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苏慕正捧着一本书籍翻阅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得他的耳朵动了动,随即放下了书籍,自言自语道:“外面怎么那么吵,发生什么事了?”被惊扰了的苏慕,移开脚步,走出了书房。
被灵虚山庄上下弟子围住的凌风和金紫衣,没有了退路。金紫衣挡在凌风的前面,满脸的紧张,害怕那些人伤害凌风。
“紫衣,你让开,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凌风安慰道,他又怎么会束手就擒呢?在他心里,早已生出反抗的意识。他正思忖着如何逃出去,如今局势,要找到突破口,恐非易事。
“动手。”苏宁一声令下,一些弟子走上去,欲要对凌风下手。
远处,苏慕来到了这儿,他对苏宁问道:“这么晚了,你们在这儿干吗?”
“族长,此人白天拜师,晚上偷偷溜进山庄,我怕他对山庄不利,正吩咐弟子教训教训他。”
听得拜师之人,苏慕把目光转移到了凌风的身上,凌风得知眼前的男子是灵虚山庄的族长,兴奋道:“族长,我是诚心诚意想拜入灵虚山庄的,还望族长收纳。”
“族长,不可,此人目的不纯,留在山庄恐有后患,望族长斟酌。”苏宁极力说道。
慢慢地,苏慕走到了凌风的身边,问声道:“你叫凌风,对吗?”
默默地,凌风点了点头。
“即日起,你们就是灵虚山庄的正式弟子了。苏宁,你帮他们安排住处,这件事就到这儿,都回去休息吧!”说罢,苏慕挽起手,从人群中走开。
“唉!”苏宁低下头,凌风和金紫衣拜入灵虚山庄,让他的心情极为不畅。
拜入灵虚山庄的第一天,凌风和金紫衣穿上了和灵虚山庄众弟子一样的衣服,像往常一样,灵虚山庄的弟子都会去习武台接受训练。这会儿,厢房内的弟子们急急忙忙地正往习武台跑去。
习武台上,整齐划一的队列却有两个空缺,苏慕望着那两道空缺,皱了皱眉,按照他设下的规定,训练期间迟到者是要受惩罚的,而今,凌风和金紫衣未到,这让他有点忧心,如果不惩罚他们,恐怕众弟子难以信服,便起不到上行下效的效果。
台下,凌风和金紫衣匆忙地来到了这儿,当他们看见整齐的队列,心里一阵战栗,那种庄严,让他们的内心有点惶恐。
“凌风,紫衣,你们先入列吧!”苏慕说道。
“是,族长。”不安的凌风和金紫衣回到了队列中。
待到他们两人入列,站在前面的苏宁道:“族长,按照规定,凡是迟到者,是要被惩罚的,凌风和金紫衣虽然刚入山庄,如若不惩戒他们,恐怕以后弟子们习武会懈怠。”摆明了,苏宁的这番话是针对凌风的,自凌风进入山庄后,苏宁不怎么看好他,两人的关系甚是僵硬。
“是有这样的规定,念及凌风和金紫衣初犯,凌风,紫衣,待会儿训练结束后,你们留在这儿,扎马步一个时辰。”为了建立威望,苏慕不得不这么做。
“下面开始今天教授的招式,苏宁,你为大家演示一遍乱剑法。”苏慕吩咐道。
听到乱剑法,凌风的心紧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了刚来山庄时,败于使用乱剑法的程如风。想起这些,他心中有点不甘。今日教授乱剑法,这让他来了兴头,他多想习得这套剑法。
走出来的苏宁,握着剑,开始演示那套剑法,只见他剑走偏锋,所出之剑那么的快,快得让人无法看清他所出的招式。这便是乱剑法的独特之处,炼体越高的剑士,出的剑招也就越快,威力便越大。
“乱剑法贵在乱字,每岀一招,不要想着下一招,这就是乱剑法的精髓。苏宁,你再把乱剑法的招式放慢,让弟子熟悉完整的乱剑法。”
随着苏慕的吩咐,苏宁再次演示了乱剑法,而这次,他出的第一招不同于先前所出的招式,这就是所谓的乱剑法。
队列中,凌风双眼直视着前方,目光如炬,暗暗地,他把那些招式深深地记在了心中,这是他步入剑都所习的第一套剑招,所以他得认真,得用心去学。
待到苏宁演示了一遍乱剑法,苏慕说道:“凌风,刚才苏宁演示了乱剑法,你可领会?”
“乱剑法一共十二招,每一招可作为第一招,要练好乱剑法,就得看修炼者如何把十二招剑招融合在一起,组成上百种不同的乱剑法。”人群中,凌风说道。
凌风的见解让苏慕很欣慰,他不断地点着头:“不错,乱剑法的要诀正如凌风所说的,没想到你刚来山庄,对乱剑法便有如此之深的参悟,真是个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苏慕连连称赞道。
这让苏宁听来,一番醋意升起,他的眼神里尽是不满,凌风的出现,让他深有危机感。
“乱剑法与灵虚剑法息息相关,练好了乱剑法,对以后练习灵虚剑法将起到很大的好处。好了,接下来我来分解乱剑法的招式,大家看好了……”苏慕说罢,一把剑从他的体内迫了出来,上下弟子无不羡慕,要在体内炼出一把剑,不是朝夕之事,那些弟子也只能把炼剑埋在心里。
午时,苏宁和山庄弟子聚在一起就餐,苏宁目光呆滞,吃饭也是动一筷吃一口。心思完全不在,想起苏慕对凌风的重视,苏宁咬得牙直痒痒的。
一旁的弟子见他那样,说道:“师兄,你在想什么呢?”
