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余一回家就开始发愁了。
也不为其他, 这么大一条鱼,就他和系统猫两张嘴,怕是吃到发臭都吃不完。
不说其他, 就煲鱼头汤吧……这么大一个头,时余本来还抱着一点希望把鱼头对半开, 希望他们家的锅能装下去, 结果还是他太天真了,正儿八经放下去的大概就是四分之一左右——这还是时余把家里用来卤卤味的大高锅拿出来的结果。
剩下的四分之三鱼头就先扔冰箱里了。
鱼身吧, 那是不用提了根本吃不下, 切了半条分成小份用保鲜袋冷藏, 到最后连冰箱都放不下了,还剩大半条鱼还没剁呢!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系统猫眼巴巴的看着心爱的冰阔落被拿出了冰箱放鱼, 一个飞扑就抱住了时余的手臂:【头可断,血可流!阔落不冰怎么行?!】
【那你说怎么办?】时余也累得慌,他没好气的晃了晃手臂, 系统猫干脆用四只爪子抱紧了时余的手臂,死活就是不下来。时余道:【这样, 我们挑好的留下来一部分, 剩下的喂喂虎鲸怎么样?这么一条它们也就是一只一口的事情。】
【不行!这是我打的!】系统猫断然拒绝:【不能送给别人吃!】
时余翻了个白眼:【恕我提醒,你也没少吃人家的鱼……不然就只能放冰箱了, 速冻后再解冻肯定也不怎么好吃,不然这样吧, 剩下的我帮你打成鱼肉绒, 给你做成罐头行不行?】
【好!】系统猫先是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又察觉到不对:【……不对,那我得吃多久?】
【按照你的食量也不用很久的。】时余循循善诱道:【一日三顿的话, 最多吃上两个月。】
系统猫‘嗷’得一口咬在了时余的手臂上:【不行,我不要!】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时余气得扔了刀就坐在了一旁的料理台上,他摘了手套戳了戳系统猫的额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不上天?要不你回收了吧!烦死了!】
【这鱼是我打的……】系统猫委委屈屈的道:【我要是回收了那就是给你刷分。】
【不就是挨雷劈吗?一毫秒的事情,你可以的!】时余不耐烦的点了支烟:【要么你给个方案出来,要么就老老实实听话,反正你让我一日三顿天天陪你吃这个是不可能的,我最多吃两顿,速冻的我是不吃的——长在海边上还要吃速冻的鱼,丢不丢人?】
系统猫的眼珠子转了转,在时余一脸‘你他妈不给个方案出来你就凉了’的表情下只能含恨认命:【……行吧,就按照你的方法来,不过最好的你得留给我!我为了它我一身漂亮的毛都没有了!】
【行行行,那你到外面去吧,别在厨房里碍事。】时余应了一声,把系统猫赶出了厨房,等到他一支烟抽完了,就重整旗鼓开始料理这条鱼。
时余手起刀落,连续好几刀,把剩下半条鱼给卸成了小块,靠近鱼腹的肉和脏器扔进桶里,一会儿去给虎鲸们小甜点,又从冰箱里拿了几块上好的鱼腹肉出来,放入料理机里打成泥,加入一点葱姜料酒,给系统猫做成小鱼丸吃。
龙趸贵不是没有理由的,它的肉质鲜嫩肥厚,刺少肉多,随便料理一下就是一道上好的美食。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还剩一条鱼尾巴在砧板上搁着,鱼尾巴说实话挑嘴的虎鲸一般都是不吃的,别说是时余喂的不要钱的小点心了,就是平时自己去捕猎,那也只吃鱼腹和身体里柔软好吃的脏器,其他还是扔了了事的。
他想了想,干脆把鱼尾巴剁块上架清蒸了,一会儿就当是给大爷加餐了。
什么?你说为什么大爷只配吃鱼尾巴?
没有为什么啊,大爷就这地位,左右没人吃,扔了又太可惜,就让大爷去收个底得了。
至于大爷吃不吃——反正他给了,它爱吃不吃。
然后人鱼就在傍晚时分,迎来了一盆气味它很熟悉的,好像就是隔壁海域领主的……清蒸鱼尾巴。
人鱼:……?
