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奈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她愣愣的盯着床单上的那片红色看了近一分钟的时间, 才终于在混沌的大脑里翻出了相关的生理知识。
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 真奈对女孩子成长过程中必然会发生的情况当然十分了解, 但自己亲身遇到这还是头一遭。
默默地又把被子扯起来盖住自己, 真奈傻乎乎的想着:“对哦,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身体是会正常长大的。”
似乎十二岁的多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确实挺正常的。
可……
“这该怎么处理来着?”
在生理方面的知识她可以说的非常专业,可如果说实践的话……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啊!
医疗忍术管用吗?或者需要封印术?
真奈就这样在床上呆呆的坐了五分钟。
说起来,在这个时代,真奈似乎并没有可以请教这方面问题的长辈。
她思考了一会儿, 才把自己的忍刀从枕头底下摸出来, 默默地划破手指:“通灵之术!”
对着通灵出的小蜥蜴看了一会儿, 真奈连床都没下, 直接从勾玉封印里拿出笔和小本本写了张纸条:“拿去交给纲手。”
小蜥蜴人性化的点点头,飞速从窗口爬了出去。
“那么,在纲手来之前,先做点能做的事情吧……”
真奈微微皱眉:“唔,这感觉确实怪怪的,不太舒服。”
关于特殊时期一些身体上的反应,她之前都只在书上看过……毕竟也没谁会找她用医疗忍术治疗这种问题。
因此在这方面, 真奈就是实实在在的纸上谈兵,没有半点实践经验了。
好在她自认脑子还算好使, 这会儿干脆拿自己当研究素材, 开始在本子上写笔记。
宇智波鼬过来给她送文件的时候, 真奈已经写完了两页纸。
大概是在暗部工作的原因, 宇智波鼬在外活动时会穿着暗部统一的服装,并戴上面具:“真奈大人,这是日向——”
宇智波鼬的声音突然一顿,似乎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忍者的本能令他瞬间抽出携带的忍刀,摆出了戒备的姿势:“敌袭!”
真奈:“……”
与此同时,终于慢悠悠到达的纲手顺手翻窗进来,脚尖还未落地,眼前就是一道白色的刀光。
这一刀来的又快又厉,即使是纲手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差点被伤到:“什么人——”
“你们都住手!”
眼看要打起来,真奈连忙道:“鼬,停下!”
宇智波鼬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他向后退开,停在真奈的床前,背对着她,这才注意到从窗口翻进来的人是谁:“纲手大人?”
纲手哼了一声:“你这小子,刀法不错嘛。”
宇智波鼬连忙道:“对不起,纲手大人,是我太过紧张了。”
真奈道:“好啦好啦,是误会,是误会,说起来,这也是因为你们没一个人是走门进来的吧?”
纲手瞪她一眼:“正经的忍者谁会走门啊!你自己走过吗?”
真奈:“……”
她自己回家多数时候也是直接翻窗来着。
从屋顶走多方便啊,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既然从屋顶走了,那自然是顺路翻窗进屋,谁还特意下去开门呀。
真奈干咳一声:“这样的话,鼬,麻烦你去外面啦,我和纲手有事情要说,对了,那个文件先放在桌子上好了。”
知道自己之前大概是闹了误会,这时候宇智波鼬也没有多话,将文件放下之后就再次从窗口跳了出去。
纲手还招呼了一声:“喂,那小子,顺手把窗户关上。”
等鼬离开之后,纲手才对真奈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哟,小丫头长大啦!”
真奈:“怎么说话呢,我是你长辈!”
算起来,她是千手柱间的弟子,而纲手是柱间的孙女,她可不就是比纲手长了一辈嘛。
纲手啧了一声,干脆伸手捏她的脸:“哪个长辈一大早会给晚辈写那种信啊!”
真奈:“……”
她鼓着脸:“那你说怎么办嘛!我又不知道,也没人教过我啊。”
她从小就没有什么女性长辈,唯一能说得上关系比较亲密的女性长辈大概就是漩涡水户了。
可是这会儿漩涡水户早就不在啦。
纲手也不逗她了,随手从带着的小袋子里拿出一个方形小包装来:“这个,会用吗?”
真奈摇头。
“那我教你?”
真奈又点头。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教会真奈怎么使用白白的小可爱之后,纲手挤着眼说道:“除了这个,其他要不要我教你?”
真奈红着脸:“不要啦!我很专业的!我是很厉害的医疗忍者,很厉害的!”
她底气不足的再次重复了‘很厉害’三个字。
纲手哈哈大笑。
真奈不理她,自己转身一个火遁烧了弄脏的被子和床单,拉开窗户再吹个风遁,就算是解决完毕了。
纲手也不管她,小孩子害羞嘛,这会儿要是让真奈去洗床单,这孩子大概连写轮眼都要瞪出来。
她任由真奈折腾,自己随手拿起真奈丢在一边的笔记本看了眼:“你这写的是什么?”
