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奈的感知里, 绝是相当怪异的一团东西,若非王之力的霸道以及她对圣域范围内一切的细微掌控,恐怕也是难以发现那一点异常。
若是以平常感知其他生命或查克拉的方式, 绝就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让真奈猜测绝或许并不是某种‘生命’。
因为即使是王之力, 她也难以探测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那是一团漆黑的,悄无声息的, 充满了刺骨恶意的东西。
即使不用飞雷神之术,真奈的速度也一样很快, 她飞速的接近绝的所在地的时候,所感知到的那团东西并没有变得更清晰, 这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行动的速度却是半点没有减慢。
绝的位置开始向着日向族地的方向移动,真奈对他所知的情报太少,还不足以猜测他这次想要作什么, 但有宁次的事情在前,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真奈在距离日向族地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她看着不远处一棵粗壮的大树:“还不出来?”
黑漆漆的一团, 如同烂泥一样的东西蠕动着从树干上冒出了一截,然后渐渐出现一张人脸一样的东西:“稀奇,你居然真的能够发现我?”
真奈看着他:“你不出来吗?难道待在树上会让你比较好受?”
黑绝怪笑两声,他满是警惕的打量着真奈。
他很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宇智波真奈。
但有什么不同了。
绝说不上那是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但他居然从此时的真奈身上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刺骨寒意, 一种不可忽视的威胁。
就算是面对宇智波斑, 甚至是六道仙人的儿子的时候, 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危机感,正是这种感觉,令他在真奈开口叫破他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不敢继续装作不存在来试探,乖乖地显露了行迹。
但绝不相信宇智波真奈真的有办法对付他。
宇智波真奈确实很强,即使是当年的宇智波斑,在她这样的年纪的时候也绝没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真奈看着渐渐从树干分离出来的黑色的绝,问道:“怎么只有黑色,你上回来的时候不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白色的那一半难道不在?”
白色的那一半当然在。
就在真奈的视线所落的地方。
见她盯着树旁的草丛看,黑绝就知道这回连白绝也没有藏住。
宇智波真奈确实找到了某种能够发现他们的方法。
这对于绝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因为绝本身的实力实在有限,应付寻常忍者自然不成问题,可若对手是宇智波真奈,这事情可就没法说了。
真的动起手来,绝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赢。
他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自己存在的特殊性,宇智波真奈不一定有办法伤害到他。
这个认知让绝的心情更差了一些。
草丛里的白绝一点一点的冒出来,并和黑绝融合,变成了半黑半白的样子,就像真奈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样。
真奈道:“你这次来木叶必定不怀好意,上次对宁次动手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绝并没有否认,到了这会儿他是不是否认都没差别,何妨大方的承认了,说不定还能从宇智波真奈那里套取一些情报。
因此绝坦然道:“是我对他动了手,但我没想到日向家竟然会如此没用!”
要绝来说,日向家简直一群废物!
比宇智波差远了。
宇智波说打算搞政变就真的在计划政变,虽然水平低劣到被真奈吐槽,但宇智波至少有胆子干事儿,日向就不一样,宇智波真奈的刀都快架在他脖子上了,日向日足却还是犹犹豫豫,若非还有个团藏在旁边煽风点火,恐怕日向日足的表现还要更差。
这次的事情就更是如此了。
在真奈看来,当街对日向宁次动手这必然是在打她的脸,是在破坏她的计划,但从日向方面来说,正是如此,他们才更要有所行动。
绝毫不怀疑,若是把日向宁次换成宇智波止水又或者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就算不在当晚发动政变,也肯定在第二天干了。
这也正是绝的目的。
宇智波真奈的出现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又一副要干一番比千手柱间更大的事业的架势,若真叫她把事情办成,那绝自己的计划又怎么办?
宇智波真奈绝不可以成事,因此绝毫不犹豫的对日向动手了。
他活着的年头比日向一族的老祖宗都要长,甚至可以追溯到六道仙人时期,他有那样漫长的时间,还有强大的隐匿气息的本事,想要弄到笼中鸟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日向家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笼中鸟,实际上在刚刚被发明出来没多久,就已经被绝所掌握。
但绝万万没想到真奈居然还在日向宁次的身上留了后手,他以为至少在日向宁次的事情上真奈对日向日足该是有几分信任的。
结果日向宁次没死,日向日足更是个没用的家伙,发生了这种事不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彻底和宇智波真奈撕破脸,反倒在事后被宇智波真奈三言两语威慑住,居然去查什么凶手。
那一刻绝简直想要从日向日足卧室的天花板上冒出来摇晃他的肩膀,问他是不是傻。
和宇智波富岳比起来,日向日足实在不是个能成事的。
绝心说你们老祖宗当年没这么佛啊。
终究是笼中鸟彻底磨去了日向一族的棱角,不仅仅是日向分家,即便是作为‘受益者’的日向宗家,也渐渐在笼中鸟的保护下被养成了废物,一代不如一代。
这也是绝专注找宇智波搞事,基本不把过多的心思分在日向身上的原因。
这次若非宇智波真奈想不开偏要对日向一族动手,而绝在宇智波一族中又实在找不到机会,他也不会瞄准日向下手。
绝预想之中的,宇智波真奈被打脸立刻暴怒,对日向采取强硬措施,而日向也因为对宇智波真奈的不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动政变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甚至连一点苗头都没冒出来。
宇智波真奈对日向日足的态度确实很强硬,可谓不留面子,但日向日足居然就那样接受了。
他居然接受了?