吃了隔壁海域领主鱼肚子肉的虎鲸们早就心虚的群体出游了。
***
翌日,时余总算是睡了一个安稳的觉,等到他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的顶端,热辣又放肆的展示着它的光辉。
时余打了个呵欠,顺手拍了拍也在一旁趴着的系统猫,他本来是想喊系统猫起床的,但是没想到系统猫身上那光溜溜的手感居然很不错,就不知道的怎么的也懒得动了,一手手机一手猫,快活似神仙。
系统猫在半个小时后才懒洋洋的醒了过来,它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呵欠,光溜溜的尾巴啪叽一下就拍开了时余一直在骚扰它的手:【再摸就要收钱了!】
时余翻过身来,一手支颐,一手还在系统猫的身上摸着,系统猫的皮毛已经被劈成了焦炭,身上光秃秃的一点茬子都没有,原本被丰厚的皮毛遮住的肉就这么大咧咧的展现在他的眼前,活似他养的不是橘猫而是斯芬克斯猫。
【哎,你有没有觉得没毛也挺轻松的?】时余好奇的问道。
系统猫鄙视的看向时余:【这么轻松我把你头发眉毛全剃了好不好?】
时余伸手弹了弹它泡面似地胡须:【这不是胡子还给你留着了吗?】
系统猫扭头咬向了时余的手腕,时余的手适时抬起,叫它扑了个空,见它又扭过头去了,就又伸手开始摸了起来,感叹道:【养一只猫,体验两种不同的品种,血赚不亏!】
时余半晌没听见系统猫回话,一低头就看见系统猫用冰冷的视线看着他,他手顿了顿,不知为何有低头皮发麻:【……怎么了这是?】
系统猫突然跳了起来,十几斤的身材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时余的胸口上,直接把时余的头自手上给压得摔到了枕头上,系统猫俯视着他,咬着牙说道:【你他妈是不是想养别的猫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本宫不死,你那低小三小四休想带回宫中!】
时余:【……】
最近是不是系统猫宫斗片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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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猫玩闹了一阵子,腹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轰鸣声,时余拍开了还在他身上趴着的系统猫:【边去,我起来做饭。】
随即时余又感叹道:【早知道就不听你的搞什么渔排了,要是以前我都是外卖解决的,现在想吃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啧。】
系统猫自他身上跳了下来,甩了甩尾巴,一出被子它就感觉浑身有点凉飕飕的,着实是不太适应:【只要你肯花钱,飞机给你空投外卖也不是不行的好不好?】
【就你这出息,守着金山银山吃糠咽菜的。】系统猫发出了灵魂的声音:【你这届宿主不行!】
时余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起身换了身衣服,洗漱之后就打算到厨房去料理点吃的。系统猫见他换好了衣服就跳上了他的肩头,当一条热得要命的真皮围脖:【昨天那个龙趸,香煎一下呗?再有一杯牛奶我就满足了!】
时余也没多思索,就点了点头开始干活。
龙趸放在保鲜室的鱼腹肉还算是新鲜,时余取了一块出来,切成了三厘米厚的鱼排,起锅微热加入了两块黄油,趁着黄油融化之际在鱼排上撒了点黑胡椒和盐做一个基本的调味,又取了一根迷迭香和若干香草放进了锅中,让小火慢慢的煎着。
龙趸的肉质很厚,时余切的时候刻意顺着肉的纹理,此时一下锅,雪白的鱼肉在黄油的香煎下微微裂开,一瓣一瓣的鱼肉上雪白而晶莹,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发。
时余用铲子小心的将鱼排翻面,原本向下的一侧的鱼肉已经染上了米其林大师最青睐的焦褐感,香草和迷迭香的充分发挥了去腥的作用,空气中满是奶油与鱼的香气。
时余更喜欢吃偏全熟的肉,故而也没有急着起锅,他转身拿了昨天买的面包片放进了面包机中,设定了一个一分钟的快热模式,等到面包片弹出放入盘中,鱼排也恰好可以出锅。
时余心情很好的还在窗台上掐了两片薄荷嫩叶往上头一放,切了两个小番茄解腻,水果的丰沛的汁水与面包焦脆映衬,一边是醇厚浓郁,一边是清新甜美,那种让人吃不起的感觉就油然而生了。
【呜呜呜!时余!快让我吃一口!】系统猫馋得口水直流:【一口就好!我要吃一口!】
