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车去斯科特的公寓的途中,阿曼达忍不住猜测起斯科特发现的是什么。她做了好几种估计,唐奈利感到不耐烦了。“为什么你不能坐着等着,等我们到那后让他告诉你?”
阿曼达同样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是我自己推算出来的话,我会感到更满意。”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可以呆在车里,继续推算。过后我再告诉你,看你算得对不对。”
也许她觉得他是认真的,她笑了笑说:“让这猜想滚蛋吧,唐奈利”。
他还没把马达关掉她便钻出了车子。但她正想冲进楼的入口时,她听到他的脚步声。他抓住她的手臂,把她转过来。“你就不能等一下?”
“为什么?怕我先知道结果?”
“去他妈的,阿曼达。”他低声吼道。“别象个孩子一样。这不是玩游戏。你没想过也许这是一个圈套?”
她赶快停住。她的心乱跳着。“圈套?”
“是的,在进门的时候被杀掉。”
这可是她没想到的情况,也不是她所喜欢的。“为什么……什么……”
“阿曼达,尽管你的全部直觉都相信斯科特·卡姆布里奇,但你并不真正的知道他不是杀死卡莉的凶手。最近几天事情已变得扑朔迷离,也许他现在决定他最好还是掩藏好他的痕迹。”
即使她知道唐奈利很可能是错的,她还是紧张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向后一站。“你走前面。”
“谢谢。”
唐奈利领头上了楼梯,敲了门。门立即被面色紧张的斯科特·卡姆布里奇打开了。他平时自信的笑容不见了,他脸色苍白,心绪不宁。当他看到唐奈利时感到很吃惊。
“你是谁?”
“乔·唐奈利。我和阿曼达一起来的。”
她从他后面钻出来,看到斯科特脸上松弛下来。“感谢上帝,我发现这事之后便一直坐立不安。如果你们还不来的话,我得去告诉警察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别紧张。”阿曼达说,随他进了公寓。她马上注意到所有的看来是卡莉的东西摆得到处都是。她的一张七时的彩色照片装在一个银相框里,摆在桌子的那头。另一边摆着他们俩的快照。如果阿曼达早些时候看到他们脸上彼此流露的爱慕的话,她决不会把斯科特列入怀疑的名单。当她看到唐奈利也在看相片时,她给了他一个讽刺的微笑。
“你找到什么了?”她问斯科特。
“昨天夜里我发现一些情况,我试图给你办公室打电话,但没人接。亚特兰大电话簿上找不到你的电话。”
“我住在城外的乡下。”她边说边看着斯科特拿起一下沙发垫子,从下面取出几张纸。如果不是斯科特表情太紧张的话,阿曼达肯定会觉得这个秘密挺有趣。他把那些纸递给她,似乎他急于把它们扔掉。
受他的态度的感染,她仔细看起那些纸。这似乎是从一本笔记本上复印下来的。纸的一边不齐整。每一页都是一份名单,每个人的名字旁边都有日期,还有一些支票号码。表面看来这上面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斯科特肯定看出了她不知道的东西。她把它们给唐奈利,他在看的时候便等着。
“这是什么东西?”她最后问。
“看起来象什么交易的记录。”唐奈利说。
“可能是的。”她说。“但没有提到钱。”
“我知道,这也使我感到奇怪。”斯科特说。
唐奈利仔细地看着斯科特。“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从头开始,你是在哪找到这些的?”
昨天晚上我在罗伯特的办公室找到一个笔记本,那是在你们都离开俱乐部之后。他很迟了还在工作,一个成员有个问题,他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查一份档案。我查完档案后看到他桌上有一个笔记本。我觉得有些奇怪,便翻开看了看。当我看到那上面的东西时,我便决定把它复印下来,再回到大厅。我害怕他来找我,所以只是复印了开头几页。笔记本上的每一页都是同样的这些东西。”
“如果这东西很重要的话,他怎么会把它放在桌子外面呢?”阿曼达问道。“谁都可能会看到。”
“不是这样。他把办公室锁了。当他让我去办公室时他显然忘了他把那东西放在外面的。”
“你觉得这东西挺重要?”唐奈利问道。
斯科特点点头。“我想卡莉肯定也看到过这东西。”
阿曼达在沙发上靠近唐奈利,从他后面看过去。“这些是俱乐部成员名单?”
