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 01

《月色出逃》

猫蒲春柳/2022.2.22

三月初的海城,倒春寒还没有结束。

天气如同孩童的脸说变就变,飞机降落时天空又聚集了一大片阴云,眼看就要下雨。

机场里的行人来来回回,机场出口站着一排手握长/枪短炮的记者和手持横幅的粉丝们正在栏杆外心急地等候。

刚下飞机的云一被扑面而来的寒潮袭中,她捂住嘴打了个喷嚏,姚雪在旁边赶紧给她披上大衣。

今天的海城气温只有三度,云一穿了条红色丝绒连衣裙,浓密的黑色长卷发散落在背后,修长纤细的小腿露在空气中,随便看一眼都觉得冷。

她肩膀上搭着助理披的白色呢子大衣,容貌艳丽眼神明澈,脸上挂着温柔优雅的笑意,高跟鞋的声音规律沉稳,和身后的一行助理准备通过VIP通道离开机场坐车前往酒店。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记者们发现那抹红色身影时都纷纷睁大了双眼立马站起来打开设备和话筒围了上去。

“云一!请问这次你这次回国是为了和郁则清订婚吗?”

“郁则清和余寒的绯闻请问你知晓吗?”

“你介意郁则清在结婚前和别的女人暧昧吗?”

这些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露骨,作为国内外享誉盛名的女歌唱家,新闻对云一的报道只有她的各种荣誉和奖项,哪会出现这种无聊的八卦绯闻?

姚雪有些不耐烦,脸上却露出敬业又礼貌的笑容:“云一这次回国有巡演的安排,敬请期待。”

她的话让一旁接机的粉丝们听完无比激动地惊呼出声,云一对姚雪的答非所问不可置否,她从下飞机开始就没再说过话,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像是一尊完美的木偶。

然而变故就在这一瞬间,从扎堆的粉丝中间不知从哪冒出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个塑料瓶正准备泼向云一,姚雪眼疾手快转身挡在云一面前,瓶子里的那些莫名液体大部分都倒在了姚雪背上。

还好没有发生剧烈反应。

不是硫/酸。

保镖立即出手跑过去把那男人抓住,男人被架着离开的时候嘴里还在大喊:“云一!我爱你!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我愿意为你奉献我的一切!”

现场的混乱已经被媒体全部拍了下来,粉丝们对看起来平静冷淡的云一表示担忧,云一搂着姚雪对那些粉丝说:“好啦,机场拥挤都赶紧回去吧,这边的事我们会处理,各位不要被影响了心情喔。”

“姐姐我已经报警了!绝对不能让那个人得逞!”

“我们还以为他是姐姐的真爱粉,没想到他这么疯!”

“以后组织粉丝接机前我们一定会好好筛查名单!”

真爱粉们对云一的爱都是纯粹干净的,云一不想扰乱机场秩序,一边走一边说:“以后别来接机啦,喜欢我多带好朋友来听我的演唱会就可以了。”

等抵达机场休息室,云一看见姚雪背后沾着的粘着物体,脸色阴沉。

警察已经过来做完笔录,姚雪换了件干净衣服,见云一极其不好的神情开口安慰:“没事啦,就是点儿蛋白质,洗干净就好了。”

“把那套衣服用火烧了,我重新给你买十套。”

“……”

有个阔气的女老板就是好。

姚雪从行李箱里找出几件保暖的长衣长裤递给云一,“都和你说了海城温度低,别为了媒体的照片穿裙子还要风度不要温度,赶紧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云一的嗓子无比金贵,如果为了这次在国内的首次机场亮相冻坏了身体绝对得不偿失。

把保温壶里剩下的半杯的润喉茶全喝完,云一再次开口,轻灵明亮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后悔之意:“以后我不会再公开行程,你也别再劝我说回国了得来个闪亮登场,安全最重要,知道吗?”

“好啦,我知道了,车子已经备好,酒店早就安排妥当,我们走吧?”