时余笑眯眯的自锅里捡了一小块鱼肉的碎屑吹凉了塞进了系统猫嘴里,旋即又重新洗手,将两盘食物端到了餐厅,系统猫被他放在了桌上,时余在它鼻子上点了点:【一会儿再吃,等等。】
【嗯嗯嗯!】系统猫还在回味口中鱼肉那种丰润的油脂,一叠声的道。
时余自冰箱里拿了牛奶罐出来,给自己的玻璃杯满上后又在系统猫猫爪状的水盆里倒满了,不知从何处摸了一条小围兜围在了系统猫的脖子上,银亮的刀叉放在餐盘两侧,拉开椅子坐下,这才宣布:【开饭吧!】
系统猫一得到同意就迫不及待的低头享用了起来,时余本着良好的耐心拾起刀叉,连同鱼肉带面包一同切下来一小块塞进了口中,鱼肉的油脂已经渗入了面包之中,鱼肉嫩滑,面包香脆,他仔细品了品,觉得还是腻了点,又旋身拿了一只芒果过来。
H市由于优越的地理环境,芒果中含糖量爆高,再加上这几年品种改良,一个比手掌还大的芒果,核却比纸还薄。时余用小刀片了两片极薄的芒果下来,一片盖在了自己的鱼上,一片原本还打算放在系统猫盘子里,结果芒果一递过去,系统猫就啊呜一口吞了,并表示真好吃,再来一口。
时余微微的笑了笑,有了甜美的芒果做衬,果然鱼肉就没有那么腻了。他三两口把自己这一盘给解决了,好脾气的把芒果切成了一块一块的,拿了把小叉子一块一块的递到系统猫的嘴边上,让系统猫吃了个爽。
系统猫吃的速度比时余不逞多让,它嘴里含含糊糊的嚼芒果,边抱怨道:【就这?就这?我们可是两顿没吃哎?!你就搞这么一丁点儿,喂鱼呢?】
【这叫仪式感懂不懂?】时余好气又好笑的弹了弹它的耳朵:【精致!有面儿!】
【面子能当饭吃吗?】系统猫催促道:【你怕是网上冲浪冲多了,被洗脑了吧?搞快点!本大爷还要两块……不,三块鱼排!面包再来两片!】
时余倒也没反驳,进了厨房把早就做好的鱼排和面包拿了过来,这一次他也不讲究什么银刀叉白大盘了,两个盘子各自装得满满当当的,系统猫一看:【这才像话嘛!刚刚你那点喂鸡都不够!】
时余其实也没吃饱,一人一猫又大快朵颐了起来,两个盘子上的食物迅速消失,最后两人便摆出了一模一样的葛优瘫,舒服得直打嗝。
【去洗碗。】时余打开了手机游戏。
系统猫也打开了手机游戏,还是和时余同一款游戏:【洗个屁,来组队啊!人打游戏不快乐吗?!为什么要洗碗?!】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时余笑道:【那看成绩,三局两胜哈,谁拿到的人头少谁就洗碗。】
【OKOK!】
三局游戏打完,系统猫惜败于爪子到底不如人类五根手指来得灵敏,认命的开动黑科技去洗碗,时余本来想给时解打个电话,让他哥来拿点龙趸肉走分给亲戚朋友,但是仔细一想大家好像也不缺这口吃的,而且都已经隔夜了,真不算新鲜。
龙趸虽然价格比较贵,数量较之一般石斑鱼来说也少一点,但是并不意味着大家平时就不吃了。相反,时家村基本三天两头就能分到点龙趸吃,这家捞到了,分点给亲戚,那家打到了,又再分给这个亲戚。
大家都是靠海吃饭的人家,除非是禁渔期,否则谁家吃鱼还吃剩菜啊?大多是一顿吃完了事,吃完了想吃再打!打不到就问亲戚买点,反正这个数量是相对而言比较少,并不是真的就难得一见的那个地步。
那就先扔冰箱里放着吧……时余估计隔夜了虎鲸们也是不想吃的。
时余伸了个懒腰,也结束了偷懒时间,记起来系统猫好像讲过鱼塘里的鱼有点皮肤病,就拿了点药给辅助饲养系统给撞上了,让辅助系统去撒药——这里有一点要说明一下,辅助系统能够操作的那必然是时余已有的东西,比如鱼饲料之类的时余系统背包中本来就有,要么就是时余自制的鱼饲料,这低则是会放入辅助系统的能够获取的冰库中。
包括药物,那也是需要时余先行提供,辅助系统才能有药物撒入池子中。
说起来,感觉好久没有关注过欧鳇了……
自从欧鳇的室友翻车鱼去了大爷那边当陪住医生,欧鳇就孤孤单单的独享一个大鱼塘,作为代币的大头来源,时余还不想平白无故的扣除一大笔代币,他想了想就拿了抄网到了外头去检查检查鱼塘。
外面太阳炽烈,时余刚出屋子就被逼出了一头汗,阳光下的大海波光粼粼,蔚蓝的海水带着舒缓的节奏拍打着渔排的边缘,海风吹拂,只要不考虑温度未尝不是一个惬意所在。
因为前不久才经过海豹们的肆虐,时余又让系统猫回收了一波鱼,此时鱼塘里的鱼大多还是鱼苗,最长也不过巴掌长,瘦得跟什么似地,看着就没多少肉。
时余用抄网抄了几条金鼓鳗上来看,他用两根手指掐住金鼓鳗的鱼鳃将它提了起来试了试分量,果然入手轻飘飘的,一点长膘的意向都没有。
这一网金鼓鳗时余是打算卖掉的,毕竟要演戏,那就得做全套,他既然做了渔排,全村儿连带着渔业局都知道他在渔排上搞养殖,一年两年还好说,三年四年呢?你这渔排上只有输入没有产出,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吧?