这让绝的计划陷入被动,他不得不再次冒险潜入木叶,再做新的打算。
然后他就被真奈堵了个正着。
真奈假装还不知道绝的底细:“你是宇智波带土的同伴,他自从上次在我手里吃了亏之后,这段时间过的一直不太好吧?”
绝冷笑:“承蒙关照,带土确实不太好。”
他黑色的那一半阴郁深沉,白色的那一半却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但现在,白色的那一半并不说话,因此绝就显得更阴沉了几分。
真奈笑了笑,似是对他的态度并不在意:“所以我很奇怪,既然宇智波带土过的不太好,他怎么还敢来招惹我?我以为长门给他添的麻烦已经足够让他头疼了,他就算再怎么傻,也该明白,趁着我暂时没空出手对付他,他就更不该主动吸引我的注意才对。”
这话反倒让绝松了口气。
真奈把他的行动当成宇智波带土的授意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绝很清楚,在不暴露他的真实目的的情况下,或者说,在不令宇智波真奈起疑的情况下,他很难解释得通自己为什么宁愿一再冒险潜入木叶,也要执着的一再挑动宇智波真奈与日向一族的关系,如今真奈自动往宇智波带土的身上想,实在是省了他不少力气。
绝深知,即使都是宇智波,但宇智波真奈和宇智波带土终究是不同的。
宇智波真奈从小被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当做继承人培养,本来就长得不太像个宇智波,等她失踪多年突然回归,看起来就愈加深不可测,更不像个宇智波了。
宇智波带土却好忽悠的多,即使在情感激烈,容易冲动的宇智波里头,宇智波带土也算得上是最好忽悠的那一拨。
绝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给带土找了那么多的麻烦,他自然不会对你放任不管,你觉得他不该空出手来招惹你,怎知道他不是同样的想法?他也希望你不要有精力空出手来继续给他找麻烦。”
真奈笑了笑:“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倒是我自找的了。”
若非她很清楚绝的身份不对劲,听着这样一番话反倒觉得合情合理呢。
她心里算着时间,继续和绝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是从哪里弄到了笼中鸟?千百年来,笼中鸟一直都只为日向宗家所掌握,虽然他们的实力不高,但有白眼的优势,日向一族若是竭尽全力想要守卫什么,也绝没有人能够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接近半步。”
绝早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宇智波真奈那么关心笼中鸟,怎么可能不问这个问题?
“日向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他们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好,真正的强者瞧不上笼中鸟,对此毫无兴趣,而会贪图笼中鸟的那些家伙,实力偏又不济,日向一族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这才多年未出现什么重大的闪失。”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不屑极了:“我本就擅长潜藏踪迹,其实别说是我,就算是你,宇智波真奈,你若是真的想要从日向族地窃取笼中鸟的情报,难道做不到?”
真奈终于露出笑容:“我当然能做到,唉,你说的不错,笼中鸟束缚的不仅有分家,也束缚了宗家,这是整个日向一族的枷锁,我只是不屑去偷取罢了。”
其他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强者恐怕也都是类似的心态。
他们根本不屑为之。
白眼在探查方面确实很麻烦,却并非真的毫无办法破解。
绝说道:“既然我已经被你发现,那么我今天的行动就算是失败了,不过我也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别再插手带土的事情,否则我动手的对象就不会只有一个日向宁次,除非你永不让日向的人迈出日向的大门半步,又或者,你给他们每个人都留下你的封印术,但日向真的能够如此信任你吗?”
他说完这话,就要冷笑离开,却又被真奈叫住:“你那么急着走干什么?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绝问道:“我跟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已经回答了真奈的问题,他们之间也互相放过了狠话,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全然没有熟悉到可以聊点其他的吧?
真奈笑了笑,说道:“当然还有话说,比如,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别走了吧?”
她本就是娇俏可爱的少女外貌,还是个小姑娘,声音清脆柔软,令人听之,还不及思索她话语的意思,心中就已然先柔软了三分。
如今她就笑着对绝说这句话。
这柔软,如同挽留朋友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又突然带了三分寒意,三分杀气。
绝突然惊觉不对!
他向来擅长保命,在心中警觉升起的瞬间,他已经如同离弦的弓箭一样蹿出去几十米的距离。
可他的行动也只到此为止。
因为真奈站在原地,神态不紧不慢,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正飞快的逃窜,可她的一只手却紧紧握住,就像是握住了拉紧绝的缰绳。
绝只觉得自己身上缠绕着一股黏腻却不容抗拒的力量,硬生生阻止了他的脚步。
他挣扎了几下,低头往地上看,就看到地上正有着细细的密密的红线,这些血红色流动的线组成了一张大网将他牢牢束缚。
这一刻,绝才真正的惊惶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不应该的!
不该这样的!
这世上本不该有能够绑住他的绳子才对!
真奈轻轻的笑,柔柔的笑,一种宇智波独有的精致漂亮,她说:“我们既然见过一面,我又不傻,当然会寻找能够对付你的办法,你既然知道我和宇智波带土是敌人,难道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或者不思索对付你的办法?”
