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解毒
几天之后,解毒丹药炼制出来了,一共四粒,盛在一只玉钵里,每一粒都有婴儿拳头大小,不光南勇等人看着怀疑,就连古升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仙丹?古升有些歉意地问道:“玉老,是不是因为我的白炽翼天火功力不够,没有炼好——他怎么这么大呀?”其他三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说,但是看到这么巨大的仙丹,不论是谁,心中不免都会有些疑惑。玉品修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在仙丹上比划了一下:“大小正好合适,这种药,本来就是这么巨大的。放心吧,我老人家心里有数。”袁祖说道:“可是我们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仙丹?”玉品修说道:“这解毒丹乃是我老人家的秘方,别人又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见过?”南勇愣了一下,试探地问道:“那么您老人家这种解药,又没有试验过?”“你以为有那么多人像你们一样倒霉,偏偏中了这夜叉之毒?”四个人面面相觑:敢情这解药灵不灵,还要凌月霜自己尝试!古升不满说道:“玉品修,你到底有谱没谱?”玉品修恼道:“你不相信我老人家的丹术?!”古升说道:“你这仙丹跟人家的炸弹一样大,要我怎么相信你?”玉品修恼火之极,对古升却没有办法,只好猛身,对那三人说道:“你们呢,你们信不信?”三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玉品修大怒,一掌便要把玉钵拍碎:“罢了……”
他一掌拍下,却被一个人伸手拦住。凌月霜挡住他。目光坚毅:“我信!”她伸手抓起一枚仙丹,扯下面纱一口吞了下去。这样巨大的一颗仙丹,费了半天劲才咽下去,噎得她直瞪眼。本来就面容恐怖,这下子更加吓人。玉品修看了看三个男人,冷横一声:“剩下三粒,每隔三个时辰服一粒,脸上的夜叉之毒,就彻底根除了。”他一甩袖子离开了,几人心中怀疑,也没有多说什么,各自回房。
过了三个时辰,凌月霜服下了第二粒解毒丹。没过一个时辰,袁祖便吵吵嚷嚷的去找玉品修算账去了。“玉品修,你这个大骗子。你给我滚出来!”“咣当,袁祖一脚把玉品修地房门踹开了,房内一切摆放得整整齐齐,唯独没有了玉品修的踪影!袁祖大叫一声:“不好,被他骗了!”古升赶来问道:“怎么了?”袁祖着急的说道:“玉品修——那个骗子他跑了!”“什么骗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袁祖指了指凌月霜的房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没工夫和你说了,我要去追那个骗子,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害了霜妹地骗子抓回来!”他急匆匆地出去了。古升来到凌月霜的房间,正巧碰倒南勇端着一盆散着刺鼻恶臭的血水走出拉。古升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南勇谈了一口气,略略一回头。透过门缝,古升看到凌月霜的脸上已经完全溃烂了,血水一丝丝的渗出来,竟然在她的脸上汇成了一道细流,一滴一滴的罗晋下面的一只铜盆里。南勇叹了一口气:“都怪我们,误信歹人!只是害苦了师妹……”
古升也一筹莫展,他劝说道:“事已至此。当务之急还是要马上找到神玉髓,送去怀仁堂,讨得一粒神髓丹,以解贵师妹脸上的毒!”南勇摇摇头:“师妹脸上不断渗出血水,止也止不住,可怎么上路!”他摇着头走了,古升站在门外,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进去了。他左思右想,玉品修虽然神秘兮兮、神经道道,可是并不像是这样的人呀,怎么事情会弄成这样子呢?那些药材地确都很珍贵,而且一直是由南勇他们保管,又是自己亲手炼制,玉品修从这样一个“骗局”中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他正在想着,外面一阵吵闹,只见袁祖大喊大叫,揪着一个人回来了,被袁祖提在手里的,正是玉品修。玉品修恼火不已:“你干什么干什么,都和你说了我不是骗子,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还不是骗子,师妹都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你还说你不是骗子!你还想跑,我看你这一次往哪里跑!”玉品修恼道:“我什么时候跑了,我要是真的跑了,还能回来吗?”