斯科特摇摇头。“不是。但大部分我都认识”。
“不幸的是我也认识”。唐奈利说。阿曼达能看出他已经明白斯科特的发现了,而她仍不明白这一切。
“如果他们不是俱乐部成员的话,那他们和俱乐部是什么关系?”唐奈利问。
“他们大部分偶尔去俱乐部。”斯科特说,他指着最近的那名字。“看这人了?这人在昨天晚上我进办公室之前他在俱乐部。”
她看着那名字,突然脑子里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这不是珍妮·李看到过的那个踢足球的开尔温·华盛顿吗?”
“是他。”唐奈利说。
“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他进快餐厅了吗?”
他不明白地看着她,“没有,你问这干嘛?”
“我一起在追查一些事。我怀疑他们把快餐厅作为销售毒品的地方。”
他摇摇头。“不是毒品。至少不是你说的那种东西。名单上的这些人,全都是本地的运动员,他们有些是职业运动员,但大部分都是大学的,还有几个是高中的足球队员。”
唐奈利摇摇头:“该死的。”
“你们说什么?”阿曼达问。
“类固醇”,唐奈利轻声说。“你想的就是这东西,是不是,斯科特?”
斯科特点点头。“差不多吧。”
阿曼达瞪着他们俩。“好了,你们俩当然知道你们谈的是什么东西,但我一点也不明白。”
“记得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丢掉金牌的加拿大短跑运动员吗?他就是被查出来服用了类固醇。在大部分体育项目中都有规定禁止服用类固醇,但还是有许多小伙子为了身体更壮实,服用这种东西。”
“你的意思是那些年轻人想使自己看起来象宇宙先生?”
“他们中的一些人只是想踢足球或从事别的运动项目。”斯科特说。“这种药物能刺激年轻人的生长,但到了成年后会带来一些严重后果。即使这样,一些10多岁的孩子为了发育还是服用这种东西。”
“如果俱乐部提供这种非法服用的东西,而卡莉发现了这事,那可能会成为谋杀动机。”唐奈利说。“如果这事传出去——这跟你的作为相关,阿曼达——一些学校的运动项目便会受到很大损害。”
“想想大学的体育项目带来的上百万美元的收入。”阿曼达沉思地说。另一种东西一闪。“因此弗兰克林·金特利可能卷进来。你认识他吗,斯科特?”
“认识。”斯科特说。“他是乔治亚大学的体育系主体。我差点忘了这点。他一直就在俱乐部。罗伯特和杰克逊一买下俱乐部他便参加了。”
“那么他肯定知道类固醇的事。也许他还做了什么事情,把俱乐部变成一个散发类固醇的中心。毫不奇怪他想要我不写这报道了。”阿曼达全身都兴奋起来,这种兴奋是整个案子所有的线索开始合拢的时候才有的。“好了,我们找到了作案动机。”
“我们也许找到了作案动机。”唐奈利纠正说。
“怎样都行。现在谁是首先受到怀疑的?罗伯特和杰克逊是在怀疑之列。我个人倾向于把弗兰克和阿拉拉排除,你们认为他们可能通过快餐厅来散发类固醇吗?”