她紧握着的那只手缓缓抬起,却见那白净的手腕上,赫然是一道极深的伤口,此时那伤口正汩汩流出鲜血,这血一流出来,却脱离了血液原本的形态,变得轻盈又清透,落在地上的时候,便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我专为你准备的封印术。”
即使真奈说起这个,也有些许得意:“封印术真是个好用的能力,是不是?”
为了以防万一,她都没有用寻常的封印术材料。
既然王之力能够感知到绝,那么王之血呢?
现在看来,王之血的效果实在好的过分。
因此真奈当然有资格得意。
她得意了,绝显然就不得意。
白色的那一半一直沉默,直到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我就说过了!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当初就应该杀掉她!她比宇智波斑还要可怕呢!”
黑色的那一半心情更差:“闭嘴!我们已经试过了!”
真奈手里紧紧握着王之血细细的红线,如今封印术已经完成,绝没办法逃掉,她的心情终于放松了许多,听到白绝的话,便饶有兴趣的问道:“听起来,你们早就认识我了?”
白绝的声音顿时一卡,再次安静下来。
黑绝的神色更冷:“蠢货!”
他这次终于确定,他们完蛋了!
原本绝被抓住,其实并不太害怕,他还有底牌没有亮出来呢。
宇智波斑将黑绝当做自己意志的造物,至死都没有怀疑,他当然也可以对宇智波真奈抛出同样的说法,以宇智波真奈对宇智波斑特殊的情感,她肯定不会立刻对他们下手了,毕竟那可是宇智波斑的‘遗物’。
若是宇智波斑还活着,因为理念不同,真奈或许会对宇智波斑的造物不那么客气,但宇智波斑如今已经死了,死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可宇智波斑对世界失望,‘创造’黑绝是什么时候?
是宇智波真奈生死不知以后!
如今白绝一开口,立刻暴露他们早就知道宇智波真奈,他们存在的时间,远比宇智波斑所认为的要早。
黑绝看了眼真奈,果然见她眼中露出几分趣味和好奇,心知她这样敏锐的人,一旦察觉到什么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了。
这么一想,他真的恨不得立刻和白绝分离开,然后狠狠的捶对方一顿。
这干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真奈好奇的看着他们:“别这个样子啦,来,说说看,你们说已经对我动过手,想要杀掉我,那是在什么时候?我之前可没有见过你们。”
白绝不敢说话。
黑绝也不说话。
真奈道:“你们说呀,都到了这一步,说不说还有什么区别?”
黑绝道:“你抓到了我们不假,但这还不到你能够高兴的时候,你难道以为自己能从我们这里问出什么来?”
真奈笑道:“其实你们并不是宇智波带土派来的,对不对?”
黑绝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自己越发想要暴打白绝了。
既然他们的时代比宇智波斑更早,又哪里会把宇智波带土当回事,真的听命于他?
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真奈说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懊恼,这固然是说漏了嘴,但实际上,你也远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聪明,否则,难道你以为我会指望着全靠敌人不小心说漏嘴来获取情报?”
这话让黑绝的语气更阴沉了一些:“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你好奇?”真奈笑着道,“你既然好奇,想要知道我都调查到了些什么,不妨先把我感兴趣的话题说了。”
黑绝刚要开口,真奈的语气却又是一变。
“哎呀,还不能现在就让你们说。”
她拿出一个巨大的卷轴来:“我有好多话要问你们,你们也一定有许多问题要回答,我却没有那么多血可以流,都已经抓到了你们,犯不着再继续浪费啦,快进来!”
她‘快进来’最后一个字的话音刚刚落下,打开的封印卷轴中就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然后被红线绑住的黑绝就像是一团烂泥一样,蠕动着被卷轴吸收了进去。
反而是原地留下了半个白绝。
真奈挑眉:“有趣,你们虽为一体,却不是同一种东西呀。”
她是见识过白绝这东西的,宇智波斑留给她的,用来秽土转生的祭品,就是一只特别培育的白绝,长得像个大白萝卜。
因此对于眼前被剩下的这半边白绝,真奈绝不是束手无策,她没花多少功夫,就把剩下的半边白绝也给打包好一起带走了。
她离开之后,地上那鲜艳的血红细线,像是突然失去了什么支撑一样,迅速软化下来,不复原本的形态,然后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连颜色都褪去,最后如同再普通不过的水滴一样渗入泥土,被大地吸收。
真奈已无兴趣回头看这个。
这一晚她的收获颇丰,可惜绝注定是一个不能与其他人分享的战利品,她甚至不能将绝展示给别人看,让人分享她的喜悦。
真奈回到家里的时候,手上那道严重的伤口早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的手腕依旧纤细白皙,半点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仿佛那狰狞的伤口其实从未存在过一样。
不必时刻紧绷着神经监控整个木叶,她就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精神很好的出现在火影办公室里。
日向一族的事情尚未解决,凶手还没抓到,因此被派去日向一族调查的暗部们,还在定时给她做汇报。
真奈看了看没怎么管,她的心思都在卷轴里的黑绝身上。
就连宇智波鼬都发现她这一天简直频频走神,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她向来是个再敬业不过的火影。
在真奈又一次不自觉的走神时,宇智波鼬终于忧心忡忡的开口:“真奈大人,您有什么心事吗?”