“你在哪里找到他地?”古升问袁祖。“就在店外不远,这老骗子还优哉游哉逛街呢!”玉品修怒道:“什么逛街,我在往回赶,回来救治你们师妹。”古升拍拍袁祖:“让我来问问他。”自从上次“试探”之后,袁祖对古升十分尊敬,他的话不敢违抗,松开了手放了玉品修。袁祖一松手,玉品修急忙往屋里钻,古升挡在他身前:“你要去哪里?”玉品修着急的说道:“快,把这个给凌月霜,可以吸出她脸上的毒血。”玉品修拿出一大摞的绵纸,这种东西在仙界可是真不好找,仙界地仙人们要纪录什么东西,都是使用玉版,既方便、容量又大,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小山一样的绵纸。古升将信将疑,不过至少这个办法应该管用,他把袁祖叫过来,让袁祖送进去。袁祖特意叮嘱古升:“不可让这老贼逃了!”“你!”玉品修大怒,古升连忙点点头,打走袁祖:“有我在你放心吧。”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古升看着玉品修问道。“什么怎么回事?你们这群笨蛋,她身中夜叉之毒,毒素已经深入内府,根深蒂固,自然要有个排毒的过程,那些脓血就是毒素,有什么大不了地,一个个紧张的好象天塌了一般!”古升一想,似乎也有那么一些道理,在下界的时候,他倒是也读过一些中医理论的书籍,似乎是有这么一说。不过孤身还是有些不放心:“你随我去看看。”玉品修得理不饶人:“我本就是要去看得,是你们拦住我!”古升反倒被他说的无话可说,跟着玉品修一起来到了凌月霜的房间。袁祖正在细心地用绵纸将凌月霜脸上的毒血吸出来。玉品修问道:“怎么样,这样是不是舒服一些?”凌月霜点点头:“那些毒血流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这样吸出来。倒是不怎么觉得疼了。”玉品修道:“我知道你很疼,专门跑了很久,才找到这些绵纸,可是有些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指桑骂槐,袁祖也隐约觉得自己大概错怪了玉品修,只要对师妹有好处,他便是被人骂做狗,也忍了。
古升问道:“这个排毒地过程。还要多久?”玉品修说道:“还要有一段时间,等到第三粒仙丹服下,还会有一个排毒的高峰。过了这个高峰,就快复原了。”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该服用第三粒仙丹了,凌月霜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裂痕。即便是说话的时候,扯动脸部,都觉得痛如刀割。何况这枚仙丹这么大,要张大了嘴巴吞下去,顿时疼得她眼泪直流,她却硬生生的忍着,一声也没吭。袁祖心疼不已:“你不能把仙丹炼的小一点。”玉品修也被凌月霜的硬气折服,对于袁祖的指责,也没有出言反驳。
服下了第三粒仙丹,果然如玉品修所说,小半个时辰之后。脸上的毒血突然多了起来,一股股的毒血不断的向外冒,看地古升都有些难受。他突然问南勇:“谁这么狠心,下此毒手!”南勇怔了一下,不只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还是要了摇头说道:“这真是无妄之灾,一言难尽哪!”看到他不愿多说,古升也没有多问。夜叉之毒在仙界并不出名,因为这种毒素其实就是把人变得和夜叉一样,并不能致死,没有人会为了把人变丑大费周折炼制这种毒药,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毒血又流了一个时辰,渐渐的止住了,凌月霜地脸,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半个时辰之后,相比之前,已经大有好转。玉品修伸了一个懒腰:“好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服下第四粒仙丹,应该就可以复原了,我老人家累了,要回去休息,不许打扰我!”这一次,没有人反对,袁祖和南勇毕恭毕敬的把玉品修送出去,临走之前,玉品修瞥了袁祖一眼,冷哼了一声,这才离去。这老头就和孩子一样,还记仇呢。玉品修走后,古升也跟着回去了,袁祖和南勇留下来照顾凌月霜。
一晃一天过去了,饱睡一晚的古升清早起床,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客站的院中种了几株梅花,此时梅树刚刚芽,嫩绿可爱,树下绿影一闪,一位美丽地女子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朝古升走来,古升开始并没有在意,一直等到那女子到了身前,轻启朱唇唤他名字:“龙先生!”古升愣了一下,四处看看,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你,你怎么认识我?”他有些奇怪,难道自己的女人缘真地这么好?那女子微微一笑:“龙先生不记得我了吗?”古升更是奇怪:“我们之前见过吗?”他听着这女子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那里听过:“好象我们的确是认识,不过……”女子淡淡说道:“不过之前轻纱蒙面。”古升一愣:“你、你是凌月霜!”凌月霜微微点头:“正是!”古升哈哈大笑:“世上的妙事可真是层出不穷,一夜不减凌姑娘已经脱胎换骨!”“这都是玉老爹的药好。”古升欣喜道:“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咱们今天应该好好的庆贺一下!”凌月霜脸上微红:“月霜能够解了脸上的毒,也要多谢龙先生你,你的大恩,月霜绝不敢忘。”古升并不放在心上:“这些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了算了,不要再提了。”
南剪和袁祖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外面回来,古升奇怪:“你们买地什么东西?”南勇笑着说道:“不过是些香烛之类的,我们要认玉老爹做干爹,这些东西少不得。”古升奇道:“你们不会是当真的吧?”袁祖正色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当作儿戏。”古升转过身高声叫道:“玉老,玉老,你快出来。”玉品修被他叫醒,出门道:“大清早的,吵吵嚷嚷个什么。”古升开玩笑道:“玉老,我可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称呼我为小兄弟的,对吧?”玉品修点头道:“没错,你这小兄弟为人仗义,是个不错的家伙。”古升笑吟吟的看着南勇三人,三人脸上神色古怪之极,还没有拜干爹呢,古升就先要把辈分排清楚。这一下,三人全成了他的晚辈。
“南勇,你们不是找玉老哥有事请吗?”他也不再叫“南兄”了,而是一幅长辈嘴脸,直呼其名。袁祖正盘算怎么摆脱这个“冬长辈”,南勇却很老实,规规矩矩的大开包袱,摆好香炉神位,点上蜡烛线香,再从里面办出一把太师椅,恭敬的请玉品修坐下:“玉老爹,您请上坐。”玉品修奇怪:“你们这是干什么,哦……你们不是当真要拜我做干爹吧?”南勇正色说道:“既然玉老爹治好了师妹,我们自然要遵守诺言,从今以后我们师兄妹三人,就是玉老爹的儿子女儿,老爹在上,受我们一拜!”
三人一起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古升站在玉品修身后,笑眯眯的也偷偷受了他们三拜。玉品修连忙把三人拉起来,颇有一些感慨:“好啊、好啊,我在仙界漂泊了上千年,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了儿女!哈哈哈……”他看着三人,心中一是百感交集,往事浮现在眼前,不知道今天这事情是好是坏,想想当年,那以怨报德之人,不也一样口称兄弟,最后的结果呢?玉品修心中如同大海一般翻涌不定,末了一声叹息:罢了,若是天命如此,让我玉品修遇到的都是人面兽心之人,那我也就只好认了。若不是如此,我又怎能负了这三个孩子拳拳之心?