那一堆复杂的术式,纲手大约能认出几个,却不明白这种组合能用什么用处。
真奈道:“你来之前我在研究新的封印术嘛。”
“封印术?”
纲手皱起眉头:“这里……还有这里,这几个术式都不是正常的封印术会用到的吧?”
纲手的封印术水平就算不是顶尖,也算是很不错了。
毕竟也是熟练掌握了阴封印的人。
因此不管纲手怎么看,她都觉得真奈的封印术式怪异极了:“你弄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封印伤口?你用不着这种东西吧?”
有那功夫,真奈自己用个掌仙术不就解决问题了?
真奈道:“不是那个啦,我是今天才刚想到的。”
她指着笔记上的几个术式给纲手解释道:“呐,每个月的生理期问题不仅是我吧,很多女忍者都会遇到这种问题,平日里还好,但如果是在执行任务的特殊时期那就很麻烦啊,要是刚好遇上战争之类的情况,就更加不容易了,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可以用封印术……嗯,暂时解决一下问题,你看,封印术都可以令身体的状态再一定时间内保持不变,那么应该是有可行性的吧。”
纲手:“……”
该说,不愧是你吗!
哪个女忍者会想着通过封印术来解决问题啊!
真奈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之后,就从窗口探出脑袋:“鼬,进来啦!”
等宇智波鼬进来,纲手拿起真奈的小本子:“你这个我拿回去研究一下,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有一定可行性。”
虽然真奈的说法听起来很胡闹,但她指出的问题却是非常现实的,身体方面的因素,确实会在很多时候限制女忍者的发挥。
真奈哦了一声,也不大在意。
纲手倒还有些良心,临走之前问她:“你疼不疼?”
这个问题是一定要问的,纲手自己的经验就是,大部分忍者对于疼痛的忍耐程度都很高,真奈这种从小没被当成正常女孩子教养过的就更是如此了,一刀捅在身上她都能不皱眉头的,指望她主动喊疼,太不现实了。
真奈点点头:“稍微有一点,不过没事,小问题。”
纲手道:“要是疼的厉害就找我……”
“不会的啦!”
真奈道:“你不要小瞧我了,我也是医疗忍者啊,要是疼的厉害我会自己切断痛觉的。”
纲手:“……”
揉了揉额头,纲手叹息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半点都不像正常的女孩子啦……”
就算是纲手也是有过正常的少女时期的啊。
这么一想倒是觉得真奈有点惨。
纲手就拍拍她的脑袋:“行了,我等会儿让静音熬点汤给你送过来,这种时候就不要自己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刚好今天也是休息日,不要太忙了,注意休息。”
真奈乖乖答应下来,纲手这才离开。
宇智波鼬戴着面具,真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少年的露出的耳垂却是红红的:“真奈大人,这些……要不我先拿回去吧。”
今天确实该是休息日的。
真奈道:“没事,你不用在意纲手的话。”
宇智波鼬:“……”
这怎么可能不在意的嘛!
可他思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后只憋出一句:“请您务必注意身体。”
真奈嗯了一声:“……这样的话,今天就干点轻松的事情吧!”
于是半个小时后,佐助和鸣人都来了真奈这里,还都背着他们的小书包。
佐助一看到鸣人就怒指他:“你这个吊车尾怎么会在这里!”
这可是他期待已久的可以和哥哥一起修行……好吧,是一起学习的时间啊,为什么要带上这个麻烦的吊车尾?
鸣人看到佐助也不高兴:“啊,是你!你怎么会在真奈姐家里!”
鸣人自从搬去和卡卡西一起住之后,真奈就更加不按时回来了,导致平日里鸣人想要来找她都很难。
真奈道:“好啦,你们不要吵架,今天可是让你们来我这里好好学习的,尤其是鸣人你,我都听忍者学校的老师说了,你的成绩可是非常非常的令人生气,不管你是不行的吧!”
鸣人丝毫没有被嘲笑成绩的自觉,他开开心心道:“那真奈今天给我讲题吗?如果是真奈姐讲的话,我会努力不睡觉的!”
真奈:“……”
那还真是谢谢你这么给我面子了。
等两个小孩子拉好桌子,摆好自己的本子和书包,真奈让鸣人先自己写作业,她则拿起佐助这段时间写的题目来看:“咦,佐助写的很不错嘛。”
佐助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还是有很多不会的……”
“没事没事,”真奈道:“这些我原本就没有教过你嘛,都只是给了你笔记让你自己学而已,忍者学校也不会讲到这些课程的,佐助能写成这样已经很好啦。”
被夸的佐助骄傲的挺起胸膛:“宇智波可是最强一族!”