真奈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没有,我只是今天心情特别好。”
黑绝是个很有趣的东西,若非火影的责任还需要把把今天的公务办完,她简直恨不得立刻去研究黑绝了。
见宇智波鼬眼中带着疑惑,真奈也不多做解释:“对不住,我接下来肯定不走神了。”
剩下的半天她果然很是专注,甚至提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忙了半晌,她心中对黑绝的急切却是放下不少,还利用剩下的时间和宇智波鼬聊聊天,了解一下宇智波一族现在的情况。
自从木叶警备队的职责被真奈重新明确之后,族人和其他村民的矛盾冲突确实少了许多,至于说忍者们……宇智波的臭脾气忍者皆知,大家也没指望这一族突然改变性格,如今能稍微客气礼貌一些,完事儿还附带一个宇智波专属的漂亮笑,就已经足够大部分忍者消解心中不满了。
而宇智波富岳也在被真奈狠狠吐槽过后,开始尝试让宇智波一族多和外人接触,族地内的街道依旧保留,却不再事事包办,主要是售卖一些忍具,比如苦无手里剑起爆符一类,另外还有一些售卖食物的,多数很符合宇智波一族的口味,至于说其他的一些采购,宇智波的主妇们渐渐习惯了去村子里的商业街,如今就连买菜他们都时常舍近求远了。
因为主妇们发现,去族地外的菜市场,只要态度亲切客气,大家对着宇智波那张漂亮的脸,砍价总是更容易一些,有些小商贩甚至不用多说,就多送一把葱或是几瓣蒜之类,虽是小利,但过日子向来是那么一回事,即便是宇智波,有便宜可占的时候也不会白白放过的。
宇智波一族还有自己的传统庆典,以前都是关起门来自娱自乐,如今宇智波富岳本着友好开放的理念,居然也允许其他村民一同参加。
人总是爱凑热闹的,即使不过宇智波的节日,大家也很愿意逛逛美食摊位,或是看看烟火表演。
于是,近期以来,宇智波一族在村内的风评确实大有改善。。
普通村民们也不至于一提起宇智波一族就大皱眉头了。
真奈听着这些倒是很高兴:“原本就该这样的,这也是柱间老师的愿望。”
当年宇智波和村子确实有些隔阂,但那是战国时代刚刚结束没几年,大家都还未习惯与非同族的人聚在同一屋檐下亲密无间,结果几十年过去,这亲密友好的关系不仅没有往前发展,甚至还往后倒退了。
如今宇智波一族大有改变,真奈顿时就松了口气。
事实当然不会一切都好,但只要总体的大环境氛围友好,也不强求人人都一样了,总有那么几个不和谐的音符会时不时冒出来,真奈不在乎这个,在她看来,这还是好事呢,正好用来做反面教材教育其他族人。
宇智波鼬见她心情愉悦,眼中便也带上浅浅的笑意,甚至在心里,还有几分不能言说出来的骄傲和被夸奖的喜悦。
如今宇智波富岳越发重视宇智波鼬这个长子的意见,他心知长子跟随在真奈的身边,真奈是个什么想法,什么态度,宇智波鼬恐怕是村子里最清楚的那一拨人了,因此在处理族内事务的时候,也对宇智波鼬多有询问,不再如同以前一样摆着父亲和族长的双重架子硬邦邦的给他下命令了。
宇智波鼬也着实提了不少建议。
他平日里看着真奈处理村子的事务,自己自然也学了不少经验,他本就是天分极好,极聪明的人,心中更有奋发向上,为火影分忧的愿望,宇智波富岳拿问题问他,刚好给他锻炼自己的机会,宇智波鼬求之不得,办事更加用心。
便如宇智波一族开放传统祭典给村民一起参加,这就是宇智波鼬的得意之作了,果然从那一晚之后,宇智波一族的风评猛地网上蹿了好大一截呢。
因为大家发现,宇智波其实也没那么高不可攀,他们在族地内关起门来,也过着和大家差不多的日子。
何况祭典上的东西好吃,游戏好玩,烟花好看,还有宇智波的忍者们表演几个效果花哨的忍术,可谓大饱眼福,玩的十分尽兴了。
今年的祭典刚过,就有人打听宇智波明年的祭典是不是也允许大家一起来玩呢。
宇智波一族向好发展,日向那里也没掀起太大的风浪。
黑绝对日向日足的评价或许有些刻薄,却也确确实实说出了日向日足的本质。
他确实不是一个能够狠得下心,说干就干了的人,他总想着也许还有退路,总舍不得安稳的日子。
日向宗家确实被笼中鸟保护的太好,以至于精气神都被养废了。
眼见天色渐渐昏暗,真奈告别宇智波鼬,满怀期待的去和黑绝约会了。
真奈对黑绝心心念念了一整天,十分想要与他相处,以至于让宇智波鼬都看出了异常,可黑绝却是半点都不想见到宇智波真奈。
他这回翻车实在是翻的有点狠。
真奈不敢在现实里将他从封印中放出来,她抓黑绝看似轻描淡写,实际其中不易之处恐怕只有自己能体会,因此很担心在现实里一旦将他放出来,他就会嗖一下消失不见。
真奈自己都有几张保命逃跑的底牌,轻易绝不给任何人知道,要说黑绝这擅长隐蔽潜行的家伙没几手绝活儿,真奈怎么都不会相信。
于是她将装有黑绝的卷轴带进了镜反世界,这才将黑绝放出来。
黑绝出来之后,看着周围一片荒芜的水晶世界,以及他周围那密密麻麻,不知是叠了十层还是八层的封印阵法,真的很想问问真奈,你至于这么谨慎吗?