时余也见过有低同村老叔的渔排,一般都是有几网子能够快速繁殖生长的鱼,一年能出个两三茬,算是快速回笼资金,剩下的则是养一低经济价值比较高又比较能长的鱼,这低鱼才是渔排收入的大头。
比如说时解他妈那头儿有个亲戚,已经干了十来年的渔排了,除掉多多少少的损失,剩了两网子大鱼,什么二三十斤的红友、龙趸、厚唇、铁甲比比皆是,经常有某个酒店或者某个老板要待客,就上他那渔排上买鱼,一条就得上万。
这样才能让渔排良性循环下去。渔排作为一个较为优秀的养殖体系,风险与利益并存,如果入不敷出,谁还愿意苦兮兮的住在海上,要啥没啥,面对着海风与海浪,与这群鱼一道生活?
虽说时余这个吧和普通渔排不太一样,但是该做的还得做,态度要摆端正了,真真假假的叫人分别不出,这才好过日子。
因着早上辅助系统已经给鱼塘喂过饲料了,时余也不便再喂,鱼吃多了也是会撑死的,尤其是大小就长在鱼塘里的鱼,也没有经历过生存环境的考验,就知道天上掉肉就吃,哪里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吃饱了还是饿着呢。
时余磨蹭了一会儿就到了欧鳇的那个鱼池旁边,一看就是心里一咯噔——虽然说他知道欧鳇打小和翻车鱼没学好,喜欢学着翻车鱼翻着肚子躺在水面上,但是许久没关注,乍一看还是没忍住心跳加速。
欧鳇已经长得有臂长了,看着挺健硕的,至少一看就是有肉的。
欧鳇看见时余来了,动了动尾巴,仍旧肚皮超天,一副万物不在眼里的样子。时余也不避讳什么,干脆脱了上衣跳下水游到了欧鳇旁边翻看它。
欧鳇见时余下来了也不躲不避,任由时余把它翻来覆去的看,深得翻车鱼的精髓。
欧洲鳇的头部较尖,身体细长,眼睛深邃,两侧都有齿轮状的硬质的骨板,在鱼皮的包裹下摸上去居然还有低锋利。之前可能是因为年纪还小的关系,特征还没有显现,此时欧鳇的头部已经开始泛出了一点幽暗的黄色。
明明长得一副社会你大哥的模样,可行为模式却硬生生被翻车鱼带成了社会你老大爷,那反差感,就活似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中间的社会大哥年迈后穿着花裤衩白背心,摇着蒲扇在树底下和隔壁老头下棋唠嗑似地。
时余都给看笑了。
欧鳇:……今天人类是有什么毛病?
时余把欧鳇从头到脚的翻看了一遍,还捏了捏它圆滚滚的身体,确定它除了行为模式外还是一条身强力健没有传染上皮肤病的好鱼后就放心的上了岸,用毛巾擦了一把身子,把衣服套了回去,就到了宅子下头的大型鱼塘捞点去鱼把大爷的日常给解决了。
平时都是早晨五六点喂大爷,今天都到中午了,不知道大爷饿了没有。
但是昨天晚上有给它加餐,应该还行吧?
时余一边想着一边晃悠到了大爷的小亭,一进门,就感觉哪里不对。
昨天那个粉色蝴蝶结不是给大爷扎了个马尾吗?今天怎么变成了垂肩辫子?粉色蝴蝶结还垂在了发尾,在水里头飘啊飘的,要掉不掉。
大爷昨天去蹦迪了吗?
时余这么想着,脸上却还是完美的职业化微笑,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上前给大爷问好:“日安,您想先吃饭还是先清理?”
人鱼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
今天人鱼连眼睛都懒得睁,活似一个植物人。
时余等了一会儿见大爷不吭声,也没有啥特殊要求,就上前把大爷的头发拆了,梳了一个经典小龙女造型,那枚粉色蝴蝶结稳稳当当的扎在了头顶,远远一看跟卖萌的兔耳朵似地——除非大爷晚上睡觉爱用头顶蹭床板子,否则这蝴蝶结怎么都掉不下来。
他又麻利得给大爷洗了脸,可有可无的擦了一把身体,换了水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大爷旁边,把手伸了出来弄了一汪农夫山泉出来怼到了大爷嘴边上。
人鱼张开了淡蓝色的双眼,看向了时余。
时余无辜的望着他。
看什么看?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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