“不。”唐奈利摇摇头。“你看到了在那排队的小孩,记着,他们看起来更象吸毒者,而不是运动员。就是这使得你产生第一种怀疑。”
“我并不对弗兰克怎样,但我同意唐奈利的看法。”斯科特说。“如果是一件贩毒案的话,也许弗兰克可以算进去。但这事看来他们不会牵扯进去。你要认识到大学体育的潜在市场。现在他们还禁止参加职业足球赛。”
“这又把我们带回到弗兰克林·金特利和特内斯·威斯顿身上。金特利和大学联系在一起。特内斯和大学和足球队有联系。”阿曼达回想起最近一次见他的情景。她看着唐奈利:“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告诉哈里森探长。”他决定地说。
她摇摇头。“没有比这更有力的证据,他会嘲笑着把我们赶出办公室。并且你得承认我们仍然处于推测阶段。”
“阿曼达,你就没从昨天晚上的经历中学到任何东西吗?如果警察知道你想干什么,他们至少能提供一些保护。他们同样也能进行逮捕。就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他们还没有想到类固醇这点。”
阿曼达不太想和警察分享她的发现,但她不反对得到警察的保护,让唐奈利和亚特兰大的警察关系更密切一点也有一定的好处。她点头同意:“我们去见哈里森吧。”
“斯科特,你最好是和我们一块走。”唐奈利说。“他也许要你说明笔记本的事。他需要了解这些才能决定是不是进行搜查。”
他们刚关好斯科特的门,阿曼达的BP机便在她的手提包里尖利地乱叫。奥斯卡命令她带着它。她不耐烦地抱怨着。“他妈的,我最好是打个电话。奥斯卡今天已经训了我一顿,说不保持联系。”
她又进屋里去,给办公室打电话,珍妮·李接的电话。“感谢上帝,你打来电话了,奥斯卡正着急。”
“什么事?”
“你知道他不会对我说,是不是?”珍妮·李厌恶地说。“我只是一个低级接待员,你等一下我去叫他。”
“阿曼达,你在哪?”几秒钟后奥斯卡吼道。
“在斯科特·卡姆布里奇处,什么事?”
“我刚接到拉里的电话。他刚在《公报》登一则警察局的消息,发生一起试图自杀案。”
她的心脏乱跳着。“我估计这事肯定和卡莉的案子有关联。”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弗里西亚·格兰特。”
唐奈利开车去医院的速度已是破纪录了,但阿曼达还是忍不住想自己把脚伸过去,踩油门,加快点。
“今天上午我见她时,她根本没有自杀的意图。”当他们朝门口跑去时,她说了十多遍这话。斯科特在后面停车。双重门打开了,里面一片闹腾。有人在那呻吟,哭叫。护士在那检查病人,另一些人在塑料椅子上坐着,等着叫自己的名字去接受治疗。在这些病人、病人家属拥挤的地方,她没看到弗里西亚,也没看到警察。也不见特内斯·威斯顿。
唐奈利去到服务台,问护士弗里西亚在哪。那个护士答道。“她被送到楼上去了。到大厅那边坐电梯。”
“她怎么样?”阿曼达问。
“挺走运的。”
在电梯里,唐奈利的手臂搂着阿曼达,把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这种事把我吓坏了。”他说。“这个案子还远远没结束。你就象弗里西亚一样危险。”
她感到一阵害怕。“你认为有人想要谋杀她,是不是?”
“我得说有一半的可能。”他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对着自己。“答应我一些事。”
“又要保证?什么事?”
“在这案子了结之前你不能一个人溜走。我知道你变得不耐烦了,但这世上没有一篇报道值得去死。我可以先把农场的活搁几天,然后你可以帮我干一些。”
她没有回答,而是把他的头扳下来,吻着他的嘴。唐奈利的反应是急促、占有,使她喘不过气来,当电梯门打开时她的两颊飞红。
他们走进弗里西亚的门之前,唐奈利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他说。
“行吗?”