他没跑。
没法跑,也跑不掉。
黑绝索性不跑,就站在阵中和真奈说话:“白绝呢?”
真奈扬了扬手里的另一个卷轴:“在这里,但我觉得,你们之间你才是真正的主导,他说话不算,没必要放出来。”
当然,等她和黑绝聊完,她肯定也会在黑绝看不到的地方再和白绝聊聊,确认一下得到的情报。
昨晚她就看出来了,白绝的脑子不好使,而且又和黑绝亲密无间的相处了很长时间,再怎么也该知道一些黑绝的秘密。
黑绝心知自己拿她是没办法的:“你想问什么?”
他知道许多秘密,不仅是现在的,也有过去的,因此即使现在看来他完全被真奈困住,黑绝也没有太过紧张。
他没有力量上的优势,但他有情报优势。
真奈道:“我想问的事情太多了,你不见得都愿意告诉我,不如就先从之前的那个问题说起吧,你们曾经试图杀我,什么时候?”
她一双洞悉一切的写轮眼打量着黑绝说道:“你这样特殊的存在,我要是见过就肯定不会忘记,当年我没见过你。”
黑绝道:“你确实没见过我,但我从你一出生起就知道你了,你是宇智波泉奈的孩子,宇智波斑将你当做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他对你悉心照料,哪怕人不在木叶,也要时时刻刻关注你的情报,你是他对这个绝望世界唯一美好的期盼。”
说到这里,黑绝的语气狠厉:“所以你必须要死!”
只要宇智波真奈还在,宇智波斑就永远只是一个强大的‘人’而非‘魔神’。
真奈并不介意黑绝对她的杀意,她虽才十几岁,但这世上想杀她,想要她死的人就已经太多了,她计较不过来这种事,干脆也就不计较。
她只是问:“你做了什么?”
黑绝阴笑道:“你真的以为当年你失踪的那件事情是团藏做的?”
真奈挑眉:“难不成是你做的?是了,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团藏当年虽然也开始崭露头角,本事却远没有那么大,他哪里能把一切都算计的那么准确,好像我们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棋子。”
千手扉间也这样觉得,这也是他没有立刻处置团藏的原因之一,他想要试试看能不能钓出那只幕后黑手,只可惜没能成功。
当然,即使没有亲自谋划一切,团藏也绝不无辜就是。
黑绝道:“你想不想知道当年宇智波斑为什么要和千手扉间打起来?”
真奈的脸色沉了下去:“宇智波泉奈。”
黑绝道:“没错,宇智波泉奈。”
如果说,活着的人里头唯有宇智波真奈能够牵动宇智波斑的情绪,那么死人里头,宇智波泉奈一定是无可替代的那一个。
宇智波斑发现宇智波泉奈的坟被人挖了,尸体被人盗走,调查之后线索直指木叶,或者说,直指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本就很不喜欢千手扉间,再加上千手扉间确实是个研究狂,那个时候宇智波斑和村子的关系紧张,若说千手扉间想要从宇智波泉奈的身上找到什么对付宇智波斑的方法,这样不是说不通。
这里头固然有许多不合理之处,可事情但凡牵扯到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的理智就是负值,他根本顾不上去思考那些细微之处的破绽,而是带着一腔怒火打上了木叶。
正巧那会儿木叶实验室内的木遁细胞被盗。
真奈问:“所以,木遁细胞被盗也是你干的?”
哪怕千手柱间还活着,木遁细胞也是十分珍贵且危险的东西,木叶对其保护向来严密,哪里能够随便被偷。
可以黑绝潜行的本事,偷起来简直轻而易举。
木遁细胞太过敏感,若说派谁去追回最放心,最佳人选自然是宇智波真奈。
至于说团藏,他只是在这里头做了一些顺水推舟的工作罢了。
真奈怎么都没想到,黑绝居然在那么早以前就盯着她了:“你要杀我,只是为了斑大人?”
黑绝冷笑:“若是你还在,他怎么肯与整个世界为敌。”
宇智波真奈活着,就是宇智波斑心底最柔软的一处,他恨不得为她让整个世界都是春风鲜花,哪里愿意搞阴谋,做那些注定要血流成河的事情?
真奈问:“你想要控制斑大人,你想要他做什么?”
她已经听过了月之眼计划,但她不认为那是黑绝的目的,因为她看不出那样做对黑绝有什么好处。
而且……
“这世上的强者那样多,你却只盯着斑大人,如果为了他是宇智波的话,我也是宇智波,我也很强,但你对我没有那样的兴趣,斑大人到底有何不同?”
可之前都还很配合她,几乎有问必答的黑绝在这个问题上却半点不愿意多话了。
他之前有问必答,只不过是知道骗不过她。
宇智波斑会信什么祖传的石板,宇智波真奈却绝不会信。
黑绝很清楚,宇智波真奈大概只有一张脸最像宇智波。
真奈见黑绝不说话:“你真的不想说,不愿意说?我不太喜欢刑讯逼供那一套,但那不代表我不会。”
黑绝阴森森道:“自然,你从小学什么都是最好的。”
真奈眨眨眼:“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愿意说?你自己说,总好过我对你动手,你要吃苦头的。”
她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这时候却说这种话,难免显得很虚伪,但黑绝知道不是那回事。
宇智波真奈杀人的手很稳,从不曾犹豫,但她不爱折磨人,杀就杀了,不必以杀戮取乐。
但黑绝不认为真奈这番话是真的,至少他不认为真奈有办法对付他。
“你一定觉得我没办法对付你,是不是?”
