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海上蜜月

谈宴抬手点了点钱仲贺的眉心,略凉的手指放在眉心处触感明显,笑容中带着宠溺:“喝醉啦?怎么开始说浑话了?”

钱仲贺抓住谈宴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随后指尖伸进谈宴的袖管,揉了揉那只白皙的手腕,温声道:“开玩笑的。”

但他心里确实那么想过。

钱仲贺的眸色恢复正常,看向谈宴道:“你不想我们举办婚礼,那婚后蜜月是不是可以补偿给我?”

谈宴挑了挑眉,道:“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度蜜月。”

“这是我的私人游艇,我们想去哪便去哪,想在海上还是想回陆地,一切都听你的。”钱仲贺稳声道,“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全都属于你。”

前两周钱仲贺就在着手安排这几天的行程,他特意在前几天增加工作量,把后几天的时间腾出来,为了陪谈宴渡蜜月。

从结婚到现在,他和谈宴还从未正式地出门游玩过,也没有培养感情的时间。

那次私人医生的话一直悬在钱仲贺心里,谈宴的幽闭恐惧和焦虑都让他担心,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让谈宴放松心情。

谈宴怔愣住了思绪,眸光闪烁,继而涌出一股喜悦。

也就是说,接下来这几天,他会和钱仲贺独处,不会受到任何人打扰。

谈宴的瞳孔里闪烁着不敢置信,他喃喃地又问一遍:“真的吗?”

钱仲贺低声道:“我对所有说过的话都负责。”

谈宴回眸看向港口,沪市的灯光在他眼中越变越小,那一片灯火阑珊处的欢声笑语都离他们远去,他们如同飞鸟一般,远离了栖息的鸟巢,迎接海上新生。

谈宴收回目光,对上钱仲贺的视线,那黑褐色的眸光涌动着深沉稳重,像是对他的忠诚守卫。

谈宴平缓胸膛间的翻涌,勾唇道:“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旅程。”

*

夜晚海风大,他们并没有在露天甲板上待太久。

回到船舱内,船上管家早已将房间里收拾妥当,浴池的热水放好,还送来新鲜的水果和甜点。

奔波了一天的谈宴有些疲惫,放软了身子泡在浴缸里,水面上漂浮着火红的玫瑰花瓣,一两瓣洇着水贴在谈宴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从身体里开出来的一般。

摇晃的船舱像是一个天然摇篮,谈宴坐在浴缸里被摇的昏昏欲睡,等到水温渐凉,才被健完身上来的钱仲贺喊起来。

钱仲贺穿着一件紧身背心,修长的脖颈上搭着一条毛巾,黑色背心被汗水洇湿了一块,性感地贴在皮肤之上,刚健完身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肌肉紧绷的状态,胸肌看起来更加饱满健硕,富有弹性。

谈宴泡澡泡的迷迷糊糊,想从浴池中站起身,却因为泡的腿脚酸软,船体本身又不稳当,他被晃地腿一软,差点又一头栽进浴池。

还好钱仲贺眼疾手快抱住谈宴,才避免这场惊险。

谈宴的脑袋抵着钱仲贺的胸肌,手扶在那道结实的腹肌上,钱仲贺身上带着荷尔蒙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智。

这几天连续开荤,让谈宴都觉得自己变得比以前要敏感不少,从前自己清心寡欲,不想那件事情,便也不觉得寂寞。可如今他觉得越来越难以掌控自己,对那件事情也渐趋渴望。

本来就是成年人,他和钱仲贺又那般契合,谈宴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谈宴便大胆地把手放在钱仲贺的胸肌上,柔韧的感觉让他微微喟叹,满意地捏了捏,抬眸望向钱仲贺。

果然看到那双狭眸中掩藏的欲。

谈宴凑到钱仲贺的耳边,伸出舌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垂,低声问道:“蜜月期,也包括这个吧?”

