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孔渔然望了望窗外,终于熬到天明,也不知道崔隐什么时候回来。
“骆驼”睁开眼睛,仰头看看搂着自己的孔渔然,孔渔然微笑着摸了摸它的脑门。它摇摇尾巴,幸福地扎进孔渔然的怀里,使劲往她胳膊下钻。
那一刻,她有点受宠若惊。这是“骆驼”与崔隐之间才会有的亲密举动。这么说现在对于“骆驼”来说,她与崔隐同等重要?孔渔然傻笑,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自己在狗心里的地位了。
“骆驼”在它怀里赖了一会儿,伸出舌头来想舔她的脸,孔渔然用手挡住,它便舔她的手,涩涩的舌头舔在手掌上,又热又痒,孔渔然忍不住咯咯乐。
“骆驼”突然警觉起来,支起耳朵听着客厅的响动。
一刹那,孔渔然被“骆驼”的忠于职守深深地打动了。它在那么痛苦的时候还没忘记自己的工作,真是一只值得敬佩的好狗。孔渔然配合地保持安静,很快就听到有人用钥匙开了门。他回来了!
“骆驼”飞快地跳下床,挠着卧室的门。
“‘骆驼’你在哪?”门外传来崔隐的声音。
“骆驼”更急切地挠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孔渔然撅嘴。“骆驼”刚刚和她好一点,崔隐就跑回来捣乱。她不情愿地下床,拉开卧室的门。“骆驼”蹿出去,直接扑到崔隐的怀里。
“好点了吗?”崔隐一脸歉意地蹲下身子,捧起“骆驼”的脸看。
“骆驼”岂肯乖乖地让他看,它非得钻进崔隐的怀里才感到踏实。
孔渔然站在门口看着他俩亲热,再次吃了一回崔隐的醋。等等,她是在吃崔隐的醋?还是在吃“骆驼”的醋?孔渔然有点糊涂。
崔隐起身望向孔渔然,发现她熊猫似的眼睛抱歉地问:“一夜没睡吗?”
“没事,病人最大!”孔渔然突然兴奋地指着“骆驼”说,“它好像完全没事了!”
“骆驼”晃悠到自己的水碗旁边去喝水,喝完又晃回来,傻乎乎地看看崔隐,又看看孔渔然,他们两个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它。它开始犹豫到底该扑向哪一个怀抱。
崔隐观察“骆驼”几分钟,它一下都没有碰自己的眼睛,真的好像完全忘记自己的眼睛昨天做过手术这件事了。
崔隐一把抱住“骆驼”说:“真的,真的没事了,你不疼了吧?太好了!”
孔渔然也跑过去,和崔隐一起“折磨”“骆驼”。这个家伙,结实得像头小象似的。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它!真棒!
两个人紧张地忙碌起来,崔隐准备早饭,孔渔然洗漱。
看着“骆驼”吃得比哪天都香,他们便彻底放下心来。终于能安静地坐下来吃早点。
“崔隐。”孔渔然轻唤他的名字。
“嗯?”崔隐抬头看着孔渔然,她的表情如此严肃,发生了什么事?
“有件情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工作真的比生病的‘骆驼’还重要吗?你是它唯一的亲人!它昨天很需要你。”孔渔然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崔隐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孔渔然的眼睛安静地说:“我以为你也可以算它的亲人。”
孔渔然怔住。他以为她也算它的亲人,什么意思?
之后崔隐把所有时间都给了“骆驼”。而孔渔然顶着黑眼圈去上课了,莫名其妙地心中多了几分牵挂。那只叫“骆驼”的狗,可以算她唯一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