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瞬至,剑气急旋,将李秋水的白色风刀剿成虚无。幽水剑的及时回防,救了风允一命。
一剑逼退李秋水,听到巫行云大叫“李沧海”,风允不由一惊,收剑而立,叫道:“什么?她不是李秋水?”
李沧海退至三十丈外,不再进攻。她瞧着巫行云惊奇道:“你是谁?这世间竟还有知道我李沧海并认出来的!”
“我是你大师姐!”
“原来是你!”李沧海上下打量巫行云,忽然一笑,如百花绽开,“你这般模样,我倒是没想到呢。”
“你姐李秋水呢?”
“李秋水?我杀了她!”李沧海面色忽冷,阴森道。
巫行云呆呆的:“她是你姐!”
李沧海忽而又笑了:“大师姐,我杀了她,你不该高兴吗?李秋水可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我与李秋水仇深似海,自然要杀她,可你是她妹妹……”
“妹妹?”李沧海尖声叫道,“我不是她妹妹!”
李沧海又笑,笑声瘆人:“呵,呵,呵,有当姐姐的,要毁去妹妹的救命之物吗?”
“李秋水要毁去‘玉玲珑’?为何?”巫行云讶然,玉玲珑本是不老长春谷自古流传的神物,对伤势、病痛有奇效,李沧海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全靠玉玲珑吊着,才能活命长大。若离开玉玲珑,李沧海不出数日就将死去。
“自然是因为,她怕叔祖拿玉玲珑救治好你,因此连她妹妹的命也不顾了!那日,她带我去山上游玩,我以为她一片好意,谁料她竟逼迫我交出玉玲珑让她毁去,我不从,被她逼到悬崖边上,一失足落了下去,慌乱中,玉玲珑给我吞下了肚。我坠入崖下潭底,被冲进了地下水脉,昏死过去。”
巫行云与李秋水有仇,对李沧海却是喜爱的,听说了她的遭遇,不由心怀同情。
“沧海,你,那样的情况,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等我醒来,我浑身都充满力量,还会许多法术。我感受不到肚中的玉玲珑,玉玲珑定是与我融为了一体。我顺着水脉向上遁去,进入一处大湖,就是天水湖了。我在大宋西宁州上了岸,随意奔走,到了离西宁州不远的西夏境内。西夏一位大官见了我,竟跪下称太后,我知道,他将我认成了李秋水。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我坠入地下水脉过去了已有四十余年。我当天就赶至西夏皇宫,杀了李秋水,代替他,当了这西夏国太后。”
巫行云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与她斗了一辈子的李秋水就这样死了,她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沧海,你要的功法玉简,我灵鹫宫有些,你尽可过来翻看学习,杜神将你不如放了他。”巫行云转头看向风允,“师弟,沧海很得师父疼爱,功法玉简……”
“小心!”风允忽然站到巫行云身前,将杀来的李沧海逼退。风允发现,几句话的功夫,李沧海肩头的剑伤竟就完全好了,只有一片白皙如玉的肌肤显露在外。
巫行云十分不可思议:“沧海,你怎会要杀我?”
李沧海妩媚一笑:“你当我不知道吗?那夜,叔祖和你商议,要将玉玲珑拿给你治伤,全然不顾我的死活。若不是我连夜跑了,现今哪还有命在?”
“杀!”李沧海气势更盛,杀向巫行云,风允挺剑相抗,不一会叶笃行和杜怀之也加入围攻李沧海。
李沧海气势汹汹,恢复力又惊人,因风允处处留情,她对战三人竟能勉强不落下风。
巫行云叫道:“沧海,你误会了!那夜师父只是感慨,并未真的想那样做。”
李沧海只当巫行云是狡辩,攻势越发凌厉,势要杀死巫行云。而且她现在是西夏太后,执掌一国,与大宋是敌非友,风允、叶笃行、杜怀之都是大宋天人,她也不愿放过,因此出招式式致命,绝不容情。
风允心下发狠,终不再留手,忽然一剑灵光大盛,幽水剑诀第二层配合幽水剑一剑刺出,穿透了李沧海胸膛,将李沧海钉在西夏皇宫一座假山上。
“别动!否则我剑中的剑气爆发,将你撕成了碎片,你身体恢复再强也无用了!”风允跃上假山,居高临下俯视李沧海,森寒道。
李沧海愤恨盯着风允,却真不敢动,因为她知道,风允说的是实话。
“师弟,你不能杀沧海!”巫行云飞身登上假山,叫道。
“若不杀她,她若如毒蛇一般,伺机对我们下手,我们又怎能时时防备?”风允杀意凛冽,放虎归山,遗祸无穷,放走扎西勒仁的错,今日岂能再重演!
看着风允凶厉的眼,李沧海生出惧意,她感受到,胸口插着的剑中,剑气激荡,似乎随时都要爆发。
“师父生前,很宠爱沧海,连长春谷神书和长春剑外最重要的玉玲珑都给了她。师弟,你受师父大恩,难道要杀他宠爱的侄孙女?何况,沧海本性善良,与我只是误会,只要解说清楚,就可无事。”
风允摇头,盯着李沧海的美眸,冷冷道:“李沧海成见在先,你怎么解释得清?而且,我信不过她!”
巫行云蹲到李沧海头边,细声道:“沧海,你仔细想想,师父他修为高深,灵魂强大,灵觉惊人,那夜你能听到师父说话,师父还能没发现你吗?你能逃走,难道不是师父故意放过?沧海,你真的误会师父和我了!”
李沧海神情一怔,眼神迷茫,很快又清醒过来:“果然,是我是误会了叔祖和大师姐你。”她这番表情言辞,倒不是真信了巫行云,而是为了活命作出的伪饰。
“师弟,误会已经解除,你可以放过沧海了。”
巫行云抬头看向风允,风允盯着李沧海的眼,不为所动。
李沧海看着风允气愤不已:“你是我叔祖的徒弟,我也算你师姐,你就这样对我吗?”
风允冷冷回敬:“李秋水是你亲姐,也没见你手软!”
叶笃行见僵持不下,走了过来。
“二宫主,我有一计,可解你为难。杜神将为大宋夺得的玉简,有一块记载了禁制之术。二宫主给李沧海种下禁制,她性命操于你手,必不敢胡来。”
风允的神色终于柔和下来,若可以,他也不想杀了李沧海。
“叶神捕,李沧海不死,对大宋并非好事,你肯留她性命,灵鹫宫算欠了大宋一份情。”
“二宫主客气,是大宋先受你的恩惠。禁制之术送你,我对西夏也还有要求,‘黄河九曲,唯利一套”,我要求西夏,将黄河河套地区全部让出。”
风允慷慨一笑:“黄河河套若不在大宋手中,大宋又怎能算华夏的大一统皇朝?这事,我替西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