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胆大妄为!”
将影像看完,吴坤感慨了一句,取出一张公文玉纸,将事情始末书写纸上,又用他的军牌在纸上留下印记,然后面朝风允。
“请!”
风允腰间军牌飞出,也在玉纸上留下一个小小印记,列在吴坤印记后。
吴坤将手一扬,玉纸化光而走,直奔镇戮城飞去。
“风领队先请到我军衙中坐坐,军法司想必会尽快派员前来。”吴坤对风允说话的语气比往日更客气了许多,风允这次显露的实力,让他姿态放得更低。
“正要麻烦吴统领为我录功,此次进入地戮境域,斩获的戮兽刚刚够我这队完成任务。”
“甚好,我这便为你录功。”
半个时辰后,一道光芒落入吴坤军衙,来者正是上次,奉命将风允训斥一通的军法官虎力。
虎力一来便单刀直入:“证据何在?”
“在此。”风允将录影石抛了过去。
接过录影石,虎力神念往内一探,很快点了点头:“证据无误。”
他又拿出块碟状法器,射出莹莹白光,披洒在雪殊身上。不一会,雪殊身上的白光,颜色转为灰白。虎力如法炮制,龙晗身上的白光最终也转为灰白,颜色比雪殊的还要深那么一点点。
“这二位确实都被戮气侵染了。”虎力肯定道,又向风允致歉,“司长让我确认了证据,便代表军法司向风领队你道歉,上一次是军法司行事不周,错怪了你,后面自有补偿。风领队你抓捕四位罪徒有功,军法司的补偿会与你的功劳一同发放。”
不待风允说话,虎力又拿出一份文书,交给风允。
“四位罪徒我便提走了,这份文书请收下。”
这是一份提人文书,上面有虎力对证据的确认和他的官职印记,有了这份文书,风允便可放心让虎力提走罪徒。
虎力雷厉风行,也不与风允和吴坤客套,看风允收下验证文书,便大风一卷,卷起四个罪徒,当即出了军衙。
风允忙一步迈出军衙,望天喊道:“虎法官,他们四位虽然其罪不轻,但还望军法司能够从轻发落。”
虎力驻足天上,打量着风允,他威严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和。
“风领队,你是苦主,你的话,我军法司在量刑之时会酌情考虑。”
看着自己四位属下,被虎力押解离去的背影,风允默默地想:“他们是我的敌人,但也是我的同袍。对敌人我毫不手软,但对同袍,我愿意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镇戮城,军法司。
司长光精灵柏益坐在大堂上,看着虎力押解了四个罪徒进来。
柏益目中神光湛然,已经看出四个罪徒中,有两位体内邪气隐隐,他立即明白,这必是龙晗和雪殊了。
忽然,柏益觉得哪里不对,眼中神光暴涨,刺向雪殊。柏益施展出瞳术,这才明明白白看出雪殊竟是精族。
“司长,四位罪徒已经押解过来,这是风允领队提供的证据。”虎力将罪徒丢在地板上,双手托起录影石。
柏益运劲一吸,吸录影石在手,不一会,便弄清楚了事情始末。
将录影石放下,柏益道:“事情很清楚,只看怎么定罪了。风允有什么诉求吗?”
“风允领队请求,从宽处理四位罪徒。”
“哦?那风允竟如此宽宏大量?”
柏益觉得惊奇,这种胸襟之辈,怎会来杀戮前线?
“是,属下不敢隐瞒。”
“唔,我知道了,先将他们四位押入军刑监,然后通知他们家属,若没有家属,便通知他们所属族群,嗯?”
柏益忽然一指点出,劲气点在雪殊顶门百会穴,将她震昏了过去。
“司长,她怎么回事?”虎力不解柏益的行为是何缘由。
“她催动全部神念,强行撞击剑气封锁。”
虎力瞪大眼:“她疯了?剑气封锁只能一点点消磨,她这样做只会引爆剑气,尸骨无存。”
“她在求死。”柏益肯定道。
虎力满眼意外:“怎么会?她罪不至死,何以求死?”
“我刚才吩咐你通知家属和族群,她便寻死,看来,她不想精族看到她这番模样。对了,你怎不让风允解除剑气封禁?”
虎力一脸羞愧:“我上次误会风允领队,觉得尴尬,走得匆忙,忘了请他解开剑气封禁。等我半途发觉,又不好意思回去。我心里想着,有司长你在这里,区区封禁,不在话下,便径直回来了。”
“没大没小,指着我给你擦屁股!”柏益笑骂道,起身走到雪殊面前,胎元伴随着神念透入雪殊体内。
“咦?”柏益深深皱眉,“这剑气,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所含之道韵,广博深邃,我也不能窥视。难怪他要将擒拿四个罪徒的影像删除,便是要瞒下他这套剑术吗?”
“这,”虎力震惊至极,“司长,您也不能破解吗?”
“破解是不能破解了,只能强行碾碎了。”
滔天的气势,从柏益身上爆发,雄浑无俦的劲气汹涌灌入雪殊身体,就要将风允种下的剑气包裹、碾碎。
忽然,雪殊体内剑气动了,从雪殊周身穴道穿出,忽而消失在空气中,化为精纯的灵气。与此同时,牛轰、龙晗、谢景体内的剑气也发生了一样变化,剑气封禁解除,他们三稍一运劲,便从地面站直了身体。
看到剑气封禁自动解除的一幕,柏益赞叹不已:“万里之外,引爆剑气封禁十分容易,但要精准地解除剑气封禁,却极为困难,尤其刚才还感应避开了我胎元锁禁,这风允真真是了不得!”
虎力一脸震撼,心道,看来我以后要与风允交好才是。
半个时辰后,一个牛角大汉穿着一身盔甲匆匆步入了军法司,他比牛轰壮硕许多,面色威严得紧。
“柏益司长,我侄儿牛轰犯下大错,还望你从轻发落。”牛角大汉见到柏益,立时开口。
“牛犇将军,这不是你该请求的。”柏益一口回绝,见牛犇脸色难看,他语气一转,“但被你侄儿袭杀的风领队,要求我军法司从轻发落,我军法司便只得同意从轻发落,所以你的侄儿很幸运。”
牛犇刚松了口气,就又听柏益道:“我准备判你侄儿去地洞挖矿二十年,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