“我有些为难,阿曼达。你要去跟踪这个案子。只是要保证你得小心点。”
“我总是很小心。”她微笑着。“你知道,我还要活很长呢。”
“也许有些事我们得谈谈了。”他非常非常温柔地说。“我们的未来。”
阿曼达看着他。他以前从没有暗示过结婚。只是很随意的交往。为什么现在?为什么今天他提出来?是不是只因为最近这几天的紧张和危险才使他产生这种想法?不管是怎样,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害怕她的沉默会伤害他。
但是他笑着。这种诡秘的、自信的笑使得她的心乱跳。“我知道。”他说。“现在不是时候。但这事完了之后,我们谈谈夫来的事。现在让我们去看看弗里西亚是怎么回事。”
他很快的往大厅走去,阿曼达在后面跟着他。几分钟之后,她看到哈里森探长站在弗里西亚的房间外面,正在和唐奈利谈弗里西亚的事。她挤过去,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事情上来,不再去想唐奈利突然提出的未来的事。
“他们现在正在检查。但看起来象是多余的。”
“她是在自己家里吗?”
“不,她是在威斯顿的住处。管家到院子里叫她接电话时发现了她。”
“谁打来的电话?”阿曼达问,看着唐奈利迷惑的表情,她说。“我想知道谁知道在那能找到她。”
他赞同地点点头。“问得好。”
“太谢谢你的夸奖。”
“据管家说,是威斯顿打来的电话。他打电话想告诉她他们的晚餐计划之类的。我和他没谈多久。他感到很震惊。”他的目光又回到她身上。“我听说你上午找她谈过。”
阿曼达皱眉看着唐奈利。他显然充当了良知保护人的角色。“我是去看了她。她当时情绪很好。肯定不象个要自杀的女人。”
“你为什么去见她?”
“有人给我的老板施加压力,要我别写这篇报道了。我想也许她能帮助我了解这人是谁。”
“她给你帮助了吗?”
“她确实给了我帮助。她告诉我她看见我的老板和大学的一个人在一起。这和其他一些材料相符合。”
“我想你愿意把那些情况告诉我。”哈里森探长说。“我们一起去候诊室谈谈吧。”
阿曼达很不情愿地跟着他。她完全知道唐奈利会把她落下的全补充,所以她把她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包括他们现在对类固醇的怀疑。使她奇怪的是,他没有嘲笑。
“这听起来比毒品的事更合情理。”他说。然后又问了些问题,在他的皮封面的笔记本上记下了一些东西。
“让我们再回到你对弗里西亚·格兰特的相见这事上。你是什么时候到她家的?”
她看着唐奈利。“大约11点半?”他点点头。
“她当时情绪怎样?”
“我得说相当好。当我到那时,她显得有些紧张。她说她正要出门。”
“她说了去哪吗?”
“没有。”
哈里森探长象在沉思。“这有点奇怪。”
“为什么?”
“她约好下午和警察局的心理专家见面。这显然就是她对你说要去的地方。”
“是去作催眠记忆吗?”
他的眼睛瞪大了。“她和你谈过这事?”
“不是今天。是几天之前。她有些害怕去做这种催眠记忆。我对她说如果她需要的话,我可以陪她去。”
“但她今天上午没有提起这事?”
“没有,一个字都没说、发生什么事?她作了催眠记忆吗?”
“没有。她根本没去。”
“她告诉你原因了吗?”
“我还没有和她谈过。只要我和她谈话,这是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
阿曼达不想离开医院,除非她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她和唐奈利在楼下找到了斯科特,然后去自助餐馆喝咖啡。当他们三人再返回到楼上时,他们正好看到医生从弗里西亚的房间出来。他停下来,和哈里森探长说话。
“你可以和她谈1O分钟,不能更长了,护士会在那看着,如果格兰特小姐显得情绪激动的话,你们将被要求离开,明白了吗?”