若非黑绝本就是一滩黑泥似的东西,也没什么表情,他这时候的神色一定会很诧异。
真奈道:“我们可以试试看。”
黑绝不吃普通物理伤害,忍术伤害也不行,真奈最后使用天狱的力量,想要试试看能不能烧死他,却发现即使是天狱这样‘量身定制’的火焰,也只能对黑绝起到十分微弱的效果,若是想要将黑绝烧个干净,她恐怕要连续不断的烧上十天半个月才行。
倒也不是做不到,她带着黑绝去石板的世界,有石板给她当充电宝,自然是想烧多久就烧多久,可实在没有那样的必要,而且那场面看起来一定很蠢。
因此在确定天狱的力量对黑绝有效之后,真奈就不再胡乱折腾了。
她还有轮回眼可以用,但她不想给黑绝看自己的轮回眼。
黑绝肯定知道宇智波斑将轮回眼留给了她,而她也成功说服长门,取回了斑的眼睛,但黑绝一定不知道她已经移植了这双眼睛,因为她的换眼手术是在另一个世界做的,回来之后她还未用过轮回眼,而且黑绝也一定不知道她将轮回眼掌握到了何种程度。
宇智波斑是目前有记载的,除了六道仙人之外,唯一拥有轮回眼的人,黑绝既然对宇智波斑有不可告人的计划,真奈很难不怀疑这计划和轮回眼有关。
所以她不会给黑绝看轮回眼。
她只是开始尝试用王之力折腾黑绝。
王之力的效果很好,真奈却不见得高兴。
因为这办法似乎只能她自己用。
她已经见到了不止一个白绝,难免怀疑黑绝也有好几个,她得试出能够让其他人应付黑绝的方法。
于是她从黑绝的身体上分出一块来,想要做一些实验。
黑绝对此只是冷笑。
而另一边,某个阴冷的山洞里,一只白绝正在给宇智波带土做汇报。
宇智波带土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袍子,依旧戴着橙色的面具,显然,即使不再能够假扮宇智波斑,他也不打算将真容显露在人的面前。
白绝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说着:“……宇智波真奈真的好可怕呀!她居然能发现我们!”
宇智波带土的语气很不好:“所以他们就被抓了?”
白色的绝有一群,黑色的绝却只有一个,而且是带土计划的重要助手,现在就这么没了?
白绝道:“我要不是跑的及时,我也要被抓啦!”
宇智波带土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他哼了一声道:“为什么去招惹宇智波真奈?我可不记得我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不是说了我们现在的行动要低调,尽量避开木叶吗?”
白绝当然不会说出真相:“宇智波真奈对日向一族动手,我们以为有机会给她添麻烦呢。”
宇智波带土心里根本不信白绝这话。
他们都以为他好骗呢!
宇智波带土再怎么被真奈吐槽是个傻孩子,但他到底作为隐藏在暗中的大BOSS搞事多年,总不至于半点长进没有,想要骗他,黑绝来或许可以,白绝不行。
他一直都知道绝在暗中有自己的小算盘,但他没想到绝居然能把自己玩到宇智波真奈手里去。
想了想,他对白绝说道:“继续我之前安排的任务吧,这段时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也不要再试图接近木叶。”
没有黑绝,白绝就听他的,当下答应下来。
一连几天,真奈对黑绝的研究毫无进展,也没能打探出黑绝真正的目的。
月之眼计划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奈甚至想着,要不干脆放任宇智波带土完成这个计划看看结果再说了。
好在这一点她仅仅是想想,实际并不会放任月之眼计划完成。
不说别的,单说在实现计划的过程中要牺牲多少无辜的性命,这就不是真奈愿意看到的。
真奈思考了一番,最终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情。
她确实不知道月之眼计划的真相,对此也很有兴趣知道,因为这总是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可她也不能为此抛下其他事情。
再说了,就算月之眼计划是一件大阴谋,是很坏的事情,但现在黑绝被她抓了,宇智波带土应该也不知道月之眼计划的真相,只要别让这个计划成功就是了。
她知道实现这个计划要收集尾兽,如今一尾和九尾都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着,真奈不认为宇智波带土能在她的保护之下绑走人柱力。
没有人柱力,宇智波带土靠什么实现月之眼计划?