云一点头。

上车没多久姚雪点开Ipad浏览了一下热搜,果然才半小时而已云一出机场的热搜就被挂上了。

……

#云一回国#

#云一被泼不明液体#

#郁则清云一婚约#

#郁则清余寒#

#云一郁则清#

……

几条热搜都和云一有关,除了在机场发生的意外还特意点出云一此次回国是为了完成和郁则清的婚约,又把郁则清最近的绯闻对象余寒拉出来鞭尸。

余寒是国内极有名气的流量爱豆,她最新的国风歌曲MV请了身为书法艺术家的郁则清作为概念指导,两人因为工作相识,前几天被媒体拍到两人深夜拉拉扯扯前往酒店开房。

虽说余寒的团队赶紧出来辟谣此事,但随着云一回国的消息不断传来,郁则清和余寒的八卦又被带上了风口浪尖。

“说不定只是媒体炒作而已,你不要在乎那么多啦。”姚雪安慰云一。

上个月刚结束欧洲巡演的云一接到母亲时秀竹的电话,她说郁家夫妻二人现在年事已高,很希望郁则清和云一能完成婚约,她劝云一赶紧回国与郁则清结婚,云一有着落了她才算放心。

就在云一沉默的时候,时秀竹又拿出她这么多年的惯用说辞:“妈妈考虑这些以及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你好!你都快三十了还不成家,别人可不知道在哪里笑话你呢!”

云一今年二十八岁,还差两年满三十。

在别人眼里是妥妥的“剩女”以及“老女人”。

年少时的梦魇在此时重新灌入脑海,让云一头疼欲裂。

她听见自己说:“好。”

陷入回忆的云一在姚雪的提醒下回神,姚雪指了指云一的口袋说:“你手机在响。”

云一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郁则清。

接通后云一没有立马说话,而是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神色平平。

郁则清的声音一贯温润动听,此时居然有些紧张:“一一,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去接你啊?”

“我回国的行程是公开的,而且飞机延误,我怕你久等就没直接告诉你,你最近忙完工作了吗?”

“手里的事都结束了,周末你有安排吗?我想请你来家里坐坐,见见我爸妈。”

“好。”云一答应得干脆爽快。

二十一岁那年云一被保送至巴黎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后在巴黎国际音乐比赛中荣获第一,从那之后她还参加了许多比赛,奖杯一座座的拿,通过导师的赏识和推荐在国际彻底打开了知名度。

在此之前她原以为她此生都不会回国,乍然踏上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云一望向窗外,唇角勾起了一个凉薄又嘲讽的笑。

她和郁则清七年未见,刚开口就是见父母,这个进度果然拉得很快。

在旁边把电话从头到尾听完的姚雪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怎么这人都不安慰半句啊。”

机场发生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郁则清莫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才不会在乎与他无关的事情。”云一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准备小憩。

姚雪暗自替云一委屈,拿出一条薄毯给云一盖上。

国内一些极有名气的音乐厅和交响乐团在知道云一即将在国内举办个人演唱会都纷纷派人过来接触,除去这些还有各种赞助商和投资商想请云一见面或者吃饭。

云一婉拒了那些吃饭的请求,每天在酒店里坚持不懈地练声,做瑜伽,还有写字。

从幼时起云一就没有朋友,时秀竹不允许她和那些没有任何艺术细胞以及无趣又没有天赋的人玩在一起,久而久之变得无比孤寂,形单影只。

她在国外虽然也有同学,但出了社会大家就是竞争关系,随着云一知名度的提升,那些人对她只有讨好的笑脸,而不是真心以待。

回国后云一的那些导师和与她合作过的各位音乐家倒是给她打电话问她国内环境怎样,是否还适应。

云一说很好。

海城的倒春寒马上就要结束,姚雪已经给她准备好去郁家做客的衣服。

那条裙子配上云一表面上知性优雅温柔恬淡的性格,很符合她顶级女歌唱家的身份。

但云一看着那套暖和无比的针织连衣裙却把手指轻摁在了太阳穴上。

“换一套吧,订婚见父母不应该穿得喜庆一点儿吗?帮我把那条酒红色的裙子找出来。”

“啊?可是那件酒红色裙子不是你准备参加音乐会的时候穿的吗?”