忘神的苏宁经此点醒,回道:“没想到凌风那小子刚来山庄一天就那么受族长的重视,想想都不甘心。”如此格局,对苏宁来说是一种威胁,要不然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师兄,族长那么看中凌风,怕是你以后在山庄的地位会被他吞噬啊!”坐在他对面的弟子危言耸听道。
这下,苏宁更担心了,师弟的话一针见血,这让他忧心了起来:“不行,我不能让他替代了我的地位,再这么发展下去,将来族长退位,必定会把族长之位传给凌风。”此刻起,苏宁的头脑里开始想着如何把凌风赶出山庄。
“苏师兄,你们在聊什么呢?”接受惩戒后的凌风和金紫衣从门外进来。
苏宁半遮半掩道:“没什么,我们在等你们吃饭呢。”
“嚯嚯……”庭院深深,近已黄昏,霞光光辉相映,剑锋所指,单身直入。凌风正在练习乱剑法,从他出剑的力道看,已经能够耍出一套完整的乱剑法。
“啪啪啪”接连几声掌声响起,凌风停了下来,他放下剑,走到那人的身边,恭敬道:“族长。”
“凌风,你习武很有造诣,将来一定会有一番成就的。”苏慕称赞道,自见到凌风起,他就对凌风极为赞赏,这也是因为凌风强大的悟性。
“族长过奖了,不知族长找我有何事?”凌风问道。
苏慕侧过身,想到凌风的身世,苏慕极为同情:“凌风,从你进入剑都起,就意味着把生命交给了剑都,关于你的一切,我尽数知道,现在剑都上的剑士都想找到你,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至此,凌风不解了,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天下剑士何以找自己?迷茫的他双眉紧皱着,眼神中尽是困惑:“他们为什么找我?我不曾得罪他们。”
“世道本就邪恶,你想,你爹临终前把剑谱交给了金族长,金族长与你有很大的渊源,他们想通过你找到金族长。”
经苏慕一说,凌风紧张了起来,但他又很快安定了,刚才的不安在瞬间舒展了:“我不会让他们找到我干爹的,他日我若落在他们的手上,宁愿一死,也决不妥协。”
那种宁死不屈的精神让苏慕欣慰,只见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凌风,那是你最后的退路,要想在剑都生存下去,只有隐藏你的姓名,我都替你想好了,以后你就叫林凡。”
不料,苏慕的建议没有得到凌风的同意,凌风坚持道:“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凌风的话大大地出乎了苏慕的意外,为了金武的安全,他劝道:“就算是为了金族长,你也要那么做,难道你想让紫衣的父母也像当面你爹娘那样惨遭不幸?”
“别说了,我的名字是我爹娘给的,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凌风激动地说。要让他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的仇恨,似乎不大可能,自从凌风知道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凌风的心一天没有安定过,他多想为父母报仇,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所以他要强大自己,努力学好一招一式。
强烈的反对,让苏慕不再规劝,他感叹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尊重你的想法,凡事小心点。”怅然若失的苏慕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即使自己怎么说也无法改变凌风的决心。
晚霞将歇,落日尽头,是一派夕阳之景,北斗转移,星分翼轸,月上高空,岑岑如静,群星璀璨,茫茫大地尽夜色。晓风吹拂,满是落叶堆积。
月色之下,一男子双手捧着一封信件认真看着,那封信出自凌风之笔,上面写着:爹,娘,我和紫衣已经拜入灵虚山庄,虽然拜师过程有些坎坷,但还是顺利地进入了山庄。我和紫衣一切很好……凌风笔。
“金武,是风儿来的信吗?”后方,杨雪走过来,靠在金武的身边问道。
看罢信,金武把信给了杨雪:“是风儿来的信,信上说他们很好,只是他没有换名,风儿的心情我能理解,看来,我得早做准备。”从金武的表情来看,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做。
“金武,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看完信,杨雪问了一声。
“剑谱的事我会处理好,但是风儿,他在剑都行走,又得多几分凶险,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金武叹息了一声,凌风在剑都势必困难重重。
“噌噌”几声剑声发出,小庭院里,凌风正和金紫衣相互习武着,那套乱剑法在两人的使用之下近乎完美,来山庄已有多天,能习得乱剑法,是凌风最得意的一件事。他之所以那么努力地习武,是不想受到山庄上的弟子的讥讽。
两人交剑互相切磋,金紫衣所出之剑柔和,步伐亦是轻盈。
稚嫩的剑法让凌风有机可乘,“哗啦”一下,金紫衣手上的剑被凌风挑落了,金紫衣倒退了几步,灰心地说道:“我真笨,这套剑法怎么都练不好。”
凌风收起剑,捡起了地上的剑,走到金紫衣的身边:“紫衣,乱剑法在于乱,在于快,你刚才出剑,明显地有很多破绽,力道也不足,你试试把炼体灌输到你的手上,再使出乱剑法。”凌风指导着。
“好,我们再练一遍。”金紫衣说道。
凌风把手上的剑还给了金紫衣,两人站在两边,金紫衣柔情地看着凌风。正当两人即将切磋的时候,一封信不知道从哪儿飞了出来。凌风凭空摘取,凌空反转,双脚坚实地落在了地上。
待他把信封拆开,上面写着:凌风,你入山庄已有多天,乱剑法习得也很成熟,我欲与你比试一番,三日后,山庄外紫竹林见。段鹏飞笔。
看罢信,凌风深知那是一封挑战书,他万没有想到,初来山庄会引来此等纠缠,这让他的内心很是纠结。
“哥,谁的信?”金紫衣关心地问道,她观察到凌风异样的眼神,便知那封信暗藏着什么,就连她所说的话都那么忧心。
“山庄有人约我比试乱剑法。”凌风弱弱地道。
“那你会去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的凌风拿着那封信,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