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到达酒坊岭阵地的部队并不少,毕竟他们是准备扫荡了这里的阻拦之后直接进攻三里镇的。
在飞机的轰炸之后,参与进攻的鬼子却并不多,仅仅只是两个小队的一百多个鬼子。
鬼子对这里的判断是中国军队的一个团在防守,可是他们却并不想派上更多的步兵进攻,他们依靠的正是强大的火力,希望用火炮来解决阵地上的大部分中国守军,至于步兵,那只是上去处理残余的。
守军人数不详,中国团级建制太乱,多的几千人,少的几百人,负责进攻的鬼子大队长根本没有将守军放在眼中,在他的眼中,最多两次进攻,就可以解决阵地上的守军。
“吱呀呀”
飞机的轰炸并没有让鬼子的炮兵停止驾炮,大量的山炮、野炮和步兵炮扬起了炮管,鬼子的炮兵正在忙碌着校正数据,准备对中国守军的阵地再次炮击。
“营长,刚刚的轰炸,我们损失了两挺重机枪,其中一挺是民二四式。”
一个火力支援排的班长跑到冯锷身边报告。
“用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替代,第一轮的火力一定要猛。”
冯锷点着头,并没有多说,两挺重机枪损失在轰炸中,意味着死掉了至少八个弟兄,在那种炮火中,被航弹命中,不可能有幸存下来的机枪组成员。
“是!”
班长点着头,弯着腰,跳跃着,回到了自己的机枪组。
“营长,三百米了,打不打?”
王宁盯着渐渐靠近的鬼子,小声的问着。
“弟兄们,没有命令,谁都不准开枪!”
冯锷大叫着,他当然知道鬼子已经进了可以开枪的距离,可是他并不想现在开火,因为进攻的鬼子并不多,只有一百多人,这股试探的鬼子,他准备全部吃掉,给鬼子来个下马威。
“准备!”
鬼子虽然嚣张,可是带队进攻的鬼子军曹却非常谨慎,看着眼前残破的阵地,举着望远镜的曹长看到了战壕边上影影绰绰的钢盔反光,他知道,阵地上肯定还有活着的中国守军,在鬼子的眼中,中国军人就像老鼠一样,不论多么猛的炮火,他们总能想办法活下来。
“呼呼呼”
一百多个鬼子弯着腰,三三两两的互相掩护着,朝着阵地猛冲,微微弯曲的膝盖随时会发力,帮助身体趴下。
“来吧!小鬼子!”
看着鬼子快步跑来,活到现在的士兵并没有慌张,甚至是嘴里叫嚷着,端着步枪随着鬼子的身体晃动移动枪口,死死的瞄准鬼子,等待着开火的命令。
“打!”
“砰!”
鬼子快速的移动着,转眼进就到了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冯锷一声大喊,步枪稳稳的开火。
“当!”
“噗通!”
子弹稳稳的穿透一个鬼子的钢盔,让一个鬼子噗通一声载倒在地上。
“砰、砰、砰”
“哒哒哒”
“咚咚咚”
步枪、轻重机枪的枪声大作,呼啸的子弹奔向进攻的鬼子,战斗陡然爆发。
“噗噗噗”
“噗通、噗通”
在阵地的前方,进攻的鬼子全都倒在了地上,只是他们倒地的姿势不同而已,被子弹击中的鬼子是砸在地上,而其余的鬼子是就地卧倒准备还击。
“砰、砰、砰”
“哒哒哒”
根本不用军曹的命令,鬼子士兵趴下的同时就展开了还击,步枪和歪把子机枪随机开始呼啸,子弹奔向枪声大作的战壕。
“八嘎!”
“杀死给给!”
“咚咚咚”
在大道边上,鬼子的重机枪阵地也开火了,呼啸的弹雨奔向酒坊岭阵地,试图压制阵地上的机枪火力。
强大的火力就是鬼子嚣张狂妄的资本,在这么突然之间的战斗中,他们都会有大量的机枪火力压制阵地上的守军。
“记录中国阵地的火力布置,命令炮兵准备炮击!”
鬼子军官举着望远镜,不慌不忙的发布着命令。
“中佐阁下,是否命令进攻的勇士们撤退?他们距离中国人的阵地太近了,帝国的炮火会炸到他们的。”
一个军官指着酒坊岭阵地,提醒着军官。
“他们记录清楚阵地上的火力位置之后,可自行决定撤退时间。”
鬼子军官摇着头,这早在他的考虑之中,试探攻击的步兵是珍贵的,他并不打算让这些士兵和中国守军同归于尽。
“哒哒哒”
鬼子的歪把子机枪完全摒弃了他们惯用的点射,变成了不顾消耗的连续射击,密集的子弹就像狂风骤雨一样奔向酒坊岭的阵地,试图淹没阵地上的士兵。
“砰!砰!砰!”
“哒哒哒”
“咚咚咚”
酒坊岭阵地上,步枪、轻重机枪的射击却有条不紊,招呼着一百五十米外的鬼子,虽然他们趴在地上,可对于这些老兵来说,还是非常好瞄准,更何况,重机枪根本没管鬼子的重机枪阵地,完全是对着这帮鬼子步兵在倾泻火力。
“噗噗噗”
趴在地上的鬼子不停被集中,鲜血一蓬又一蓬地喷洒着,大叫着的鬼子士兵被子弹强劲的力道打的浑身就像筛糠一样不由自主的在地上乱颤。
“火力掩护,撤、撤、撤”
鬼子军曹大吼着,他已经受不了了,短短的几分钟,一百多个勇士伤亡已经超过一半,这也是鬼子机枪玩命压制的原因。
“噗噗噗”
得到命令的鬼子刚刚站起来试图朝后撤,阵地上的机枪子弹蜂拥而至,让鬼子不断中弹倒地,他们根本站不起来。
“朝后爬!”
“机枪掩护!”
鬼子军曹大吼着,原地转动身体,撅着屁股朝后猛爬。
“他女马的,鬼子要跑,给我瞄准了打!”
冯锷大喊着,拉动枪栓,开始点射地上在蠕动的鬼子。
没错,确实是蠕动,朝后爬的鬼子速度慢的可怜。
“哒哒哒”
“咚咚咚”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让朝后爬的鬼子一个又一个的停了下来,他们是人,中弹之后就会流血,而他们的生命会随同血液慢慢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