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在20岁以前大多数有‘恋母情结’,在他们的心理?发育还不够成熟时,会感到比自己大几岁的女性更成熟、更有社会阅历、不浮躁,更为智慧地处理?问题,更少有低级趣味,在他们需要引导的年龄阶段,这种类似于崇拜的感情会转化为恋情。”
陈胭逐字逐句读完这段话,电脑蓝光映照在她脸上,交错出不太真实的光影。
“他这是恋母情结吗?”陈胭喃喃出声。
她沉默了一会儿,关闭搜索引擎,又合上电脑,身体慢慢往后倒去,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里。
疲累困倦。
又心烦意乱。
刚刚在路口,陈胭压根没听完谢凛的话,她像一个犯罪人,不顾一切匆匆逃离案发现场。
陈胭合上眼,轻轻揉着自己刺痛的太阳穴。
揉了很?久,痛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但心里依然是一团乱麻。
关于谢凛的爱慕,陈胭其实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了。
她没深想,其实主要是不想破坏与谢凛之间的关系,于是自欺欺人给谢凛找好了理?由,直到造成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陈胭懊悔,懊悔的同时又别无他法。
就算她之前就发现了,难道真的就要因此远离谢凛?
陈胭试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发现她其实很?难主动疏远他。
七年的朝夕相处,谢凛已经渗入了她的生活,见证过她所有的骄傲和喜悦,与她共担孤单与痛苦。
陈胭的生命中有太过的过客,匆匆来又匆匆走,只有谢凛,一直以来都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和谢凛之间,她才是更离不开的那个。
陈胭开始胡思乱想,开始想象自己如果真的和谢凛走在一起会怎么样?
谢凛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吧,别看他现在人高马大,偶尔也会冲着陈胭张牙舞爪,但实际上,在两人的关系里,谢凛还是受欺负的那个。
陈胭想到他被自己欺负时委屈皱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突然无意识地轻笑出声。
到这里时,陈胭骤然睁眼,发疯似地冲进浴室。
拧开水龙头,水声哗哗作响,陈胭拘起刺骨冷水往自己脸上浇,浇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脑子清醒了些。
她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颓丧的脸,满脸水渍,皮肤被冻得通红,长发也被弄湿了,黏糊糊贴在颊边。
陈胭感觉自己着了魔发了疯。
一晚上,她翻来覆去,每次迷迷糊糊睡着没多久,又突然惊醒。
没睡好,陈胭脑子也晕乎着,从早上起床起就咳嗽声不停,好像是感冒了。
她在家里找了些感冒药吃下,症状没有减轻,尽管如此,陈胭还是决定去上班。
还在实习期,竞争又那样激烈,她只能表现得更加优秀勤快,才有可能留下来。
陈胭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不太够用了。
她匆匆忙忙拎包开门,发现谢凛就站在自家门口。
谢凛穿着黑色外套,阴着脸,敛着目,唇抿成一条线,碎发乱糟糟搭在眼皮上,整个人身上透着颓废与阴沉。
陈胭没给他眼神,麻利关好门,臃肿的棉服碰到他的手臂,他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陈胭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如同波涛汹涌,她没停留,快步往楼下走。
谢凛还站在她家门前,偏过头盯着她的背影,眉眼间都是失落。
寒冬的清晨,天色昏暗,路面雾蒙蒙的。
陈胭快步走在前,谢凛不动声色走在后,两人隔了四五米的距离。
到公交车站,陈胭才发现身后的谢凛,她随意地瞥了一眼,又刻意地挪开了视线。
气?氛很?尴尬,好在公交车也来得很?及时,陈胭连忙上了车。
时间还早,车里也空,陈胭随意找了个座位。
才坐下,前面,一个清隽的少年也上了车。
他眸色清冷,目光一直牢牢定格在陈胭身上,伸手慢腾腾刷了卡,然后缓步走过来。
迎着他的视线,陈胭不自在极了,她偏过头假装看向窗外。
谢凛走到她旁边想坐下来,陈胭却没让,她故意将包放在旁边的车座上,谢凛垂眸沉默了片刻,最终坐在了她的身后。
他蹙起好看的眉,静静看着前面的陈胭。
她的头发有些乱,谢凛伸手想替她抚好,手指触碰到她的发丝,又慢慢缩了回来。
陈胭分明近在咫尺,却又像天上月一般遥不可及。
谢凛的目光炽热,尽管陈胭看不到,但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太过明显了。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陈胭如坐针毡。
终于到达电视台楼下,车还没停,陈胭就忙不迭地起身了,谢凛见状,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车辆骤停,陈胭没站稳,踉跄着往后倒,意外的是,她没狼狈跌坐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谢凛声线哑着,喊她:“胭胭……”
他低声:“你能不能别这样躲我……”
陈胭像没听到一般,她的惶恐在那一瞬间达到顶峰。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推开谢凛,陈胭如昨晚一般再次落荒而逃,只留他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公交车门关闭,车轮与地面摩擦着晃悠悠往前行驶。
那一瞬间,陈胭突然不受控制,猛地回头,隔着移动的车窗,她看到谢凛还僵在那里,他低垂着头,很?颓唐,脸上情绪晦暗不明。
很?快,公交车走远,按部就班奔赴下一站。
陈胭下了车,谢凛还在车上。
她看着车走远的方向怔了很?久。
上班时,陈胭的感冒好像越发严重了,她咳嗽起来没个完,办公室里的同事见着她了都躲着走,只有小红过来关心她:“胭胭,感冒这么严重怎么不请假?”
陈胭勉强笑着:“我没事。”
“这还没事呢?你整个人都特别憔悴。”小红说着放下一盒药,“止咳药,中午还有些时间,吃完药好好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就请假,别硬撑,身体最重要。”
“谢谢你,小红。”
小红冲她狡黠眨眼:“小事。”
吃了小红的药,陈胭又睡了一觉,到下午时,咳嗽的症状终于减轻了些。
咳嗽是减轻了,可陈胭依旧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下午的工作重,她不想耽误,便想着去茶水间里泡杯咖啡提提神,等热水的时候,几个同事在里面窃窃私语,说的是近段时间某恩爱明星夫妻的八卦。
“他竟然出轨了?”
“出轨了,昨晚被拍到的,和一个小网红在街上拥吻呢。”
“下季节目陈导不是还想请他当?常驻来着?”
“这种丑闻出来估计不会请了吧。”
另一个同事端杯水凑过来:“他们夫妻不是还挺恩爱的吗?”
“恩爱啥啊?女的比男的大那么多,爆出他俩在一起的新闻我就不看好,跟你们讲,姐弟恋都是表面光鲜,实际上是最不靠谱了……”
陈胭没了听下去的兴致。
水烧热了,陈胭将水杯放过去,她耷拉着眼皮,心不在焉想着自己和谢凛的事。
滚烫的开水很快从茶杯中溢出来流到陈胭手上,她被烫得叫了一声,连忙关了水,同事听到声音凑过来关心:“陈胭,没事吧?”
陈胭狼狈用嘴吁着被烫伤的手指,笑着掩饰尴尬:“我没事。”
咖啡也没喝成。
这一天,陈胭过得极度糟糕,回家上楼时,她又不小心崴了脚,痛得跌坐在楼道。
陈胭尝试着站起来……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老天也不肯让她如愿。
作者有话要说:“男性在20岁以前大多数有‘恋母情结’,在他们的心理发育还不够成熟时,会感到比自己大几岁的女性更成熟、更有社会阅历、不浮躁,更为智慧地处理问题,更少有低级趣味,在他们需要引导的年龄阶段,这种类似于崇拜的感情会转化为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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