谈宴未着寸缕,钱仲贺只觉得手里的腰肢细软到难以想象,他攥起谈宴肆意点火的手,垂眸咬上葱管般的指尖,却不舍得用力:“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钱仲贺自然也是想要谈宴,灼烧的欲来得炙热又猛烈。

谈宴于他来说像是一颗不用含到嘴里,光闻闻就要丢了魂的春.药,只有谈宴能让他心醉神迷,乐不思蜀。

谈宴丢盔卸甲,很快便融入钱仲贺的吻中。

他被钱仲贺抱出浴缸,腿上还沾着几片花瓣,谈宴想要抬手去拾起,却被钱仲贺攥住手腕。

钱仲贺衣冠整齐,可他却未着寸缕。

谈宴不免羞赧,想要挣脱钱仲贺的束缚,道:“等一下,我把花瓣拿掉。”

“不用。”钱仲贺温声安抚,兀自俯下身去,单膝半跪在谈宴面前。

钱仲贺蹲下去了良久,却仍旧未起身。

一旁支架被一只细长白皙的手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微凸,谈宴眼前白花花斑斓一片,他感觉自己坠进一片迷情的花海,遍地是火红的玫瑰,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他心里的那道皎洁清冷的月亮,此时帮他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谈宴眼尾含着一抹情,张着口大喘气,薄薄的胸膛上下起伏,等到快意翻涌流走后,他才来得及去寻钱仲贺:“漱……漱口。”

钱仲贺用冷水冲了一下,薄唇因刚刚的动作变得红润,俊朗的脸颊藏着薄红,唇瓣碰了碰谈宴的鼻尖,却被谈宴捉住唇瓣用力地吮吸了一下。

钱仲贺反客为主,捧着谈宴的后脑勺深吻下去,直到谈宴气喘吁吁,才舍不得放开。

谈宴红着脸道:“用不用……我也那样帮你?”

“不用。”钱仲贺哑声道:“你转过去。”

谈宴听话地转过去,细细地感受每一寸,钱仲贺铁一般的双臂箍着他,他的手撑在钱仲贺的手臂上,如果没有钱仲贺的扶持,此时的他一定化入海里了。

钱仲贺如铁匠打铁一般认真细致,一会儿疾风骤雨,一会儿温水煮蛙。

海面上的船只总是受风浪影响,船舱时时颠簸摇晃,钱仲贺也跟着摇晃,绵密的骇浪像是给娇贵的花增添一轮鞭笞。

谈宴坚信明天醒来又要再添新痕了。

最后钱仲贺把谈宴抱出浴室,钱仲贺一走一动,谈宴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挠出几道红痕,可对于钱仲贺来说却无异于小猫挠人。

他任由谈宴做小动作,半点不停。

谈宴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身为男人,钱仲贺的精力能够如此旺盛。

直到后半夜月亮从云层后露出半边脸,船舱内的运动才终于告一段落。

第二天早上,谈宴是被海上的阳光晒醒的,从床上坐起身,身边已空无一人,钱仲贺已经出去了。

谈宴穿好衣服走出去,在船外甲板上发现钱仲贺。

钱仲贺正戴着墨镜眺望远方,手边放着一杯低度烧酒,看起来神清气爽。

谈宴绕到钱仲贺身前,屈指敲了敲钱仲贺的膝盖,佯装生气道:“你倒是会享受。”

墨镜下的眼眸在看到谈宴后变得愈加柔和,钱仲贺抬指轻曲,一旁的帮佣便识趣地去准备餐食,他将谈宴抱坐在腿上,把墨镜取下戴在谈宴脸上,凑过去在昨晚留下痕迹的脖颈上又落一吻,道:“谈先生明鉴,我在等你。”

谈宴换了个姿势,面对面跨坐在钱仲贺腿上,抬腿间不经意拉扯到那一处,疼地他蹙了蹙眉头,忍下去,隔着墨镜看钱仲贺:“你早上看到海上日出了吗?”

钱仲贺扶着谈宴的腰,忍笑道:“看到了。”

谈宴郁闷道:“那也不叫我起床看。”

“不舍得叫醒你。”钱仲贺眉眼认真道,“我觉得日出和日落没什么区别,我们晚上看日落也一样。”

谈宴懒懒地趴在钱仲贺的肩头上,墨镜都蹭掉一半,虚虚地挂在脸上:“那怎么可能一样呢?”

钱仲贺轻轻拍了拍谈宴的脊背,“那明天早上喊你起床看日出,或者后天,我们还可以在海上待好几天,有机会看到。”

谈宴随意点了点头,他也并不是对看日出有执念,只是想找个话题逗逗钱仲贺,这时帮佣拿来了餐食和水果,钱仲贺便像喂仓鼠般喂谈宴。

谈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掉他递来的食物,眼睛盯着深蓝色海平面。

吃掉一块三文鱼,谈宴咽下后才开口问道:“我们有机会看到鲸鱼吗?”

钱仲贺又叉起一片紫甘蓝,上面抹着沙拉酱,递到谈宴唇边。

看着谈宴乖乖吃下去,钱仲贺才勾着唇角,道:“你想看,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