真奈道:“宇智波一族也不能不学就会……不过你的表现确实很给宇智波争光啦!”
虽然宇智波一族不是冷静的代表,但显然是可以成为智商代表的。
夸完了佐助,真奈就开始给他讲题。
对于佐助来说,真奈给他的感觉和父亲以及哥哥完全不一样。
在父亲和哥哥那里,无论他取得了怎样的成绩,是否得到了夸奖,总会伴随着一种压力。
而且,其实佐助心里很清楚,鼬只是将他当做可爱粘人的弟弟,父亲则是将他看做‘天分不错但比不上长子的次子’,可是真奈对他不一样。
佐助原本以为,鼬和真奈的关系看起来那么好,真奈就算看到他的成绩,也难免会说起‘不愧是鼬的弟弟’之类的话,又或者干脆如同父亲那样,在他为自己的成绩高兴的时候直接说出‘鼬当年可以做的更好’之类的。
可是都没有。
似乎在真奈的眼里,看到的就只是佐助而已。
无论是夸奖还是笑容,都仅仅是因为‘佐助取得了进步’又或者‘佐助做的很好’,这让佐助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抛开宇智波一族的光环,抛开鼬的弟弟这样的身份,给予他的,是对佐助本身的认同。
而且,真奈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
佐助想到父亲和哥哥对待真奈的态度就明白,真奈一定也是村子很重要的人物,这些日子他可是听说了,宇智波真奈是木叶有记载以来年龄最小的上忍,是真正的天才。
更不要说这个天才的头上还有无数的光环。
被这样的强者认同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佐助来说,过去哥哥是他仰望追寻的目标,父亲是他世界里强大和权威的代表,可无论是宇智波鼬又或者宇智波富岳,他们的光彩在真奈的面前似乎都算不上什么。
这样的强者却又如此温和,她给佐助讲题的时候都很细心,每一个知识点都会照顾到。
佐助本以为有些问题是需要他自己问的,可事实并非如此。
真奈似乎是对忍者学校的课程十分熟悉,佐助学过了哪些,没学过哪些,她都很清楚,然后尽量用佐助能够听懂的方式将新的知识说给他听。
佐助终于没忍住问道:“真奈老师是看过了忍者学校的教材了吗?”
总觉得,真奈对这些有点过于熟悉了。
真奈对他笑了笑:“都说了要收你做弟子的嘛,既然是可爱的弟子,当然要用心对待呀,了解你的进度也是老师该做的事情吧。”
佐助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总算明白为什么鼬每次提起真奈大人都是那样崇敬的语气了。
真奈大人真好呀!
如父亲般强大,如母亲般温柔。
给佐助讲完了知识点,真奈又去看鸣人的作业。
……然后她体会到了优等生和吊车尾的差距。
但这种事也不好说鸣人的。
之前他都是孤儿,生活都很辛苦,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不好强求他的成绩要很好吧?
“鸣人的话……我们从基础开始讲吧!”
鸣人哦了一声:“好啊,这些我全都不会呢!……佐助你瞪我干嘛!我才不会把真奈姐让给你,你都霸占她好长时间了!”
佐助生气道:“你这个笨蛋!真奈老师的时间很宝贵的,怎么可以花费在给你讲解那种无聊的题目上!”
他都小心的只挑选完全没有头绪的问题来问啊!
鸣人道:“可我就是不会嘛,而且真奈姐都不介意,你干什么那么大声啊!”
佐助:“笨蛋吊车尾!”
啊啊啊啊气死人了!
宇智波鼬很适时的出现:“好了,不要吵架,佐助,真奈大人给你讲的东西要尽快记下来呀……真奈大人,喝点水吧。”
鼬将杯子放在真奈的手边。
触及杯子的时候,真奈不由挑了挑眉:“很贴心嘛,鼬。”
杯子的温度正正好,比平常的温度稍微高一些,但在这种时候,却是能够带来温暖的,让人舒心的温度。
“所以……你听到了?”
鼬:“……请您保重身体。”
如果摘下暗部面具,真奈就一定能看到他窘迫的表情了。
这一天晚上,宇智波家的兄弟两回家的时候,谈论的最多的就是‘宇智波真奈’这个名字了。
宇智波富岳全程黑着脸,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的把两个儿子赶走。
宇智波美琴无奈道:“你这样会吓到孩子们的,佐助离开的时候那个样子像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富岳,你怎么了?”
宇智波富岳用一种异常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目光自从宇智波富岳成为族长,并为族人忙碌起来之后,宇智波美琴已经很少看到了。
此时,宇智波富岳一脸感动道:“美琴,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儿子早晚都是别人的,只有老婆才是自己的,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