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风允五人飞扑而下,森森幽冥之气在巨蟒背后张开,宛若魔鬼!
“好强!”李沧海四人被黑色巨蟒的气势震慑,不由后退一步。
风允挺身而出,一道火红剑光从他手中暴起,射入黑色巨蟒头颅,强劲的力道带着黑色巨蟒向后抛飞。剑气迸发,一道道火光从黑色巨蟒头颅迸射而出,巨蟒头颅在剑光中炸成了碎片。
“砰!”黑色巨蟒的蛇身撞入湖里,溅起滔天浪花,一曲葬歌达到了!浪花纷纷落地,葬歌进入尾声,湖面渐渐平静。
这一曲葬歌为谁而奏,已经不言自明。
看着渐渐沉入湖底的黑色巨蟒,李沧海四人不由侧目,风允现在的实力,必可无惧大渊圣皇。
“出征在即,来了个祭旗的,看来此次出征,必然大获全胜!”剑光一收,风允自信笑道。
众人齐声大笑,大笑声中,一道水流将众人一裹,原地只余笑声袅袅。
顺瀑布直上暗洞,沿暗洞回环曲折冲入一个水眼,斜向上去进入一深潭,再从深潭直直向上,众人冲出地底,来到大湖之中。
尚未看清左右,一杆龙枪骤然指向风允头颅!淡绿清光乍现,生机与死气对撞,死气不敌,龙枪竟一瞬烟消!残余的淡绿清光如游龙飞腾,一下钻入了大渊圣皇脑袋。
大渊圣皇凄厉惨嚎,痛苦不堪。又有三道剑光劈波斩浪,相互纠缠着攻向大渊圣皇脖颈。三剑一错,从大渊圣皇脖颈剪过,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冲向天空的头颅依旧惨呼不已,一记水润木泽术落下,惨呼声戛然而止。
约翰伸手一接,拿住大渊圣皇头颅,沉痛道:“这次围杀大渊圣皇,十三圣者只剩我一人,虽然胜利在我,我却不知该喜该悲。”
杜怀之长叹一声:“最惨的是无辜百姓,大渊圣皇也不知触动了什么,竟使圣城天渊尽成鬼域,无辜百姓全沦为行尸走肉。”
李沧海嗤道:“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想想如何走出这鬼域!”
杜怀之神色一滞,动了动嘴,却没反驳李沧海。
“便走这个方向吧!”风允随意一指,朝一个方向直走,总能走出鬼域,风允等人灵觉强大,不会如普通人一般绕圈。
强者总是更有话语权,风允的提议无人反对。
风允一马当先,看到丧尸拦路就一剑斩去,五人急奔一阵,一片望不到边的大水出现在眼前,神圣地中海到了!
神圣地中海中,密密麻麻数以十万计的猩红目光死死注视着五人,忽然,海面沸腾,鱼兽如潮水一般涌上岸,争先恐后向五人扑来。
风允五人急退,鱼兽潮紧追不舍。这些鱼兽也都是行尸,离了水还活蹦乱跳,只是绝大部分鱼兽行尸没有四肢,一上岸就只能扑腾。却有三只觉醒境妖兽行尸,竟会陆上疾行术,在陆上射出三道黑光,不一会就追上风允,张口就咬,转眼间又被风允一指弹死。
摆脱鱼兽行尸的追击,风允五人远离神圣地中海两里,沿着海岸向欧罗巴行进。渐奔渐远,五人的心情越来越沉重,鬼域之大,实在是超乎想象!
沿着海岸奔行了好久好久,风允感觉中都快有一天一夜,前方的黑暗天幕终于透出一丝亮光。众人都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不一会,穿透了一层气膜。
众人眼前,天光大亮,晴空如洗,白云悠悠;众人背后,黑暗气膜接天连地,将世界两分。
风允御剑飞空,直升百丈,依旧看不到黑暗气膜的顶端,但他能看出来,黑暗气膜并非直上直下,越往上,黑暗气膜越偏向鬼域。
风允猜测,黑暗气膜应是半球形状,如铁锅一般倒扣在大地上,他这猜测,倒是极准。
约翰估摸了一下距离,道:“从这里到圣城天渊,直线距离差不多两千里,若圣城其他方向也是如此,那鬼域的范围就实在太广了。”
众人齐声叹息,灾难之惨,灾难之广,一至如斯!
风允伸出手,摸向分割光明和黑暗的气膜,肉眼可见却摸不到,手轻轻挥动,风允感觉,与平日挥手没有任何区别。
风允停下试探,面向约翰:“这层气膜似乎阻止了鬼域的扩张,约翰,你去问问当地人,这鬼域是哪天形成的,这些天有没有扩张。”
约翰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回来道:“当地人说,我们围杀大渊圣皇那日,鬼域突现世间,本来扩张极快,所有人都只能等死,但鬼域扩张到这里,突然停止了扩张,到如今已经过了十来天,从来不曾挪动位置。鬼域里的行尸也不太会冲出来,除非有人离鬼域太近,行尸似乎并不适应没有幽暗灵气的环境。”
“如此甚好!”风允松了口气,又皱起眉头,“你说过了十来天?现在是哪一天?”
约翰道:“按照你们大宋的说法,今日是冬月二十三了。”
风允舒开眉头:“约翰,我们四人就此告辞了,我与师姐约定今日回去,你多保重。”
约翰有些不舍,但还是笑道:“那你可要快点了,这里到成都府城,直线距离一万七八千里,误了时辰,你师姐可别跟其他男人跑了!”
见约翰误会,风允也不解释。
陈霸、杜怀之齐齐抱手,郑重告辞:“约翰,青山不改,碧水长流,请!”
李沧海只将双手一抱,却并不说话。
不待约翰回礼,一道晶莹剑光乍现,裹着风允四人冲天而起,不一会,就到了天边。
深夜,神珑帝都皇宫,玲珑殿内,西夏太子李秉常仍在批阅奏折,忽然一道女声传入。
“太子,你倒是勤政!”
李秉常一抬头,正见李沧海站在殿中看他,瞧不出喜怒。李秉常立时从椅上起身,奔到李沧海跟前,扑通跪下,一脸喜色叫道:“母皇,您可回来了!”
一只鞋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摔在了地上,李秉常匆忙间,左脚的鞋都脱落了。
李沧海盯着那只鞋,嗤声一笑:“太子,一年未见,你倒是长进了!”
李秉常这番作态,只怕已演练多次,但她李沧海目光如炬,岂会看不出来?
最终,李沧海并未将李秉常怎样,李秉常不过是她掌中玩物,无论如何都翻不出她的掌心,那么李秉常的想法,她又何必在意呢?
她只在意,强者的想法,她摸了摸心口,风允下的禁制便在那里。李沧海脸上阴晴不定,李秉常将头颅埋得更低,却不知,她的母皇只是在想:“风允,你是真的放过了我,而不是试探吗?”
最终,李沧海摸在心口的手垂了下来,身上禁制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