至于说这个计划的真相,那完全可以等到以后再慢慢探查。
暂时放下这件事情,真奈顿时轻松了不少。
等到日向宁次终于被纲手确定可以出院的时候,她还特意去医院接他回家。
宁次看起来很不好意思:“麻烦您了,火影大人。”
真奈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必这样说。”
宁次摇摇头:“不是的,我知道,若非您的缘故,我一定已经死了,纲手大人说我伤的很重,动手的人根本没想要我活着。”
真奈摸摸他一头顺滑的长发,心里悄悄的羡慕一下日向一族黑长直的发质,一边说道:“我不是指这个,我作为火影,本就不该让那样的人潜入木叶。”
说完,她又笑起来:“好啦,不用这么担忧的看着我,我还不至于被这点事情打垮,鸣人和我爱罗给你准备了欢迎宴呢,赶快回去吧。”
宁次点点头。
他离开的时候,暗中还跟着几个暗部。
作为被袭击的受害者,宁次即使康复出院,也要在一段时间内接受暗部的保护。
真奈则脚下一转,去见日向日足了。
连日调查没有进展,日向日足真个人都快愁秃了头。
如果说最开始几天,族人的不满主要是集中在火影身上的话,近几天来,日向族人却越发的对日向日足不满,或者说是对宗家不满。
现在整个日向一族都知道了,日向宁次重伤是因为笼中鸟,在宗家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掌握了笼中鸟咒印的发动方法。
一个未知的,掌握着笼中鸟咒印,且显然并不对日向一族怀有善意的存在,这简直就是将所有日向分家的性命都交给了未知。
在流言传开之后,很多日向族人甚至不敢轻易离开族地,生怕刚走出门就被人以笼中鸟夺去性命,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
刚开始大家还期盼着日向日足赶紧找到敌人,但连续几天,日向日足毫无进展,顿时让分家大失所望。
甚至有人说,日向日足根本没有在用心调查,反正他是宗家,没有被刻上笼中鸟,就算笼中鸟被人学去了,对他也无关痛痒。
虽说有亡羊补牢这种说法,但若是补不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显然,日向日足就没能成功补上。
更令日向日足感到头疼的是,因为宁次只是重伤未死,因此关于真奈有办法解决笼中鸟的事也开始在族中流传。
大家都知道日向宁次伤的很重,可伤的再怎么重,他至少也保住了性命啊。
随着日向宁次康复出院,不见有半点后遗症,日向一族就更是人心浮动。
真奈到达日向一族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对日向日足近期的遭遇,她也了解一些,此时看他一眼,果然见他眼中满是疲惫。
两人分别坐下,又有族人送上茶水之后,日向日足才开口:“火影大人此来,是宁次的事情有线索了吗?”
真奈点头:“实不相瞒,人我已经抓到了。”
日向日足身体一僵:“不是日向一族的人?”
真奈道:“确实不是,甚至不是木叶的人。”
她就这样看着日向日足,日向日足脸上的血色在飞速的消退,显然他很明白掌握笼中鸟的是个外族人意味着什么。
日向日足问道:“您不打算对此隐瞒,对吗?”
如果日向的族人知道这件事情会怎样?分家会作何反应?
日向日足不敢去想。
他只知道那掀起的波涛足够将宗家撕个粉碎。
日向日足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成为牺牲品,但他还有孩子,他的女儿还那么小,她又要怎么办?
真奈此时甚至觉得日向日足有些可怜。
她拿起茶壶,慢慢的给日向日足重新倒了一杯茶:“日向族长,我怎么做,从来都不仅仅取决于我自己。”
日向日足觉得全身发冷,但真奈的话却既温柔又温暖,她柔声说道:“我对日向族长是有感激之情的,我知道团藏找到你,他的野心全都写在脸上了,这次的事情他也同样催促过你,但你都没有动手,我得多谢你为维护木叶的安宁做出的贡献。”
她摆出了一个善意的姿态,做出一副什么都可以谈的样子来,果然让日向日足稍微松了口气,苦笑道:“火影大人就不要笑话我了,我也不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我,优柔寡断,难当大任,或许就是如此吧。”
真奈道:“优柔寡断也不全然是一件坏事,有时候过于果断,反倒容易变成冲动。”
日向日足摇摇头:“我如今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火影大人可有话说?”
真奈道:“我一早说过,笼中鸟对日向一族有害无益,如今也一样是这句话。”
日向日足知道她从来都打着这个主意,之前日向一族的笼中鸟没出事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念头,现在事实证明笼中鸟确实靠不住了,真奈当然就更不会让步。
日向日足此时倒觉得没什么可坚持的。
就算他坚持又能怎样?这一次,没有一个分家的人会站在他这一边。
即使真奈说那个使用笼中鸟咒印的人已经被她抓住了,可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何况日向日足的表现实在不够格,包括日向一族的其他人,他们根本抓不到半点凶手的踪迹,这意味着笼中鸟不再万无一失。
宗家掌控笼中鸟还可以说有日向一族从小教育洗脑的缘故,很多人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毕竟宗家和分家本就互相依存,谁出了事情,另一个都必然活不好。
可要让除了宗家以外的人掌握笼中鸟?
分家的人又不傻,怎会答应这种事。
可日向日足无法给分家任何承诺,他无法承诺笼中鸟再也不会被其他人使用,所以就注定他要失去分家的信任和支持。
这种时候,答应真奈的条件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日向日足道:“我不知道解除笼中鸟的办法,族中流传的资料显示,笼中鸟咒印一旦被刻上,就没有解除的可能,因此已经刻上咒印的成年人恐怕没什么法子了,但族中还有些年龄不到,因此没有被刻上咒印的小孩子。”
既然注定没办法保留笼中鸟,日向日足干脆自己动手,这样说不定还能占据一些主动。
真奈只当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你应该已经知道宁次没事了,对于成年的日向族人,我可以用封印术对他们的笼中鸟咒印进行逆向的封印,但……我不认为目前来说这是一个好办法。”
日向日足困惑了:“您不是一直都希望日向家能够废除笼中鸟吗?”
