝酒。”
宋瑞池失笑:“我没有老喝酒。”
“好吧,”徐尔理解了一下:“可能是我不喝酒,所以觉得你喝得还挺多。”
宋瑞池嗯了声,突然说了句:“我有其他瘾。”
徐尔:“什么瘾?”
宋瑞池自己笑了:“让你喝酒的瘾。”
徐尔理解了一下:“劝酒吗?”
宋瑞池也没劝啊。
“不是。”宋瑞池回答。
徐尔疑惑:“那是什么?”
宋瑞池:“你喝多了比较可爱。”
徐尔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当然,他主要是嫌弃自己。
可爱个屁啊,吓死人了。
虽然说了不喝酒,但是这个酒还是不请自来了。
张城给他们送了瓶,直接送到酒店房间了,说是长夜漫漫,两位好好享受。
“你自己享受吧。”
看完酒旁边张城写的那张卡片,徐尔给宋瑞池比划了一个“请”。
宋瑞池把酒拿起来研究了一会儿,对徐尔说:“本地的酒,不尝尝?”他说着又补一句:“喜欢尝试新东西的徐先生。”
徐先生横了宋瑞池一眼。
接下来,两人就自己干自己的事了。
徐尔洗澡,洗完澡从冰箱里拿出刚才打包回来的生腌继续吃。
宋瑞池则把酒开了,品了几口之后也洗澡去了。
等宋瑞池从浴室里出来,徐尔又已经吃了大半。
“好上瘾啊这个东西,”徐尔真的忍不住夸:“我们A市有吗?”
他说完转头,好个家伙,宋瑞池裹着一条浴巾出来了。
酒店的灯光不似宋瑞池家卧室的灯光,卧室的灯很正常,就是照明用的。
这个酒店的灯光,它鹅黄色,它柔光,它间隔大,它它它……
宋瑞池本来就很好的身材,被这个灯光一打,整一个特别哇塞。
徐尔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才把目光躲开,继续吃他的生腌。
“得找找。”宋瑞池说。
徐尔:“找什么?”
宋瑞池:“找A市有没有生腌店。”
徐尔:“哦哦。”
哦对,是他问的。
“哦对,”徐尔又想起来了,他指着床:“刚才有人过来送了套衣服。”
宋瑞池显然知道这事:“好。”
徐尔问:“什么衣服啊?”
宋瑞池:“明天闭幕式要穿的。”
徐尔:“主办方给你准备的吗?”
宋瑞池似是停了小一秒,才说:“嗯。”
徐尔余光里,宋瑞池要试那件衣服了。
徐尔吃东西的动作都变慢了。
第一个袋子里装的是衬衫,在宋瑞池说闭幕式的时候,徐尔给它的第一印象是白衬衫,结果这会儿宋瑞池拆出来是个有颜色的,徐尔明目张胆地把目光投了过去。
“这什么颜色?”徐尔脑袋探了一下:“暗紫色吗?”
宋瑞池把衣架取下来:“嗯。”
徐尔没有多想,就这么看着宋瑞池把衬衫穿在身上。
只是这个衬衫,好像有点小了。
于是这……
这这这。
宋瑞池原本就挺有肌肉的上半身,这会儿在暗紫色的衬衫里,欲撑不撑。
再加上这个灯光。
有点妈呀。
再下一个袋子装的是裤子。
而这次的宋瑞池,解开浴巾,里面仍旧有内裤。
哈哈。
徐尔自己都不知道的吐出的这一口气,是在期待什么,还是在落空什么。
他继续吃生腌,宋瑞池继续在他的余光里穿裤子。
只是嘴里的味道,这会儿似乎有点麻木了。
没多久,那边就传来了皮带卡卡卡的声音。
徐尔转头,那边已经穿好了。
“帅!”
徐尔放下筷子,给宋瑞池竖起大拇指。
宋瑞池低头弄衬衫袖子,只留一个淡淡的笑脸给徐尔。
这个人也是被徐尔夸麻木了。
徐尔问:“衣服紧吗?”
宋瑞池说:“不紧。”
徐尔:“看起来有点紧。”
宋瑞池弄好袖子,再从袋子里拿出一条领带。
不过他没有系,而是挂在手心上,问徐尔:“会吗?”
“应该?”他说:“我没给别人系过。”
宋瑞池径直走到徐尔面前。
意思很明显,于是徐尔站了起来。
但站到一半,却被宋瑞池按住肩膀,按回了沙发里。
宋瑞池把领带给徐尔,同时,他俯下身,单腿跪着,撑在徐尔腿旁的沙发边上。
刚刚洗过的沐浴露香一下子就涌了过来,宋瑞池头发还湿,低头的那刻,甩了点小水珠在徐尔的手臂上。
冰冰凉凉的。
徐尔把宋瑞池的领子立起来,把黑色领带绕过去。
“呃,”徐尔脑子里开始构建一个宋瑞池翻转的画面:“我想想啊。”
宋瑞池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让徐尔想。
让徐尔绕。
让徐尔绕错。
再让徐尔绕对。
“应该是这样。”
徐尔终于找到方向了,他绕了一圈之后,把带子穿进去。
对了对了,就是这样,像样了。
打好之后,徐尔把宋瑞池的衣领放下来,整整齐齐折好。
“好了。”徐尔打了个响指。
但宋瑞池却说:“没好。”
徐尔:“哪里没好?”
徐尔抬头疑惑地看宋瑞池,这才发现,宋瑞池为了让他方便,又靠过来了一点,这会儿手还撑在他后面的靠背上。
“抓住带子。”宋瑞池说。
徐尔不太明白,但照做了。
他抓住了这会儿正在轻轻晃动的带子。
宋瑞池:“往上抓一点。”
徐尔抓上面一点。
宋瑞池:“再上。”
徐尔再往上,这次几乎要碰到领带结了。
而后他抬头,用表情问宋瑞池,是这样吗?
宋瑞池垂眸看徐尔的手。
再抬眼,对上徐尔的目光:“拉。”
徐尔十分听话,拉了一下。
手带动领带,领带带动宋瑞池的脖子。
宋瑞池人一倾,直接往徐尔的身上压了过去。
这一下,徐尔闻到的不仅是沐浴露了。
还有宋瑞池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