云一淡淡瞥她一眼,露出些许慵懒雍容的倦态:“我喜欢,所以想多穿几次,不可以吗?”

姚雪讪讪点头。

云一看起来脾气好,性格却阴晴不定,很难伺候。

可能艺术家的特性就是这样吧。

姚雪帮云一把那条裙子找出来熨烫完又挂好,和她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就离开去办事了。

去见郁则清父母那天的海城终于不再下雨,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咸腥气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郁则清家的半山别墅位于海城位置极佳的几处地段,这里的路被重新翻修了一遍,铺着鸦黑的柏油,云一被郁则清接上车时看见了他眼中的惊艳神色。

和七年前相比,云一已经完全褪去了女孩的幼嫩稚气,更多的是风情万种的从容与优雅。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檀木香气,给人感觉宁静平和。

“好久不见,一一,变漂亮了很多。”

“则清哥哥也更帅了呢。”

郁则清哈哈大笑:“哪有,分明是老了。”

车上郁则清和云一随便聊了些她出国后发生的事,云一态度不冷不热,看不出有多期待或者是厌恶这门婚事。

郁则清有些惴惴不安,他拿不准云一对这门婚事的看法如何,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人在半山别墅的花园口停下,准备步行前往别墅。

传闻郁老太太素爱养花,这片花园都由她亲自打理,一到季节便芬芳浓郁,姹紫嫣红。

只是现在季节不好,花园中只剩单调的绿色,一朵花骨都无。

云一和郁则清刚下车,抬眼就看见了站在花园小径中正在打电话的男人。

男人穿着身挺括的铁黑色西装,修长性感的脖颈被一丝不苟的领口束缚,从头到脚都透着不好接近的寒意。

他另一只手夹着根烟,周身白雾缭绕,在对方说起什么的时候挑起冷睿的眉眼,威压感极强。

“我要他这辈子都没办法从警局出来,这很难办到么?”

直到视线落在云一脸上,男人目光顿时深了几度,唇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他挂了那边的电话,收起那副凌厉压迫的气势迈步走到云一面前,露出了个特别乖的表情。

就好像是习惯了凶人的狼崽子突然收起利爪变得安分,让人有些不习惯。

“姐姐,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姐姐就乖乖藏起獠牙,露出最乖顺的表情妄图迷惑猎物,让她走进一早设好的陷阱,吃干抹尽,骨头都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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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朋友是知名赛车手,圈内公认的顶级天菜,样貌出众桀骜不驯。

可谁都知道待在裴瓷身边的谢骋风———

很乖。

乖到每天只知道黏在裴瓷身边,送她上班下班,吃饭出差,事无巨细。

裴瓷对他很上心,任何场合都带着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裴瓷的竞争对手告诉谢骋风,裴瓷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从她爷爷手里得到股份。

而代价就是让谢骋风收心,教会他生活的意义。

裴瓷显然做得很成功。

谢骋风不愿相信,但裴瓷亦未解释。

她只是问:“所以呢?要和我分手?也行,我会送你裴氏1%的股份,就当是分手礼物。”

两人分别那天都显得很冷静,谢骋风什么都没有带走,离开得很是干脆。

后来谢骋风在国际比赛赢得冠军,有媒体问他关于被甩后有什么感想。

谢骋风冷脸离开,不愿作答。

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裴瓷被谢骋风紧紧抱住,脸上写满了挽留与不舍。

“你好可怕,但我还是爱你。”

“不觉得自己是笑话了吗?”

“我不是笑话,你肯定也爱我,所以只要我不放手,你就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