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孔渔然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数遍了各种生物,就是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彻底放弃了睡觉的想法,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爬起来。昏暗的客厅里没有崔隐的身影,她轻轻地推开崔隐的房门走进去,发了一会儿呆。再转身出来,进洗手间洗漱。他的牙刷和他的毛巾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用过了。
洗漱完,她去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餐。暖水瓶空了,她准备烧一壶开水,打开盖子,发现那水壶里又有一层薄薄的水碱。找出白醋倒进壶里,加一点点水,摇一摇,过一会儿,用水一冲,水壶就变得干干净净了。这是崔隐教她的,她顺便也把暖水瓶刷干净。他还教过她什么呢?各种生活的小窍门,崔隐在的时候她一直没机会亲自尝试。以后就要用到了,那些家务以后她都要自己做了,绝不能再麻烦陈旧!崔隐说得没错,她以前太依赖陈旧了。孔渔然暗暗盘算。她会做得很好的!她不再是那个对家务一窍不通的孔渔然,她现在已经掌握了很多技巧。
盘子里的饼干还有十二块,热一杯牛奶,端到饭桌上开始嗑饼干,咯吱咯吱,她觉得自己像只耗子似的没完没了地嗑着。等意识到自己像只耗子的时候,饼干已经被她吃完了。可是在想到自己是只耗子之前,她的脑子在想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崔隐!
上学路上碰到了五单元的莫水萱,她追着孔渔然问“骆驼”怎么没散步。孔渔然若无其事地说崔隐搬走了。没想到莫水萱皱着眉大声质问孔渔然是不是对她的崔隐哥哥不好,所以崔隐哥哥才走得这么仓促。不然怎么都没能让“骆驼”和她家的“饭粒”道别?孔渔然郁闷地走开。连小孩子也教训她。
她一定是疯了,一上午都在发呆,教授讲了什么?鬼才知道。她拿出钱包,翻出上次发呆时教授给她拍的照片,她懊丧地拍拍自己的脑门,这样下去可不行。
孔渔然一直在琢磨,其实崔隐挺好欺负的,应该不至于那么爱生气吧?可能一会儿到家的时候,“骆驼”就会扑到她身上,就能看见崔隐在厨房里做午饭,唠叨着怪她没有给他留一角披萨。也许他只是带“骆驼”去上班了,简视觉不是比较自由吗?也许可以带宠物上班的。
孔渔然想错了,房子里依然空荡荡的。崔隐没回来。没有午饭,幸亏早上吃了很多,肚子到现在都不饿。她锁上门下楼,下午没课,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在空荡荡的房子待着,还是去学校吧,那里人多,热闹。顺便可以上上网,找找房子,也许她该换个房子。
因为头天跳舞的时候,孔渔然一直心不在焉。赵旭瑞从陈旧那里打探到崔隐搬走的消息,他发疯似的请小饭馆里每人喝一瓶啤酒,祝贺他的头号情敌不战自退。他打算傍晚的时候就去找孔渔然,以后他要常赖在那所房子里,除了他和陈旧,孔渔然没有其他朋友。这一次一定要坚定地反对她与异性合租。干脆去找孔渔然的老房东,把另外一间租下来。他有的是时间,不信孔渔然还爱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