真奈道:“我只是不喜欢笼中鸟,又不是对日向一族有敌意,你说的那样动作太大,容易带来变数,而且,笼中鸟确实给日向的族人们提供了一些保护,因此我想着,是否可以对咒印进行一定程度的改动,只保留其封印白眼能力的功能,不再掌控分家的生死。”
日向日足对此没什么可反对的。
真奈却道:“如果要这样做,我需要拿到日向一族笼中鸟的全部术式资料,笼中鸟的咒印设计十分反复精巧,改动起来并不容易。”
日向日足这会儿早就破罐子破摔,真奈要看他也不反对了。
真奈笑出来:“日向族长实在不必这么心灰意冷,毕竟多年以来,笼中鸟也只失窃了这么一次么。”
日向日足苦笑:“这一次也够受了,笼中鸟于日向一族来说,实在太过重要。”
也因此,但凡与笼中鸟相关的事情,都容不下半点闪失。
真奈到底不是日向,没办法理解这种只有日向才能理解的复杂情感。
只不过日向日足虽然答应给真奈看族中关于笼中鸟的记载,却不会同意真奈将东西带出日向族地,真奈想了想,干脆在日向一族里留了个影□□学习。
日向日足当时的表情还挺精彩,脸上几乎写满了‘你他-妈居然这么用影□□’的震惊。
可转念一想,这么用影□□似乎是没毛病。
真奈在第二天去看望日向宁次,显然前一晚日向族地的气氛并没能影响几个孩子的心情,他们对那一无所知,大约是闹到了很晚。
不提自带黑眼圈的我爱罗,就连佐助都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见到真奈,几个熬夜的孩子顿时都有些心虚。
虽说论起实际年龄,真奈也没比他们大上许多,可那又不一样。
她平日里都是摆着一副长辈的样子,从实力到身份,和小朋友都不是一路的,自然而然就被当做长辈看待了。
真奈先问了宁次身体好不好,又问了我爱罗最近守鹤乖不乖,得到一切都好的回答之后便面露微笑:“昨晚算是例外,以后不可以闹到这么晚了,还有佐助你,晚上不回去族地要早点让人回家告知,外头就有暗部可以帮你传话,太晚了鼬会担心。”
佐助哦了一声,很是乖巧。
鸣人就完全不同了,他努力伸长脖子把自己的一张脸摆在真奈的面前,很是不满道:“真奈姐,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呀!我也有九尾啊!”
真奈笑起来:“你的九尾向来很乖,不需要问,倒是你自己,最近成绩怎么样?学校的新科目还习惯吗?”
一提这个,鸣人的身影顿时就缩小了一圈,然后越来越小。
反倒是佐助,骄傲的抬头挺胸。
他的成绩超好的!
宁次则面露担忧:“我有好几天没有去学校,功课肯定都落下了。”
佐助立马展现同伴爱:“没关系,你有不会的就问我,我来教你。”
宁次看他一眼:“我比你大一级。”
佐助抬了抬下巴:“大两级我也会。”
真奈则看向我爱罗,见这孩子低着头,面露羞涩,就知道他的成绩恐怕也不太好看,于是就说:“佐助平时也多帮帮我爱罗,他从砂忍村来,以前都没学过那些。”
佐助答应一声:“那下回他和鸣人我一起教。”
他向来谨记自己的身份,他不仅是个骄傲强大的宇智波,更是火影的弟子,要友爱同伴,照顾村子里的其他人。
佐助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鸣人那么笨他都没有嫌弃呢。
真奈摸摸他刺刺的头发:“不错嘛,很有火影弟子的样子了。”
唉,宇智波的炸毛手感果然比不上日向家的顺毛软和。
看过几个孩子,真奈连心情都好了许多,等见了宇智波鼬,又对他安排团藏的事情。
“暗部那里没必要再给团藏留面子了,原本我是指望着从他那里得知一些日向的行动的,但因为这次的变故,日向一族如今只能配合,否则他们自己就不能安心,因此也就不需要团藏了。”
总让团藏到处搅和也挺烦人的。
何况团藏未免太没用了一些。
居然连半点像样的事情都没能干出来,真奈说不上失望,却也真的是瞧不起他。
她从来不认为团藏是她的对手,若非团藏自己不甘寂寞一直想要搞事,她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如今团藏没了其他价值,真奈立马把他丢到一边去了。
宇智波鼬道:“监视还要继续吗?”
真奈道:“这个不能放松,他以前就和大蛇丸有联系,现在说不定也有,如果大蛇丸要在木叶内找个帮手,自然是选团藏。”
她之前一把火烧了大蛇丸,万万没想到大蛇丸居然可以借由他曾经留下的咒印配合特殊的秘术再次复活。
真奈原本没有发觉咒印的事情,倒是特别上忍御手洗红豆主动找到她,提醒她关于大蛇丸的咒印的事情。
红豆自己就曾被大蛇丸留下咒印。
真奈得知之后,以天狱的火焰直接烧毁了咒印,另一边也明白了当初君麻吕为何那么急切的想要离开木叶。
在木叶,他根本守不住大蛇丸的秘密。
就在不久之前,真奈得到情报,再次发现了大蛇丸的踪迹,她便知道大蛇丸大概复活了。
这事只靠君麻吕肯定不行,宇智波带土可没少插手。
如今大蛇丸和宇智波带土开始合作,真奈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终究都是她的敌人。
“团藏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用来钓鱼,可真是个好鱼饵。”
大蛇丸和宇智波带土大概都很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