探长点点头。
“我们也能进去吗?”阿曼达问。这问题既是针对哈里森探长,也是针对医生。
“如果病人同意的话,我没意见。”医生说。
“这也许会有所帮助。”哈里森探长说。“如果你和她建立了某种信任感的话,也许会使她觉得更自在一些。”
医生又返回去一次。“她同意你们都进来。”
他们走进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阿曼达被弗里西亚的面貌所震惊。她脸色苍白,憔悴,受了惊吓。特内斯·威斯顿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他的面貌看起来也和她的一样糟糕。
“格兰特小姐,今天晚上我不会打扰你很长时间。但有几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下。”哈里森探长用令人惊异的温和的语气说。
弗里西亚点点头。
“你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阿曼达对这个问题的唐突感到惊讶,但发现弗里西亚并没为此难受。她很坚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我从来没服用过任何镇静剂。只要我能做到,我连阿斯匹林都不服用。”
“你怎么样,威斯顿先生?”
威斯顿似乎惊了一下。“我?几年以前我用过一些不太强烈的镇静剂。但我现在已不用了。”
“那么,你的屋子里没有镇静剂?”
“就我所知没有。”特内斯说。
“格兰特小姐,可不可能你是因为今天喝酒太多,你记不得吃过药了?”
“绝对不会。我告诉过你我尽量不吃药。并且我白天一般不喝酒。”
“甚至午餐也不喝一点?”
“不。我甚至不吃午餐。当我到特内斯的住处时,我去了游泳池。那旁边总摆着些柠檬水,我喝了一些。”
哈里森探长拿起电话,问了特内斯他的电话号码,给那房子打电话。当那里的一个警察接到电话后,他告诉对方把柠檬水去化验一下。
“把水罐和里面剩下的东西送到实验室去。”他把电话挂上。“是管家把柠檬水拿到院子里去的?”
“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她拿去的,因为柠檬水摆在那里。但是我没有亲眼看见她拿去。事实上,我到那里时根本就没看到她。我自己有钥匙,我进了屋子,换好衣服,便去游泳池了。”
“你知道那房子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
“园丁今天不在。”特内斯说。“再没别人。”
“你到那的时候看到有车停在车库前吗?”
弗里西亚摇摇头。
“谁知道你今天下午要到那里去?”
“管家,特内斯……我想就这几人。然而,我每天下午都去那里。不少人知道这点。”
哈里森侦探皱着眉头。“好吧,咱们再谈谈今天更早一点的事,罗伯茨小姐去看过你,是吧?”
“是的。”
“她说你正准备出去,你是想去警察局赴你的约会?”
阿曼达注意看着特内斯·威斯顿。她看到他脸上迷惑的表情,一些阴影掠过他的眼睛。“弗里西亚,你一句话都没向我提起,说你要去警察局的事。”
“我不想使你为难,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去做这种催眠记忆。”
哈里森探长这时站起来。“你为什么不让她去,威斯顿先生?”
“因为她已经够难受了。”他反驳道。“我不想让她更难受。”
“使你没去赴约的是这原因吗?是你害怕使威斯顿先生难受?”
弗里西亚咬着她的下唇,阿曼达担心她会咬出血来。“弗里西亚,”她柔声说。“我走后发生什么事了?”
她点点头,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然后流下她的脸颊。
她无助地看着特内斯,最后才低声说:“我接到一个电话。”
“谁打来的?”哈里森探长说。
“我不知道,是一个男人。”
“他威胁你吗?”
“这不确切。”她不情愿地说。
“格兰特小姐,这很重要。请告诉我们他说了什么吧。”
“他……”她的声音哽住了,她抓住特内斯的手。“他说如果我去的话我会后悔,因为我会不喜欢关于卡莉之死的回忆。”
“他解释了他这么说的原因了吗?”
“噢,上帝。”她轻声地叫道。“我不能这么做。”她用手捂住她的脸。她哭得双肩晃动。一直在一旁看着的护士向前走上,但哈里森探长伸出一只手,拦住她。
“格兰特小姐,清说吧。”
弗里西亚转过来看着特内斯,眼光请求原谅。那种请求这么悲哀,这么可怕。阿曼达屏住呼吸,等待着她要说出什么来。
“他说……‘我会记起那天晚上在蒸汽浴室看到了特内斯。是特内斯杀死了卡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