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炮兵和空中优势,日军完全扮演了中国战场上的国军角色,特别是天空中的飞机开始不停掠过的时候。
“嗡嗡嗡……”
成片的英美飞机掠过空中,在空中不停的盘旋,明显庞大的运输机开始抛下一具具降落闪,下面挂着的没有士兵,全是沉甸甸的木箱。
“新一军进攻于邦一线阵地已有起色,你部需继续坚守,继续吸引日军的注意力,最多五天,新一军就会攻克于邦一线。”
空中的运输机在持续空投,全是急需的弹药和药品,这个时候,通讯兵递过来盟军指挥部的电报。
“哼!”
冯锷看了看空中,现在哪怕是允许自己撤退,自己也没办法退了,几天的激战,突击队和美军5307部队伤亡过半,除了一千多的阵亡之外,现在伤兵营那边躺满了自己的弟兄们。
“上校,你处理吧!”
冯锷把电报递给金尼逊,转身走开了;现在不管这个美国人怎么选择,他反正是走不了了,死了六百多弟兄,洞里谈着一千多自己的弟兄,他还怎么走?总不能把这些弟兄抛给敌人吧!
“shit!”
金尼逊拿着电报,不停的咒骂着,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封电报;不仅仅是中国人,昨天晚上的激战,美军同样伤亡过半。
“回电:伤亡惨重,无法继续执行磁铁计划,请立即派遣救援部队,请求救援!”
金尼逊一点也不矫情,在他们的心中,请求支援,再正常不过。
“滴滴滴……”
空中的电波传递着消息,突击队的现状让盟军指挥部很焦虑,可是他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有督促新一军加快进攻速度。
“shit!shit!”
拿着手中的电报,金尼逊不停的咒骂着,电报上只是让他们坚守,救援部队只能寄望于于邦一线获得突破之后才会有,盟军指挥部已经明确拒绝了空降部队的要求。
“冯,我们只能靠自己了,现在该怎么办?”
金尼逊找到了冯锷,他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按照现在的状况,只要敌人按照昨天晚上的攻击再来一次,他们连今天晚上都挺不过去,到时候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就是全部战死。
“至少我们还有一个白天,天空中有我们的飞机,他们的炮兵不敢出来的。”
冯锷皱着眉头,他还在思索昨天晚上的战斗,为什么敌人的重炮没有进行第三次炮击?
“敌人的重炮对我们进行炮击,只有三次是不是?”
冯锷没有回答金尼逊的问题,而是扭头向金尼逊确认。
“是的,前天晚上的那一次很长,昨天晚上急促而短暂,但是落点非常精确,威力非常大!”
金尼逊点点头。
“那他们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进行第三次炮击?他们完全还有时间的。”
冯锷问道。
“不知道!”
金尼逊摇着头,对于重炮没有再次来袭,他是感到庆幸的;他现在还记得,第二次炮击,让他们一个完整的连队直接报废在了阵地上。
“如果他们第三次直接炮击村子里,我们肯定守不住这里,我们会得不到补给,会被分割成几部分,或许我们现在真的成了丧家之犬,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如何守住今天晚上。”
冯锷自顾自的嘀咕着。
“或许是因为新一军的攻击太猛烈,他们的重炮炮弹运输不易,要留在更重要的地方?”
金尼逊解释着,现在他只能这么想,不仅仅是他,就连冯锷都没想过是因为敌人没有炮弹了;这种状况,从抗日战争开始以来,只有中国军队遇到过,日军、美军、英军他们都没碰到过,他们的炮兵,永远不会因为没有炮弹而停止炮击的。
“我们守不住这里,他们可以选择的很多,增员于邦一线,或者是撤退都再无障碍,他们还有什么地方是比这里更重要的?除非?”
冯锷脑海中灵光一线,他现在是换位思考,而且是按照国军的思维思考,越来越觉得敌人的炮弹不足了。
“电告盟军指挥部,让空中掩护立即撤离。”
冯锷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盘旋的飞机,他决定赌一赌运气,如果赌对了,那他真的可以带着弟兄们活着回去;如果赌错了,就是他们提前几个小时崩溃而已。
“上校,没有空中支援,今天,这里会变成人间地狱,我们的士兵没有空中掩护,没有黑夜的遮掩,敌人会撕碎我们的。”
金尼逊大喊着,根本不同意。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听你的。”
冯锷盯着金尼逊,摊开手,他也不想冒险,这种冒险,是拿几千个弟兄的生命在冒险。
“OK!OK!”
金尼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服从,因为他并没有其它的办法。
“命令所有部队,以班排为单位,注意防备炮击!”
冯锷眯着眼睛,纵然是要测试,那也不能用弟兄们的生命来开玩笑。
“砰、砰……”
“突突突……”
枪声在丛林中弥漫,没有一时消停下来。
“奇怪了,敌人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丛林中一边倒的战斗,并没有让冯锷感到意外,他现在就在等,等敌人的炮兵;日军分散在丛林中的散兵挡不住,他们肯定是集中了兵力,等待炮击之后再行发动雷霆一击。
“突突突……”
枪声渐渐的消失在丛林中,他们清理了几个主阵地连接之间以及和村子之间所有的丛林,他们并没有敢向阵地外搜索太多的区域,两百米已经是突击队的极限。
“团长,所有的预定区域全部清理完成,战死弟兄们的遗体,全都带回来了。”
通讯兵背着步话机,向冯锷报告。
“嘘!”
冯锷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中午,离天黑只有不到五个小时了,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命令所有部队,主阵地保留一个排,其余部队,以班组为单位,守住所有林子里面的通道,分散防守;告诉他们,敌人进攻,挡不住,随时向村子里面撤退,我们就在这里,和敌人决一死战!”
冯锷捏着拳头,双眼发红,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
“是!”
通讯兵在步话机里面大声传令。
“疯了、疯了,他已经疯了,他就是个疯子!”
收到命令的金尼逊诅咒着,可他还是只有服从命令。
“上、上、上……”
而这个时候,于邦一线,新38师的部队正在玩命般的进攻;空中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就像没有离开过一样,根据地面部队的指引,不停的把一颗颗航弹投向日军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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