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力就是，当你出现的那一刻，哪怕你是笑着的，对方也会感到害怕。
显而易见，齐天如今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威慑力。
大家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在齐天面前也不敢表露出来。
不敢表露出来的不满，那就不叫不满。
沈秋水看了眼齐天道：“我去找太爷爷，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自己转转。”
“我随便转转吧。”齐天说道。
氏族这些繁文缛节齐天并不感兴趣，肯定又有祭祀啊什么的，让人犯困。
沈秋水点点头。
氏族众人跟着沈秋水先去见沈昌，作为族内最大的长辈，所有人都要去给沈昌拜年的。
还得跪下磕头什么的，齐天并不想。
齐天独自在沈乡内溜达，走到了沈乡那个祠堂前。
祠堂门口，沈瑜正拿着一块抹布，一点点擦拭着祠堂的大门。
沈瑜在沈氏内，像是一个透明人，几乎没有多少人能注意到他。
这次去瀛岛，沈秋水都是单独安排沈瑜的行程，没人知道沈瑜跟着一块去了瀛岛，也没人知道，那个在制高点上，杀的敌人胆寒的狙击手，平时只是做些打扫祠堂的工作。
齐天走到这里，看着擦门的沈瑜。
沈瑜也看到了齐天，冲齐天微微一笑：“齐先生。”
齐天走到祠堂前，看着大门，说道：“这门框已经很干净了，还擦？”
“有些灰尘太久了，藏在门缝里，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多擦擦就能擦掉。”沈瑜笑着解释道。
“那倒也是。”齐天点了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哪有那么多精益求精的人，一些规矩出来只不过是为难人而已，应该没人让你擦这么干净，这是你自己想擦的？”
“反正也没事，多动动呗。”沈瑜说道，“都这么大年龄了，哪天老了想动都没劲了。”
齐天叹了口气：“主要是不动的时候就喜欢多想对吧，一些无法接受的前尘旧事会在没事的时候钻进脑海当中，给人带来不少痛苦，如果动动就能缓解这种心灵上的痛苦，倒也算是不错。”
沈瑜擦拭门板的动作猛然僵住。
齐天继续道：“两千米外百发百中，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当年的事还没让你走出来吗？”
沈瑜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锁定在齐天身上。
齐天耸了耸肩：“别紧张，我就是来找你闲聊一下，他们都去拜年了，我一个人也有点无聊。”
沈瑜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瑜并没有假装听不懂一类的，齐天既然能说出这些，就证明齐天心中已经有答案，这个时候装傻充愣并没有意义。
齐天微微一笑：“我所掌握的情报系统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当年那事的种种迹象表明，那个人来自西北境，但又不确定，直到瀛岛一役，秋水身旁的神枪手，我这个未婚妻啊，才接触这些事，跑哪找那么一个神枪手去，除非这个人就是沈氏的。”
“那你怎么能确定是我？”沈瑜问道，“就因为我没去跟着拜年？没去的人应该挺多的。”
“之前沈文耀跳反那天就是在这里，秋水信心十足，这说明她的信心就在这里呗。”
沈瑜冲齐天竖了个大拇指。
“瀛岛的事，多谢了。”齐天开口，“作为回报，当年那件事，我帮你查清。”
沈瑜身体轻轻一颤。
“好了，不打扰了，再会。”齐天挥了挥手离开。
齐天跟沈瑜说这么多，可不是故意没话找话，已经确定沈瑜是个高手，那么能把这样的高手绑死在沈秋水身边是很有必要的。
齐天前面的话，是一种威胁，告诉沈瑜我全都知道，我能捏住你的命脉。
而后一句话，则是一种利诱。
那件事，对沈瑜很重要。
齐天大步走远。
看着齐天走远的背影，沈瑜喃喃开口：“丫头，你这男人真的了不得，又是威胁又是利诱，不过不得不说，他做事的方法，很得人心，他是真怕你遇到危险啊，不过他能专门跑来找我说这么一通，看样子他对他接下来的行程，也没什么信心，哎，真是越来越乱了，八年前的事，搅动了太多，从南山出事那一刻开始，当初埋下的隐患，已经在逐渐显露，这个旋涡，只会越来越大。”
沈瑜拿起抹布，继续擦着门板。
下午六点，沈秋水拜年回来，满脸疲惫，她虽然是族长，但偏偏是小辈，就连沈薇都比沈秋水要高一辈。
这种节日，哪怕身份尊贵，但也要遵守个长幼尊卑，虽然沈秋水去拜年的时候大家都在门口迎接，把繁琐的流程简化，但这也足够累人的了。
沈秋水回到屋内，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齐天，叹了口气：“让你等太久了，我也没想到。”
齐天摇了摇头：“其实不久。”
沈秋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要走了吗？”
齐天狐疑的看着沈秋水。
沈秋水解释道：“收到消息，瀛岛那边来了个使团，去建金城考察，已经在路上了，他们如果想搞事明明可以偷偷来，但却偏偏打着旗号过来，这就不是想搞事来了，我觉得更多的是想恶心你。”
“的确。”齐天点头，“我也才收到消息，是时候该动身了。”
“感觉平淡日子没过几天啊。”沈秋水走到齐天身旁坐下，“一晃就过去了，这次去建金城，再想跟前段时间一样平淡下来不知道得等什么时候。”
“忙里偷闲嘛。”齐天嘿嘿一笑，“要不天天躺在家里也不是事，我先去那边看看什么情况，你们氏族这边是怎么考虑的？”
“今天讨论过了，都在等。”沈秋水道，“想看清局势在入场，说白了，都在找合作伙伴，但现在情况太乱，不敢乱找，所以就等呗。”
“这是氏族的优势啊。”齐天苦笑一下，“很多人都是为氏族来的，虽然氏族找合作伙伴是与虎谋皮，但无论怎么样都好找，只是看后面如何应对了而已。”
“是这样。”沈秋水点头。
“行吧。”齐天长叹一声，“我先出发了，我们到时候，建金城见！”
“建金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