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北京,夜空下,人烟稀少,空气冷得几乎能结冰。崔隐呼了一口气,松开“骆驼”的牵引绳,让它自由地跑跳。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还感觉有些冷。真羡慕“骆驼”穿着皮衣,可能它也冷吧?它的皮衣春夏秋冬都穿着。春秋还好,夏天就热了,想脱还脱不下来,只好掉毛了。做狗也不容易啊,可怜的家伙。“骆驼”跑到五单元的单元门前往里张望。它怎么会喜欢上那丫头家的金毛呢?是缘分吗?那小丫头不是说买金毛就是为了能和他一起遛狗吗?
啊!真麻烦!一看就是那种难缠的丫头。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明天一早就能碰到她,怎么对那她说呢?她还不到13岁?那么四年前,就是说她9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天哪!他上辈子到底干什么缺德事了?!崔隐的头开始冒汗。
孔渔然可能也听到了那个小丫头的话,她会怎么看他呢?唉!
孔渔然此时也在为赵旭瑞的事发愁吧!她今晚恐怕会失眠。
他和她竟然在同一天,同一个屋檐下,同样拒绝了比自己小的追求者。还真有默契。
他刚才抱着她,她竟然没有拒绝。虽然是做给赵旭瑞看的,但是她完全可以不配合的,完全可以用别的方式拒绝赵旭瑞。她喜欢他吗?不知道,至少知道她不喜欢赵旭瑞,这一点很重要。在抱她的时候,他有些心猿意马,有亲她的冲动,心跳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崔隐撇着嘴傻笑。
直到“骆驼”扑到他怀里,他才清醒过来。他摸摸“骆驼”的头问:“嗯?你便完了?便到哪了?”他摸出手机在附近的草丛里照了半天,也没发现它的大便。难道这家伙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偷偷解决了?
崔隐带“骆驼”上楼。“骆驼”像个没事人一样跑去喝水。崔隐打开所有的灯,握着手电筒,弯着腰在犄角旮旯里又照又闻。没有形状可疑的物体,也没有臭臭的气味。
但是他闻到了一股方便面的味儿。果然。茶几上有一海碗冒着热气的方便面,面里加了紫菜,还有一个胖墩墩的荷包蛋。碗下压着一张字条,崔隐拿起来一看,一行清秀的小字:凑合填一下肚子吧。
崔隐自言自语:“这丫头,没迷糊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他捧着大碗吃起来。
“骆驼”趴到他脚边休息。
崔隐低头小声对它说:“你该睡觉了!”
“骆驼”抬眼看看崔隐,崔隐指了指卧室。它爬起来懒洋洋地走到门口,抬爪子准备挠门,门竟然虚掩着,原来她给它留门了!它欣喜地回头看看崔隐,摇摇尾巴,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