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苏玉茹在别院的争执无人知晓,众人早已四散去了,园中万花齐开,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今日过后,城中又将有不少佳偶缔结良缘。
此时东园空无一人,方柔独自在这躲清静,还筹谋着如何悄悄出去一趟。
直到何沉找来:“方姑娘,殿下忽感不适,需即刻回府静息。”
他没提旁的要求,可方柔知晓她是躲不掉的。
更何况,何沉说萧翊身体有恙,她不免有些内疚,暗想该不是他抱住她落地时受了内伤,面上瞧不出异样,实则损了心脉,当下痛苦煎熬。
方柔思及此,步子快了几分,跟随何沉一路走到了园外等候多时的马车前。
门帘掩着,方柔瞧不见里头的境况,她担忧萧翊的伤势,撩了裙摆自己攀了上去,随后弯腰进了车厢。
马夫跟何沉对视一眼,随即也登上马背扬起鞭子。
也正是此时,方柔一没站稳朝里扑了去,结果被人稳稳地拦住,甫一转身,竟不知坐在了谁的腿上。
四面的帘子都落下了,方柔紧贴着身后那人的胸膛,这才反应过来,能坐在王府马车里的,除了萧翊还会有谁?
萧翊宽大的掌拢着她,不让她挣扎,方柔心惊肉跳,却还是关切地问:“你伤得很重么?”
他一怔,并没有意料到她会如此记挂,那不过是将她哄上马车的托辞,他换下那身衣衫时已确认过,不过是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可萧翊听着方柔关切的语气,真切地被她这份紧张不安给取悦到了。
他心中大感满足,并不作声,微微垂首,闷热的气息洒在方柔细白的脖子,惹得她微微颤抖。
方柔的语气有些急:“若内伤严重,还得找人诊脉......”
“阿柔,别说了。”他打断她的关心,五指已从外襟慢慢朝里探去。
方柔杏眼微动,很快察觉到萧翊的意图,忙抬手按住他的腕,语气里满是恳求:“阿翊,别!”
萧翊怎会老实听话,小衣已被扯开了,他慢慢拢住那团柔软,手里的力道由轻及重,最后又是毫无分寸。
方柔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碎音。她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因腿软无力,上身找不到支撑点,最后只得软软地靠在萧翊怀里,眼里噙着泪。
他手里的力道由轻及重,最后不带一丝怜惜,遑论她无力的低声抵抗,方柔挣扎着,不愿在这样令人窘迫的地方承欢,可萧翊根本不由分说,他只顾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意愿,甚至还觉得这挠痒似的抗拒更有情.趣。
方柔衣冠楚楚地被萧翊拢着,可在齐整的衣衫之下,是她被□□的自尊。
马车有些许颠簸,不时还有人声自帘外传来,这强烈的对比令方柔愈加难堪,而她被迫承受着,毫无个人意志。
萧翊一刻不停,方柔悬着的那颗心,随着马车停稳终于得以喘息。萧翊似乎有刹那的犹疑,最后替她拢了拢外衫,随后将方柔抱出马车。
王府内外俱低头下视,默默行礼,全当自己看不清楚。
萧翊一路直往西辞院去了,小院冷清,门一关上,就更像与世隔绝那般,只剩他们二人相对。
方柔脸上有一丝热意,萧翊越发放肆了,哪怕当下是青天白日他也不管不顾,不论方柔如何拒绝,如何求饶,他只当是从前那般的一种增趣。
方柔便知晓了,一切又是场骗局,凭宁王萧翊的本事,那样程度的意外怎能伤得了他分毫?
他掌控着她,方柔难过地流泪,一簇簇泪落下,惹得萧翊愈加蛮横。
“裴昭只是我萧家养的一条看门狗,你对他何须笑脸相迎?你得分清自己的身份。”
原来,又是她错了。
连笑也是不该的,连愉悦也是不能自发作主的,她的喜怒哀乐都失去自由,尽数交由萧翊掌握。
萧翊忽然强迫她仰起头,她羞耻而痛苦。
“哭什么?如今你对着孤只剩下眼泪,以前的你呢?”
他强势地用力,方柔细声尖叫着求饶,手无处放下,只得无力地摇着头。
“阿翊,你放了我吧。别把最后那点好糟蹋了......”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哀,她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和痛苦坦白。她记着萧翊的好,他们在宿丘山明明有过那般如梦似幻的温情。
为她梦里的一段似真似假的风景,萧翊走遍宿丘山,只为带她去看梦里那场日出。因她好奇中原之事,萧翊不厌其烦与她说前因后果,言辞毫无保留,他们依偎在星幕下,望尽天涯。
他在她夜不能寐时哄她入睡,讲起来书中故事滔滔不绝,方柔听了心生崇拜。他在玩闹比试时故意露出破绽输给她,过后还佯装受伤让她须得照拂他一生......
这句话,方柔当时听了心弦轻颤,她与阿翊原来是要度过一生岁月的。
那时的萧翊很好,来到京都后,变回宁王的萧翊虽然有些不同了,可他仍旧很好。
直到那件隐瞒下来的事情被捅破,直到他说她只能抬个侍妾,到最后,原来是要误会一场,要争吵不休,他才以一种莫大恩德的语气,告诉她许侧妃之位仁至义尽。
方柔似乎才看清萧翊的全部面目,原来他这样看轻她的真心。
可萧翊被她这话惹恼了。
他丝毫不收力,这一场纠缠简直可以用放浪形骸来比喻。
到最后,方柔半点声音也没有了,她的眼泪流干,只能埋头在枕间虚弱地喘息。
萧翊披衣坐在一旁,热气慢慢散了,抬眼,窗外暮色四合。
他垂眸拂了眼方柔:“别再说要离开王府的胡话,今后你贴心待孤,我们仍与从前一样。”
方柔连抗拒的力气也没了,她闭上眼不答,可萧翊并没有离开。方柔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没挪走,他偏要她的回应。
他的手重新覆上脸颊,滚烫、力道有些重,她这才微微睁了眼,慢慢点了点头。
这对萧翊来说显然是不够的,可他也没再为难,起码方柔摆出了他想要的姿态,之后的细节可以慢慢算。
他站起了身离开床榻,没喊人进来伺候穿衣,只让门外候着的春桃去了传饭。
萧翊独自穿戴好,似乎仍有些事务需要处理。他低头理腰封,随后深深望了方柔一眼:“你身子虚,饭食不可敷衍,孤今夜要晚些回来,不必等。”
方柔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抬眸,望着他模糊的身影站着不动,悲哀地开口:“知道了。”
她再次深刻地明白了,如今她一举一动都要在萧翊的规限里,他须得满意,方柔才得以喘息。
什么柔情蜜意,什么百般在乎,全都是虚妄的。
她不过是萧翊一时兴起豢养的玩物,因性子野,难驯服,自由意愿太过高了,惹出他无尽的兴趣,由此才愈发要极尽所能打压、揉.捏,教她折断傲骨,乖顺地当一只笼中雀,如此才能过上所谓自由欢欣的日子。
原来,萧翊的好,也是一场骗局。
作者有话要说:跑是肯定会跑的,但是需要贵人相助...
而且贵人已经出现了,无奖竞猜,猜猜是谁最后帮女鹅逃离狗子~
(除了狗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